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別這麼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只不過是隨便問問,是不是當然和我無關……”梅玲翹起二郎腿,白皙的小腿和膝蓋部分露出來:“我這是關心你啊,別對我這麼深的敵意,好嗎?現在你又回報社了,今後,我們還是要經常見面,在一個鍋裡摸勺子的……”
我低頭看梅玲的腿,不說話。
“你這次能回來,我很高興,畢竟報社是你成長的地方,今後,在報社,你還會繼續成長,雖然現在是臨時工身份,但是,我不會不管你的,只要有機會,我會幫你的,我會幫你把身份轉正的,包括你的政治身份……”梅玲的語氣委婉了一些:“別聽今晚宋明正說的那些,他在縣裡,你到縣裡來幹什麼?小縣城,有什麼發展前途,怎麼能和市裡比呢?”
我擡頭看着梅玲,依舊不說話。
梅玲趁熱打鐵:“你放心,不管你怎麼罵我怎麼對我不好,我都不在意,我心裡始終是有你的,我經歷過這麼多男人,我真正看上的,只有你,我最喜歡的,也是你,只要你和我好,我保證想辦法讓你過得好,你不想要錢,不想做生意,你不想經商,那好啊,我有辦法讓你政治上有前途,我能做到……只要你聽我的話,對我稍微好一點就行,說實在的,就我這長相,這身材,這皮膚,還是配得上你的,你看”
說着,梅玲撩起了便服厚布裙子的下襬,兩條光潔白嫩的大腿一直露到大腿根。
梅玲的兩條大腿微微分開,帶着顫音:“老弟,姐姐那裡配不上你呢,你來試試……”
我皺皺眉頭,站起來,走到窗前,一下子拉開窗簾,轉身看着梅玲:“請你自重,我告訴你,因爲你是我的領導,所以我才讓你進來,不然,我這就請你出去!”
梅玲討了個沒趣,將裙子放下,看着我:“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好了,你爲什麼就對我這麼冷淡?”
“你哪裡都好,但是,對不起,我是有婦之夫,我不會做任何對不住我女人的事情!”我說。
“哼……難得見一個這麼老實的男人,難道還真有這麼樣的男人?”梅玲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好吧,我不和你說這個了……今後你在報社,工作上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說好了,我會幫你的……唉……我也真是犯賤,那麼多男人追着我我不理,我非要找你這個冷冰冰的男人,自找罪受……”
“你完全可以不受罪啊,那麼多男人,都比我有錢有權有勢,都比我好,你幹嘛非要找我呢?”我說。
“哼……我就看你好,咋辦?誰讓你和我有過一腿,誰讓你在牀上表現地那麼出色呢?我一想起你的牀上功夫就受不了……”梅玲一抿嘴:“越是得不到的我就越不放棄,我就不信,你就是個木頭……總有一天,我非得讓你到我懷裡來不可……”
我扭頭看着窗外,不說話,不理梅玲。
我知道,我不能和梅玲徹底翻臉,因爲我還要報仇,正因爲要報仇,所以纔要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可近,但也不能太遠,太遠了,我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對了,你知道爲什麼今晚宋書記對我這麼不感冒?”梅玲說。
“宋書記對你不感冒嗎?”我轉頭說:“我沒感覺,我覺得宋書記對你特好,特熱情!”
“狗屁!”梅玲撇撇嘴:“那熱情都是表面上裝的,你因爲我看不出來啊,哼……宋書記和柳月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宋書記是柳月的前夫,他對柳月一直不死心的,我早就聽說了,他今天這麼對我,一定是因爲我之前和柳月在報社裡明爭暗鬥,他在替他的女人出氣呢……”
“我告訴你,你不要小人之心,宋書記沒有那麼小的肚量,我看宋書記今天對你很好,熱情招待,熱情敬酒……當然,要是你覺得他對你不夠熱情,那也是因爲我,宋書記一直對我現在的情況不滿意,對報社給我的待遇不滿意,所以見了報社的領導,纔會有所怨言……當然,我剛纔路上給他解釋了,說了馬書記對我的關照,宋書記也理解了……”
我努力把原因往我身上拉,努力減少梅玲對柳月的情緒。
“哦……是這樣,真的?”梅玲將信將疑看着我。
“是的,信不信由你!”我說。
“我很奇怪,宋書記怎麼會對你這麼好?你們以前有什麼交情?”梅玲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這有什麼大驚小怪,我做了這麼久記者,大官小官認識的多了,關係好的成爲好朋友的多了,比宋書記對我還好的當官的也有,這有什麼?你以爲我這記者是白乾的?”
