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哥哥好棒!”片刻之後,我聽到身後的小花拍着手歡呼。
咒聲落下,我睜眼一看,被我困在石碑陣中的村民都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他們很安靜,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們身上發着淡淡白光,李爺爺和李奶奶相視一笑走上前,眼中帶着感激朝我揮了揮手。
“我成功了!我把他們超度了!”我興奮的一把抱住了晚晴,那些村民眼中帶着感激,我朝着他們揮了下手,大聲喊道,“快去投胎吧,希望你們來生能好人有好報!”
村民們的魂魄慢慢變淡,直至消失不見,而我身前的空地上,空留一座石碑陣。
小花爺爺帶着小花也走上前來,與我的興奮不同,小花爺爺一臉凝重,不等我開口說話,他便直接拉起了我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按在我的脈搏處,停了幾秒,他把我的手放下,凝眉說道,“你體內的功法太過混亂,如果你不能儘快將這些功法融合,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反噬。”
這些話之前陳楠也和我說過,只是從他死了以後,我所學的功法沒有融合不說,反倒又多添了一種,我家的刻碑術,張栓柱的陰陽術,還有陳楠教給我的道術,三種功法在我體內,現在如同一個穩固的三角形。
不過也僅僅是現在而已,因爲這三種功法我只是學了一層皮毛,並未往深處去,可是假以時日,只要其中一種增強,若另外兩種停滯不前,這個三角平衡便會被自動打破。
我家的刻碑術和陳楠的道術倒是好說,我大可以自行控制學習進度,但是張栓柱臨死前傳給我的陰陽術,卻是我無法控制的,那些法力直接被他傳入了我的體內,形成了無數個白色的光點。
指不定什麼時候,光點破裂,我體內的陰陽術便會加深一層,而其他兩種法術,若是無法跟上光點破裂的速度,到時我的肉體承受不住三種功法在我體內打架,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
對於修行者來說,走火入魔是一道生死關卡,之前我也聽我父親說過,他所見過的走火入魔的修士,無論修的是哪一門功法,一旦走火入魔,最好的結果也是非瘋即傻,更有甚者神智喪失,就變得和之前大河村那些殭屍鬼一樣。
一個瘋了的修士,沒有神智,哪怕暫時保住了性命,也會有其他同修對其狠下殺手,畢竟留一個那樣的人活着,就相當於存在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然而這還算是好些的,更有甚者,甚至沒有等到變瘋變傻那一刻,便直接在修行時遭受法力反噬一命歸西,據說那樣的死法極殘,和自曝差不多。
我想到那些自曝的修士,一瞬間的爆發之後,整個人都在法力的沖蝕下爆炸的屍骨無存,背上便一陣一陣的流着冷汗,我可不想最後自己是那樣的結局。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你控制好三種功法增長的速度,便能給你想辦法去融合這三種功法爭取更多的時間。”小花爺爺停頓一下,方又對我說道。
我愣了下,立馬問他,“那你的意思是,就連你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那三種功法融合?”
小花爺爺嘆了口氣,告訴我說,我自家的刻碑術,本就是失傳已久的法術,現在還做刻碑匠的,大多是祖上傳下來的,外人對這門功法知之甚少,更別提讓其與其他功法糅合在一起了。
至於道術和陰陽術,這兩樣倒是好說,不過個人體質不同,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具體的辦法來。
“其實話說回來,我現在沒有辦法去融合三種法術,是因爲除了刻碑術以外,我對其餘兩種功法並不瞭解,就說這陰陽術,我一天都沒有學過,是一位陰陽術師臨死之前直接傳給我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位師傅從基礎開始學。”我猶豫了一下,把我的想法說出來。
沒想到小花爺爺倒是很贊成。
“你說的沒錯,俗話說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你現在連你體內的功法從何而來,力量源頭是什麼都不清楚,當然想不出融合的辦法。”小花爺爺上下打量着我,連連搖頭。
小花鬆開了她爺爺的手,朝我撲了過來,一把鑽進我的懷中,仰着小腦袋說,“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我爺爺說,等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要走了,而且還要我和你一起走。”
我愣了下,看向小花爺爺,小花爺爺朝我點了點頭,我彎着腰,笑着問小花,“那哥哥帶你去一個風景秀美沒有人打擾的山上玩兒好不好。”
小花低着頭,對着兩根手指,小聲的說,“可是小花的家也在山上啊,哥哥爲什麼不能留下來?”
我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小花,過來!”小花爺爺在後邊,朝她招了招手,小花跑過去,緊緊的拉着小花爺爺的手。
小花爺爺又問我,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響起之前,我答應過孔橋,要和他回他的山門的事,便告訴小花爺爺,我準備去陰陽術師山門拜師,看能不能找個高人,看看我體內的陰陽術光點現在是什麼情況,有無控制之法。
小花爺爺告訴我說,我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
說話間,天亮了,大河村一片寧靜,甚至說,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只有我和小花爺爺坐在水井邊的低聲聊天。
“你的想法是不錯,以後小花就交給你了。”小花爺爺把小花拉到我身前,從她脖子里拉出一根紅繩。
紅繩的末端,是一片竹簡。
我仔細一瞧,不對,那應該是某種法器,那一片一寸長半寸寬的小竹片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刻了許多符咒。
“這是什麼?”我拿起那片竹簡,好奇的翻看着。
只見小花爺爺又從自己脖頸間拿出了一片一模一樣的竹簡。
“這是法器,子母無事牌,上邊刻了法陣,兩片竹簡能合二爲一,分別由兩人佩戴,無論是哪個人遇到危險,另外一方都能有所感應。”
說着,小花爺爺把兩片竹簡同時翻個了面,我看到在竹簡後邊,刻着一個筆畫繁複的敕令,而筆畫的縫隙間隱隱有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