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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是和習雲對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容綰身體裡流的和自己是一樣的血,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然後她又爲了自己這樣,彷彿是理所應當,但她卻萬萬是不想這樣,卻又是渴望的,不過也更讓她感動啊,那是從心底裡發出來的感動,

“好妹妹。”慕容名說道。

容綰抿了抿紅脣,“而且姐姐,我也不是胡亂的打算的,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什麼打算?”慕容名這會兒平靜下來,就想要知道容綰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想要爲慕容家出一份力,也想將寶兒救出來,更想要自己有些門第,以後嫁到夫家也不會被人瞧不起。”容綰說道。

慕容名聞言,輕輕嘆了口氣,“慕容家有姐姐,寶兒有姐姐,可門第……但即便是沒有門第,姐姐也會爲你尋個好人家!”

容綰面色一紅,抿緊了嘴脣不說話。

慕容名見她這樣,先是黛眉一皺,隨後是詫異道,“難道你已經有了人選?”隨後她胡思亂想,也將想法問出了口,語氣也有些溫怒,“是孤濯?他和你私定終身了?你們私相授受了?你這個丫頭要氣死我嗎?”

慕容名忽然生氣,容綰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兇,姐姐就好像長輩斥責她一樣,她趕忙道,“姐姐,不是的,我和他發乎情止乎禮。”

慕容名這才強壓了自己心頭的憤怒,狐疑道,“真的?”

“真的。”容綰說道,“他說要來提親的。”

容綰說了這些就不願意再說別的了,任慕容名如何問她都不說。

慕容名結合今天容綰說的話。也猜得出孤濯怕是身份不簡單,但容綰不願意多說,她也只好不再繼續問下去,

慕容名思索了一會兒,認真的看向容綰,“你真的要嫁給他?”

容綰點頭,“恩。”

慕容名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發現她一臉的堅定之色。“如果我不去讓你嫁給他,你會怎麼辦?”

“我寧願終身不嫁。”容綰說道。

慕容名聞言像是早猜到了容綰會這樣說一樣,並未有太多的震驚。但也無可奈何,“你這個傻丫頭,要我拿你怎麼辦?”

容綰看了她一眼,“姐姐。”

慕容名重重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容綰一聽。面露喜色,“真的嗎?”

慕容名點點頭,卻道,“但是。你以後事事都要與我商量,事事都要聽我的!”

容綰聞言,遲疑了一刻。

慕容名見她竟然還不想聽話。便溫怒道,“否則。姐姐有的是辦法將你送出西魏!”

容綰只好說道,“好啦,那我聽姐姐的。”

慕容名心中鬆了口氣,面上卻嚴肅道,“不過,往後若不能爲慕容家平反,你我姐妹二人就永遠不能公開相認,你可知道?”

容綰如遭雷擊,她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慕容名看她這樣,嘆息了一聲,怎麼這妹妹感覺上一會兒是聰慧如炬,一會兒又這麼糊塗的樣子呢?

“你明白嗎?”她再次問了一遍。

容綰沒有想過這問題,可現在想了便明白了,而她也心中爲自己的做法更加肯定了,若是這樣,那就更加應該做些什麼,否則她一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喊慕容名姐姐啊,她一定要強大起來,一定要爲慕容家做些什麼才行,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喊慕容名姐姐,

“我明白。”她說道。

慕容名雖然不想讓容綰涉險與朝政之中,但也不想傷害容綰,而且容綰若是能強大起來,對慕容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亦對容綰將來嫁人有好處,不過,她跟容綰特意說不能相認,也是在保護容綰,他日,若她敗露了身份,報仇失敗,那也不會連累到容綰。

容綰並不知道慕容名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如今的事情讓她非常的振奮,她想要爲慕容家努力,爲自己努力。

事情既然已經決定。

慕容名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與容綰商議了一下,而後就離開了客棧。

第二天,容綰想要去崔府,卻接到了來自丞相府的邀請帖。

丞相府的小廝恭敬的說道,“女官大人,丞相讓小人來請大人過去。”

“我知道了。”歸順了宇文泰,那容綰就不會再拒絕宇文泰的邀請了。

容綰說完,就趕緊進屋換了身裝扮,去崔府不必太注重儀表,可丞相府就不一樣了,必須穿的莊重一些。

容綰讓玉珩也換了身小廝的裝扮,帶着她的藥箱一起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一如既往的氣派,不過容綰前後來的感覺卻不一樣,以前容綰來是緊張忐忑,如今來卻要穩重了許多,但仍舊是不踏實,都說半句如伴虎,所以她還是很害怕的,宇文泰雖然只是丞相,但權力卻就是帝王。

小廝領着容綰道前庭大堂中去,玉珩就站在大堂外候着。

宇文泰坐在太師椅上,見容綰來就笑了起來。

容綰上前見禮道,“丞相。”

“起來。”宇文泰說道。

容綰站直了身子。

宇文泰笑了笑,“往後不必太過拘束,你就當丞相府是自己家一樣就成了。”

容綰聞言一驚,這宇文泰說的是什麼?竟然讓她當這裡是自己家,那怎麼可能呢?”