我說的很在理,也很符合實際。這年頭,記者傍大款,傍領導的多的是,當然,不是色相傍,是靠的給大款和領導寫吹捧的文章,來換取經濟和政治的利益,還有虛榮的光環。
梅玲點了點頭:“哦……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們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呢,我想想也不可能,就憑宋書記是柳月的前夫這一點也不可能……”
我聽到這裡,心裡突然一緊,梅玲這個老搔貨,說不定什麼時候急眼了,被我惹惱了,就把我和柳月的事情捅到宋明正那裡去,要是宋明正知道我和柳月的事情,拿他是一定會和我成爲敵人的。
我可不想樹立這樣一個敵人,我犯不着。
想到這裡,我越發決定,除非梅玲把我惹急了,一般情況下不要和她翻臉,不要讓她狗急跳牆。
至於前兩次我從宿舍裡要砍她殺她,她似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對我仍不死心。
只要她不死心,就好辦,我就有機會實現我的復仇目標。
“時候不早了,梅社長,你該回去休息了!”我說。
“哦……”梅玲點點頭,看着我:“你不休息?”
“我也要睡的!”我說。
“那……你先去洗澡吧,你洗完澡,我就回去休息!”梅玲帶着淫邪的目光看着我。
“不,你先回去吧,我不洗澡的,我這就要休息的!”我說。
“哦……你……你……孤身在外,你就不想辦那事嗎?我今兒個可是送上門來的,這裡就我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
我搖搖頭,態度很堅決:“不!絕不!這是不可能的!”
“你……”梅玲臉上突然又露出一副可憐相:“你就當幫幫我,還不行嗎……”
我看着梅玲的樣子,心裡一陣噁心,強壓住:“好了,既然你想男人,你隔壁不是有一個嗎?你去找他好了……”
“他?”梅玲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他算老幾……我只想你……”
我心裡怒火升騰,強行壓住,大步走到門口,猛地將門拉開,衝外面走廊喊:“服務員,送壺水來”
“先生請稍等,馬上就來!”遠處傳來服務員的聲音。
“梅社長,請回去休息吧!”我站在門口,靠着門榜。
梅玲一見,不敢造次了,她一定也怕劉飛聽見,要是劉飛告訴了馬書記,夠她吃一壺的。
梅玲狠狠咬了下嘴脣,瞪了我一眼,站起來:“你個沒心肝的,你等着,總有一天,你得主動找老孃……”
說完,梅玲忙扭身忙回到自己房間。
我聽了,心裡一陣蔑笑,讓老子找你,做夢去吧。
梅玲剛走,服務員就把水送來了。
我關好房門,洗澡。
洗完澡,睏意全消,來了幹勁,決定寫稿子。
看看時間,11點整。
我打開採訪資料,開始寫稿子。
我工作起來就是一股熱情和衝勁,很快進入了往我的境地。
也漸漸深了,小小的縣城寂靜下來,偶爾遠處傳來夜行貨車的轟鳴聲。
我奮筆疾書,思路清晰,按部就班地寫着稿子。
拂曉時分,我採訪的三個題目都寫完了,三篇消息稿出來了。
我鬆了口氣,烏拉,完成任務了。
我很欣賞自己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精力,年輕的我有的是激晴和幹勁,有的是旺盛和熱情。
現在回想起來,年輕真的很好。
我打開窗戶,看着即將破曉的黎明,看着天邊一彎冷清的月亮,突然想起了柳月。
此時,柳月一定還在睡夢中,摟着她的寶貝妮妮,幸福而恬靜地睡着。
我心裡一陣溫馨的感覺。
對於柳月,幸福是那麼簡單,沒有什麼奢求,沒有什麼裕望,只要有一絲親情和溫暖,就足夠了。
對於普通人波瀾不驚的親情,在柳月來說,卻是那麼不可求,那麼難以實現,成爲她生命中的奢望。
我這樣想着,心裡一陣悲酸和苦楚,帶着濃濃的憂鬱和惆悵。
我又想起了柳建國。
柳建國啊,柳建國,你到底在哪裡,在何方?
我帶着複雜的情感矗立在窗前,任深秋裡冰冷的露水打溼我的臉頰,我的頭髮。
想起我的路,我百感交集。
其實,我發自內心感謝柳月,是柳月給我年輕的心裡注入了衝動和激晴,注入了理性和思路,注入了方法和意志。
柳月,就是年輕的我的引路人,是我成長的導師。
這一點,我必須承認,也無法否認。
我想,柳月只所以成爲我生命中的女人,不僅僅是因爲柳月將我變成了男人,不僅僅是柳月帶給了我無比的生理的歡娛,而是還有更多更多靈魂的昇華和積澱。
我久久矗立在窗前,直到天邊升起一抹紅霞,直到霞光萬丈照耀我的臉龐。
這一夜,我沒有睡,但依然精神抖擻。
這就是年輕的優勢和魅力。
到了7點半,有人敲門。
我早已經洗刷完畢,正在看電視,聽到敲門聲去開門。
是宋明正的秘書,站在門口,畢恭畢敬,滿臉堆笑:“江主任,您早起牀了,宋書記在等您吃早飯!”
“哦……好的,那咱們走吧!”我關好房門,和秘書下樓,去了餐廳。
在餐廳門前的走廊裡,我正好遇到韓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