我氣火火地回家,打開門,一看,一愣,晴兒從臥室出來了,穿着睡衣,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盤着雙腿,嘴裡還吃着瓜子,有滋有味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火往頭上衝,猛地關死家門,呼地站到晴兒前面,擋住了她看電視的目光。
我怒氣衝衝站在了晴兒面前,狠狠瞪視着晴兒,居高臨下。
晴兒漫不經心地邊嗑瓜子邊擡起頭看着我:“喂幹嘛?怎麼這麼激動?別妨礙我看電視!”
出了這樣的事情,晴兒竟然還有閒心看電視,我愈發相信晴兒剛纔在臥室的那場痛苦是在作秀。
我怒吼起來:“晴兒,你鬧夠了沒有?你玩夠了沒有?”
晴兒乾脆連頭也不擡了,繼續磕着瓜子,淡然說道:“沒鬧夠,沒玩夠……”
“你……”我怒火升騰,憋悶難忍,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
晴兒擡起眼皮:“怎麼?要動武?”
“你”我看着晴兒揮舞了一下拳頭:“你別以爲我不敢!”
話一出口,晴兒就騰地站起來,由於晴兒站在沙發上,此刻倒顯得比我還高了些。
晴兒一把將手上的瓜子扔到我臉上,兩眼瞪圓:“好呀,真有能耐,學會打老婆了,好,行,算你有種來吧,打吧,爲了別的女人,你打自己的老婆吧……來呀,打呀”
晴兒憤怒地嚷嚷着,毫不示弱地看着我。
“你”我怒吼着舉起了胳膊。
晴兒一下子抱起了腦袋,接着就大叫起來:“啊”
此時,我猛然想起了剛纔答應柳月的話,看着晴兒因爲害怕畏懼而發出的叫聲,還有身體發抖的樣子,我心軟了,狠狠地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胸口!
晴兒啊了一聲,沒感覺到我的巴掌,擡起頭,卻淚流滿面,哽咽着說:“你……你……你竟然真的要爲了一個女人而打我……那個女人害得我差點沒了命,現在,你又要爲了她發狠打我,你打死我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如何……反正我現在活着也還不如死了,你打呀,打呀”
我注視着晴兒,心裡很痛惜,痛惜我的晴兒怎麼會變成了這樣。這一切都是怎麼造成的呢,我感覺到了深深的自責,晴兒今天的一切,難道不是我造成的嗎?這一切,不能怪柳月,也不能怪晴兒,這一切的罪孽根源是我,是我導致了今天的一切!
晴兒見我不說話了,愈發鬧騰起來:“你們聯合起來對付我,你也不要我了,你也站在他們一邊,你還要打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我也不要活了……”
說着,晴兒跳下沙發,光着腳就往陽臺跑。
我真害怕了,害怕晴兒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
我一把摟住晴兒的腰,將晴兒夾在腋窩下,一用力,提起來。
晴兒在我胳膊下伸胳膊蹬腿:“放開我”
我將晴兒的身體夾住,直接去了臥室,將晴兒扔到牀上,然後無力地說了一句:“好了,夠了,累了吧,歇會吧……”
晴兒見我這樣,突然不做聲了,靠在牀頭,偷眼看着我。
我坐在牀邊的沙發上,重重出了口氣,然後平靜地看着晴兒:“晴兒,我不會打你的,我說過,我永遠也不會動你一個指頭……你看看你,你還是個讀書人嗎?你還是個大學生嗎?你還是個知書達理的校長嗎?別讓人家以爲你是農村的那種潑婦,好不好?”
晴兒繼續不做聲。
我打開被子,給晴兒圍在身上,然後又坐回去,看着晴兒:“你今晚導演了一場好戲,自編自導自演,你自以爲很得意,很成功,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不明白,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你到底要幹什麼?”
晴兒縮在被窩裡,衝我翻了一個白眼,嘟噥了一聲:“你知道,何必問我!”
我說:“是的,我知道……我剛纔是明知故問……我知道你的那些原因……晴兒,這一切的根源在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希望,你不要將責任放到別人身上,你要追究,你要算賬,就找我,我願意承擔一切,我願意做一切事情來彌補我的罪過……”
晴兒說:“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信……到底是誰的責任,我心裡有數,不用你說……你願意做一切事情來彌補?好呀,那你去,去讓楊哥和柳月結婚去,你不是很能吧,你就去啊,去做啊!”
我說:“有些事情使我們憑主觀努力能做到的,有些事情,卻是做不到的!”
晴兒說:“我做不到,但是你能做到,那個柳月表面上不和我作對,聽我的話,其實呢,我算看透了,她最根本的是爲了你,她其實是最聽你的話,你說的話,她保準聽,她絕對聽,你讓她跟楊哥結婚,她絕對答應!”
