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子鴻轉身告辭,凌妙鶯這才感覺到有些冷,這天氣真的越來越冷了,也不知道她房裡還有沒有厚一點的衣服。
“就不打擾王爺與文公子的雅興了,告辭。”凌妙鶯禮數周到的福身,回去加件衣衫,應該很快就能等到她大哥來救她了。
“凌大少爺剛走,愛妃就急着要走,這是何意?難道這裡除了他就沒有人可以與你說得上話了嗎。”
文揚暗覺好笑,這個沐王爺真的是越來越彆扭了,最裡面說着要對付孫蓉蓉,卻又看不慣她和別的男人過於親近。
“王爺此話嚴重了,只是已經叨擾王爺太久,實在過意不去,想必你們還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就不打擾了,蓉蓉告退。”凌妙鶯說完便不顧魏玄瑞難看至極的臉色,轉身從容離去。心裡有一種報了仇的快感,雖然知道這樣惹惱他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好處,但是女子報仇,一刻都嫌晚,十年不夠用。
“沒想到側妃娘娘與凌四小姐居然是手帕交,還真是巧,未出閨閣時是姐妹,嫁人之後還要當姐妹,王爺這是要坐享齊人之福啊。”文揚看了看魏玄瑞越發不善的臉色,故意調侃起來。
魏玄瑞惡狠狠的看向凌妙鶯離去的方向,“這個孫蓉蓉,越來越不知好歹了。”看來昨晚的事情還沒有讓她受到教訓,他是不是對她太仁慈了?
“不過你今日邀凌子鴻過來本來是想套套近乎的,卻沒想到被她給攪了。”
魏玄瑞暗自握緊拳頭,他今日原本打算從凌子鴻那裡探探口風,看他妹妹找得怎麼樣了,只是還沒開始便被孫蓉蓉給打斷了,聽他們的對話,她似乎是提供了什麼有用的線索,要不然凌子鴻也不會這麼着急回去,只是……會是什麼呢?
凌妙鶯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魏玄瑞面前,自然沒有做回柴房的打算,雖然已經被寒風吹得渾身戰慄,但還是腳步翩翩的走回了蘭心小築,時不時的接受路過下人們疑惑抑或驚訝的目光。
“荷花,趕緊給我找件厚一點的衣裳。”
“娘娘,您回來了!”正暗自傷心的荷花突然聽見凌妙鶯的聲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這麼驚訝做什麼,快去給我拿衣服,都快凍僵了。”要不是聽說她哥哥來了,想必她現在還關在柴房裡自憐自艾吧,她有種預感,她馬上就能獲得自由了。
幸而孫蓉蓉的陪嫁裡面有許多厚衣裳,要不然她還真的要成凍死骨了。
“對了,怎麼沒看到秋菊和冬梅?”
“娘娘,自從聽說娘娘被關後,我們便商量着去向王爺求情,可是我們連竹園的門都沒有進,就被轟了出來。秋菊姐姐和冬梅姐姐平
日裡與王管家稍微熟識,便想着去找他,讓他通融一下,想着能見上娘娘一面也是好的。不過現在好了,娘娘已經回來了,想必王爺對娘娘還是有情的。”
有情?凌妙鶯不禁冷哼一聲,指不定他還要怎麼折磨她,不過她也不想與荷花做過多解釋。雖然她很討厭這個王府,但裡面也不乏真心對她之人,她們三個小丫鬟的情,她會一直銘記在心的。
“既然我已經回來了,你趕緊去告知她們,免得到時候出亂子。”
“是。”
“還有,讓廚房準備點吃的過來,這個你拿着。”凌妙鶯說完從旁邊的首飾盒裡取出一直銀簪子來,“廚房的人指不定會那麼好說話,你拿着這個備用,若是用不到,你便自己留着吧。”
果然不出所料,廚房裡的人在見着那根簪子之後才答應給荷花弄吃的,只是簡單的幾道菜,連個肉末星子都看不到。
“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前段時間哪個見了我們不是客客氣氣的,只不過一夜之間,就完全換了副嘴臉。”
“你也別這麼氣憤了,這王府裡,勢力的人多得是。”
“可是娘娘……”荷花還想說什麼,被一旁的秋菊使了個眼色,“荷花,娘娘餓了,先讓娘娘用膳吧。”
雖然只是幾道簡單的菜式,但凌妙鶯還是心無旁騖的吃了起來,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她對食物倒是沒之前那麼挑剔了,比原來更懂得珍惜,這可能是她在這裡最大的收穫。
“參見王爺。”纔沒吃幾口,就聽見在外邊守着的冬梅的行禮聲,凌妙鶯不禁皺眉,這來得也太快了,文揚怎麼今日走得這麼早?不管了,反正也差不多已經撕破臉皮了,思及此,凌妙鶯又痛快的扒了口飯。
“你們都先下去。”呵退所有下人,魏玄瑞看着眼前正大快朵頤的‘孫蓉蓉’,不禁皺眉,“才一日不見,愛妃變粗糙了不少。”
凌妙鶯愉快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優雅的拿起手絹擦嘴,“王爺有何賜教,想要重新教我一遍女子該有的禮儀嗎?”
