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安排

婉清很快就將這些方子送了過去。

那些婆子按照這些方子去照顧習雲,果然是沒有幾天就見效了,縱然不明顯,可習雲的氣色好多了,來給他診病的大夫都吃驚了,詢問是不是找了別的大夫給他看病,那些婆子不置可否,然後那大夫就要找容綰,可是沒有人搭理他,他也就放棄了。

其實,習雲自己就是大夫,他如今只不過是放棄了,一心只想要求得慕容名的原諒,再加之病重,哪裡還有心思給自己治病,而且以他如今的狀況,他自己想治療也無法治療啊,暈倒了他就沒有辦法給自己治病了,所以全憑那些婆子折騰,

而且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的,縱然其他人都什麼都沒有說過,可這大夫如果不是經過慕容名的允許,那也不會被允許進映月閣來給他看病了,而映月閣的主人是慕容名,那些僕從可沒有權利隨便請大夫進來給他看病,那也就是說這大夫是慕容名給他請的,

他在想通了這些以後,心情就好了起來,意志力也更加的堅決了,果然名兒心裡還是有他的,果然名兒是不會不管他的死活的。

所以,他就放任了自己去堅持,他一心求得原諒,亦此刻也一心想知道,慕容名到底會在乎他到什麼程度。

再過了四五天以後。

容綰循例問了習雲和慕容名的情況。

婉清告訴她,仍舊是沒有進展。

容綰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那東雍王走了沒有啊?”

“沒有,還在門口守着。”婉清說道。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樣執着啊?纏死人了!”容綰有些無奈的說道,她此刻和慕容名的情況好像差不多了。她算是體會到了被人死纏着的滋味兒了,不過他僅僅是被纏,而慕容名那邊比她這邊的情況卻又要複雜許多,習雲這樣折磨自己,也同樣的是在折磨姐姐慕容名,姐姐其實心裡也是不好受的,且估摸着也是很矛盾的。否則不會明明很關心姐夫習雲。還這樣對他冷淡,但每次習雲有事,她又忍不住去照顧他。

容綰決定不予理會。如此纔是對的,亦是對他好,她如果理會了乙弗軒,乙弗軒非但不會死心。還會讓孤濯對付他。

容綰默默嘆了口氣,提起筆來。寫了一通今天的瑣事,然後寫道,‘阿濯,姐夫如此執着。我有些感觸,但具體感觸些什麼,我又說不出來。你覺得姐姐會讓姐夫等到什麼時候纔會原諒他?’她想要寫乙弗軒也如此,她想要找個人問問。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她還是儘量少在孤濯面前提乙弗軒,於是她想了想,又寫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將姐姐換成了是我,你會不會和姐夫一樣如此執着等我呢?如果我一直不回答你,你會如何呢?”

然而,容綰這一封信去了,竟然沒有等到回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連瑣事的信箋都沒有,這個孤濯到底是在搞什麼?

容綰再一連去了幾封信以後,都沒有等到孤濯的回信,她有些生氣,然後也放棄了寫信給他了。

“怎麼都沒有人來看我呢?”容綰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在聽雨軒裡快要憋出黴來了,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了,再過幾天,她都要成親了,竟然還沒有人來看她,真是奇怪,要知道她縱然不認得許多人,可也認識不少人啊,不算此刻的映月閣,也有丞相府,還有崔府,還有那個莫名其妙對她很好的周諭鈞周大人,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來看她的,除了一個乙弗軒天天在外面守着,再沒有其他人來看她,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不想見不能見的人,就在門外頭無法見,想見的人見不了,想見又能見也能來看她的卻不來!

婉清和挽香在一旁伺候,聞言還以爲是問她們,便回道,“婢子不知道,不過聽說近來楊府的動作很大,連丞相都驚動了,丞相一直在和楊孜墨周旋,周大人也參與其中,崔府聽說被別的事情絆住了,具體是什麼婢子也不知道。”

“你是聽誰說的?”容綰卻納悶,怎麼她就沒有聽到?

“婢子是聽那些外出的僕從回來議論的時候說的,聽了一些就忘記了,這會兒少夫人問起來,婢子就想起來了。”婉清如實說道。

“哦,我知道了。”容綰點點頭,怪不得沒有人來看她,原來她關閉在聽雨軒中的日子裡,外頭髮生了這麼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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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少主最近在做什麼啊?”容綰問道,她還想要問,爲什麼不給她回信,爲什麼不搭理她,可是想到這個就有些生氣,就不想問了,好像她非要知道他的一切一樣。

婉清其實也不知道,不過她天天呆在容綰身邊,看見容綰臉色不大好,猜測到了容綰大概是因爲什麼,便想了想,說道,“少主近來也在忙於這些事情,亦在部署。”

那孤濯不是故意不理會她的?

