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奧斯陸旅店是一家傭有三十多年曆史的老店,雖然店面規模不是很大,客房僅僅二十餘間,不過老闆和氣,夥計精明,因此儘管地理位置不是太好,但還是有不少回頭客喜歡住在這裡。
“老闆,還有空房嗎?”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壯年大漢從門外走了進來,滿身上下的灰塵表明他剛剛趕完很遠的一段路。
“有有,您要訂幾間?”見大漢一身車伕的打扮,旅店老闆知道對方肯定不是隻有一個人。
“兩個雙人的,一個單人的。”車伕答道。
“好,沒問題,請問你們要住多長時間?”旅店老闆翻了下登記簿後擡頭問道。
“兩天,也許三天,現在還說不準。”車伕隨口應道。
“好,麻煩你登一下記。”旅店老闆將登記簿和筆遞過來說道。
“嗯,叫兩個夥計把門外馬車上的木箱搬到我們的房間裡,另外把馬匹也卸下來好好喂喂。”車伕一邊地在本上寫着一邊熟絡地吩咐道。
“是,特尼,邦德,把這位先生的行禮送到樓上十八號房間,然後再把馬車趕到後院照顧。”旅店招手叫來兩個夥計安排道。
“是嘞。”兩個夥計利落地應了一聲一路小跑着奔出了店門。
“這位客官對我們店的情況好象很熟悉,是不是以前來過?”旅店老闆笑着問道:在這個商業發達的城市,不問房價直接就訂房的客人可不是太多。
“是呀,半年多前曾經來過一次,時間這麼長,大概你也記不得了。”車伕笑了笑答道。
“沃爾夫,房間訂好了嗎?”一身黑衣,一頂寬邊竹製涼帽將大半張臉罩在陰影中的蘇玉走進店來,身後跟着的則是那兩個累得呲牙裂嘴,一臉怪相的夥計。
“定好了,樓上十八,十九號和七號。”絡腮大漢回頭應道。
“好,那我先上去了。”蘇玉微微點了下頭向樓上走去。
“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呀,看起來好象很沉啊?”看着兩個夥計吃力的模樣,旅店老闆好奇地問道。
“呵,沒什麼,不過是一些雜物。”絡腮大漢笑了笑答道,他們此行扮演的只是到摩爾城考查投資環境的商人,自是不能告訴店老闆箱子裡放的是他們幾人的武器,防具。
“哦,我得先跟您說清,如果你們有非常貴重的物品最好交給我們來保管,否則一旦丟失損壞,我們店可不能負責。”旅店老闆提醒道。旅店住的都是南來北往的陌生人,雖然都有登記,但那隻能防君子而不能防小人,假如真有人沒安好心或是臨時見財起意,旅店還真是防不勝防。
“呵,謝謝老闆關心,我們沒事的。對了,一會如果有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進來找人,就讓他們直接到樓上來吧。”笑了一笑,絡腮大漢放下登記簿叮囑道。
“好,沒問題,我記住了。”旅店老闆點頭應道。
二層樓上,蘇玉將竹帽摘下放在一邊,他是東方人,體貌外形,舉指言談都和奧坎大陸上的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對他來說化不化妝意義不大,因爲除非是經常接觸,否則在這些人眼中東方大陸的人樣子都差不太多。
“送熱水。”兩下輕輕的拍門聲後旅店的夥計高聲叫道。
“進來吧。”蘇玉回聲道。
房門推開,那個叫做特尼的夥計端着一個銅盆走進了屋來。
“你們這家店的服務很周道啊。”蘇玉稱讚道。
“呵呵,是呀,我們老闆說了,我們這家要位置位置不好,要裝修也是一般,如果服務再不好,那還拿什麼來招來顧客。”旅店夥計把銅盆放在牆角的小方凳上笑着答道。
“嗯,和氣生財,你們老闆的確很會做生意。對了,看你手腳利落,似乎在這一行已經做了很久了。”蘇玉不急於洗臉淨手,而是先和夥計拉起了閒篇。
“是呀,這家店是三十二年前開的,我爹就是這家店的第一代夥計,我可以說就是從這家店裡長大的,從十五歲開始打下手到現在,足足已經有十多年了。”旅店夥計頗爲自豪地說道。
“哦,在這一行裡幹了這麼長時間你應該對摩爾城裡的情況非常熟悉吧?”蘇玉微笑着問道。
“哈,要說別的地方我不敢吹,但要說摩爾城裡的事情,我不知道的還真不太多。”旅店夥計自信地答道。自古以前,旅店,酒館這類人來人往的地方就是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雖然那些消息的正確與否沒人敢肯定。
“呵,那太好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在摩爾城找一個合作伙伴,做爲我在德斯特西南地區的商品代理人,據聽說摩爾商會是這裡實力最強的商會,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蘇玉笑着問道。
“摩爾商會呀?哼,論實力倒真是最強,不過我勸您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們打交道。”旅店夥計哼了一聲說道,顯見對摩爾商會沒有一點好感。
“啊?爲什麼呢?”蘇玉故做不解地問道。
“咳,您就不必問我,總之聽我的,跟誰做生意也不要和他們做生意,不然早晚你得吃大虧。”看了一眼門外,旅店夥計壓低聲音說道,大概是怕被人聽到惹了麻煩。
“呵,看的出來你有所擔心,這樣吧,這枚銀幣是給你本人的,等過了半夜的時候你再過來,如果你說的情況很重要,我會再給你一個銀幣的。”蘇玉微笑着從懷中掏出一枚銀幣放在桌面。
“好,半夜我準過來。”再次快速地掃了門外一眼,旅店夥計將銀幣按在了手心:看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個道理在東西方大陸都是講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