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女人萬萬沒想到男人對她說完真愛後,就和我黏在一起吧!她本來快死了,人已經有一半像鬼了,現在更像了。
“出去……”男人目光冷厲如箭,聲音輕的像羽毛,卻含着不容小覷的威懾力。
我以爲那個女人會瘋了一樣大鬧,沒想到她唯唯諾諾,蒼白着臉乖乖的退出去。換做是我,我恐怕會去找一把刀子!
男人將頭埋在我的頸間,侵擾我的力道更生猛了些。
我不喜歡被男人抱着的那種感覺,可是爺爺說過我只能終生呆在山裡,這樣我等男人和女人離開後,我怕是再也遇不到人。爺爺去世後留給我的孤寂感,讓我感覺這世界索然無趣。倒是這個男人給我帶來了一點兒新奇的感覺,尤其窩在他懷裡,在陰冷的夜裡,倒是一種難得溫暖!
“我會回來娶你的……”男人在我迷離的時候低低的說着,一句簡單的承諾而已,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力量。
我呆了一呆,想起爺爺說,女人最不值錢的是眼淚,而男人最不值錢的就是承諾!
我翻了一個身,迷糊的睡去,很快將男人的誓言就忘到九霄雲外。
天亮時男人和女人已經走了,我對此毫不意外。男人昨晚那句話裡有“會回來”三個字,我已經知道他是一定要走的。
男人留下了一沓錢,和一個湖綠色蟬形玉墜。我生在山裡,當時對錢根本沒有概念。倒是那個玉墜很綠很綠,綠的流油,讓我一眼就愛上了,取了戴到脖子上,再也沒摘下來。
也是這時候,我才發現我脖子上的銀鎖不見了。我一下子慌了神。那是我去找阿嬤巫婆的信物,沒有它,我找到那個巫婆,怕她也不會幫我吧!
我尋思着那個女的病重將死,那個男人帶着她一定走不多遠,我要是趕緊追,應該還能追的上。
我準備上路前,無意間看到爺爺留下的煙桿。我眼前瞬間浮現爺爺蹲在草屋門口,“吧嗒吧嗒”抽菸的樣子,眼睛裡又是一片霧氣。爺爺生前一天都離不開煙桿,到陰間去了又怎麼能忘了帶上?說什麼我也要往爺爺的墳地拐這一趟。
未想到這一拐就成了所有是非的開端。
我到了爺爺的墓前,眼前的情景讓我立即紅了眼睛。爺爺的屍體被什麼野獸從墳地裡挖了出來,腦袋被啃掉了半個,腸子被拖出幾米長。看墳地周圍的爪印,我能確定那是狗的爪印,更能確定畜生剛剛離去,我要是去追一定來的及。
我的眼睛裡霧氣氳氤,將爺爺的屍骨重新埋入墳墓裡。我咬着牙跪在爺爺墳前發誓,一定會將那啃了爺爺的畜生找到報仇!
原本要去找可以幫我改命的那個巫婆,此時卻被替爺爺報仇的心願代替。
尋找那啃了爺爺屍體的四腳畜生,讓我一直往山裡面走去。直到聽到一聲呼喚,“米修……”
我站到高處,看到了幾個男女揹着行李,佝僂着身子拄着木棍走在山谷裡,兩隻獵狗嬉戲着一會兒跑到那幾個人的前面,一會兒又跑到他們的後面。
其中一個男人喊住一條獵狗,蹲下身撫着那隻狗腦袋,突然聞到什麼味道似的,“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好臭!米修你到底吃什麼了?”
旁邊的一個男人像是累到不行,一屁股坐到地上,哼哼唧唧的說,“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狗還能吃什麼?”說完就長吁短嘆起來,說還不如一條狗,餓了什麼東西都能吃!說完慪氣似的揪了旁邊的一把草葉,放到嘴裡嚼了,很快“呸,呸”着就又吐出來。
原來這些人餓壞了?
我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河,已經想到怎麼將那幾個人和兩隻雜畜生引到我這裡來了。
我本來是想捉些魚的,但走近一瞧,河水很淺,要是有漁網的話,撈些魚苗兒回去養着玩兒去還行,想捉大魚吃,那就算了吧!
不過我也沒失望。一腳踩到河水裡,腳就陷進淤泥了十幾釐米深。有淤泥就會有泥鰍。並且捉泥鰍的難度可比捉魚要小多了,山裡、農村的小孩子都可以是捉泥鰍的高手,更別說我了!
