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直爽,不喜歡繞彎子,就請呂大師有話直接說。
那個呂大師面有難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纔開口說,“實不相瞞,我承蒙同行老友太愛,讓我坐上這靈異協會會長的位置,但是樹大招風。前年我無心間得罪一位高人,那個高人對我太太下了重手,害的我太太生了怪病,生不得死不得。”
說到這裡呂大師竟然落下老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這同情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我有些奇怪,這個呂大師是瀛水靈異協會的會長,其自身的本事一定是奇高的。
就算他只擔了個虛名,但旗下協會的那些靈異界的大師呢?也幫不到他嗎?怎麼求也求不到我身上來吧!
對我的疑問,那個呂大師解釋說,那是因爲他太太性情大變,不願見到男人。這兩年,他太太自己住在老宅裡,根本不出門,也不許別人進去。
吃飯飲食,都是讓人送到門口,她自己過來取。他從他老婆生病以後,到現在一直都沒再見過面。
呂大師還說靈異協會的人雖也不少,但有本事的都是些大老頭子,以前靈異協會排斥女人入會,因爲得罪了不少女巫師、女陰陽師,所以才找不到合適的人幫他。
我聽了半信半疑,不過人家對阿牛有恩,我於情於理,也不好拒絕,但話也不能說滿。畢竟和這呂大師萍水相逢,要是爲了救他老婆,搭上我的性命,那也不值得。
那呂大師直說,只要我肯去試試就好,若是無法救他老婆,也不會怪我。到時候無論結果怎麼樣,他都會重禮相謝,到時候我在瀛水有任何事兒,他都會竭力相助,並讓我加入靈異協會,以後就和瀛水的靈異圈的人,如同一家了。
這個呂大師所說的,並不是我稀罕的。
這倒不是因爲我不會長久留在瀛水的緣故,而是秦老道警告過我要低調行事,不讓我太過招搖,我要是名動瀛水,讓靈異圈的人都知道我了,那就與秦老道囑咐我的,相悖了。
我對那個呂大師說,“我會盡力,但是重謝什麼的,就免了,我本路過此地,不會久待,只求以後有事相求,大師也能行個方便就好!”
那個呂大師連聲說好,說怎麼樣都行。
他問我,哪一日得空?
我喜歡速戰速決,就對他說,今天就行。但要讓他派個人給盤綺羅和阿牛送個信兒,別讓他們擔心!
呂大師說,那是自然,一定會讓人專門過去一趟。
之後,那呂大師就帶我去了老婆住的地方。
那一個老宅,呂大師說那宅子在清末時就有了的,算是他們家的祖產。以前鬧運動的時候,被充公過,後來還回來,他們一家就全住在這裡,直到他老婆出事後,他們才搬離此處。
呂大師爲了防止再有邪物接近他老婆,就在此地設了結界。
我聽到這裡,心中生疑。
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方,我又是答應了人,就不會輕易反悔的那類,所以這會兒是龍潭虎穴,我都不怕走一遭。
說到底,冥師這個身份,讓我對生死有和別人有不同的認識,沒那麼怕死罷了。
我對那個呂大師說,“既然這裡不能有陽氣靠近,那麼你也別進去了。我自己就行!” Wωω ttk an ¢ ○
那個呂大師說,“那巫掌門請多加小心,要是發現不對,就請趕緊出來,切勿逞強,要是什麼閃失,那我可真對不住你了!”
我點點頭,推開那道門就走進老宅裡。
開始一到這老宅外面時,我就已經感覺到這裡陰氣不是一般的重,說的形象點兒,就跟人間地獄似得。
此時還不到晚上,外面的陽光還能感覺到幾分炙熱,到了這裡面,就絲毫沒了熱氣,好像那太陽就是紙畫的。
除了陰森,就是我左臂上的蛇紋開始幽幽的發亮,隔着衣服也能看到那散發的幽綠光。
我皺皺眉,心裡有些納悶,那個呂大師還是靈異協會的會長,他家這宅子裡有惡鬼存生,他都不知道嗎?這也太稀奇了吧!
我心裡開始這不是什麼陷阱吧!畢竟我也不是沒被這樣害我。那秦老道和我認識那麼久,還爲了他想得一寶貝,害我進了一個法陣冒險,更別提眼前這初次謀面的呂大師了。
我再往前走,腰間的魚骨劍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魚骨劍有這樣的大的反應。我急忙將魚骨劍握住手裡,害怕它再那樣震顫着,再給飛出去了。
我念了劍訣,想暫時壓制一下魚骨劍,讓它別這樣瞎鬧騰了,有鬼殺鬼,有妖殺妖,瞧它這個顫勁兒,倒讓我覺得它似乎鎮不住那股邪氣似的。
那老宅子是個二進院,我東繞西繞的,被魚骨劍震得胳膊都麻了,好不容易到了主院,那魚骨劍當真的從我手裡飛脫出去,直衝那主宅大屋子就飛過去了。
我心裡驚叫,俺滴娘哎,這魚骨劍怎麼這裡厲害了?
但魚骨劍就在正門口一丈開外就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擋住了。就那樣凌空停頓着。
我稍微詫異之後,才感覺出不對,應該是有一種強烈的場再往外逼魚骨劍。
我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到魚骨劍前,伸手握住魚骨劍。這是那魚骨劍仍不受我使喚,居然憑空的畫起了什麼來,東一下西一下的,好像在劃拉什麼字符?反正我自己都看不懂。
我氣從丹田,直逼右臂,將自己和魚骨劍凝成一起,這樣才勉強控制住魚骨劍。
但是魚骨劍劍尖仍是顫動個不停,之後我竟然看到劍尖下,漸漸浮現一團黑氣。
我早已經算是見過各種陣仗的了,一看浮現那團黑氣,當即就大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攝!”
咒語落定,我揮動魚骨劍,對着那團黑氣就是一劍,劍身直擊黑氣中央,之後,我感覺周圍的場一陣波動,震懾力重的,激盪着我五臟六腑都在翻動,一口血氣在胸口涌動,差點兒噴出一口鮮血來。
我臉色大變,這還沒見到什麼妖孽,先被人家的場給震了,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我臉皮有點兒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