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是南宇二老?”不知爲何,我的聲音也隨着抖了起來,他們,看起來,這麼面熟。
“你、你知道?”問話的是身旁綁我來的李風。
看着他一臉驚訝,我沒有迴應他,而是轉回頭看向那二老:“請你們告訴我,你們真的是……南宇二老嗎?”我的聲音,變了,帶着點哽咽。
老太太先點的頭,溼潤的眼一直盯着我不放。
伸手,抓着老人的枯燥的手,“那、那、那……”那了好幾下還是沒說得出來,咽口水,深呼吸:“那,你們認識獨孤逆憂吧?”
“你、你是小憂的什麼人?”這回是老先生開的口。
“你們真的是‘南宇二老’……那請你們告訴我,憂憂在哪?她在哪裡?”問得有些急,有些衝。
迴應我的,是悲傷。看着悲痛的二老,我的心,狠狠地抽痛着。
果然,如憂憂所記載的一樣。
雙膝下地,我跪在二老面前,把幾人嚇得上前來扶,我卻沒有起來,磕着頭,聲音哽咽:“一叩,代憂憂謝二老之恩;二叩,替憂憂道知恩未報卻誤害二老之罪;三叩,謝過二位待吾姊如親兒之恩!”叩完,我擡頭。
“憂憂很愧疚,不但誤會了二老,還差點另二位遇害,這是她遇害前,記下的日記提到的,做爲她的弟弟,我需要代她說出她心中的愧疚。”
老太太已經哭得站不穩,靠在老先生懷裡,李風扶起了我。然後一起坐到院中涼亭閣裡。
默契了許久,老太太平復了心情,慢吞吞地抿着茶,神色也慢慢回來。老先生示意由李風先開口。
原來他們從我與羽灝軒大婚時便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據傳言只說我與當今羽國鳳國丈的兒媳十分相像,所以他們一直在關注着我。我被何一凡捉的事他們也清楚,卻沒辦法營救,然後就發現了何一凡在派人大肆搜人。
“你,真的是小憂的弟弟?”老太太問話,我馬上點頭說是。
“可是,你明明是南宮玉……”口快的李風但是。
無視他的話,我問二老:“那,二位,憂憂有沒有跟你們提起過我?”憂憂的日記裡沒有多少提到二老的事,我知道的就很少了。
二老搖搖頭,我暗暗地鬆一口氣。
“我……嗯,十歲那年外出,發生了意外,幸得憂憂相救。”我睜着眼說瞎話,編着更讓人接受的‘事實’,“當初腦部受傷,毫無記憶,甚至邊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獨孤拂鬱’是憂憂給我起的。”
我說着,至少最後一句沒有說謊,當年三歲的憂憂,就是個小天才,不僅識字,還懂詩。
“原來如此。”
“對了,你是如何逃得出來的?那裡高手雲集,我們怎麼進都進不去。”李風很好奇,“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發現你根本沒有內力,如何逃得出來?”
看一眼這三人,估計都是高手了,輕唉口氣:“我是沒有內力,只懂一點點輕功,能逃出來,卻純屬運氣。”這話也不假。
“不管如何,逃出來了就成,接下來,是有得忙了。”老先生說。
“老……”在他們各種眼神下,我只得改口:“爺……爺,那您打算怎麼辦?”其實是,我想問我怎麼辦的,羽灝軒怎麼辦?
“沙……”隨着一陣風聲,從天而降一個人。
好吧,我終於明白了,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的道理。
“羽……灝軒?”我跳了起來,顧不得所有人在看,情不自禁地衝了過去,拽着他的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此刻才發現,這些日子以來我有多想他。
羽灝軒手一伸,摟我入懷,卻面對不遠處的三人:“本王的人,你們也敢協挾持。”
“不是,羽灝軒,不是那樣的!”一聽他的話,我就急了,“是他們救了我。”雖然他們一開始真的是捉我來的,還下了藥!
摟我的手,緊了緊,不語。
爺爺奶奶他們走了過來,看羽灝軒的眼神,卻有不快,“你就是那姓羽的?”開口的是奶奶。
“本王從不改姓。”一向的傲氣,一向的唯我獨尊。
“接我一招!”話隨着動作襲來,瞪大着眼,還根本看不清咋回事,就被羽灝軒摟着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一陣頭暈之後,都停了下來。
負方,氣喘吁吁的奶奶。
“奶奶……”我想過去,被羽灝軒的鐵臂摟着,動不了。有點憂有點氣地轉回頭看他:“羽灝軒……”
話,被他深淵般的眼給奪去了。
他,是在擔心我?
“奶奶,他不是壞人。”我轉回頭,面對又要出手的爺,衝奶奶說。
“他逼你成婚,難道不該殺麼?”奶奶心裡是痛恨,也是心疼。
我一愣,他們知道。
“不,不是的。他,他沒有逼我。”雖然一開始是被逼的,但最後也是我自己答應。
“他沒有逼你?”這回說話的是爺爺。
被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他們誤會我們是……臉一紅,“嗯。”
“羽灝軒,來我跟你介紹幾個人。”我放軟了聲,拉着他走近三人,“這兩位是憂憂的爺爺奶奶,南宇二老,你估計有聽過吧?他們是憂憂的親人,你應該不會跟他們計較剛纔的事吧?”
我知道,只要有關憂憂的事,他都會在意的。
果然,他身上的殺氣頓時全無。摟我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這表示,他現在心裡不平靜。
“他們也沒有憂憂的消息。”我一句話,泯滅了他徒生的希望。
“走吧。”羽灝軒不再多語,摟着我轉身離開。
一回到他的住處,就是劈頭而來的狂吻,吻得我暈頭轉向,吻得我欲罷不能。
他在不安,他在絕望,我知道。
然後,我在心疼,在絕望,我懂。
而我卻不懂,這萌生的,就是情。
“灝,灝軒……”一絲不掛的我,竟然心中無銘地,只想被慣穿,想要痛,痛醒心裡的壓抑。
羽灝軒眼裡,全是火,慾火。
之後的羽灝軒,毫不猶豫地衝了進來,然後就是狂風暴雨。而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疼,血,順着大腿,流了下來。
滴在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