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初至東廠

陰毒狠妃 067初至東廠!

虞輓歌沒有再開口,靜默了一會,轉身離開,卻沒有去找周旺,而是去找了一個熟人,灰衣,沒人知道她同灰衣聊了些什麼,只是經過短暫的交談後,虞輓歌才前往了周旺的住所。

她相信夏呈一定難逃一死,如果周旺不是傻子,當初在設下這個計劃的時候,就一定已經在夏呈身邊安插了細作,一旦事發,他理應對夏呈的行蹤瞭如指掌。

更何況,這宮中四處都是汪直的人馬,除非夏呈是真的張了翅膀,才能逃得出去。

事實也正是如此,周公公昨日將夏呈送到汪直手上,汪直當即就被夏公公施以炮烙,處以絞刑,吊在城門上示衆。

虞輓歌見到周旺的時候,周旺態度十分緩和:“坐吧。輅”

這就是差距,從第一次在這裡周旺讓她脫衣服開始,到如今以禮相待,什麼都沒有變,變的只是她的價值。

人只有有利用的價值,才能活着,而在這宮中,只有安於被利用才能利用別人。

如今,在周旺的心理,虞輓歌已經並非是等閒之輩,扳倒夏呈的這一次,先是一招偷樑換柱,將她換成了彩鈴,得以自保姝。

而後是一招置之死地,讓自己失去總管的喜愛,爲之受罰,看似處於死地,讓夏呈放鬆警惕,最後再來一招隔山打牛,隔着夏呈去對付汪直,汪直受累,夏呈必死無疑!

而後他在趁機表忠心,暗示之前小福子被殺一事,汪直洞悉真相,感念自己的衷心,必會對自己心有愧疚,如此一來,這副總管的職位還不是他囊中之物?

環環相扣,沒有一絲破綻,這樣的手段,着實駭人,而對於一手策劃這一切的虞輓歌,他又怎麼敢輕視?

“此番夏呈落敗,你功不可沒,若是有什麼需求,旦說無妨。”

“想必公公已經聽聞,今日汪總管意欲將奴婢賜予康定侯爲妾一事。”

周旺挑了挑眉頭道:“咱家確實聽說了此事,只是你該知道,咱家能力有限,大總管的決定並非是咱家能左右的。”

虞輓歌料到周旺會拒絕,神色不變:“公公只需向總管進諫一句話便足矣,而作爲回報,奴婢會對公公下一步的動作給些建議。”

周旺眯起眼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家這個副總管也做不久?”

“自古弄權者最喜歡的便是制衡,汪公公亦是如此,如今夏公公已死,汪公公又不時常處在宮中,難道會看着公公一人獨大?”

周旺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那你的意思是..?”

“先下手爲強,公公儘快從親信中挑選一人,培植起來,作爲對手,表面上兩相制衡,針鋒相對,只有如此,公公這副總管的位置才能做的長久。”

周旺看向虞輓歌的目光不由得又深了一些,雖然說培植起一個對手確實有弄巧成拙的可能,但是誠如她所說,如果始終都是他一人獨大,遲早會成爲汪直的眼中釘,到時候丟的只會是命。

想到此處,周旺的額頭上滲出不少冷汗,險些在這莫大的喜悅中步了夏呈的後塵。

“既然你幫了咱家,咱家自然要說話作數,說吧,你要帶什麼話給總管?”

虞輓歌微微勾起脣角:“公公只需對總管大人說,時間萬物,都有弱點,對於一些無法控制的事,不如將弱點放大,那麼一切自然也就可以輕易掌控在手中。”

周旺有些似懂非懂,虞輓歌卻不打算解釋。

想必,今日汪直已經看出了北棠妖對她頗有情,是以纔會用她來試探北棠妖的衷心,若是北棠妖拒絕,只怕最後他會痛失機會。

而她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讓汪直留下她,假以時日,便可以利用她來控制北棠妖,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獲得暫時的安穩。

一切順理成章,次日汪直那裡便傳來了消息,她不用在進康定侯府了,而是隨着隨北棠妖一併前往東廠。

前來迎接的寶藍馬車,周身縈繞銀色團紋,四角掛着幾串銅鈴,隨着風時不時的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響。

坐在馬車上,兩人的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虞輓歌掀開轎簾,看着街道上開始開始漸漸消融的積雪,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弧度。

想不到,時間過的這麼快,從牢房中,到北燕皇宮,再到如今行駛在北燕都城,彷彿就像是一場夢,讓她分不清,到底前世的愛恨癡纏纔是夢鏡,亦或者是今生仇怨又是一場夢境。

女子輕輕的嘆息着,夢醒時分,該是魂歸何處。

北棠妖拄着下巴,望着女子發呆,只覺得她穿着男裝的模樣是這般俊俏,一身簡單的黑色男裝,沒有任何裝飾,有些枯黃的髮絲用一根黑色髮帶束起,那黝黑的眼,配上那滿身的冷漠和沉寂,倒是有幾分像個嬌俏的少年郎。

