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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還是不去?
晚上洗漱完畢之後,王守業坐在牀上,依舊有些舉棋不定。
去吧。
他一來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嚴家有什麼瓜葛;二來麼,只要想到那葫蘆藤上的倭瓜,心裡就膩歪的不行。
說不去吧。
雖說嚴黨已經離垮臺不遠了,但眼下卻正處於權利頂峰,朝中文武百官敢不給他父子二人面子的,怕是鳳毛麟角。
也就是說,去了未必會有人記得住,但若是不去的話,卻肯定會被人察覺到。
“老爺。”
正躊躇間,身前的腳榻上就響起個嗲嗲的嗓音,卻是嬌杏趁着紅玉去探視母親,又找藉口來獻殷勤了。
就只見她跪坐在腳榻上,養着白皙的脖頸,將不太豐厚的本錢竭力挺起,膩聲道:“自打老爺出門之後,奴婢整日裡提心吊膽的,連飯都吃不下了呢。”
王守業撇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道:“那就去吃點兒夜宵補一補。”
嬌杏小嘴一扁,委屈的把身子往王守業腿上貼靠,嘴裡嬌聲道:“老爺,奴婢不是這意思……”
“下去吧。”
這回王守業的嗓音裡,就透出些不耐煩來。
嬌杏身子一僵,當即眼圈就紅了,嘟着嘴默默起身出了臥室。
這不省心的小蹄子!
當初王守業不肯收攏她,就是擔心趙紅玉在藉機考驗自己。
如今因爲紅玉捨身相救,讓他心下生出了真正的牽絆,自然就更不願意爲個區區奴婢,讓她心生不快了。
將這小小插曲拋在腦後,王守業又開始琢磨明天的行止。
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等洗塵宴結束,就去嚴家走上一遭,到時候混在人羣裡低調行事,總不至於因此就被當成鐵桿嚴黨。
更重要的是,那倭瓜剛死了祖母,按規矩要守孝一年才能談婚論嫁,總不可能這時候跑來騷擾自己吧?
拿定主意,王守業心下總算是鬆快了些,於是便又開始惦記起了紅玉。
她吃罷晚飯就去探視母親,到現在也有個把時辰了,按說應該快回來了纔對。
這一路上舟車勞頓,也沒能尋着機會親近,今兒可得……
正想些有的沒的,就聽的外面傳來幾聲低語,緊接着有人挑簾子走了進來。
王守業嘿笑着探頭望去,卻見來人並非趙紅玉,而是嬌杏去而復返。
方纔出門時她兩眼泛紅滿心委屈,此時卻又紅光滿面喜氣洋洋。
緊敢幾步到了牀前,柔聲稟報道:“老爺,姨娘今兒身子不爽利,便在西廂安歇了,還囑咐奴婢好生伺候着。”
紅玉傍晚的時候,的確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當時只以爲她是舟車勞頓所致,還琢磨着晚上一起消消乏呢。
不成想卻是來了月事。
王守業頓覺掃興不已,撩開被褥就待脫衣睡下。
誰知那嬌杏卻突然搶上前,碰住了他的雙足,大驚小怪的叫道:“呀!老爺的腳怎麼這麼涼?要麼……要麼奴婢幫您……幫您暖一暖吧。”
說着,便無限嬌羞的低垂了臻首。
通常來說,暖腳丫鬟也肩負着通房丫鬟的差事——除非主人力不從心,譬如說八十高齡的嚴閣老。
因而這話無異於自薦枕蓆。
王守業眉頭一皺,盯着嬌杏打量半晌,最後還是硬着心腸拔出腿來,揮手道:“不必了,你去外面歇息吧。”
他雖是個貪花好色的,可前幾日剛與紅玉同生共死,轉臉就睡她貼身丫鬟的事兒,終歸還是幹不出來的。
這接連被拒絕了兩次,嬌杏也終於吃不住勁兒了,捂着臉嚎啕大哭的奔出了裡間。
目送她出門之後,王守業在橫生枝節的干擾下,好容易將褲子扒下來,剛把身子蜷縮進被窩裡面,忽又聽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不會還要來第三回吧?
這一波接一波的,自己又不是柳下垂,真不知還能再抵擋幾回!
有些羞惱的探頭張望着,正待義正言辭的斥退來人,卻見進門的並非嬌杏,而是本該歇在西廂的紅玉。
“你怎得來了?”
王守業擁被而起,拍着牀頭示意紅玉坐到近前。
趙紅玉乖巧的坐了過去,擡手向外面指了指,輕聲問道:“老爺不喜歡她?”
“這……”
王守業有些無語,伸手環住她的腰肢,反問道:“怎麼聽你這意思,倒像是盼着我收了她似的?”
紅玉聞言卻也是詫異不已:“小妾身邊的丫鬟,不都是要陪牀的麼?”
還有這種規矩?!
“只消是你情我願,老爺也無需顧及我的想法。”
說到這裡,紅玉忍不住展顏笑道:“不過老爺能這般做,我心下倒也很是受用。”
嘖~
果然還是有些芥蒂的。
王守業順勢將她攬入懷裡,紅玉微微掙扎推拒着,歉聲道:“我今兒身上不爽利,怕是……”
“不礙的,咱們躺着說些體己話,也是一樣的。”
紅玉這纔不再掙扎,順從的與他並肩躺在牀上。
說是要聊些體己話,但兩人卻都不願意打破這溫情的氣氛,久久無言之後,便一同進入了夢鄉。
…………
“茶能明目、茶能明目!”
第二天一早,王家後院再次響起了王守業抑揚頓挫的腔調,只是捧着洗漱用具的嬌杏,卻是寒着一張俏臉,再沒有往日的殷勤小意。
王守業眯着眼,自那托盤裡取了毛巾,將臉上的隔夜茶水擦乾淨,見她依舊不苟言笑的高冷模樣,便藉着放毛巾的當口,不輕不重的在她身上擰了一把。
“呀!”
嬌杏低呼一聲,掩着胸口倒退了半步,驚詫莫名的望着王守業。
“昨兒爺實在是乏了。”
王守業舒展着筋骨,隨口道:“等哪天養足了精神,再收拾你這小蹄子!”
嬌杏聞言又羞又喜,隨即加倍殷勤的侍奉着,那一顰一笑都透着歡快與期盼。
這種以被主人調戲爲榮的價值觀,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
我喜歡!
卻說因今兒不用去衙門當值,王守業就打算先尋自家老爹,商量一下給李家、趙家買宅子的事兒,然後再叫上李如鬆去赴洗塵宴。
結果到了前院,卻沒能尋見老爺子。
跟李偉叔一掃聽,說是老爺子最近早出晚歸的,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正巧這時白常啓派了人來,說是洗塵宴改在晚上舉行。
王守業一琢磨,乾脆也就別在家裡耽擱了,趁早去嚴家走個形式,也省得心裡老得惦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