“綰綰啊。”宇文泰忽的喚道。

容綰再次一驚,乙弗軒喊她綰綰,她習慣,孤濯喊她綰綰,她喜歡,慕容名喊她綰綰,她覺得親切,其他的人喊她則不同,像鄭冬靈若是這樣喊她,她會不自在和彆扭,而他人喊她也會多多少少的不自在了,

此刻宇文泰喊她,她不知道怎麼的非常的害怕,丞相大人您不要嚇我好嗎?

“在。”她又不敢得罪宇文泰,就只好硬着頭皮答應道。

宇文泰笑了笑,“我想要收你做義女,你意下如何啊?”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

容綰聞言身子顫了顫,腿軟了軟,險些摔倒,她膽子雖然不小吧,可對高攀宇文泰的事情,還是有所牴觸的,宇文泰想幹什麼?

容綰在心裡默默的問了一下自己,隨後分析了起來,自己如今跟王府有關係,跟崔府有關係,跟常太醫,跟習雲和慕容名在外人看來也有交情,各大戶也頻頻對她示好,而上一次在東魏,慕容家,元府都受了她的恩惠,慕容家就算了,元府跟她的關係匪淺,然後孤家還揚言要娶她,

宇文泰收她做義女,百利而無一害,思索過了以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不用爭不用謀就已經站在了這樣的高度了!

如今這會兒她有意歸順宇文泰,而宇文泰的話也不容拒絕,

容綰在腦中掙扎了一下就說道,“民女願意!”

“當真?”宇文泰詫異她答應的這麼快,便反問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

容綰雖然有這些關係加身,可終究是沒有一個名分,如果讓宇文泰當自己的義父,那再好不過了,畢竟西魏可是掌控在宇文氏的手中啊,這樣也對她將來徹查慕容氏的案子有幫助,只不過這樣一來,也就無法去跟崔瑞結拜,不能入崔府了,因崔府雖然或多或少站在宇文泰這邊,但是也始終保持着距離,這樣就是爲了自保,可她若是成了宇文泰的義女,再去和崔府攀上關係,那無疑是將崔府拉下了火坑,所以她如今還是隻能和崔府保持密切的關係,但又不能融入其中,看來她和崔府還真的是沒有緣分啊,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她也能憑着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崔府了,不再是處處受崔府的恩惠,崔府對她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如今也是時候還崔府的情義的時候了,

“當真!”她肯定的說道。

“哈哈哈。”宇文泰心情很好,哈哈大笑了起來,朗聲道,“那還楞着幹嘛?還不快快叩頭拜我爲義父?”

容綰聞言,立即跪下,“義父在上,請受民女一拜!”

“快起來。”宇文泰笑了笑,隨後彎身將容綰扶了起來。

容綰趁機看了一眼宇文泰,卻發現他是滿臉的慈愛,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宇文泰,但是這一刻倒是忽的覺得宇文泰親切了不少,至少沒有以前那麼害怕了。

宇文泰將容綰扶起來後就鬆開了手,他笑了笑說道,“前些日子,我撿回來了一個女娃娃,她日日夜夜都在念叨你的名字,我今天叫你來,其實是跟你說這件事。”

容綰聞言,知道他是在說寶兒,爲了不露出破綻,她神色一片茫然,表現的不知道宇文泰說的是誰。

宇文泰也沒有在意,就說道,“那個女娃娃叫寶兒。”

容綰一聽,面色頓住,隨後震驚了看着宇文泰,“是寶兒?寶兒!”

“是寶兒。”宇文泰點點頭說道。

“寶兒不是死了嗎?”容綰不敢相信的說道,“那次民女和東雍王一起遇襲,寶兒爲了保護民女,被黑衣人捅傷了,東雍王的侍衛將民女打暈帶走,民女後來回去找寶兒沒有找到,所以還以爲寶兒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