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外,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推開了門。
即便這裡是我自己的洞天福地,我居然也會感到緊張。
只因爲,我現在就要去跟裡面的女人表明,我要跟她分手,一刀兩斷。
一進門,發現徐知音安靜地坐在牀上,臉上畫着淡淡的妝容,只是在眼角之下,那妝容被淚水劃出了兩道淺印。
她剛剛纔哭過!
在她的身旁,還放着一個小盒子,包裝精美,盒子封面掛着一個紅色的愛心形狀。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的狀態,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個仙人,面對一個凡人,居然也會手足無措。
傳出去,不知道我螭吻會不會成爲修仙界裡的一個笑話。
“回來了。”
徐知音摸了摸眼角淚痕,咧嘴一笑。
“嗯。”
我把手放在胸前,揉搓着指頭,眼睛不敢看她。
“坐吧。”
徐知音伸手拍了拍牀,隨手把小盒子給藏到了自己身後。
她的動作很輕巧,但是瞞不過我這個仙人的眼睛。
我能感知到她現在情緒起伏很大,她的心跳很快,身體在微微顫抖。
就連鼻子裡呼吸出的氣息都比較厚重。
我聽話地坐在了牀上,和徐知音刻意保持了一點距離。
此刻,我不想節外生枝,該斷就斷,長痛不如短痛。
“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天前就做好了一個小玩意,但是一下子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拼命做這個。”
徐知音疑惑地看着我,嘴脣微啓,聲音很輕。
房間內很安靜,就我們兩個人。
她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到我的耳朵裡。
聽着她的話,我大概能猜出來,她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情況,是因爲鳳仙的原因。
那天晚上,鳳仙一口氣斬斷了我的三根月老紅線,我估計當晚,徐知音就正在研究她的這個發明。
“一切順其自然吧。做了就做了,沒有什麼原因。”
我離她很近,看清楚了她的臉。
今天晚上,徐知音是刻意化了妝的,而且還和她平時的化妝風格不同。
這次化的妝很匹配她的氣質,裡裡外外都透着知性美。
而且她臉上還帶點心事的樣子,梨花帶雨過後,更讓人憐惜。
“也許吧。我想這個東西,是你需要的。”
徐知音從背後拿出了那個小盒子,放在我面前。
我看到剛纔封皮上的紅心不見了,盒子邊角處有扣過的痕跡。
動作好快啊,我沒有說破,從她手裡接過了小盒子。
“謝謝。”
雖然已經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是我沒有當着徐知音的面打開,我覺得不太禮貌,尤其是在她很敏感的時候。
“不打開看一下嗎?”
徐知音反倒是主動起來,說着,並朝着我這邊的方向挪近了一點。
“不用了。”
我朝後退了一步,依舊保持着距離。
這一步,讓我坐到了牀角邊,沒有繼續退後的位置。
但是,徐知音也沒有繼續再靠近。
她明白了。
“東西交給你了,是小型妖力雷達的升級版,你應該知道怎麼使用,還有,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有程序設定好,有機器人管家替你打理日常,你也不用操心。我要離開這裡了。”
說完,徐知音站起了身。
她的臉上,已經平靜的可怕,就像是我剛剛認識的那樣。
“你走了,這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本來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我聽到她自己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有點失落,就像是自己有一件心愛的東西,突然被人搶走了一樣。
“我並不屬於你的世界,另外,胡雪蓮已經回漢武市了,她幾天前就已經走了。”
徐知音淡淡地說道。
她的心跳已經恢復到正常頻率。
“知道了。”
我抽出了一根華子,給自己點上,沒有回頭。
在我的身後,響起了關門聲音。
一根華子很快抽完,我起身,走到窗戶面前。
推開窗戶,迎面吹來的涼爽海風,讓我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就這樣結束,其實挺好的。
我有點想回妖界了。
但是,目前還不是時候。
就這樣吧。
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我重新回到了牀頭,拿起徐知音剛纔送的小盒子,打開包裝,一個小雷達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請輸入你要尋找的妖獸名字。”
電腦合成音突然在這空蕩的房間裡響起,把我給嚇了一跳。
這又是什麼新功能。
“張芳。”
我按下按鈕,對着雷達說出了名字。
“名字有誤,匹配不到對應妖獸位置,請重新輸入。”
合成音再次響起。
“天狐?”
張芳是異獸天狐在人間界的名字,我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換回了它原本的稱呼。
“叮,已經匹配到。妖獸天狐,目前位置,華夏國,京北省漢武市雨城區三和路98號,九重天酒吧,座標,728,777。”
我剛說完,系統音就報出了張芳所在的具體位置,同時,屏幕上面出現了一個紅點,在不停地閃爍着。
我看着紅點,欣喜若狂。
這玩意也太好用了。
這樣一來,我的任務起碼簡單了一半,接下來只要按着順序找,就行了。
我對着雷達,試着又說出了“九尾狐”的名字,剛纔的紅光消失,合成音又報出了北河省蓋南區。
屏幕上面重新出現了一個紅點。
我盯着屏幕,皺起眉頭,心裡那種不安感再次出現。
怎麼,她們兩個人不在一起?
而且,我看到張玲的位置還在不停變化,像是朝着漢武市反方向在飛。
她這是在幹嘛?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現在要趕往漢武市,看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什麼這兩姐妹好端端地會分開?
爲什麼張玲在不停飛速移動?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在逃命一樣。
難道是因爲749局的變動?
那變動又是什麼?
749局不是一直由雷震子伯伯掌管的嗎?這難道還會出什麼事情。
一想到這,我不管現在已經是深夜,趕緊給人在漢武市的雷震子伯伯發送了一條千里傳音。
“雷伯伯,現在局裡是個什麼情況?”
發完之後,我就在房間裡面來回地走着,焦急的等待着他的迴音。
等了半天,雷伯伯也沒有回覆我的傳音。
突然,房間裡面的電話響起了。
我很意外,是誰這麼晚了,給這裡打電話?
急步走到電話旁邊,我接起電話,雷伯伯的聲音從那頭傳出。
“不要用千里傳音,我身邊有人能感知得到。還有,749局的局長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