汪直命人前來迎接兩人的時候,送來了新的衣服,雖然尚不及王侯的華貴,卻也是尋常百姓穿不起的綾羅,你瞧,這世間的事就是這麼簡單,只要你肯卑躬屈膝,出賣自己,玉竹珍饈就這樣輕易到手。

東廠裡都是汪直手下的神武軍和錦衣衛,雖然有不少是太監,可正常的男人卻也佔了很大一部分,爲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虞輓歌不得不小心行事。

見着女子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北棠妖忽然一擡手,湊近了虞輓歌的腦袋,快速的抽下女子她的髮帶。

虞輓歌警惕的回頭,誰曾想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一瞬間,三千青絲紛飛繚繞,散落在指尖,隨風飛舞。

北棠妖怔住,看着她失神,虞輓歌蹙起眉頭,正要開口,誰知北棠妖卻將髮帶遞了過來,一臉無辜的開口:“我瞧着你髮帶鬆了,想幫你緊緊,誰知你一動,它卻掉了下來。”

虞輓歌看着那雙張無辜的面容,從額頭到腳底,似乎滿身上下全都寫着三個字,不是我...

瞪了他一眼,拿回髮帶,想要重新將頭髮束起,北棠妖則是拄着個下巴,側着腦袋看着她淺笑。

許是路程有些遠,虞輓歌便靠在塌子上淺淺的閉着眼,看不出是醒着還是睡着。

北棠妖也假寐起來,車廂裡傳來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忽然,一個顛簸,北棠妖整個人像虞輓歌倒了過來,將頭靠在了她的肩頭,並不打算離開。

虞輓歌睜開雙眸,看了身側的男子,最終閉上了眸子,沒有瞧見那美如妖精的男子嘴角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弧度。

就這樣,一直到一個時辰後,馬車漸漸放慢了速度,兩人也都睜開了雙眼,北棠妖揉了揉眼睛,看着虞輓歌道:“不知怎麼就睡着了。”

虞輓歌白了他一眼,冷聲道:“不打自招。”

兩人紛紛走下馬車,前來迎接的車伕道:“這裡就是東廠了,你們先在此等候,我去向廠公稟報。”

“哼!哈!”一身黑紅色勁裝的神武軍正在校場訓練,人手一柄長刀,馬步夯實,聲音洪亮,動作整齊,看得出確實有幾分功底。

許是因爲兩人的樣貌太過醒目,沒多久,便吸引了不少神武軍的注意,衆人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有打探,有驚豔,可更多的卻是惡意和警惕。

“哎,你知道那邊那兩個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聽說是廠公派人從宮裡接出來的。”

“看衣着倒是顯貴,不過這宮中什麼人值得廠公親自派人卻接?”

“管他是什麼人呢?只要不是公公的貴客,對我們來說就是好事..”

一衆人發出淫穢的笑聲,看着兩人更加像是砧板上的魚肉。

虞輓歌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卻能感受到他們的惡意。

北棠妖蹙起眉頭,側身擋在了虞輓歌身前,也擋住了那些邪惡的目光。

沒多久,引路的車伕回來了,帶路道:“兩位請,廠公在裡面等你們。”

汪直的寢宮極盡奢華,雕廊畫壁,滿目琳琅,硃紅色的擎天柱上盤繞着金色的猛虎,上首的赤金高座上是一顆碩大的虎頭,猙獰駭人,額頭是用黑玉所鑲嵌的一個大大的王字。

汪直高坐上首,一身棗紅色的天蠶絲線長袍,黑色金邊雲紋靴,腳邊跪着幾個小太監,正在爲汪直揉捏推拿,滿眼陰毒,嘴角微微勾起,好不威風。

整間宮殿內鋪陳着數米紅毯,紅毯上一朵朵綻放的芙蓉花開的正盛,兩隻白鶴香爐吞吐着香氣,水晶珠簾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瑩潤的珍珠墜子隨風搖曳,整間屋子奢華不已,讓人禁不住爲此着迷。

虞輓歌垂下眸子,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太監所能擁有的身份和地位,看來她推測的不錯,汪直從十幾歲就跟在北燕帝身邊,如今這些年經營下來,地位早已根深蒂固,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撼動。

“參見廠公。”北棠妖開口道。

汪直似乎這纔回過神來,將腿從小太監的身上拿了下來,站起身道:“原來是九皇子來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搬張椅子過來。”

“公公對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怎敢在公公面前居大。”北棠妖十分恭敬。

汪直也沒有再推脫,而是道:“九皇子不必客氣,既然您信得過咱家,咱家自當爲九皇子效力,咱家近幾日奉命前往北海河道剷除奸佞,可能要離開帝都一段時日。”

“公公爲北燕操勞,實在是勞苦功高,奴才不能爲公公效力,當真是痛心不已。”

