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明歌已經置身在一個小空間之內了,小空間的地上,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整整齊齊放着幾面空白的陣旗。
藍明歌一下子明白了,她在填寫資料的時候,其中有一項是最近修煉的內容,她填寫的就是陣法。而此刻,光柱中心的小空間之內,考覈的應該就是她對於陣法的修煉成績。
一排空白的陣旗幟,應該是考覈她如何佈置陣法吧。如果她猜測的正確,每一個弟子在填寫修煉內容的時候,宗門就準備好了每一個弟子的考覈內容,時間非常短,要想在兩刻鐘的時間內完成宗門的考覈,沒有嫺熟的技術和超出考覈內容重點的修爲,是通不過新進弟子考覈的。
對於研習陣法,陣法修爲超出五級陣法師級別的藍明歌,用空白的陣旗幟設置一座一級法陣,只是瞬間的功夫,但是,如果讓她設置五級法陣,兩刻鐘的時間明顯不夠。
藍明歌看着眼前的陣旗,心中一陣無語,宗門的考覈也太狡詐了吧,明明知道新進弟子們修爲增長了三層,但是隻能在考覈規定的時間內發揮出一層的水平,如果只用一等水平考覈出來,估計會直接淘汰。
宗門應該是想讓參加考覈的新進弟子們在短時間內發揮出中等水平吧。
藍明歌猜測着,二層水平,依照她的五級陣法師的級別,應該是利用那空白陣旗幟佈置出一個二級法陣就行,在上古妖魔戰場中看到過百陣峰的築基期初期弟子們,陣法的修爲也不高,修煉陣法十幾年,剛剛達到三級左右,畢竟落雲宗的陣法分類和級別都比修仙家族的陣法修爲高級了很多,不在一個層次上,因此,即使是有天份的百陣峰弟子,對於落雲宗這種上古陣法的傳承,修煉起來也很慢。
藍明歌平日裡修煉的時候,沒有什麼對比,實際上她的進步已經遠遠超出了百陣峰的築基期後期弟子,連郝晨也不過是四級法陣師,陣法師特有的陣紋都沒有修煉出來。
就在藍明歌的胡思亂想中,一刻鐘時間已經過去了,她倒是不着急,反正用那些陣旗擺個三級法陣,也不過三息的時間,這個光柱的封閉空間是透明的,透過光圈,能看到周圍的弟子們有着不同的考覈內容,比如有些弟子,正在空間裡煉丹,有些弟子,則拿着符筆趴在桌子上畫符。
藍明歌的神識直接釋放出來,桌子上的陣旗飛動,不到三息時間,那陣旗就在桌子上擺成了一個三級基礎法陣。當她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的時候,看到了周圍有不少弟子已經完成了考覈內容,四下打量着,猛然間,藍明歌的眼神跟一道惡狠狠的光芒迎面碰上!
此刻,在離藍明歌不遠處的一個黃色透明空間內,王金銀向着藍明歌的方向望着,眼中露出了不屑和嘲笑的神情。王金銀已完成了考覈內容,就看到藍明歌在不遠處的透明空間法器內呆呆地站着,桌子上七零八落地放着幾面陣旗,他輕蔑地看了一眼藍明歌,一個剛剛築基期一層初期的女修,竟然大言不慚地擺弄陣法,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膽大妄爲的丹藥,竟敢在考覈中賣弄,他一直注意着藍明歌,他纔不信藍明歌只用了短短的三息時間就擺好了三級陣法,還不是傍上了海大壽才築基的,這下考覈露陷了吧,沒有任何一技之長,通不過考覈活該!
王金銀心裡想着,也感覺藍明歌根本不會擺弄陣旗,他聽說過藍氏家族是煉器出身,藍明歌在藍家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學習落雲宗的上古陣法,僅僅在隱峰龍虎山修煉了二年,就能排演陣法,根本不可能!
純粹是裝!這下海大壽不能幫他了吧!
王金銀抱着看笑話的神情掃了一眼藍明歌,臭丫頭,一會你就知道丟人兩個字怎麼寫了!
對於王金銀的異常神情,藍明歌當然不會計較,作爲最年輕的結丹期初期修士,在場所有的弟子中,她以一種鶴立雞羣的狀態傲立,豈能跟猶如螻蟻般的王金銀較真?
兩刻鐘的時間一到,罩在新進弟子身上的光柱就像來時一樣,瞬間就飛向了高空,收回了考覈殿前長老們的手中。
這時,場上變得安靜起來,每個人的神情各有不同,大都神情黯然,甚至有些外門的女弟子兩隻眼睛已經含着淚花。
這時,考覈前的水幕上,開始滾動着新進弟子考覈合格名單。
首先是萬劍峰的新進弟子,藍浩宇,李新的名字都在合格弟子範圍之內,隨着水幕的滾動,萬劍峰的新進弟子們有的神色飛揚,微笑着互相恭喜着,有的弟子則低垂着腦袋,甚至痛哭失聲。
緊接着,其它各峰的新進弟子名單開始公佈,隱峰的弟子名單,海大壽,藍明歌,王金銀都在上面。而水明清也通過了考覈。
剩下的就是外門弟子中的春宇和鍾子樑了,全部通過。
新進宗門二年,藍明歌有一年時間是在上古妖魔戰場中度過的,除了明歌小隊的成員,她認識的宗門弟子也就是最後出來前一個月那三百多個各峰的築基期弟子,他們基本都是在宗門修煉了很多年的弟子了,也不在新進弟子行列。
就在全部弟子名單剛剛公佈完畢,廣場上的弟子們開始喧譁起來,有的弟子甚至開始放聲大哭,或者跳起來大叫着不相信考覈成績。
剛剛宣佈考覈開始的那個結丹長老皺着眉頭,瞬間釋放出結丹期長老的威壓,大聲宣佈道:
“將那些干擾秩序的弟子們拉出去,直接計入雜役弟子。”
頓時,從考覈殿中跑出來一百多個老弟子,將那些大喊大叫着的,痛哭着的弟子們直接拉了出去,頓時,廣場上恢復了安靜。
“剛纔第一項考覈合格的弟子們留下,水幕上沒有宣佈名字的弟子們直接淘汰,重新回去修煉。”
這一下,場上沒有通過考覈的各峰弟子們迫於結丹長老的威壓,一個個低着頭,神情沮喪着離開了考覈殿前的廣場,剛纔還人聲鼎沸的人羣,猶如潮水一般都迅速地離開,很多人的目光中帶着哀求,沮喪,但是,剛纔喧鬧的結果大家都看見了,安靜離開,還能繼續留在宗門修煉,如果一旦不滿進行反抗,直接就會被計入雜役弟子,雜役弟子的地位低下,待遇也不好,甚至沒有時間修煉,誰願意當雜役弟子呢?
待沒有通過考覈的弟子們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場上頓時稀稀落落的,剩下了不到三千人。可以說,第一次考覈就刷下了大約三份之二的新進弟子數量。
這時,那個結丹長老又嚴肅的說道:“一刻鐘後進行第二次考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