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294爲誰辦事
待到小盛子離開半盞茶的時間後,虞輓歌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心中忍不住低罵道,這是有了身子,連腦子都變笨了麼?
起身叫來一名神龍宗的暗衛,開口道:“你可知道昨日僥倖逃脫的那名男子住在哪裡?”
暗衛回話道:“在西街南巷的一戶人家。姣”
“快,備馬。”虞輓歌吩咐道。
暗衛很快備好馬匹,虞輓歌也沒來得及同馮家家主說一聲,便出門去了秈。
顧不得那麼多,帶着隱身的暗衛,一路來到西街南巷。
尋了幾家之後,便瞧見了正往回走的小盛子。
“主子?你怎麼...”小盛子見到虞輓歌驚了一驚,開口問道。
“那戶人家走了麼?”虞輓歌沒有回答,反問道。
小盛子點頭:“已經離開了,奴才還讓兩名暗衛送他們快些出城。”
“他們家在哪?”
“奴才這就帶您過去。”小盛子也沒再多問,直接在前面帶路。
走了大約千米左右,便瞧見一家房門緊閉的矮房,虞輓歌仔細打量着四周,如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有幾家點亮着依稀的燈火,她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連同幾名神龍宗的侍衛一起查探過一番,小盛子確信那些殺手還沒有趕來滅口,對着虞輓歌道:“主子,看樣子那些人還有趕來。”
虞輓歌點點頭,對小盛子開口道:“如果那些人真的來滅口,你有多大把握將他們拿下?”
小盛子一愣,似乎明白了虞輓歌的來意,細細衡量之後開口道:“主子,這次我們的人雖然不多,也不知道對手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是奴才想如果他們前來滅口,想要殺掉這一戶人家,怕是不會過來太多人的,畢竟這逃出生天的男子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想來不會引起他們的重視。”
虞輓歌沉思了片刻,想着即便是有人在暗中監視他們,可這次她也不過是命着小盛子一人先行出府的,想來是不會驚動對手的。
“你帶幾個人藏身在這戶人家,若是有殺手過來,留兩個活口即可。”虞輓歌囑咐道。
小盛子招手,帶着幾個暗衛進了這戶人家。
小盛子躺在了牀上,蓋緊了被子,另兩名暗衛一人藏身在房樑之上,還有一人藏身在米缸之中。
見着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小盛子擡手飛出一片柳葉刀,將屋內的燭火熄滅,像是尋常的百姓家一樣。
虞輓歌對跟在自己身邊的暗衛道:“將門前的痕跡仔細清理一番,不要留下什麼破綻。”
兩人應聲前去,虞輓歌坐在這戶人家對面的一家小作坊裡,仔細打量着這戶人家所處的地形和結構,隨後命兩名暗衛上了屋頂,三人藏身在斜對面的客棧裡。
待到一切妥當,虞輓歌便低着頭,攪動着碗裡的豆花,耐心的等待着。
月明星稀,夜色徹底沉寂下來,只有幾家兩着昏暗的燭燈,在窗子上倒映出一道道影子,不知是誰家的狗汪汪的叫着,在這一片寂靜中卻有着一種出奇的和諧。
等了約麼半柱香的時間,虞輓歌所在的作坊已經收攤了,不得不進入斜對面的客棧,要了一間房間,站在窗前打量着對面的動靜。
忽然,狂風大作,一陣喧囂聲自遠處而來。
舉目望去,幾匹快馬伴隨着噠噠聲,捲起一陣塵煙出現在自己面前。
虞輓歌瞧的清楚,來人大概有五人,依舊是一身黑衣,而爲首的雖然蒙着面,卻是個光頭無錯,在夜色裡折射着月光。
氣氛一時間緊張下來,光頭停在這戶人家門口,長刀一指道:“確定是這戶人家麼?”
“回大哥,確信是這家無疑!”
