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暗中聯手!
北棠妖雙目欲裂,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兩雙眸子在陰冷的空中對峙着,一雙漆黑如潑墨,一雙淺淡似星河,誰也不肯退讓。
女子脣角勾起一抹嘲諷,將手中的拿着的衣裳扔在地上,深深的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轉身離去。
呼嘯的北風打的人臉生疼,女子眯了眯眼睛,躲開撲面而來的飛雪,只覺得一陣陣徹骨的嚴寒,擡腿正欲往外走,卻猛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女子身型微微一頓,沒有回頭,男子緊緊的將她攬在懷中,有意無意間卻阻去了大半風雪。
“九殿下這是做什麼?”女子沙啞的嗓音帶着絲絲涼意膣。
“別走。”北棠妖喃喃開口。
虞輓歌垂下眸子也不說話,細長的手指緩緩擡起,覆上自己腰間的兩隻大手,想要將其推下,男人的手掌卻像是鋼鐵一般,難以撼動分毫。
“放手。”虞輓歌淡淡道蝣。
“別走。”男子執拗的開口。
虞輓歌正要再次說些什麼,男子卻哽咽的道:“求你。”
虞輓歌的心像是被什麼重重的撞了一下,隱忍着想要說些什麼,男子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再次道:“求你,別走。”
“北棠妖,出爾反爾,你不覺得自己可笑麼?”虞輓歌依舊是冷聲開口,只是言語中卻已經少了之前的攻擊性,語氣弱了許多。
北棠妖眼中閃過一抹悲慼,轉過虞輓歌的身子,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頭,直視着她道:“挽挽,你在怕什麼,你在恐懼什麼,你要逃避我到什麼時候!”
虞輓歌紅着眼看着聲聲質問的男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銳道:“你在胡說什麼,北棠妖,你不要自以爲是了,你以爲你是誰,竟然妄圖來揣測我的心思,你給我滾出去!”
虞輓歌少見的失控,那尖銳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女子,低沉的嗓音也因爲激動變得尖細起來。
北棠妖冷笑一聲,卻是咄咄逼人道:“你怕愛上我無顏面對虞府滿門,你怕她們質問你你爲什麼還活着,你怕自己過的幸福無法彌補她們的痛苦,你不敢面對她們,不敢面對那些愛着你,縱容你,最後卻慘死的親人!”
虞輓歌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拼命的搖着頭,向後退着,可是面前的男子卻步步緊逼,緊緊捏着她的肩頭,質問着她。
那一聲聲質問帶着消散不去的迴音,反覆在她的腦海中飄蕩,女子的神色少見的脆弱和狼狽,臉上掛着淚痕,卻紅着眼反覆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北棠妖看着面前的女子也感到一陣陣鈍痛,空氣一瞬間彷彿都扭曲了起來,帶着讓人難以喘息的壓抑和深沉。
不難想到,曾經那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女子,最終卻因爲她的愛情,使得滿門盡滅,這一切,將她的驕傲狠狠踐踏,現實給了她最凌厲的一個耳光。
“是你,若不是你執意要幫郝連城,他怎麼會迅速從衆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若不是你,虞府的親信們又怎麼會支持於他,若不是你,虞府滿門又怎麼會死!”北棠妖句句逼問,縱然每問一句,他的心也在滴血。
“別說了..別說了..”虞輓歌踉蹌着後退一步,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無論是拄着柺杖慈愛的老人,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兒,最終,因爲她的一個選擇,而屍骨無存。
北棠妖的眼角溼潤起來,將女子緊緊抱在懷中,心緊縮成一團,他本是想一點點讓她從過去中走出,只是這樣的她卻足以將他逼瘋。
“別說了....”虞輓歌像是失了心神的布偶,長長的睫毛上沾染着滴滴晶瑩的淚珠。
北棠妖將下巴抵在虞輓歌頭頂,大手輕拍着她的背脊,柔聲道:“挽挽,他們不會怪你,她們當初選擇支持你,就是因爲他們愛你。”
虞輓歌緊閉着眼沒有說話,淚水卻依舊洶涌着,只覺得心口一陣陣劇痛傳來,回憶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東西,時間可以將它帶來,卻無法將它帶走。
“我不是郝連城,挽挽,信我。”男子幽幽開口,親吻着女子的額頭。
虞輓歌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臉色慘白的緩緩曲下身子,一手捂着胸口,臉色慘白,額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北棠妖的臉色也驟然一變,看着女子小手所覆的地方,正是心口,上面一道劍疤猙獰刺目。
“挽挽...怎麼樣?”迅速將女子攔腰抱起,走到裡間,將女子放在牀上,男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虞輓歌蹙着眉頭沒有說話,北棠妖手忙腳亂的衝了出去:“藥呢..藥呢...”