我捉了不少泥鰍,在河岸上架起火烤起泥鰍。我總覺得泥鰍並不像山雞野兔那樣香。以前我烤野雞的時候,香味兒能飄出老遠,都能將山裡的野狗給招來了。但這泥鰍我總嫌香味兒飄不起來,就唱起山歌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這招兒挺靈!沒多久,就將那一隊人和狗都引了過來。
他們熱情的介紹自己,更熱情的用冒着光的眼睛盯着我的泥鰍。
我知道了那兩隻獵犬的主人叫遲旭,也知道他們是什麼俱樂部的,組隊到野外探險,被困在山裡,還走失了兩個隊員。
我無邪的對着他們笑着,無私的和他們分享泥鰍肉。並將兩隻泥鰍扔給了那兩隻獵犬。
我離開不久後,就聽到那個遲旭的哭聲,說他的獵犬全都死了。我聽到後,笑得臉都快爛了,步履輕巧的走到山路上。
可惜我也沒笑多久,因爲我迷路了!
很快,更糟糕的事情找上我。我發現那幫人追上我來了!
就像爺爺說過山不轉水轉,只要你結下了恩怨,就總有還得那天!爺爺是這樣,現在我也是這樣!
對方有四個男人三個女人,孤單力薄的我,要是被他們圍住,那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條。我打小在山裡學的那些本事,現在這成了我可以利用的救命稻草。很快我就將那幾個人分散開,這山裡這麼大,只要他們找不到我就行,我也沒仇恨到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偏偏冤家對頭,那兩隻獵犬的主人叫做遲旭的那個傢伙,還是撞上了我。他紅着眼睛像個瘋子似的要找我替他那兩隻名貴的狗報仇。
我冷笑道:“狗不過是畜生,你都如此心疼,那人呢?你可知道你那兩隻狗吃了我爺爺?”
我故意少說了“屍體”,那遲旭聽了我的話就愣住了,我趁這個機會將手裡的沙子撒向他的眼睛,等他迷了眼睛,我撲過去就將他按到,用準備好的草藤將他綁起來。
我在綁那個傢伙的時候,他看到我脖子上的玉墜,就死了爹似的哭喊起來,說我定是殺了他的兄弟。
我眯起眼,拿着玉墜在他眼前晃晃,問他,“你認識這玉墜的主人嗎?”
他只顧着罵我,沒回答。我用樹枝抽打他,他骨頭挺硬,仍是滿嘴的髒話罵我,要不就對我“呸呸”的吐口水!
我一下子笑了出來,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山豬厲害,還在這裡囂張什麼?
那個遲旭看到我的笑容,突然愣愣的看着我。我瞪回去,他的眼神碰到我的,猛地收回去,臉還紅了!
知道那個帶走我銀鎖的男人和這遲旭是一夥的,我也就稍微鬆口氣,遲旭這幾個人都迷路了,那個叫“瑾”的男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尤其他還帶着一個快死的女人。這裡是有名的盤山繞,生人進了這裡,不繞個三四天的根本就出不了山。我放心的準備去追回我的銀鎖。
至於這個遲旭,我知道草藤不像草繩,一會兒半會兒還可以,時間久了就捆不住人了,我放心的走了,也不用擔心他掙脫不了會凍死餓死在山裡。
我抄近路往山外追,天黑之後我走進一片山谷。山裡夜晚冷,我苦尋避風的地方,剛巧看到不遠處有座房子。遠遠的看着房子裡有火光,應該是有人。如果恰巧是山裡的住戶,我還能討口東西吃,想到這裡我就加快了腳步。
剛走進那座破房子,我的汗毛直豎,頭皮發麻,一種不妙的感覺讓我皺起眉頭,腳步也停下來。
這時突然聽到那破屋子裡有個女人驚叫了一聲,“哇!好可愛的白貓!”
那破屋子早就沒了門窗,毫不遮攔我的視線,我看到屋裡子燃着一堆篝火,篝火邊有一男一女,此時皆背對着我。即使這樣我也瞧着眼熟,像是白天我遇到的那幾個冤家中的倆!
那個身形嬌小的女人,蹦蹦跳跳的就對着一隻白貓跑過去。那隻白貓“喵嗚”一聲叫,在我的耳朵裡,那聲貓叫就像鬼叫一樣恐怖! wωw☢тTk дn☢¢ o
俗話說“豬來窮,狗來福,貓來戴孝布。”,在廢宅上遇見貓那可不是好事!尤其貓和殭屍一樣,都是活在世上的陰靈。
我站的遠,根本看不見那貓的眼睛,無法知道它的眼珠子是往上翻着還是往下翻?
屋裡的那個女的,還笑嘻嘻的不知道大難臨頭,不知道正有一個死人,正在透過貓眼在算計她還有多久陽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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