“媽的,這小子害的我斷了兩根指頭,今夜決計不能放過他們!”話落,光頭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隨着他的動作,其餘幾名黑衣人紛紛從窗子或者門口翻了進去。
白晃晃的刀子在夜色中如水波盪漾,卻讓人生寒。
大漢進入屋內,便直奔牀鋪而去,不曾掀開被子,便舉刀刺去。
小盛子翻身一滾,避開長刀,壯漢瞬間心生警惕,暗自警覺。
小盛子掀開被子,手中柳葉刀飛出,輕薄的蠶食環繞在壯漢的脖頸上,隨着柳葉刀的飛舞,壯漢的脖頸瞬間掉落了幾塊皮肉。
壯漢吃痛,想要將蠶絲扯下,奈何蠶絲太細,環繞的他又太緊,他粗壯的手指根本無法將其抓住,只得扯住黑暗中的那一抹銀線。
銀絲瞬間將他的手割破出千道口子,壯漢只覺自己快要被勒死,絲絲抓住蠶絲不放手。
小盛子的力道遠不及他,幾番拉扯之下,整個人被壯漢從牀榻之上拖了下來。
小盛子不得不放開壯漢,卻也不忘趁機在他健碩的胸肌上狠狠踹上一腳。
而與此同時,房間裡也同時展開了數場廝殺。
櫃子裡和米缸裡的暗衛齊齊現身,趁其不備,暗中下了黑手,瞬間就解決掉兩人。
而剩下的一人眼見情況不對,看了眼光頭男子,沒有戀戰,轉身便向外跑了出去,看樣子是想要回去報信。
虞輓歌看着此人逃跑的方向,對着身旁的暗衛道:“跟着他,但是不要太近,只要知曉他去了何處就好。”
暗衛悄然尾隨而去,而屋內此刻的戰鬥也將要終結。
前來的刺客最終只剩下光頭的壯漢同小盛子僵持不下,縱然滿身血跡,小盛子卻也無法將他拿下,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體力上的劣勢越來越明顯,倒是有漸漸被緊逼的態勢。
另外兩名暗衛雖然也在幫忙,卻也僅僅是可以爲他爭來一個喘息的氣機,小盛子心理明白,若是殺了面前的光頭男子,他們可以做到,若是想要將他活捉回去,實在是難上加難。
虞輓歌眼見僵持不下,回頭對身後的另一名暗衛囑咐道:“讓屋頂的人動作。”
暗衛點頭,隨後一記手勢,藏身在屋頂的兩名暗衛騰空而下,手中一根鐵鏈嘩嘩作響。
光頭沒有想到房頂上還藏有敵手,一個不查,整個人的腰身便被鐵鏈鎖住。
小盛子眼見他要撕扯鐵鏈,柳葉刀再次飛出,毫不猶豫的就切斷了光頭壯漢手上的筋脈。
壯漢只覺手一軟,手中的刀應聲落地,幾名暗衛齊齊配合,一同將他用鐵鏈鎖住。
小盛子知曉跑了一人,催促道:“快走,快些離開這裡!”
幾人將他放在了馬背上,齊齊策馬離開。
見着他們走遠,虞輓歌依舊等在這裡,她倒是想要看看,是否會有人前來相救。
不過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街道上卻依舊沒有動靜,反倒是先前派出的暗衛折了回來:“主子,那刺客進了城中東頭的一戶老宅,屬下沒敢追過去,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那老宅中似是有不少的殺手。”
虞輓歌微微蹙眉,有些詫異。
這同她所想實在是有些出入,他本以爲這些殺手是某個高官所圈養的,會回到某個王侯之家,沒想到,他們卻只適合回了一個普通的宅子。
“你帶幾個人繼續去暗中盯着,若是有人出去,看看他們去往何處,尤其是同那些官宦有聯繫。”虞輓歌再次吩咐道。
暗衛帶了幾人應聲離去,他今日尾隨而至那座宅子,只覺得宅子中一陣血腥之氣,憑着多年的經驗,他知道,那裡一定高手如雲。
索性,他只需遠遠的盯着,否則有沒有命回來還真是兩說。
等到侍衛離開,虞輓歌又等了一會,沒多久,小盛子便趕了回來。
瞧着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樣子,虞輓歌不由得笑道:“你這是急什麼?”
小盛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如今虞輓歌有了身子,應該注意休息,眼見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他哪裡有不快些的道理。
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給他倒了杯水開口道:“怎麼樣?人已經藏好了麼?”