北棠妖跑到桌前,四處尋找着,沒有..沒有...
因爲慌亂,桌上的東西被男人橫掃了一地,七凌八亂..
緊接着,男人又跑到梳妝檯前,因爲動作過大,首飾盒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大小的珠玉在地上彈跳起來,在寂靜的夜色裡格外好聽:“藥呢..藥呢!”
直到最後,整個屋子已經沒了落腳的地方,衣服首飾散落了一地,櫃子匣子都大敞着。
虞輓歌躺在牀上,目光掃過桌案上一眼就能瞧見的兩隻玉瓶,而後將目光落在慌亂不已的男子的男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角卻滑落一滴淚珠。
幽暗的燭火被從門縫透進的冷風吹的四處搖曳,地上的炭火也燒的滋滋做響,卻讓男子冷靜了一些,泛着紅的眸子四處掃視着,最終落在了桌案上的兩隻玉瓶上。
顫抖着倒出兩顆褐色的藥丸,倒了杯溫水,便快步來到牀前。
“挽挽,藥..”
虞輓歌嚥下兩顆藥丸後,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
這藥是御醫所制,倒不是平日裡所服用的,平日裡所服用的大多還是湯藥,以調養溫補爲主,這藥丸則是囑咐她在有所不適的時候服用兩顆。
虞輓歌心中閃過一抹戚然,畢竟是心脈受損,怕是以後也會留下些病根,不會那麼容易痊癒。
虞輓歌睜開眸子,看着臉色比她還要慘白的男子輕笑道:“我又沒有怪你把我的屋子給拆了,你怕什麼。”北棠妖將頭抵在女子的肩頭,悶聲道:“對不起。”
若非是因爲他,那些長老不會勢要殺她,若非是他逼她面對過往,以她的心境,也不會引得傷口震動。
虞輓歌輕輕擡手,撫上男子柔軟的髮絲,輕聲道:“無論是誰,也不能妄想將所有的事掌握在手中,算無遺策。”
北棠妖沒有說話,虞輓歌也沉默了許久。
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你認爲自己手眼通天,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是生命卻總能以一種你想不到的方式對你迎頭痛擊,縱然你設想過千百種結局,可是最後,它卻總能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來嘲笑你的愚不自知。
半晌後虞輓歌開口道:“雖然受傷,但至少他們也終於暴露出來,想必短時間內是不敢再對我動手了。”
北棠妖擡起頭,靠坐在女子身側,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神龍宗族的長老到底爲何要殺挽挽。
要知道,神龍宗族殺手無數,往日裡長老甚至是不會出來走動的,只有一些極爲棘手的對手,他們出手,可是這次爲了殺挽挽,卻是齊齊出動。
“汪直平復叛亂失敗,引起了更大的暴動,用不了兩日,皇帝就會得到消息。”北棠妖回過神來。
虞輓歌點頭道:“如果所料不錯,北燕帝這次會派你前往接替汪直手中之事。”
這是一個既能獲得兵權,又能拉攏民心的大好機會,北棠妖剛剛對北燕帝捨命相救,北燕帝自然是要把這個天下的好處留給這個兒子。
“等我回來。”北棠妖啄了啄女子的脣瓣。
“嗯。”虞輓歌輕輕應下,讓男子眼中一亮。
北棠妖起身在窗口吹了聲口哨,一隻白鴿不知從哪飛了出來,落在男子的手上。
北棠妖走到牀邊對着女子道:“這隻信鴿留給你,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傳信給我。”
虞輓歌點了點頭,隨後北棠妖又拿出一隻煙火,放在牀邊:“或者發出這隻煙火,我會立即趕回來。
虞輓歌將煙火收好,一回頭卻對上了一張湊的極近的俊臉,微微後退了一些,卻依稀能感受到男人的熱氣噴灑在自己臉上。
“挽挽,親一個吧。”北棠妖又向前湊近了幾分,狹長的鳳眼裡帶着幾分期待。
虞輓歌一巴掌拍在了他臉上:“離我遠些。”
看着女子微微泛紅的耳垂,北棠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又湊近了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分毫。
“挽挽..”