“教你禮儀?哼,那倒沒必要。”魏玄瑞冷哼一聲,拿出一枚戒指給她看,“愛妃居然還有此等好東西,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凌妙鶯微微一愣,剛纔不記得把它帶走了,不過發現了也無妨,“王爺若是喜歡,就拿去好了。”反正這東西用了一次就再也派不上用場了。
“愛妃倒真是大方,只是一個女子送戒指給男子,你該不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吧,嗯?”魏玄瑞突然向凌妙鶯靠近,手指曖昧的把玩着她的一縷青絲。
凌妙鶯立即反感的往後退,真是個媚俗又輕浮的男人,“
呵呵,王爺切莫多想,君子有成人之美,也不是個什麼稀奇玩意兒,權當是回禮了,況且你我郎無情妾無意的,應當不會產生什麼誤會纔是。”
郎無情妾無意?魏玄瑞不悅的皺眉,不知爲何,他聽見這句話特別不爽,這女人居然可以說撇清就撇清,前段時間難道在演戲的不止他一人?
凌妙鶯看着魏玄瑞變幻莫測的表情,難道她剛纔又說了什麼惹惱他的話語?真是個善變又陰晴不定的怪人。
魏玄瑞稍斂神色,“愛妃真是好手段,連本王的柴房都關不住你。”
“呵,王爺客氣了。”
“不過你可知,那二人因你逃走,要受到什麼樣的責罰嗎?”
“那是王爺您的事情。”
“不愧是孫學信的女兒,跟他一樣的狠毒。”魏玄瑞諷刺的看着凌妙鶯,就好似她是這世上最不堪的存在一樣。
之前她也遭受過很多次類似的眼神,但感覺都沒有這次來得強烈,這麼的讓人難以忍受,凌妙鶯突然怒上心頭,有些氣急的說道,“你夠了,誰是孫學信的女兒了?我今天就告訴你,我不是孫蓉蓉!你愛找誰報復找誰去!”她堂堂一個將軍府小姐,卻不能大大方方的亮出自己的身份,一時之間所有的悲傷苦悶以及憤怒泉涌而來。
魏玄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憤怒給怔住了,她居然說她不是孫蓉蓉,不過她這一個月來的表現,確實與之前有很大不同,難道?他立馬拿起凌妙鶯的左手,掀起袖子一看,手腕上面赫然一塊紅色的胎記。
遂將她的手一甩,“沒想到愛妃居然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想認了,還是說上次落水真的把腦子浸壞了。”
凌妙鶯摸了摸有些疼的手腕,那個男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她手上的這塊印子無論怎麼洗都洗不掉,好似她的手天生就是這般。若不是她腦子還清醒,每天面對這樣的自己,搞不好連她都要相信自己就是孫蓉蓉了。
“說,到底是誰曾經用藥物控制了你,孫學信那個老匹夫又有什麼目的?”魏玄瑞不耐煩的看着她,他似乎越來越沒有耐心了,貓捉老鼠的遊戲,就此作罷。
“哼,你問我,我問誰去。王爺您這麼英明神武,不是應該早就調查出來了嗎?”她也很想知道那人是誰還不好。
“很好,還學會頂嘴了,看來在柴房住了一晚,對你影響很大啊。”魏玄瑞繼續嘲諷又不耐的看着她,還想說什麼,卻被突然進來的屬下給打斷了,“啓稟王爺,齊大人回來了,說有要事稟告。”
魏玄瑞冷冷的瞥了眼凌妙鶯,繼而轉身對外面的侍衛吩咐,“好生看着她,除了這裡哪兒都不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