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有些醉意:“呵呵,梅玲的酒量大,我的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王局長,這酒您可一定要喝的,不然我可不依您……”梅玲的身子蹭着王局長。
正值夏天,穿的都很薄,相信王局長一定很爽,不過還在拿捏着:“嘯天,你看……你看……”
“難得梅玲一片心意,王老兄就喝了吧,我也陪着……”馬書記舉起了杯子。
梅玲端起王局長的杯子,舉到王局長嘴邊:“王局,就看您給不給小梅面子了……”
“好……好……喝……”王局長就着梅玲的杯子,一張嘴,梅玲把一杯酒倒進了王局長口中。
然後,梅玲也一口乾掉。
“哈哈……”馬書記開懷大笑:“王老兄有福氣啊,美女給你喂酒……”
王局長也呵呵笑着:“這個小梅啊,我真是拿她沒辦法,太能纏人了……”
這時馬書記看着劉飛和我:“劉飛,江峰,你們一起敬王局長一杯酒。”
劉飛忙端起酒杯倒滿站起來,我也跟着,我們一起敬了王局長一杯酒,我們幹掉,王局長象徵性地點了點嘴脣就放下了酒杯。
然後馬書記對王局長說:“今天叫他們新聞部的主任和記者來,就是專門來給你服務的,你看看有哪些需要宣傳的,你提提方向,他們回頭去專門給你弄,我想,局長專訪是要搞一個的,然後再來一個全局的工作綜述……”
王局長看了看我和劉飛,然後對馬書記說:“酒桌不談工作,今天不說這個,再說,你都替我說了,這樣就不錯……那就這樣,回頭我安排辦公室接洽……”
“不用,王局長,回頭讓他們找你們辦公室接洽,我們要給你們搞好服務啊……”梅玲對王局長說。
媽的,別的單位都是求着我們發稿,我們採訪宣傳他們,還得我們主動上門,求着給他們發稿,真濺!我心裡暗暗想着。
我明白了今晚叫我和劉飛來的意圖,可是人家王局長根本就不願意在酒桌上談工作,我們成了擺設。
劉飛連連點頭:“我們明天就和審計局辦公室聯繫,蒐集材料,請各位領導放心,保證把任務完成好……”
馬書記點點頭,然後又和王局長乾杯,邊說:“王老兄,聽說最近你們局要開始對市直事業單位開始審計了……”
“是啊,局黨組決定的,行政事業科下週就開始,先從文化宣傳口入手……”王局長說着,酒杯放在嘴邊,然後突然笑了,點着手指:“嘯天,哈哈……老小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馬書記笑着點點頭:“老兄到底是老兄啊,呵呵……”
“我有數了……”王局長舉杯一飲而盡。
馬書記大爲高興,對梅玲說:“放卡拉,唱歌,王局長舞跳得不錯……”
很快,歌舞昇平,馬書記放聲高歌《彎彎的月亮》《少年壯志不言愁》,梅玲和王局長摟在一起跳舞。
我和劉飛就坐在旁邊服務,倒酒敬酒鼓掌……
我看着馬書記唱歌投入的樣子,真的很像那明星,除了頭髮短了和歌聲難聽之外。
梅玲和王局長跳着跳着就不規範了,梅玲兩個胳膊摟着王局長的脖子,王局長兩手摟着梅玲的腰,隨意放在梅玲的臀部,像是一對情侶在搖擺,王局長的手還不時輕微動一下……
梅玲臉上帶着嫵媚的笑,邊和王局長搖擺邊親暱地說着什麼,兩人的表情都很輕鬆,王局長顯得很開心……
大家一直邊喝邊唱邊跳,興致盎然。期間,爲了灌王局長,梅玲有一次還坐在了王局長的腿上,和王局長喝起了交杯酒。
馬書記笑呵呵的帶頭鼓掌,我和劉飛也隨着鼓掌。
我邊鼓掌,心裡邊覺得這梅玲果真不簡單,周旋於大人物之間,很自如,很瀟灑,很隨意。
那天聽楊部長說馬書記和梅玲關係好像不明不白,可是,如果他們真有那事的話,梅玲和王局長這般親熱,馬書記應該會生氣的啊。此刻,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劉飛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邊聽着馬書記引吭高歌邊看着他們跳舞,隨意晃動着二郎腿,吃着零食和水果。
我看着我的老闆和老闆的辦公室主任,還有市審計局的王局長,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中間有一陣,梅玲還過來和我喝了一杯酒,手隨意搭在我肩膀上。
我急忙往後一縮身體,讓她的手自然滑落。
梅玲斜眼看着我,嘴角露出一絲不明顯的笑意,我一陣雞皮疙瘩,連忙將酒乾掉,藉口上衛生間,溜了出去……
當晚,大家都喝了不少,我也喝多了,直到12點纔回到宿舍。
第二天,我正在睡覺,晴兒來了。
看看時間,早上6點,我有些發暈,晴兒幹嘛這麼早過來?
