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一計天成

261 一計天成!

虞輓歌不知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當即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東陵朝臣的資料。

小盛子有些不解,站在一旁始終靜默着,沒有出聲打擾。

半晌後,虞輓歌開口詢問道:“當日東陵先帝駕崩,北棠海同太子之爭落幕之後,太子和陽山王的黨羽損失可否慘重?”

小盛子思忖了片刻道:“太子和陽山王的損失其實並不大,朝中諸多勢力尚未動用,只是陽山王敗的蹊蹺,太子死的也突然,纔會使得四殿下順利登基。”

虞輓歌追問道:“北棠海繼位之後,如何處置的太子和陽山王的黨羽?鈳”

小盛子趕忙回道:“雖然太子和陽山王相繼倒臺,但是當日追隨太子和陽山王的勢力其實大多還在,四殿下宅心仁厚,並未苛求,而當日事情繁雜,有些大臣確實認爲四殿下才是謀逆之人,因此誓死擁護太子,加上後來戰亂頻發,四殿下並未徹底將太子和陽山王的黨羽剷除。”

虞輓歌手中把玩着北棠妖塞進她腰間的白玉,反覆摩挲着,雙眸落在桌案上的青花瓷香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經此一問,小盛子似乎也揣測出幾分虞輓歌的用意,只是無法斷定,一時間沒有開口明。

半晌後,虞輓歌果斷開口:“立即將太子和陽山王的黨羽整理出來。”

“奴才明白。”小盛子清楚瞧見虞輓歌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光彩,宛若寶石一般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閃而過。

小盛子離開後,虞輓歌重新坐在了軟榻之上,只是身子始終崩的筆直,並沒有鬆懈,彷彿在思量着什麼大事。

看着手中的玉佩,一個計劃漸漸在腦中成形,隨着手指的越發收緊,虞輓歌緩緩垂下眸子。

北棠海,對不起,有些愛,終究不能償還,誠如此前所說,若有朝一日你要我的命,我給,若有朝一日你要他的命,那我唯有殺了你...

虞輓歌輕輕嘆了口氣,將身子放軟,徹底坍陷在軟榻之中,睜開雙眸,看着琳琅的屋頂。

層層的珠玉配以貝殼,一圈一圈,像是一面迴音牆,淡藍色的輕紗隨風飄蕩,好似一片純淨的海洋。

虞輓歌不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在最危難落魄時住進了他母妃的宮殿,可卻又在這裡謀劃着如何顛覆他的王朝,她一度害他失去一切,卻終於還是要在他有所得的時候再次將其奪走。

也許,這就是人的卑賤和無奈,有些時候不得不做出選擇,而只要選擇,無論再怎樣兩全,終究也會帶來傷害。

收斂了心神,她告訴自己,也許,也許一切還沒那麼遭,畢竟北棠海始終沒有要了北棠妖的性命,哪怕..哪怕他活着比死還要來的煎熬。

夜色降臨,小盛子匆匆走進。

將一本裝訂整齊的冊子交到了虞輓歌手上:“主子,這是當日太子和陽山王的黨羽,奴才已經註明了他們所在的職位和兵馬,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認爲四殿下才是逆黨的大臣。”

虞輓歌接過冊子,快速的翻看了起來。

想不到太子和陽山王在朝中的勢力竟然會這麼大,如此看來,當初北棠海能夠順利登基,除了老皇帝一手的保駕護航,實在是有些僥倖。

手指在一排排名字上快速劃過,廣宇王,虎嘯大將軍,威遠大將軍,寧城都尉,驃騎副將....

虞輓歌一面心中計算着這些人手中的兵馬,一面開口道:“手握兵權的大臣如今有多少在帝都之內,又有多少距離帝都不超過帝都三座城池。”

小盛子接過冊子,自知沒有虞輓歌的腦子,拿起筆,快速統計着。

虞輓歌看着小盛子下筆如飛,沒有催促,轉而繼續翻看着手中的冊子。

不多的時間,小盛子便開口道:“如果不算虎嘯大將軍的兵馬大概有二十萬,虎嘯大將軍駐紮在米城,雖然距離帝都遠隔無座城池,可是期間相隔的幾座城池,地域狹小,如果有近路可走,距離帝都也不算遠。”

“虎嘯大將軍手中有多少兵馬?”虞輓歌開口道。

“五萬。”

虞輓歌心中盤算着沒有開口。

小盛子繼續道:“京畿守衛的副將是我們的人,可以調動兩萬兵馬。”

二十七萬。

虞輓歌沉默了片刻:“北燕的俘虜都關在何處?”