我說:“但是,楊哥不答應,這不是我和你還有柳月能左右的!”
“楊哥……”晴兒說:“你以爲楊哥真的不想答應嗎?楊哥……哼……今晚楊哥是在演習呢,是在故意和我作對呢……”
我說:“你錯了,楊哥沒有在演習,更不是和你作對,他是真的不答應的,他今晚和我說了很多,我瞭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他確實是不會答應柳月的!雖然他愛柳月,但是他不會娶柳月!”
晴兒愣愣地眼神看着我:“真的?”
“真的!”我點點頭。
“爲什麼?不可思議!”晴兒說。
“不爲什麼,楊哥那個年齡的人思考的問題,不是我們現在能領悟的,等我們到了那個年齡,或許就明白了!”我說。
“那麼,就是說,楊哥是永遠也不會和柳月好了?”晴兒不死心,有問了一句。
“起碼目前是不會!以後,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我說。
“目前是多久?”晴兒問我。
我說:“我不知道!但是,起碼在今後相當長一個時間段內,是不會了!”
晴兒眼裡透出迷惘和誘惑,繼而是失落和失望。
“竹籃打水一場空,完了,了,”晴兒嘟噥着:“兩邊都徹底完蛋了,真沒勁!”
說着,晴兒伸直身子,拉起被子,矇住頭。
我出了一口氣,站起來,去客廳收拾殘局,打掃地板,清理餐桌,收拾完,我草草洗了個澡,上牀躺下。
晴兒突然從被子裡露出腦袋,說:“楊哥和柳月今晚一定很生我氣!”
我說:“沒生你氣!”
晴兒說:“在你面前他們不表現出來,心裡一定很生氣,特別是柳月,一定很恨我!”
我說:“你想錯了,她不恨你,也沒生你氣!”
晴兒說:“真的?爲什麼?”
我說:“就因爲她是柳月,而不是別的人,更不是你!”
晴兒哼了一聲,然後說:“那你生我氣不?”
我說:“生!”
晴兒說:“不許你生我氣!”
我沒說話。
晴兒說:“你現在還生我氣不?”
我嘆了口氣,違心地說:“生又有什麼用,不生了!”
晴兒說:“你說的是真話?”
我點了點頭:“是真話!”
晴兒說:“那我要證實一下!”
我說:“你要怎麼證實?”
晴兒說:“我要你和我做那事!”
我說:“沒心情!”
晴兒說:“那說明你還在生我氣!”
我說:“我是沒心情!”
晴兒說:“爲什麼沒心情?”
我說:“因爲我很累!”
晴兒說:“不行,你今晚必須和我做!”
說着,晴兒伸出手到我的下面,伸進我的內庫,開始撫摸我的下面。
我說:“摸也白搭,起不來!我真的很累,不行!”
晴兒說:“你是鐵人,你再累,要是想做,也能起來!”
我說:“我不是鐵人了,我累了,就是硬不起來!”
晴兒的手在我下面摸索着,撫弄着,我真的沒有反應。
晴兒看了我一會,說:“那我給你親起來!”說着,晴兒就要把腦袋往下移動。
我一把拉住晴兒,將晴兒摁住在被窩裡,說:“別折騰了,好不好?”
晴兒瞪眼看着我:“這麼就沒做了,你還硬不起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
我說:“不是!”
晴兒說:“既然不是,那今天是週末,我就是要你和我做!必須要做!”
我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晴兒的腦袋還是移動下去……
我無可奈何地放縱起自己的思緒,讓腦海裡蔓延起來,努力集中精力,讓柳月和我的昔日激晴和糾纏情景在眼前回放……
晴兒滿意地說:“這不就是行了,我就知道你剛纔騙我,我就知道你還行的……”
我伸手關了燈,將晴兒拉上來……
我的心裡帶着麻木和痛苦……
“只有……只有你和我做那事,只有你進入我的身體,我……我才能感覺到你還是我的……我才能讓自己實實在在感到把握,感到真實,有歸屬感……”
我不做聲。
結束,我沒有感覺到塊感,心裡卻直想哭。
我一個翻身下來,仰面朝天,看着黑暗地天花板,眼角滑落出一滴淚水。
晴兒滿足地擁抱着我,將腦袋放在我的胸口,用手撫摸着我的身體,喃喃自語:“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你只屬於我……”
我仍舊不做聲,心裡的苦痛繼續蔓延着……
一會兒,我聽見晴兒似乎在自言自語:“鬥爭,沒有結束的時候……或許,應該改變方式了……”
我聽了,心裡驀地一驚,晴兒又要折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