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331事有轉機
而這個時候,神龍宗的人已經追上了青蛇,再次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擾,青蛇看着遠處馮宏的身影,沒有再出手,似乎已經料定了他必死無疑。
同神龍宗的幾人交手片刻之後,青蛇便輕易脫身,一身白袍,飄忽不定,而後轉眼間消失在衆人面前牙。
小盛子帶着神龍宗的人狼狽的站在原地喘着粗氣,沒有想到這個青蛇竟然能夠厲害到這種程度,想必如果真的要制服他,至少也得是自己的師父或者是神龍宗的那些長老才能做到。
再回想他的身形,大致推斷他的年紀,小盛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後怕。
這青蛇的傳聞雖然陰狠毒辣,不過單從今日交手來看,卻不是個嗜殺之人。
否則,他們這些人今日想要從青蛇的手上奪人,怕是怎麼也會死傷半數酢。
小盛子一面感嘆着一面後怕着,整理好情緒之後,便帶着衆人迅速追向馮宏的方向。
也不知道馮宏如今到底怎麼樣?那一刀似乎正紮在心臟的位置,雖然他瞧着那馮宏沒有當場斃命,可是他本就受傷不輕,再加上這一刀,怕是難以保住性命的。
小盛子猜得不錯,此刻的馮宏確實已經奄奄一息,瞳孔放大,有些凸顯出來,明顯是吊着一口氣,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神龍宗的人爲他傳輸了一些內力,同時在他身上幾個大穴點了幾下,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能夠保證讓馮宏活下去,哪怕只是保住一條小命。
一衆人又向前飛奔了幾十裡地,就瞧見林子裡搭着幾個白色的帳篷,帳篷裡燈火璀璨,在這一片漆黑的森林中格外的晃眼。
此刻,北棠妖正坐在主營帳內,單手拖着下巴,眸色淺淡如水,不知在沉着心思琢磨些什麼。
“嗚嗚...嗚....”
屋子裡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嗚咽之聲,如果尋聲看去,就能瞧見營帳的腳落地被扔着一個人。
此人渾身被繩索捆住,倒是凸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豔粉色的紗衣有些褶皺,上面刺繡着落落有致的芙蓉花,向上看去,修長的玉頸之上,是一張魅惑的臉。
只可惜,她的嘴巴被塞了一團白色的抹布,以此來防止她發出什麼惹人心煩的噪聲。
不錯,這個人正是馮府之中的趙姨娘,也是南昭帝在天水的一個重要人物。
趙姨娘整個人處在角落之中,帳篷裡的燈似乎都吝嗇的不願將她籠罩。
因此,若非她時不時的發出些聲音,進到這營帳裡的人一時半會倒是看不見她。
趙姨娘的美目中帶着些淚花,緊緊的盯着不遠處坐在桌案前正在冥思的北棠妖,似乎嗚咽着想要說些什麼。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今日她本是在馮府之內,於自己的寢室之中,打算早早入睡。
只是沒想到,才一熄滅了燭火,房間裡就不知從哪冒出了兩個黑衣人來。
她想要出聲,一把匕首卻直接橫在了她的脖頸之上,她大氣也不敢喘,只想知道這人的來歷。
可是此人卻一直沒有開口,而是推着她走到了屋子裡圓桌的地方。
掀開圓桌上精緻的月下荷香的桌布,下面竟然是一個黑漆漆的洞!