虞輓歌一轉頭,脣瓣擦過男子的薄脣。
“真乖。”北棠妖輕輕開口,脣摩擦着脣,癢癢的,有種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
轟,虞輓歌的臉陡然轉紅,正要推開面前的男子,誰知北棠妖卻伸出舌頭在她的脣上輕舔了一下,而後自己起身離開。
男子的脣角勾起一抹真實的笑意,琉璃色的眸子都顯得溫暖而寧和,唯獨那好似花妖般的面頰總是讓人生出種詭異的幻覺:“挽挽,等我回來。”
虞輓歌躺在牀上,蓋着被子,背對着身後的男子,閉上眼淺淺應了一聲:“嗯。”
北棠妖脣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眼中閃着晶亮的光芒,璀璨的似星河。
等到女子的呼吸聲漸漸安穩下來,北棠妖這次起身離開,瞧見地上兩隻燒的發黑的錦盒,眼色一深,卻沒有理會,徑直離開。
三日後,北燕帝派遣北燕九皇子前往飛霞城平復叛亂,撥放救濟糧食禦寒衣物,同時率兵鎮,壓暴亂者。
虞輓歌開始打算再次洗清宮中勢力,利用汪直不在的時間,在宮中儘可能的擴大自己的勢力。
而此刻的妖瞳殿,魚兒的房門緊閉着。
粗使丫鬟的房間算不得好,本該是幾人一間,倒是也不知魚兒是使了什麼手段,硬是獨自一人住了些時日。
屋子裡有些陰冷,燒着的炭火冒着黑煙,有些刺眼。
殘破的木桌掉了不少漆皮,桌上卻鋪陳着一張近一米長的畫紙,一旁整齊的擺放着不少染料。
魚兒正拿着畫筆,專注的繪着什麼,神色嚴峻,極爲認真。
再看去,畫上所畫正是一名女子,一身鎏金色滾邊的孔雀華服,七彩的裙襬豔麗到極致,頭戴金色孔雀華冠,雀嘴裡銜着一抹流蘇垂在女子額前,是一滴水滴狀的紅寶石。
女子眸色黝黑,膚似凝玉,神色微冷,卻好似踏碎一地流波,身披日月之華光,聚天下山水之巍峨秀美,蘊萬物生靈之靈動,美的讓人一眼便陷入其中。
這畫中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虞輓歌。
魚兒最後一筆落成,重重的喘了口氣,看着自己半個多月的畫作,微圓的眼裡閃過一抹笑意。
‘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
“魚兒,你在做什麼,大白天鎖門做什麼!一天盡是偷懶!”紅柳的聲音傳來。
魚兒看着面前尚未乾的畫作,蹙起眉頭,這個紅柳像是陰魂不散一般的盯着她。
紅柳在門外蹙起眉頭,主子在走前囑咐她務必要盯住了魚兒,雖然她不明白這個婢女到底有什麼不同,不過眼看着她獨自一人在房中這麼久,不知在折騰些什麼,還是有些不安。
紅柳正打算再次開口,頸間卻受到一記手刀,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兩名老者鬼魅般的出現在魚兒的門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紅柳,對視一眼,用內力震碎了門鎖,走了進去。
魚兒大驚,看着門前的兩人,分別是一名髮絲斑白看起來笑盈盈的老者,和一名黑髮看起來卻有些暴躁的老者,氣息沉穩,魚兒確認是沒有見過的人,微微側身,擋住了身後的畫:“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怎麼進來的?”
黑髮老者看了看江魚兒,開口道:“我們知道你在做什麼,也知道你身後的畫已經畫了許久,你想將這幅畫送到皇帝手中是麼?”
魚兒被猜中了心思,心頭一緊,卻神色不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黑髮老者冷哼一聲道:“哼,我也不怕告訴你,九殿下至少在你身邊安排了四個眼線,你想把這副畫送到北燕帝手裡,難於登天。”魚兒微微蹙眉,她本是以爲只有紅柳一個,這樣她還能有辦法躲開她,可是若真的有四人,沒有武功的她卻根本無法將這副畫送出去。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們同樣不希望虞輓歌和九殿下在一起,所以,我們可以幫你這個忙,將這幅畫送到北燕帝手中,這對你來說是難事,對我們來說,卻易如反掌。”另一名老者開口道。
魚兒警惕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要這麼做?”
