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嘻嘻笑着:“呵呵……兩口子親熱,又不是偷情,怕什麼!”
我說:“你現在膽子不小了!”
晴兒說:“那也沒你膽子大!”
我知道晴兒的所指,努了努嘴巴,沒說話。
晴兒看了看我,撇了撇嘴巴:“怎麼不說話了?”
我說:“無話可說!”
晴兒哼了一聲,說:“最近咋沒聽到柳月的消息,她忙什麼的?”
我說:“人家有自己的工作,怎麼?還得定時來給你報到?”
晴兒說:“那倒不是,我就是一直沒聽到她的消息,也沒聽到你和她一起出差的事情,惦記着呢!”
我說:“我看你過不得太平日子,非得天天有個事情找茬,是不是?”
晴兒說:“我還沒那麼賤!”
我說:“那就好!”
一會,吃完飯,晴兒說:“對了,峰哥,下午梅玲兩口子來了,來參觀學校了!”
我一聽,有些意外,王勇下午在我面前隻字未提來學校的事情,就問晴兒:“他們來參觀什麼?”
晴兒說:“就是來看看啊,看看學校,看看我,好久不見了,來串門呢!”
我說:“這兩個人一起來,我看目的不純!”
晴兒說:“好了,峰哥,別總是帶着有色眼鏡看人,人家可是好心好意來拜訪的,而且還是兩口子一起來的,開業的時候沒能來,這次來彌補的,呶,你看,那個落地鍾,就是他們送的!”
我一看,牆角放着一個大落地鍾。我說:“操,送什麼不行,送鍾,送終,沒安好心!”
晴兒笑着:“別這麼說,不吉利,人家可是一片好心呢!梅玲在我面前可是一個勁兒誇你,說你提拔正科了,前途更加光明瞭……”
我沒好氣地說:“用不着她來誇,不稀罕!”
晴兒說:“峰哥,別這樣,我知道你討厭梅玲,其實呢,這個梅玲,她的一些行爲我也看不慣,我和她交往,很注意的,我從不跟她到那些酒場去,她約了我幾次,我也沒答應,不夠,這個人辦事情很有能力的,做事很潑辣利索,關係也廣泛,從她那裡,也是能學到一些東西的,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嘛,呵呵……”
我悶悶地看着晴兒:“晴兒,你能不能和她斷絕來往?”
晴兒很爲難地看着我:“幹嘛啊,峰哥,別這樣啊,我會注意小心的,你放心好了,無緣無故不理人家,怎麼和人家說啊,再說了,梅玲這樣的人,沒必要得罪,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幫我們辦點事情!”
我看着晴兒,一時無語。
一會兒晴兒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柳月最近有沒有遇到更好的男人,我這段時間一忙,差點顧不上她了……”
我瞪眼看着晴兒:“你有病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你老是關照人家幹嘛?”
晴兒鼓起腮幫,說:“我沒病,我告訴你,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個事情,我不會放鬆的,我會記掛着的,別看我這段時間這麼忙,我可是時不時想起來的,楊哥那邊看來沒戲了,宋明正這邊最近也沒動靜,要是柳月能遇到更合適的男人,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可惜,我最近沒物色到優秀的老男人……”
我說:“她的事憑什麼是你的事?”
晴兒說:“廢話,你說呢?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是以前,我不能一味妥協容忍,我要學會主動出擊,我不能再這裡等死!”
我瞪着晴兒,一時語塞。
晴兒看着我說:“曾經,我一直以爲,只要我妥協一些將就一些容忍一些,就可以得到幸福,可是,後來我發現,當我將我的的底線放得越低,我得到的就是更低的結果。所以,現在,我不再抱怨自己遇到的人都不靠譜,如果別人總這麼對我,那麼一定是我教會了別人用這樣的方式對我,是我自己給別人創造了機會;我明白了,愛是要自我保護的,我可以付出更多,但決不是妥協將就容忍……”
我聽着晴兒的話,突然覺得這段話倒可以用在柳月身上。
突然,我看到晴兒辦公桌上有一張名片,我拿起來一看,上面是一家娛樂公司的名片,沒有人名,只有地址,還有電話。那地址是在浩天美食*。
我問晴兒:“這個是哪裡來的?”
晴兒說:“哦……這個是今天梅玲的老公王勇給的,說是他參股了這家公司,他們開辦的一個娛樂公司,在浩天美食*,讓我沒事的時候去放鬆玩呢,說只要打那個電話,說是王勇介紹來的,就可以進去,那裡一般人是不讓進的……梅玲也說裡面很好玩的,很刺激,說要是她有空,帶我一起去玩!”