她心中一驚,不知道何時自己的房間裡竟然會出現這樣一條暗道,正想着如何將消息傳出去,告知他人相救,可是卻已經一腳被人踹了下去。
那人緊隨其後,在後面逼着她前行,她在漆黑而坑窪不平的地道了裡,走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見到了出口。
從出口走出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是那裡,整個人便已經被丟上了馬背,一路飽受顛簸和折磨,被帶到了這一片密林之中。
這密林之內亮着幾隻帳篷,簡單幹淨,倒是讓她有些詫異。
不過更多的,她的心思卻一直沉浸在那條通向自己房間的地道處,畢竟自己幾乎可以說是一手掌控了南昭大半的情報,可如今這地道都挖到自己閨房了,自己竟然毫無所覺,這未免太過駭人聽聞。
趙姨娘拼命的扭動着身子,似乎有話想要同北棠妖說,只是北棠妖只是遠遠的坐在那,一身流光傾瀉,卻始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
趙姨娘心思飛轉,想到自己兒子送回天水說是虞輓歌身亡的消息,便覺得莫不是這北棠妖想要找自己
兒子尋仇,只是卻沒能將自己的兒子怎樣,便將這筆賬算在了自己頭上,亦或者想要以此來威脅自己的兒子。
不過到如今她卻有一事難以確定,那就是虞輓歌到底是生是死,她到如今尚未見到自己的兒子,只是從兒子傳來的消息來看,確信虞輓歌必死無疑。
可是,她在別處的眼線所傳來的消息則說,有人瞧見北棠妖帶着虞輓歌四處尋訪名醫,找人醫治,似乎是因爲那虞輓歌得了什麼重病。
所以說,她對於虞輓歌的死可以說是捉摸不透,心下難安。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決計不會在這件事上欺騙自己,可偏生別處的線人又探得了如此消息,那麼這也就只能有幾種情況,一種有人刻意放出了假消息,二是他兒子也許被人給陷害了,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怎麼回事。
只是不管是哪一種,對於宏兒來說,似乎都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這幾日她一直在等宏兒回來,只是越等心下越是不安,因爲被自己派出去送信的探子,竟然一個也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一面探查,一面等待。
只是沒想到,今日她竟然被北棠妖擄了來,所以她倒是想要問問,到底虞輓歌如今是死是活!還有那條地道到底是如何挖建的!
無論趙姨娘怎樣扭動身體,遠處的北棠妖都是一動不動,彷彿屋子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似的。
半晌後,北棠妖的眸子終於動了動,涼薄的目光落在了趙姨娘的身上。
這幾日,自從知曉這所謂的虞輓歌只是個頂包貨之後,他便日日逼着自己冷靜,逼着自己去揣摩南昭帝的心思,還有逼着自己還原當日的情景,去猜測挽挽的動機和打算。
終於,他還是有所收穫的。
將小盛子同他所說的聯繫在一起之後,他至少猜出了當初挽挽的打算就是想要除掉南昭帝的這個情報網。
或許,他想挽挽當初是想要將這個情報網變爲己用的,只是奈何南昭帝心思太過縝密,手段又是層出不窮,她不敢貿然冒險,所以便斷了變爲己用這個心思,想着只要能夠將這張大網除掉,斷去南昭帝的一隻眼睛就好。
而今,挽挽雖然不在,他卻在揣摩了南昭帝的心思之後,找到了這樣一個機會。
那就是眼下。
趙姨娘渾身直哆嗦,被北棠妖那種陰冷的目光看着,她只覺得渾身發毛,感覺自己就像是盤中被扒光洗淨的食物一般。
北棠妖終於動了,從他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趙姨娘不由得嚥了口吐沫,到這裡都已經許久,她險些要以爲這大御的皇帝是個傻子,竟然這麼久一動不動,若非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只怕她真的會覺得這個皇帝有毛病。
眼下見着他邁開了金貴的步子,反而沒了之前的期待,心中不由得一陣輕顫。
金絲玉履停在了趙姨娘的面前,擡起乾淨的手指摘下了趙姨娘口中的抹布。
趙姨娘看着北棠妖努力裝作鎮定道:“不知道大御的皇帝抓我一個小小的姨娘做什麼。”
北棠妖嗤笑一聲。
“你趙姨娘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姨娘啊。”北棠妖似笑非笑,一雙眸子閃爍着危險的光。
趙姨娘心中一緊,莫非他知曉了自己就是情報網的牽頭人?
見着她仍然在故作鎮定,北棠妖心中倒是冷哼一聲,到底是南昭帝親自挑選的人,雖然不過是一個女流,可是即便自己刻意釋放了威壓,她竟然還能這般鎮定,倒是不易。
而趙姨娘此刻雖然看着鎮定,可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在面對着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有多恐懼。
她不知道這種恐懼源自何處,只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哆嗦。
她當年到底是南昭帝親手調教過些時日的,活了這二十多年,可從未有過這般恐懼,可是此刻,面對着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她卻竟然如此反應。
心中忍不住懷疑道:難道我是老了麼?
北棠妖看着她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挽挽早就知道趙姨娘是這南昭情報網的彙總之人,姨娘你又何必再嘴硬?”
趙姨娘心下駭然,虞輓歌知道!虞輓歌竟然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