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內噼裡啪啦響聲迴盪,自然是高仁與郭靖的雙腳擋所致。剛開始是高仁主攻,郭靖沒有移動,他也很好判斷對方的身位,攻擊起來得心應手,在郭靖收了手上的攻勢後更是如此。
可慢慢的他就感到對方在加力了,而這種力量是自己所難以承受的。郭靖嘿嘿憨笑兩聲,瞬間將攻擊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兩隻腳就像裝了彈簧一般不斷的騰空再落下,在這段時間內,頻繁的對高仁的腿部進行襲擾。
眼看着自己的計劃就要落空,如果再這樣堅持下去,遲早會被對方踹個雙腿爆腫,到時候行動不便,只能成爲任人宰割的魚肉。想到這裡高仁橫下一條心,閃電般的伸出左手在郭靖面前虛晃一槍,右手卻直搗黃龍,朝着他的襠部而去!
郭靖還在專心致志的加大下盤攻擊力度,先前持續許久的腿部攻防戰讓他漸漸進入了慣性的思維,全然沒有注意到高仁這記靈感來自於當日學生比武的非常規偷襲。
“噢——”
“”
一聲叫,一聲嘆,分別來自於要害遭襲的郭靖,以及一擊得手的高仁。時間彷彿定格在了這一秒,兩個人都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應,反倒卻開始了有些滑稽的對話。
“你耍賴!怎麼可以打這裡?”
“以無法爲有法,以無限爲限,是爲武術最高境界——直截了當的攻擊對手,我纔不管用什麼方式呢,在這種地方偷襲我和我的朋友,你就光明正大了嗎?”
郭靖被問得一愣,皺眉道:“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此時高仁收回右手。下識地在褲腿上狠狠地擦拭一番。喃喃道:“你這個變態。這種時候居然還硬邦邦地……”
郭靖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一興奮就這樣。”
高仁暴喝一聲:“可你興奮得不是時候!”他無意間分散對手注意力成功。乾脆又一個前滾翻——反正身上已經足夠亮堂了。不怕再多點光物。等他逼到對手面前時。雙手之中已經緊緊地起了兩大把混雜夜明砂地塵土——既然無法讓對手自行翻滾。乾脆就來個主動貼上吧!
佯裝出拳攻擊。郭靖自然手格擋。高仁另一隻手不作停留。照着郭靖伸出地手臂就是一陣猛拍。奇異地“攻擊”方式再次讓郭靖走神片刻。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左臂上已經佈滿了閃閃光地東西。
還未來得及擦拭。高仁故技重施。這次他地目標是對方地衣服。下盤一個掃堂腿之後。搶身來到郭靖跟前地他來了個類似猴子爬樹地動作。噼裡啪啦把大量地夜明砂站在了對方同樣汗溼地褲腿和上衣之上。
在郭靖右掌下劈地那一刻。高仁已經完成了任務。飛快地閃到了一邊。
“現在,纔是正式開始!”高仁很瀟灑的伸手指着對方的鼻子,“我要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匪類見識見識正義地力量!”信口胡扯,此乃他得意,幾乎快要忘形的一貫表現。
“我呸——”郭靖感覺自己被對手愚弄,這一呸似是透出一絲真正地怒氣——在這之前,他似乎都抱着與高仁玩玩的心態在與之過招。
二人都沒有試圖擦去身上的污物。
高仁是知道對手夜視能力強,這樣做是毫無意義;而郭靖則是怒火中燒,加上對自己實力抱有充分信心,自然懶得去做。
兩個人火星撞地球一~纏鬥在一起,視線條件平等的情況下,高仁再無顧忌,將平日裡涉獵廣泛的特長揮出來,何時該用什麼招數,全憑當時地第一反應,竟同拳腳生風,攻勢凌厲的郭靖了個旗鼓相當。
“嗯……有意思,你地截拳道可真是融會貫通,比起正統的來更顯幾分犀利啊!”
“過獎!”高仁不再多說廢話,一套組合拳相繼攻去,打得郭靖也不敢再分神顧它。
“哈——咔——”一個嘶啞地異聲猛然響起,聽上去像是什麼野獸。專心搏鬥的二人無暇顧及,幾秒種後,只聽這種叫聲越來越多,撲撲扇翅膀地聲音也變近,這時才意識到,外出覓食的蝙蝠大軍似乎回巢了。
剛剛察覺到異樣,二人來不及多做準備,那條狹窄的通道處撲通一聲過後,蝙蝠的叫聲與扇翅膀的聲音陡然增大,頃刻間已經佈滿洞穴。
“王暄!”高仁瞥見通道內掉下的東西便是王暄的身體,登時從與郭靖的纏鬥中脫身出來,不顧蝙蝠的亂舞,幾個大步跨到了他的身邊。
蝙蝠們對巢穴的入侵者顯得很憤怒,繞着衆人的身體不斷的飛舞,不時有膽大之徒起攻擊。高仁驅趕無效,乾脆脫下上衣胡亂扇了起來,登時收到了點成效,獲得了俯身觀察王暄的時機。
伸手探了探鼻息,他驚喜的現王暄還活着,看來郭靖剛纔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僅僅是將他打暈過去,塞到了那條通道里。
這裡放下心來,高仁一把丟掉T恤,擡頭再看郭靖,現他也正在被蝙蝠們騷擾着。
“沒想到蝙蝠們會現在回?”高仁冷笑,“原來你們所謂的一路邊打工便旅行,就是靠搶劫同行者維持生計麼?”
郭靖心煩氣躁的拍死了幾隻蝙蝠,擡眼卻很難看清高仁的身影。揉了揉眼睛,閉上眼甩了甩頭,再睜開雙眼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在洞內響起,這個彪形大漢竟像是受了某種刺激一般,捂着雙眼撲通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掙扎翻滾起來。
由於郭靖身上的夜明砂還很顯眼,即使是隔着亂舞的蝙蝠,高仁還是可以看清他的一舉一動,心裡納悶不已——難道蝙蝠把他眼睛戳瞎了?還是直接飈了尿射他啊……
郭靖的異常反應讓高仁不得不產生出這麼些離奇的猜想,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老天開眼,他命不該絕了。
悄悄的上前幾步,高仁準備對敵人實施最後一擊,忽然腳下踩到什麼異物,低頭一看,卻是先前被郭靖拋棄的那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