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城下的戰鬥每天都在繼續。
曾經派人回艾登詢問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健康趕來巴里助陣攻城,但大魔法師的答覆是“正在恢復,什麼時候參戰還不能肯定。”
這樣的回答跟不回答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不能把希望全都寄託在那些行事古怪的魔法師身上,求人不如求已,最可靠的還得是自已。
拋棄不該有的幻想,羅賓將軍下令攻城:戰爭本來就是軍人的責任,沒理由因爲少了魔法師的幫助便放棄自已的責任。
攻城戰是非常考驗意志的一種戰半,無論對守方還是攻方都是如此,進攻,打退,再進攻,再打退,這樣的情景每天都在反覆重演着,激烈的拉鋸戰中,雙方的損失都非常巨大。
相比於艾登,巴里的防禦顯然要差上許多,無論是城牆高度,還是防守武器都是如此。六天的時間裡,卡斯特羅聯軍曾經數次衝上城頭,但是,在城內守軍的頑強抵抗下最終還是被趕了下來。
功虧一簣,羅賓將軍是暴跳如雷,但除了繼續加強攻勢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只能看誰更能堅持了。
一天的戰鬥結束後,羅賓將軍和克勞塞將軍帶着滿身的疲憊返回到大營,饒是他們兩個年富力強,但在這樣高強度地戰鬥中還是感到了累。
“真是可惜。人都已經攻上去了,結果卻被打了下來,可惜,太可惜了。”在桌子旁邊坐下,克勞澤將軍一口氣渴完士兵送上來的清水後伸手抹掉沾在鬍鬚上的水珠大聲抱怨道。
“是呀,就差那麼一點點,如果當時攻上去的再多一個小隊,咱們這時候可能已經在巴里城裡了。”羅賓將軍也是惋惜地嘆道。
戰場上的每一次機會都是用士兵們的鮮血和生命創造出來的。這次錯過,下一次不知道還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哼,這些可惡地德斯特人,只會象懦夫一樣縮在城牆裡,白登是這樣,艾登是這樣,到了巴里。發^^還是這樣,也不知道他們身上是不是還有一點兒軍人的血性。”克勞澤將軍恨恨說道。明明已方軍團的實力遠遠超過敵人,但僅僅因爲這樣一道城牆的保護,聯軍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無法完全發揮,只有眼睜睜地看着無數卡斯特羅士兵倒在城牆腳下。
“呵,克勞澤,你也不必那麼激動,他們自已也很清楚。一旦離開城牆的保護他們便只有敗戰一條路可走。今天算他們運氣好。看明天他們是不是還那麼好運氣!”羅賓將軍只能這樣勸道,即是安慰克勞澤將軍,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已。
“對,我就不信他們的好運氣還能每天都有!”想想也是,克勞澤將軍地氣也總算消了一些。
正說話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大帳門外不遠。
“報告!”傳令兵匆匆從帳外跑了進來。
“講!”羅賓將軍吩咐道。
“地獄軍團第一輕騎兵師團回來了。發^^現在離大營還有一里左右。”傳令兵大聲稟告道。
“呃,呵呵,好消息。好消息,這真是個好消息!”克勞澤將軍立時笑了起來:皮爾斯將軍離開時曾經誇下海口,說不把那個東方人帶領的德斯特騎兵徹底打垮就絕不會回來,所以,既然現在他回來了,那也就是說後方運輸線上的麻煩已經解決了。
“哈哈,這的確是個好消息。咱們去迎接一下吧。皮爾斯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這個時候更等着咱們的稱讚呢。”羅賓將軍笑道。這位來自凱西爾的盟軍將領喜歡擺架子是人所共知地。既然立下了功勞。那麼滿足一下人家地虛榮心也沒什麼不好。
“呵呵,好。咱們走。”克勞澤將軍笑着站起說道:雖然那個東方人沒有敗在自已的手下有點兒遺憾,但對方打敗盟軍手下,自已心裡也一樣高離開大帳,兩名將軍帶着親兵衛隊來到營地大門口,不遠處,地獄軍團的騎兵正列隊向這邊靠近。
“咦?有點不對勁兒呀?”望着長長的隊伍,克勞澤將軍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當兵以來這麼多年,勝仗打過不少,但敗仗的經歷也不是沒有過,按理,一支隊伍打了勝仗,那麼這支隊伍的士氣自然高漲,士兵們就算走起路來也會昂首挺胸,說句話也會調門高上幾分。但是眼前這支隊全不僅沒有這種打了勝仗之後的興奮感,反而給人以一種垂頭喪氣地感覺。