“知道的多了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你只要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就好,話說回來不相信我們你又能如何,不若你自己試試看,能不能將這幅畫送到北燕帝手中。”黑髮老者再次道。
魚兒心中有些鬆動,斟酌了許久,最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們一次,還請兩位務必要將這副畫送到北燕帝手中,如今九殿下不在,也就只有這個機會了,若是九殿下歸來,知曉這件事,一定會想辦法阻止的。”
“姑娘放心,我們自然也是明白這點的。”髮絲斑白的老者開口道。
魚兒點點頭,側開身子,兩名老者對視一眼,走到桌前,瞧見畫中之人,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豔。
髮絲斑白的老人再次道:“姑娘的畫工精湛,想必北燕帝見了不動心也難。”
魚兒笑道:“只要事情能成,魚兒這一個多月來吃的苦也算是值得的。”
這一個多月來,爲了湊齊顏料,避開紅柳,找時間獨處,她不知是吃了多少苦頭,天寒地凍,屋子裡四處透風,而畫工又極其細緻,她可謂是歷盡艱辛,不過不管怎樣,只要最後能夠讓虞輓歌成功嫁給北燕帝,她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她想,只要她成了北燕帝的女人,就算是他成了帝王,他也沒辦法與她再在一起。
兩名老者的動作極快,收好畫後轉瞬就消失在魚兒面前,魚兒看着兩道消失的身影,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皇宮中一處破落的房間裡,幾名老者聚在一起,黑髮老者將魚兒的畫攤開道:“只要讓那虞輓歌成了北燕帝的女人,少主遲到會斷了念想。”
“嗯,上次我們刺殺於她,已經被少主所察覺,此次在暗中推波助瀾,沒有留下把柄,想必少主也不會察覺是我們所爲。”滿頭白髮的老者緩緩開口。
“就算是少主有所察覺,也只會認爲是魚兒那個宮婢所爲,不過我比較擔心,這虞輓歌不死,少主可是真的會死心?”另一名老者道。
其餘幾人也都沉默了一會,最後白髮老者道:“如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上次我們動手已經被少主察覺,若是此次真的將虞輓歌殺掉,只怕少主會動怒,弄的太過僵持,對我們並無好處。”
幾人紛紛點頭,商量着怎樣將這幅畫送到北燕帝手中。
入夜,北燕帝一手拄着頭,靠在塌子上,濃重的龍誕香蔓延至整個房間,充斥着整間屋子,金絲銀碳燒的極暖,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一旁的太監安靜的守着,屋子裡的宮婢也都是大氣也不敢喘。
一個不慎,頭從拄着的手上滑落,北燕帝微微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面的時辰。
一旁的太監趕忙遞上一杯熱茶,北燕帝舒展了一下筋骨,端起茶淺酌了一口,太監趕忙躬身接過,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北燕帝手中拿着一個暖爐,依舊有些犯困,人卻已經清醒了不少。
目光落在面前的桌案上,眼睛卻是直了起來。
整個人挺直了腰板,盯着桌案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畫,失神不已。
畫上的女子一身豔麗至極的長裙,濃墨重彩的讓他彷彿一瞬間都鮮活了起來,七彩的裙襬和女子的氣度相得益彰,額前紅色的寶石璀璨而刺目。
北燕帝整個人幾乎要貼到了畫上去,手指一寸寸撫過畫上的女子,忍不住讚歎道:“傾城絕色啊!”
沉醉了半晌,北燕帝突然回過神來,對着身旁的太監道:“這副畫是哪來的?是哪來的?”
太監搖搖頭:“奴才不知。”
北燕帝的視線落在其餘幾人身上,其餘幾人也紛紛搖頭,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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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回來了,首先,爺得正式的跟你們道個歉,因爲私事而耽擱了這麼久,你們卻始終理解着我,支持着我,真的讓我十分感動,但是作爲這本書的作者,還是要同你們說聲對不起。
瞧見有妞說有時候覺得挽挽對妖妖太冷,不近人情,這是因爲挽挽的經歷所決定的,挽挽和妖妖終究不同,妖妖雖然一直備受欺凌,但是他生活的世界卻是純粹的,人們捧高踩低,比他強的人欺辱他,沒有所謂的忠誠,也沒有背叛,相比而言挽挽的經歷則要複雜上許多。
至於妖妖什麼時候吃掉挽挽,這次妖妖回來就差不多了~愛你們,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