“北燕俘虜衆多,除去雲國公叛變帶領的兵馬,剩下的士兵皆成爲俘虜,因爲人數衆多,難以監管,基本分散在各個城池,分散監押。”小盛子連忙回話。

虞輓歌點點頭,若是形勢允許,這些北燕被俘的士兵,一定會趁機造反,被俘大概有二十餘萬人,可以暫且算作七八萬兵馬,如此一來,便是三十萬大軍。

虞輓歌的心不可抑制的劇烈的跳動起來。

小盛子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開口道:“主子可是有了什麼辦法?”

虞輓歌的目光落在小盛子身上開口道:“如果可以策反太子和陽山王的黨羽,便可以救出北棠妖,甚至..”

“甚至掀翻東陵王朝!”小盛子接道。

虞輓歌沒有開口,心中卻對北棠妖的計劃漸漸明瞭了起來。

當即轉身走到書桌旁,虞輓歌即刻提筆修書。

小盛子在一旁,則是每當虞輓歌修書完畢,便會立刻派人將其送出。

一夜未眠,幾乎寫了整整一夜,次日天亮時分,虞輓歌的胳膊幾乎擡不起來了,腫脹的生疼。

小盛子也忙了一夜,眼圈發紅。

終於在最後一封書信結束後,虞輓歌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也鬆了口氣的小盛子道:“你先回去歇着吧,不會這麼快有消息的。”

小盛子點點頭離開,虞輓歌一頭紮在了牀上便睡了起來。

許是近日來太過操勞,這一覺便睡了許久,醒來時已經是次日的下午。

虞輓歌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只是無論她怎樣急不可耐,終究還是要耐心的等待着。

三日後,送出的書信紛紛得到了迴音。

九成的人都答應虞輓歌所提出的於帝都之中的天香客棧一聚。

又是一個漫長的三日,終於在這一日的夜裡。

虞輓歌一身黑色長裙,頭戴斗笠,帶着小盛子在獵人的幫助下,悄然出宮。

夜色寂靜,寬敞的街道上人煙稀少,偶爾有兩隻寒鴉從月色下飛過,儼然多了幾分涼意。

虞輓歌的步子緩緩停下,擡頭看向天香客棧的牌匾,而後收回目光,緩緩走入。

掌櫃的熱情的上前吆喝着,小盛子低聲耳語了兩句,掌櫃的頓時點頭,親自將虞輓歌引入後院。

房門嘎吱一聲響起,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門口的那道黑影身上。

黑色的華服包裹着玲瓏有致的身軀,女子頭戴斗笠,看不清樣貌。

虞輓歌透過黑紗打量了一番房間內的佈局,堂中主位上繡着一副猛虎於林圖,兩把八仙椅間擺放着一張紅木梨紋圖案的桌案。

自主位向下,左右兩側依次排開,一張張偌大的八仙椅上穩坐的便是當初太子和陽山王的黨羽。

衆人也紛紛打量着虞輓歌,有人尚未細看,便起身拱手道:“微臣參見太子妃娘娘!”

幾人紛紛應和着,而另一些人則是端着茶盞打量着。

虞輓歌沒有開口,穿過衆人,走到了主位之上,緩緩坐下,身後的小盛子一直跟在她的身旁,不離左右。

終於,有人發現了端倪,指着虞輓歌朗聲道:“她不是太子妃!”

“譁!譁!”此言一出,便有不少刀劍出鞘的聲音,一個個拔刀看向虞輓歌,神色警惕,銀白色的寒光倒映在牆壁上,有些毛骨悚然。

“你究竟是何人!爲何要冒充太子妃將我們聚於此地?”一人手執刀劍上前一步開口道。

虞輓歌八風不動,似乎眼前的場景一切皆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是皇后!她身邊的太監是皇后身邊的盛公公!”一人眼尖,很快就發現了關鍵之處。

此言一出,原本沒有抽出刀劍冷眼旁觀的,也紛紛站起了身,一個個神色警惕不已,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虞輓歌。

‘咯咯’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這一片刀芒之下無端的有些陰冷。

“崔大人好眼力。”虞輓歌緩緩開口,擡手將頭上的黑色斗笠摘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果然是你!”衆人紛紛開口。

“你爲何要冒充太子妃的身份將我們聚在這裡?”一人開口道。

另一人四處打探了左右,並沒有瞧見小殿下的身影。

前幾日,她們紛紛收到太子妃的來信,言辭懇切,許以重利,闡述瞭如今太子身死,她們孤兒寡母的近況,請求他們能夠爲她母子主持公道,若是事成,必當加官進爵,榮寵無限。

除此之外,太子妃還闡明瞭如今戰亂連綿,才導致北棠海對他們一直放縱不管,一旦戰亂平息,便是他們的死期,依照帝王的手段,曾經追隨於太子和陽山王的他們是決計不會得到好下場的。