看到我在宿舍,晴兒好像鬆了一口氣,臉上很寬慰。
昨晚的酒還沒醒,晴兒一進門就連連叫嚷:“難聞死了,滿屋子的酒氣。”
說完,急忙開門開窗通風,又打開電風扇,然後拖地。
我還沒睡醒,又爬到牀上,半睡半醒了過去。
一會,聽到晴兒關上門,然後也爬到牀上,把我往牀裡面一推,偎依在我身邊,像個小貓,也睡着了。
原來她也是起的太早,也沒睡醒。
一直睡到10點,我才爬起牀,晴兒正在洗衣服打掃衛生,不知道她睡到幾點起的。
晴兒的思想很單純,在她的意識裡,和我接吻擁抱撫摸,就意味着自己已經是我的人了,不僅僅是靈魂,還包括肉體。
晴兒愛乾淨,很勤快,總是閒不住,亂了一週的房間很快就潔淨明亮起來。
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傳呼,看有沒有柳月的信息。
正看着,晴兒晾好衣服過來了:“峰哥,這就是你的機?我看看……”
邊說,晴兒邊伸手要拿機。
我嚇了一跳,裡面有柳月的信息,發現了可不得了,急忙一縮手:“乖乖,高科技產品,別動壞了,有什麼好看的……好了,我要起牀了……”
晴兒一撅嘴巴:“不看就不看,多大事,改天我自己買一個,也不給你看……”
我微微一笑,沒說話,自顧穿外衣。
晴兒催促我去洗漱,她開始做麪條。
我洗漱完,晴兒伸手遞過一個紙盒:“給你的,飛利浦。”
我打開一看,飛利浦剃鬚刀。
“去試試,以後不準有鬍子再扎我……”
我試了試,很好,對晴兒說:“不錯,效果很好。”
晴兒看着我:“抱抱我……”
我伸開雙臂,晴兒投到我懷抱裡,輕輕和我接吻,邊用手摸着我的下巴,一會說:“颳得好乾淨啊,一點也感覺不到扎臉……”
我不禁笑了,對晴兒說:“謝謝你,晴兒,你使我讓刮鬍子成爲樂趣。”
晴兒偎依在我的懷裡,仰臉看着我,一會臉頰和我的臉貼在一起輕輕摩擦着,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峰哥,你愛晴兒嗎?”
這是我們這幾年晴兒問的最多的一句話,不厭其煩,典型的小婦人的小資情結,明知道答案是一樣的,還是想問,而且還得讓我必須回答,不能含糊其辭。
“嗯……”我回答。
晴兒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在我懷裡扭動着不依不饒:“以前都是回答:‘我愛晴兒’這次怎麼成了‘嗯’了呢?”
我知道我無法迴避,於是照舊回答:“愛我愛晴兒!”
晴兒滿意地拍拍我的臉:“這就對了,以後不許偷懶,不許省略,知道了嗎?”
“嗯……”我回答。
“好了,峰哥,咱們吃飯,麪條煮好了。”
我和晴兒剛端起飯碗,“嗡”一陣震動的聲音,我的機響了。
一定是柳月來的傳呼,我放下飯碗,去拿機。
晴兒看着我。
果然是柳月的傳呼,讓我回電話的。
“誰在呼你?”晴兒看着我。
“辦公室劉主任,”我若無其事地將機放進包裡,夾起包:“你先吃,晴兒,我去趟辦公室,一會就回來。”
說完,我出門就往辦公室跑去。
“慢點兒,彆着急,”晴兒在我後面喊道:“我等你回來吃……”
我一口氣跑到辦公室,辦公室沒有人,我摸起電話就給柳月打。
“月兒姐,”電話剛一接通,我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叫着,很開心:“月兒姐……我來了……我在辦公室的……”
“呵呵……阿峰,跑步到辦公室的吧,”柳月在那邊的聲音很恬靜柔和:“今天是週末,我在辦公室加班的,想你了,給你打個傳呼,其實呢,沒有什麼事,就是閒聊……”
我的心裡熱乎乎的,柳月想我了,真好!被人想着的感覺真好!
“姐,我也想着你呢!”我對着電話說。
“辦公室今天沒人?都休息了吧……”柳月問我。
“是的,今天沒有什麼採訪任務,都休息了……不過,平時辦公室也基本沒有人,大家都朝外跑……”
“是的,新聞部的特點就這樣,每天蹲在辦公室裡的記者不是一個好記者,好作品好新聞是跑出來的,要深入基層,抓鮮活的新聞,纔能有可能寫出好作品……工作一定切記,不要浮躁,要紮實踏實,要沉下去……”柳月又在教導我。
“嗯……”我認真地聽着,一會說:“姐,昨天我見到梅玲了,還有馬書記。”
“哦,說我聽聽!”柳月好像很在意這個:“詳細說,具體點。”
於是,我把整個過程全部詳細說了一遍,包括王局長對柳月的評價,梅玲的表情,以及梅玲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