“爲陛下效力,是咱家的榮幸,鞠躬盡瘁,在所不惜,待到他日九皇子殿下學成,自然可以爲陛下分憂。”汪直雙手抱拳,神態虔誠,彷彿皇帝就在他身邊一般。

虞輓歌垂眸斂目,如她所料,此次皇帝中毒,果然沒有絲毫動搖汪直的地位,皇帝將他下派到北海,不過是讓其避開風頭,一旦中毒之事過去,便會召他歸來,甚至再次提拔。

“咱家已經爲你選了最好的大臣做你的夫子,每日你便同神武軍們一起訓練,咱家已經吩咐過了神武軍的軍長,你儘管安心的呆在這裡,咱家不日歸來後,再親自教導你功夫。”汪直開口道。

“多謝廠公,奴才必當盡心竭力,爲廠公剷除隱患。”北棠妖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狠意。

汪直滿意的點點頭,對着身側的人開口道:“既然如此,你便帶他們去休息吧。”

兩人被安排在一個房間,房間裝點的十分精緻,雖算不上奢華,卻是整潔乾淨,所需物品一應俱全。

“你們兩個就在這裡休息吧,這裡距離神武軍的住所和校場都有一段距離,相對比較安靜,可以好好休息,明日開始,上午會有夫子前來教導九殿下,下午還請九殿下前往校場訓練。”來人介紹後,便轉身離去。

夜裡,兩人還是同牀而眠,只是兩人間又隔出了不小的距離。

等到虞輓歌漸漸沉睡,腰間卻又攀上一隻大手,驚的她滿身冷汗,正要發作,卻發覺身側的男子似乎還在睡着,呼吸沉穩,似乎攬過她只是下意識的動作。

呆在他懷裡,他也沒了睡意,瞪着雙眼,看着面前男人的精緻的面龐,輕撫過男子俊美的輪廓:“北棠妖,你真的是個落魄皇子麼?爲何我總是不信?”

漸漸的,虞輓歌靠在男人的胸膛緩緩入睡,那溫熱的體溫,驅散了冬日的嚴寒,竟是莫名的安心和溫暖。

過了許久,北棠妖才睜開了那雙蘊含着天地華光的璀璨眸子,不見一絲迷離,輕吻過女子的額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黎明的號角在東輯事務廠響起,錦衣衛和神武軍的人都已經開始訓練,即便是距離校場有些距離,可是鏗鳴的刀劍聲還是隔着一道道圍牆傳入她的耳膜。

虞輓歌緩緩睜開雙眸,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再睡會,還早。”

虞輓歌感覺到自己還在男子的胸膛,沉聲道:“你就不怕我半夜醒來殺了你。”

北棠妖笑道:“又不是沒殺過。”

虞輓歌沉默了一會,忽然問:“北棠妖,你想要什麼?”

“抱着你。”男人在女子的頸窩處輕輕蹭着,喃喃自語道。

天亮沒多久,汪直所請來的大臣便已經來了,北棠妖將人請至書房,虞輓歌則是找了些北燕的史冊翻看。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北棠妖每日上午跟着兩朝閣老,以及軍機大臣學習,下午便跟着神武軍的軍長練習武功以及騎馬射箭,晚上,虞輓歌則會教導他最標準的皇族禮儀和氣度。

“張閣老慢走。”北棠妖將人送出去後,虞輓歌給他倒了杯茶水:“今日成績如何?”

“尚可。”北棠妖紅脣勾起,隨着這些日子的調養,男人原本發白的脣色,越發的紅豔起來,配上那白皙如玉的皮膚,狹長的鳳眼,竟是脣紅齒白,出奇的勾人和魅惑,唯獨那淺淡的眸色,卻時刻流露着一種淡漠。

虞輓歌知曉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沒再多問,在這兩名夫子都是汪直所派之人,根本不可信,切記不可在他們面前表現過多,因爲只有讓汪直相信他資質平庸,纔會安心讓北棠妖做他的棋子。

下午的時候,北棠妖照例前往神武軍的隊伍裡訓練。

才一走近,周遭人的目光便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畢竟在這個男人扎堆的地方,實在是沒有見過這般比女子還要妖豔的男人。

北棠妖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最初的時候,還有些人前來找事,不過神武軍的軍長還算盡責,一一攔下,並警告他們不許再來煩擾自己。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一直安心訓練,風平浪靜。

一人走到北棠妖面前,將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哎,兄弟,聽說你房間裡還有一個美少年,生的比春滿園的花魁還有味道,什麼時候帶出來,哥幾個一起玩玩。”

北棠妖反手就給了男子一拳,男子跌倒在地上,嘴角滲出血絲,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尚未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精緻的黑色的雲紋靴子便已經狠狠的踩在了他的嘴上,陰測測的開口道:“其實我覺得你更有味道。”

地上的男子一愣,看見那近乎透明的眸子,竟是那般殘忍。

周遭的人見着自己的弟兄被打,一個個都上前來將他圍住,摩拳擦掌,似乎打算好好教訓他一番。

“哥幾個都看你不爽很久了,長的一副娘娘腔的樣,今個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規矩!”

北棠妖孤零零的站在衆人包圍的中央,沒有開口,眸色淡漠,整個人卻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妖冶。

“還不動手!”幾人齊齊發起進攻,北棠妖在人羣中艱難應付。

那時的他,還太年輕,不懂得對她的愛要隱忍,直到後來,他才懂得,他的衝動是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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