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重重的一掌擊在厚實的桌案上。桌面上擺着物被震得顛起半尺多高。
整個大帳內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大氣也不敢多出。
大帳正中的桌案後是克勞澤將軍怒氣衝衝的面孔,桌案前,是幾名戰戰兢兢垂手站立的低級軍官。
“你們徵來的糧在哪裡?你們帶出去的兵在哪裡?就這樣回來,你們還是不是赤焰軍團的軍人?!”克勞澤將軍厲聲喝問,眼中凌厲的殺氣逼得幾名低級軍官連頭都不敢擡起。
自建造營被毀之後,赤焰軍團一直是噩耗不斷,先是座下第一猛將第一師團師團長卡伍特里將軍戰死,而後糧隊被襲糧草盡毀,使得軍內糧食只能再堅持十二天,派兵到各處強徵糧草,效果也是極爲有限,不僅徵集到的糧食沒有多少,派出去徵糧的隊伍還屢屢遭到襲擊,兵力損失雖然不是很大,但每日裡零敲碎打,加起來竟然也有一百多人,特別是今天,四支徵糧隊伍出去結果卻有三支被打得丟盔卸甲,死傷近半,一想到再過不久整個軍團就要陷於斷糧的危險境地,這怎麼能不讓他心焦氣躁,大發雷霆。
沒有回答,幾名低級軍官面對克勞澤將軍的質問是無話可說,不管怎麼講,自已帶着幾十名士兵出去,結果不僅糧食沒找回來,手底下的士兵還損失慘重,任務沒有完成,說什麼也是白搭。
“每人三十軍棍。”和低級軍官也沒什麼太多的話可說,克勞澤將軍吩咐道。
幾名低級軍官被拉下去執行軍法。大帳內只剩下幾名軍團高級將領。
“對現在的情況你們有什麼想法?”發怒歸發怒,心急歸心急,問題最終還是需要解決的。
“現在我方處境極爲艱難,按照建造營地進程,至少十五天後才能完成攻城前的準備工作,而我們現在的糧草只夠維持十天左右。如果短期時間內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我軍將陷入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窘境。”第二師團的師團長勞德爾將軍最先說道。
“直接說解決問題的辦法。”克勞澤將軍簡短吩咐道:對於大軍斷糧地後果他清楚的很,用不着別人再幫他分析提醒。
“是,現在可以選的路只有三條。一是在斷糧之前儘快打下白登城,只要打下了白登城,所有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二是及早撤退,尋找適於防守地地方修整隊伍。三是照原計劃繼續準備攻城,但要加強徵收糧草的力度,保證軍團能夠堅持到下一批糧草運到的時間。應該如何選擇。還請軍團長裁定。”勞德爾將軍答道。
“撤退是絕不能考慮的,其他兩種方案他們怎麼看?“克勞澤將軍想也不想就否決了第二種方案。這不僅僅是爲了維護赤焰軍團卡斯特羅第一軍的榮辱,同時也和卡斯特羅制訂的整體戰略計劃有關,如果他這一路兵馬不能及時攻下白登城,和其他幾路兵馬形成齊頭並進之勢,則卡斯特羅挑起戰爭地主動權將失去優勢。等到德斯特龐大的戰爭潛力被髮動起來,戰爭地勝利也將離卡斯特羅越來越遠。
“除非萬不得以爲情況下,第一種方案最好還是不要使用。白登雖非大城。但防守力還是很強的,如果沒有做好攻城準備,即使攻下城來也是傷亡過半的慘勝,等德斯特援軍趕到,我們也很難守住這座城池,所以,我認爲現在可行的只有第三種方案,加大徵收糧草的力度。”弗朗西斯將軍提出自已地看法。
“再具體一些。”克勞澤將軍說道。
“以前我方派出的部隊通常是兩個小隊爲一組,以十里爲範圍尋找村落徵集糧食,但是現在,十里地以內的村落基本都已經掃蕩過數次,再也找不到糧食,所以搜尋地範圍必須增加。另外,從這幾次被襲的情況來看,敵方襲擊的規模都不是很大,每次出動的人數約在八十到一百左右,而且以毀壞我們徵收到的糧食爲目的,不和我方士兵糾纏,一旦得手立刻四散而逃,而我方徵糧隊伍只有三十到四十人,雖然戰鬥力強於敵人,但人數相差過於懸殊,所以很難把糧食安全運回營地。
因此,我的意見是增加徵糧隊兵力,以一箇中隊爲最基礎單位,這樣在遇到敵人襲擊時就可以一半迎敵一半保護糧食,最終把糧食安全運回。”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兩位將軍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我認爲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現在的關鍵有兩點,一是糧草,二是建造營的進度。糧草問題可以按照弗朗西斯將軍的建議去做,而建造營的進度也要加快。我們在白登這裡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估計德斯特的援兵也快到了。如果不能儘快攻下白登城,等到他們的援兵到時我們就只能撤兵了。”聽完兩位師團長的分析,副軍團長德里拜裡將軍提醒道。
打仗不是打架,不是腦子一熱拳頭掄上去就行了的事,關係到近萬人的生死存亡絕不能靠運氣去碰,一個人不要命是他自已的事,但叫別人也一樣就很不道德了。
所有的意見都已提出,所有可能的方案都已討論,現在,剩下的只有等待克勞澤將軍的最後拍板兒。
“好,弗朗西斯,徵收糧草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仔細考慮過各種方案的利弊,克勞澤將軍下達命令。
“是!”弗朗西斯將軍立正接令。
“德里拜裡,督促建造營進度的事情就由你來做吧。”克勞澤將軍轉頭向自已的副手說道。“好,沒有問題。”德里拜裡將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