我聽了,心裡一股恐怖的感覺,渾身發冷,王勇這是在拉晴兒去他參股的*賭博,在拉客,我知道,賭場裡誰拉的客人,賺的錢誰就拿大頭。這兩口子來送了一口鐘,是要從晴兒身上賺回去幾十倍甚至幾百倍的錢,*只要沾上,就像上了毒癮,欲罷不能,王巧玲就是個例子。玩*的,沒有能真正贏的,最後都是一個死。王勇和梅玲這是看到晴兒開始做經營了,知道晴兒手裡有錢了,在下套釣魚呢。晴兒如果玩*上了癮,別說這個學校沒了,就是家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存在!因爲賭博傾家蕩產的事例比比皆是。
這一切,晴兒當然不知,如果我那天不是親眼見到,也不會感受如此之深。
我沒說話,掏出打火機,將名片點燃,燒掉。
晴兒不解:“峰哥,你幹嘛啊?怎麼燒了啊,我還想有空去轉轉呢,當然,要是你有空,咱倆一起去更好!”
我將燒盡的紙灰扔進紙簍,然後神色嚴厲地逼視着晴兒,看的晴兒有些發毛,說:“峰哥,你……你怎麼了,幹嘛這樣看着我?”
我對晴兒一字一頓地說:“晴兒,我告訴你,這個娛樂公司,我不會去,更不會帶你去,而且,你不準自己去,更不準跟着任何人去!聽見了沒有?”
晴兒雖然不明白,卻仍然點點頭:“聽見了,可是……”
我厲聲說:“沒有什麼可是,我告訴你,你任何時候和任何人都不準去,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去了,我……我就打死你!”
晴兒被我的表情嚇住了,說:“峰哥……我不去!”
我說:“你發誓!”
晴兒帶着迷惘的眼神認真地舉起手掌,說:“峰哥,我發誓,任何時候,我自己不去,也不會跟任何人去!”
我出了口氣,然後看着牆角,帶着厭惡的眼神看了看那口鐘,對晴兒說:“把這個處理掉,扔到倉庫裡去,明天我再來,不準再看到這個!”
晴兒順從地點頭:“嗯……”
然後我坐下,點燃一顆煙,吸起來,心裡對王勇和梅玲充滿了仇恨,馬爾戈壁的,把魔爪伸到老子這裡來,看到老子剛要賺錢,就開始吸血了。真狠毒啊!
晴兒小心翼翼地靠近我,拉着我的手,怯怯地看着我:“峰哥,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個……那個娛樂公司是什麼啊?”
我看着晴兒:“那是個魔窟,是個賭窟,是個吸血場,進去的人,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命喪黃泉!”
晴兒嚇了一跳:“啊,那是個賭場?”
我說:“是的!*?”
晴兒說:“哦……對,梅玲今天也說了,說是*,我不懂,問她*是什麼,她說就是很多人在那裡玩遊戲,猜謎語遊戲,猜對了就能賺大錢,比做生意辦學校容易多了,我正好奇呢真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我說:“*是正兒八經的賭博項目,凡是玩這個的,沒有一個不掉進去的,最後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有的女人輸光了錢,借了他們的高利貸沒錢還,就淪落爲他們控制的*,接客給他們賺錢……”
我說的後半句其實也沒證據,我記得電影上經常有這樣的,就誇大了來嚇唬晴兒。
晴兒果然嚇得變了臉色:“啊真的,打死我也不去玩這個!可是,峰哥,那個王勇怎麼開這個呢?這不是違法犯罪嗎?”
我說:“這年頭,社會很黑暗,你接觸的少,不明白,社會很複雜,壞人很多,以前你在香港電影上看到的那些黑社會等骯髒的現象,我們這個社會都有的,爲了錢,幹違法犯罪的事情的人多了,而現在白道的人往往自身也不乾淨,黑白勾結,沒人管的……”
晴兒說:“哦……想不到梅玲的老公王勇會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怎麼能到你們報社去工作呢,還是正兒八經的中層幹部,真不可想象!”
我說:“這是一個污濁的社會,到處都是腐臭和污泥,見多了,你就習慣了!”
晴兒又說:“峰哥,那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是賭場的呢?你進去看過?”
我說:“是的,我親眼見過!”
晴兒嚇了一跳:“你和誰去的?”
我說:“和老三,陪一個領導去的,老三有求於他,老三提供錢給他賭博的,沒辦法,那領導要玩,就得服務好!”
晴兒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你和老三沒賭博就好!”
我說:“王勇給你這個名片,沒按好心,是想引誘你下水呢!”
晴兒有些不明白:“峰哥,他爲什麼要引誘我下水呢?”
我說:“你個憨子,看中了你手裡的錢啊,你辦學校,自然會有錢!”
晴兒說:“王勇家很有錢了,爲什麼看中我們手裡的這點錢呢?”
我說:“越是有錢,便越是貪婪,然後便越是有錢,人的本性就是這樣,這就叫貪得無厭……”
晴兒想了想,又說:“也不見得啊,說不定人家就是想邀請我去玩玩散心呢……”
我火了,一瞪眼,舉起手掌:“你再說一遍?”
晴兒忙說:“我不說了,不說了,我答應過你的,絕對不會去的!”
邊說,晴兒邊衝我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