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馬兒聽懂我的話了沒,我說一句它就用那帶着毛的腦門蹭我,時不時喘幾聲,好像用來證明它有聽,甚至還聽得懂我的話似的。
“好了好了,別蹭了,我知道你能聽得懂我的話,行了吧?”被蹭得有點受不了的我,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可是馬兒不但沒有停下動作,反而越蹭越用力,都快把我頂一邊去了,在我莫名其妙看它時,發現它前蹄在一踏一踏的,鼻裡還噴着氣息。
“你是……想讓我騎你?”我不確定地問,得到的是它噴着氣點頭。
這馬真是神了,還真能聽得懂我說話呀?
它的意思是想讓我騎着它離開?
摸摸它的頭,“可是,這天就快黑了,我又沒有火把,你能馱着我上哪呀?”我憂慮。
它可不管這些似的,就是用腦蹭我,好像非要我上它背不可似的。
“好吧,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呆在這裡,指不定是死路一條。”我認命般開口,不太利落地上了馬,剛坐穩,馬兒就跑了起來,差點把沒準備的我甩了下去。好在這馬鞍是灝軒爲了我這個初學者,特別製作的;坐墊很厚柔軟、前後鞍架也高,剛好擋着,甩不出去。
天色越來越黑,最後都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馬兒還在前行,馬速是慢下來了,雨也停了;夜色中,只能聽到馬蹄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鳥獸聲。
烏漆嘛黑的,特別滲人。
抓着馬鞍,慢慢地習慣了黑暗,竟然也能讓我看到周圍近一點的物體,但還是看不清道路。想着這馬真是神了,這麼黑還能前行,而且完全不用我導向,好像就知道我要去處似的,走得那麼筆直坦然。
擡頭望着漆黑無月色的夜空,心裡心心念念都是那個男人。我明白,以那個男人的能力,在這小國定不會有什麼事;可我更明白,他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失蹤好幾天的人。
心中的不安,讓我有些難受。
摸摸馬的後頸,“純,你現在帶我回銀都對不對?”至少我知道這個方向是前往銀都的。
“純,你能帶我找到他嗎?找到那個男人。”我像是在問馬兒,其實也是在自問。
純馱着我,在第二日中午到了銀都城外一里的地方,前方還好已無反賊。於是趕着純到了城墻下,城門是緊閉的,裡面又是怎樣一個情境?
“喂,上方的官爺,可否開一下城門讓我進去?”與我同在城門外的,還有遠道而來的平民,有些似乎一早就到了這裡,而不得門入,都成羣地守在城門不遠得的茶寮處。許是戰事,那些茶寮似乎已經沒有掌櫃和小二。
上面的軍兵往下看了我一眼,“皇上禁令,城門暫不能開。”說完又在上面來回巡走。
看來這城門是進不去了。
騎着純往南邊以東方向行了不遠,看到那城墻的守衛並沒有那麼多,我才下了馬。拍拍馬頭道:“純,我這要進城了,帶不了你進去,你一會等我進去後,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別讓人把你給騙走了啊,知道沒?”
馬兒蹭了蹭我,像在表示它聽懂了。
我一笑,很滿意地再摸摸它,真是乖孩子。
退一步,藉着馬背,我飛躍上了城墻,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往後向下望去,媽呀,真高啊這城墻!
看來我功力進步不少啊。
就在我自得之時,被城上的官兵給發現了,其中一個怒目而視大喝:“什麼人!”
看着那二人瞪着眼就要衝過來,我還有心情衝二人吐舌,扮鬼臉,然後一縱身,飛下城去。
一路飛奔進了人羣,我才稍停了下來,假裝一般平民混在人羣之中。說來也怪,城門關閉,羣裡活動照舊,繁華不變;人們臉上似乎也恢復了平靜,就像那圍城之亂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僱了輛馬車趕往銀宮,卻不得而入。
我報出自己的來頭與身分,只見那守門的人臉色挺怪,然後馬上換回笑臉,叫我等等,容他們去通報。
我點頭說無防,就站着等;而另外守門的人,給我種隱隱不安的感覺,我很少會出現感覺,只要出現就特別準。
我退幾步,轉身要離開,被聲音攔住了:“軒王妃這是要上哪兒去呀?”是那些守衛。
我回身衝他們擠出個笑臉:“呃,本妃那啥……就是,去去就回。”我表現得挺不好意思,讓他們會錯意,不給他們多想的機會,轉身就大步走。
怕被他們發現追來,我一到轉角無人之處,馬上縱身飛躍。
我找了些普通的衣物換好後,在城裡走兩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巡街的人多了一些黃衣的官兵,他們不像在巡邏,倒像是在搜查什麼人。
出於本能,我儘量躲着這些官兵。
如果那些人是爲了找我,目的何在?看着那不善的表情,再加上謹慎行事方式,要抓我的人權位一定不低。
我不記得我得罪過誰,也想不出來抓了我有什麼利處。
躲躲閃閃,我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吃個飯或住店之時,門口又經過一隊黃衣官兵,急得我一頭扎進店裡,往角落而去,還沒來得急躲,就被人捂着鼻子往裡拖。
“你是什麼人!”一到暗處,掙脫了對方的嵌制,我就低吼,卻看到了一張有點熟悉的臉,如果我沒記錯,這人是灝軒的近衛之一。
“王妃,借一步說話。”那男人神色嚴肅卻不失恭敬。
我只猶豫了半秒,但點頭道:“好。”於是跟着男人進了客棧後院,走進了一間相對隱密的房。
“屬下參見王妃!”房裡原來還有七個人,一見我,一秒反應過來,齊刷刷地單膝下脆給我行禮,訓練有素、恭敬有禮。
“起身吧,在外不必多禮。”我揚了一下手,然後坐於他們給我準備的椅子上,面對這幫突然出現的近衛。
我需要聽的是太多解釋了。
“你們怎會在此?王爺呢?”我單刀直入想知道的事,那焦慮不安不但沒減少,反而更濃烈,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
幾人互看了一眼,由剛纔引我進來的那個護衛開口:“屬下無能,王爺他……失蹤了。”
“嗡!”腦裡像炸開了鍋。
“失蹤?什麼意思?”我雙手抓着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要鎮定下來。他不會有事的,怎麼可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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