說白了,就是她以太子妃的身份寫信給衆人,希望衆人能夠趁着戰亂,扶植太子的兒子爲帝,推翻北棠海,互利互惠,從此一勞永逸。

也正是因爲虞輓歌所說的後一番話,讓衆人心中不安,確實,自從北棠海登基以來,遲遲沒有對他們有所動作,因此,這讓這些曾經一致反對北棠海,甚至阻撓北棠海立虞輓歌爲後,妄圖同他叫板的大臣,心中更加不安,生怕有朝一日,塵埃落定,北棠海對他們痛下殺手。

因此,這些人此番前來,或多或少都有些看看旁人的反應,打探打探情況的意思,若是太子妃的計劃真的有可能實現,他們倒是不介意推翻了北棠海,扶持年幼的皇孫登基爲帝。

到時孤兒寡母,他們的日子也會好過的多。

“衆位大人慌什麼?我還未怕你們刀劍相加,你們難道還怕我一個弱質女流能要了你們性命不成?”虞輓歌不急不緩的開口,低沉平靜的聲音驅散了幾分燥熱,莫名的讓人的心都跟着靜了下來。

“哼,皇后娘娘的名聲可不是大好?只怕在座的沒人會認爲皇后娘娘是心慈手軟之輩。”一人冷哼道。

虞輓歌淺笑道:“多謝馮大人讚譽,本宮不勝榮幸,只是既然今日已經來了,何不聽本宮把話說完。”

衆人對視一眼,收回刀劍,紛紛落座。

“皇后娘娘將我們齊聚在此,到底有何目的?”一人開口道。

虞輓歌垂下眸子沉聲道:“今日找衆位大人前來,目的同信箋上所說其實並無二致,只是所要扶植的,不是年幼的長孫罷了。”

幾人面面相覷,對視過後,開口追問道:“皇后娘娘不是在說笑吧!如今的陛下若是倒了,對您可沒有半點好處!”

虞輓歌輕笑出聲:“諸位似乎忘了,除去北棠海,還有人不惜爲了本宮腰斬美人三千,傾舉過之力,勢要得到本宮。”

衆人的腦海中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北燕的那個瘋子,他們領兵打仗數十年,又跟在太子和陽山王身後籌謀數十年,可舉世看去,卻從未聽見過這樣一個瘋子!

關於他的傳聞太多,關於他的狠辣不言而喻,關於他的瘋狂林林種種,每一件都被添上了暴戾血腥的色彩,變得朦朧而迷離。

“皇后娘娘可真是在說笑!北棠妖如今不過是東陵的階下之囚,地位連一條狗都不如,娘娘想要我們扶持他,簡直是癡人說夢!”一人不屑的開口。

當初因爲北棠妖的名聲太過駭人,當他被囚禁於東陵之後,他可是親自去瞧過,本以爲該是怎樣風華絕代的人物,沒想到瞧見的卻是個狼狽不堪,蓬頭垢面的人,終日被拴在柱子上,被無數的侍衛堅守着,地位確實連宮內的一條狗都不如。

虞輓歌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目光落在開口說話的男人身上。

因着這忽然而來的沉靜,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起來,莫名的,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一顆顆心臟躁動不安的跳動着。

半晌後,虞輓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對着頭上滲出汗珠的男人開口道:“即便如今他連狗都不如,想要了孫大人的命,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所以孫大人還是多加註意言辭,以免小命轉眼就丟了。”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狂妄,可是無端的,原本絲毫不把北棠妖放在眼裡的男人,卻噤了聲,不敢開口,更是沒有反駁。

也不知怎的,腦海中浮起了當日瞧見北棠妖時,那雙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的琉璃色眸子,心頭一陣發冷。

虞輓歌收回目光,打量着周圍的人。

馮大人則是開口道:“請恕皇后娘娘見諒,雖然我們確實擔心陛下會對我們秋後算賬,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東陵人,扶持長孫是一回事,可是若是扶持北棠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啊,即便日後我們衣冠顯貴,權勢滔天,被寫入史冊的也是通敵叛國的罪名,依然是要遭後人唾罵的,扶持皇孫和扶持北燕的亡國之帝,這絕對不可相提並論!”

“請皇后娘娘恕臣無能爲力,臣就先行告退了。”一名大臣起身打算離開。

緊接着,衆人紛紛起身,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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