“是呀,這是怎麼回事?”克勞澤將軍感覺到了異常,羅賓將軍同樣也感覺到了,他也非常奇怪地獄軍團的騎兵們怎麼沒有一點獲勝之後的喜悅。
騎兵大隊繼續前進,等到了距大營門口還有二三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隊伍左右分開,皮爾斯將軍催馬來到兩位軍團長面前。
“皮爾斯,歡迎歸來。”兩位將軍笑着迎了上去。
“慚愧。”皮爾斯將軍苦笑答道。
“呃?這是怎麼回事?”看到皮爾斯將軍的表情,再聯想到那些騎兵們的士氣,不詳的感覺在兩位軍團長心中生起。
“我輸了。”皮爾斯將軍羞愧地答道: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地,這句話現在不說,過一會兒也還是要說。
“啊?!怎麼會?”兩位軍團長都是大吃一驚:從皮爾斯將軍所帶領地隊伍來看同前幾天離開時數目差別不是很大,而且士兵當中幾乎沒有負傷的,從這些情況來看,這支部隊並沒有和敵軍進行過激烈戰鬥,爲什麼皮爾斯將軍會說自已輸了呢?
“唉,一言難盡,還是等回去再說吧。”皮爾斯將軍嘆了口氣:事情已經發生,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好吧。”對視一眼,兩位軍團長撥轉馬頭陪着皮爾斯將軍一同走進營地,凱西爾騎兵自然有專人負責指引安排。
很快,三個人便回到了中軍大帳,脫下盔甲,再洗了一把臉,皮爾斯將軍也在桌邊坐下。
“皮爾斯,現在可以說了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克勞澤將軍心急地問道。
“唉,和你一樣,我中了那個東方人地調虎離山之計,隊伍的糧草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沒有辦法,我只有回來了。”皮爾斯將軍嘆道。
“啊?怎麼會?他怎麼把你調開的?”克勞澤將軍驚訝地叫道。
上次在白登時,自已因爲糧食不足而不得不傾全力去攻城,這才導致營地空虛,被暴風軍團趁虛而入火燒糧庫,但是這一次,皮爾斯將軍並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那個東方人又是怎麼讓一慣自認精明的皮爾斯將軍上當受騙呢?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皮爾斯將軍把事情的經過從那名斥侯小隊長跑回來報信,到自已帶兵征討,再到歐也村發現蘇玉的留信一直到最後返回營地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
“可惡,這個可惡的東方人,每次都是這麼卑鄙!”聽完皮爾斯將軍的講述,克勞澤將軍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擺着的水杯也跳了起來。
沒有正面的交鋒,沒有真正的戰鬥,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輸掉,自已空有強大的武力卻無可奈何,一次這樣,兩次也是這樣,這怎麼能不讓克勞澤將軍氣憤滿腔。
“原來是這樣,現在的情況對咱們開始轉爲不利了”,羅賓將軍皺起了眉頭。
那個東方人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對手,有他帶領的輕騎兵師團絕不是輕易可以被消滅的,而若不能消滅這支敵軍,那麼自已的後防補給線便無法保證安全,換句話說,自已將很難得到來自後方的補給,這種情況豈不又成了赤焰軍團在白登城時的翻版?
“嗯,的確是這樣。如果這樣繼續耗下去,等到糧斷的時候就麻煩了。咱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儘快攻下巴里,這樣纔能有條件分出精力去對付那個東方人!”克勞澤將軍是吃過蘇玉這種戰法的苦頭,因此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絕不能猶豫不決,否則只會被逼得無路可走。
“對,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好在巴里城的防禦力不是很強,照今天這樣的情況來看,最多不超過三天時間就能攻下來。”仔細計算一番,羅賓將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