部署應該也是爲了要成親的時候儘量保證安全平安吧?

畢竟他們兩成親,有許多人都盯着,有好的也有壞的,壞的自然是想要搞破壞,好的也不是全心全意爲他們好,而是想要通過他們得到更多的利益而已。

“我知道了。”容綰想起來就有些憤憤,但是知道孤濯並非是不理她,她也就神色緩和了一些。

婉清就知道自己說的話說對了。

轉頭,玉珩問容綰今天做了什麼,婉清就告訴了他,然後將容綰問她的話也說了。

玉珩將這些消息傳過去。

孤濯聽了,冰冷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來,“終於想起我了麼?”那天他看到她問他的什麼鬼問題,是氣的快吐血了,這個死丫頭竟然問出那樣的問題來刁難他,他根本就不願意去想象那不可能會發生的畫面,要他如何回答?因此他沒有寫信回她,哪裡知道沒兩天,那丫頭竟然也不寫信給他了,然後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他一樣,她連問也不問一句,今天終於想起問起他來了,他的心才暖和了一些。

玉珩自然不敢接他這句話。

孤濯卻也沒有要寫信的意思,只問道,“東雍王還沒走啊?”

“沒走。”玉珩說道。

孤濯眉頭皺了起來,眼中一抹殺意閃過,卻片刻又消散了下去,“算了,由着他吧,他也囂張不了幾天了。”因爲以後乙弗軒都再見不到容綰了。

“我安排的護送的隊伍,大部分都是宇文泰的,我們自己的在長安城內只有一小隊,其餘的都在潼關外,然後就是在西魏邊境,我會通知他們,你也最好趁着這幾天聯絡一下,到時候匯合的時候就不用太麻煩。”孤濯說道。

“是。”玉珩仔細聽着,道是。

“還有,西魏這邊太亂,我們到了時候就快速啓程,你回去以後就開始將一切的準備工作做好,到時候我去接了人就直接走。”孤濯說道。

“是。”玉珩說道。

孤濯就揮了揮手,“去吧。”

玉珩施禮,告退。

孤濯又喚了其餘的人進來,“靈巖。”

孤濯屋子裡的光亮很暗,屋子外頭幾乎都沒有亦很暗,但有多少人是看的清楚的。

只是,孤濯此刻喚了一聲以後,院子裡頭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多冒出來了一個人,

全身黑衣,他走進屋子,恭敬的施禮道,“少主。”

“你去讓那些秘密盯着楊孜墨以及乙弗軒的人加強戒備,這些日子是最後的時刻了,務必不要出現任何差錯,否則就給我提頭來見。”孤濯冷聲的吩咐道。

“是。”靈巖說道。

“好了,去吧。”孤濯說道。

靈巖施禮告退,退出屋子以後,眨眼的功夫,便悄然的消失了,院子裡的人,如果不是方纔親耳聽到屋子裡有人說話,亦瞧見靈巖進屋子,出屋子那一剎那的身影,他們都以爲根本就沒有多餘的人出現過。

容綰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想要問一問孤濯的情況,可是自尊心作祟,孤濯又不搭不理的,所以她不想自己太過主動,因此放棄了。

本來就無聊的日子,更加煩躁了。

然而,翌日一早,習雲的歸來,打破了聽雨軒的寧靜。

容綰聽到婉清來說,習雲回來了聽雨軒,她還有些不相信。

“真的啊,這會兒估摸着已經回到他自己的院子了。”婉清見她不相信,再次說了一遍。

容綰趕緊跑了過去,習雲神色晦暗不明,見到她來,勉強笑了笑,“妹妹。”

“姐夫怎麼回來了?姐姐原諒你了嗎?”容綰問道。

“我今天早上見到你姐姐了。”習雲說道。

“那姐姐說了什麼沒有?”容綰問道。

“她說讓我先回來,有什麼事在路上慢慢說,說你快要成親了,不能爲了我們的事情,而耽誤了你。”習雲說道。

耽誤什麼的根本談不上,

但容綰懶得糾結這些了,只問道,“姐姐是笑着說的還是如何說的?”

“沒有笑,但也沒有生氣。”習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