小盛子點點頭:“已經藏好了,一會送主子回去之後,奴才便去審問他,看看從他嘴裡能套出什麼消息。”
遲疑了一下,虞輓歌開口道:“你帶我去一趟吧。”
小盛子似是有些不願:“主子,關着他那地方陰暗又潮溼,到時候少不得又得見血,怕是對小主子不好吧。”
虞輓歌撫上自己的肚子,想了下,最後還是堅持道:“還是帶
我去上一趟吧,這孩子也陪着我經歷了不少的風雨,想必是不會怕的。”
見着虞輓歌如此開口,小盛子不好再勸,只得在前面帶路,周身的侍衛則是繼續隱藏在暗處,暗中保護着虞輓歌的安全。
繞過兩個巷子,向西怪了一條街,小盛子將虞輓歌帶到一座宅子的後門。
“這處宅子是獵人在天水裡的一個落腳點,裡面有一處地牢,所以奴才便把人先帶到這裡來了。”小盛子解釋道。
一路走進庭院,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庭院裡的幾人彷彿沒有瞧見虞輓歌一般,看都未看一眼,依舊低頭忙着自己手中的動作。
小盛子點了只火把,直接將虞輓歌帶入了地牢。
地牢裡有些潮溼和陰冷,小盛子也不知從哪拿了一件披風,給虞輓歌披上。
地牢深處傳來陣陣悶哼聲,再往裡走,聽的更真切了些,一陣陣鞭打帶起陣陣風聲,空氣裡也瀰漫着一陣陣血腥氣。
虞輓歌依舊是化着妝,簡單的易着容,倒是也不怕被壯漢瞧出什麼來,便直接出現在了壯漢身前。
瞧見小盛子出現,屋子裡行刑的兩人便悄聲退至一旁。
虞輓歌仔細打量着面前的壯漢,健碩,獨眼,光頭,獨眼上帶着一隻黑色的眼罩,光頭上是一隻蒼鷹,左邊的耳朵上帶着三隻銅環,面目猙獰,看起來有些駭人。
而壯漢此刻也擡頭看向來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今晚栽了,更沒有想到這幕後之人竟然只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想到此處,不禁有些懷疑。
小盛子給虞輓歌搬了張椅子,一旁放了張小桌,怕她冷着,便又命人拿了壺熱茶。
小盛子的動作徹底讓壯漢落實了自己的猜測,面前這個女人才是這只不知名勢力的掌控者,此先他同他們交過手,知道這一羣也絕非泛泛之輩,只是有些想不通他們想從自己身上知道些什麼。
小盛子掃過禿頭壯漢,而後對虞輓歌開口道:“主子,奴才查過此人,此人外號叫做禿鷲,在江湖上也算是兇名赫赫,專門接一些殺人的買賣,也算得上是個人物,只是五六年前開始,此人便再江湖上消失了許久,甚至很多人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壯漢蹙着眉,自己的消息早就已經被抹除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被探查的如此仔細,看來,自己這一次凶多吉少。
虞輓歌輕抿了一口熱茶,黝黑的眸子落在壯漢身上:“我只問你幾個問題,若是你願意配合,我便留你一條生路,若是你不願配合,就不要怪我無情。”
淡淡的聲音有些沙啞,沒有什麼起伏,卻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的話。
壯漢原本有些瞧不上這個幫派,不管怎樣,也輪不到讓一個女人來掌控吧,可是對上那雙沉寂的黑眸,壯漢的心便不由得有些發怵!
“你是誰?”壯漢禿鷲用一隻眼睛打量着虞輓歌。
“這還輪不到你來問。”小盛子蹙眉道。
“哼,連是誰也不敢說的小娘皮,也敢再這裡對本大爺吆三喝四!還是乖乖去男人身下躺着,等着被人上吧!”壯漢激道。
小盛子有些氣紅了臉,虞輓歌也不惱,從上到下掃視了壯漢一遍,而後開口道:“你爲誰辦事?”
壯漢依舊嗤笑,可笑意還不達眼底,左手再次斷掉了一根手指!
又是一聲悶哼,虞輓歌倒是也得承認,這男人雖然嘴不乾淨,卻不失爲一條漢子。
壯漢心中有些發怵,這女子連聲招呼也不打,便削去他一根手指,手指上的劇痛帶的渾身都忍不出顫抖起來,都說十指連心,可沒有想到,短短一日的時間,他便沒了三根指頭。
“你若是不想自己這剩下的七根指頭也都斷掉,另一隻眼睛也從此瞎掉,我勸你還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虞輓歌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茶盞。
禿鷲依舊嘴硬道:“有種你就來啊,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小盛子這時上前一步道:“主子,奴才刀法已成,主子也許久沒有檢驗過奴才的刀法了。”
禿鷲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冷顫,面前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閹人,剛剛可是同他交過手,功夫雖然不大好,但是那一手輕細的柳葉刀卻是使得出神入化。
虞輓歌沒有
拒絕,輕聲道:“既然如此,你便去試試吧。”
小盛子來到禿鷲面前,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勸道:“若是你改變主意了,可是告知我家主子。”
禿鷲尚未明白他要做些什麼,小盛子手中的銀線便已經飛舞起來,薄薄的絲線同時控制着數只柳葉刀。
“啊!”饒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在此刻也忍不住驚恐出來,瞳孔猛縮,彷彿受着極大的痛楚。
再看此刻禿鷲的左腿上,數片血肉橫飛出去,儼然已露森森白骨。
禿鷲的臉上滴汗如雨,脣色發白,整個人猛烈的顫抖起來,終於在小盛子的刀行至他的膝蓋時開口道:“我說!”
小盛子緩緩停下動作,退到一旁,虞輓歌沒有看他的腿,只是盯着他的眸子道:“說吧。”
“我的主子是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