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
山本敬一郎何曾受過這種羞辱,他已經是第二次被肖岸打皮球一樣的拍來拍去了,他感覺自己賺了一輩子的臉面在這兩天全都丟得乾乾淨淨了,心中的憤怒已經如同火山一般的爆發了起來,他再也顧不得顧忌什麼奧格列島方面的約束了,他雙手向空中揚起,猛然間怒吼了一聲,剎那間四周的空氣宛若開水一般的沸騰了起來,整個兒賭廳內到處都充斥着凜冽的旋風,一個個的旋風都如同旋轉的刀片一般,將賭廳內的些羅列在各個賭檯上的琳琅滿目的賭具給卷得漫天飛舞起來,很多距離山本敬一郎較近的人被那些雜亂無序的旋風掃中,頓時一個個衣衫被撕扯得稀爛,而身上也在驟然間就會出現一道道的血痕。
慘叫聲此起彼落的響起,人們在驚恐中開始四下逃竄,可是此刻在這數百平米的賭廳之中,卻充斥了至少上百個大大小小的旋風,而這些旋風又在以一種毫無規律的狀態四下亂竄着,可以說整個兒賭廳之中,根本就讓人無處可躲。
上百個旋風開始在山本敬一郎的怒吼聲中不斷的匯聚融合,而每一個融合後的旋風就會威力驟然大增,可以預見的是,若是等到這上百個旋風全部融合爲一的話,那麼這最後形成的旋風所擁有的威力必將十分強大!
肖岸心中暗凜,心知等這裡所有的旋風全部都融合起來後,哪怕就是他估計也很難抵擋得住,所以……他必須要先下手爲強,在山本敬一郎的必殺技還沒有完全形成之前,先滅了這傢伙……
“放肆!”正當肖岸打算搶先下狠手的時候,忽聽得一聲陰冷的怒喝聲響起,隨後肖岸只感覺整個兒天地彷彿都陷入到了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甚至就連他的聽力,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似乎都有些變得遲鈍了起來。或者在這種無邊的黑暗之中,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只有肖岸的思維了。
黑暗之中,肖岸隱隱感覺到一道身影在這黑暗之中一掠而來,迎面向他撲來。肖岸心中大駭,想要退身閃避,卻感覺自己的身體猶如陷入到一個無邊的泥沼中似的,他使盡力氣向後退了一步,但是相對於那如影子一般飄來的身影而言,卻根本是於事無補。
肖岸想要揚起手來用六陽開山掌來抵擋那黑影,卻發現他的胳膊宛若灌了重鉛一般,雖然還能活動,但卻是舉止爲艱,而他體內那原本活潑的太陽光能量這時候也彷彿是一灘死水一般,即使勉強調集起一絲來,也在經脈中游走得有氣無力的,如果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中的話,肖岸估計只怕半分鐘都未必能把這太陽光能量調集出來。想要指着太陽光能量來迎敵,無異於癡人說夢!
“眼見”那黑影已如泰山壓頂一般當頭撲了上來,肖岸來不及細想,心念一動之間,插在衣領中的三枚縫衣針突然間在肖岸的意念控制下飛了出來,閃電般的向着那個黑影刺去……
縫衣針一離開肖岸的身體射入到黑暗之中,就立刻也受到了那無邊的黑暗的影響,速度頓時爲之大減,不過在肖岸不計代價的源源不斷的向其中注入自己的神魂之力後,那三枚縫衣針變又再次恢復了原本的靈活性和速度,一閃而逝……
黑暗中肖岸似乎聽以一聲悶哼聲響起,隨後他附着於縫衣針上的那一縷意識頓時爲之嘎然而斷。
不過就在肖岸還想要再次用控物術放出三枚縫衣針用以攻敵時,卻突然感覺到那原本已經快要撲到自己面前的黑影身形一折,迅速的遠去無蹤了!
“呃……那傢伙應該是已經受傷了不吧,不然的話他不可能知難而退的!”
沒有了那個黑影的威脅,肖岸暫時還算是安全,不過……身處於這種無邊的黑暗之中,手腳不能動,嘴巴也發不出聲音,這種感覺就好象處於惡夢中似的,仍然還是會讓人感覺無比的難受。
肖岸心知這種類似於絕對黑暗的環境一定是剛纔向自己撲來的那個黑影所爲,至此肖岸才總算領略到什麼叫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本來他還以爲自己在得到神燈,成爲新任燈神後,又兌換了這麼多神奇的技能後,已經差不多可以天下無敵了呢!但現在他才發現,這個世界還是很危險的,還有着很多並不比他弱、甚至還可能要遠遠強於他的高手存在着,若他真的以爲自己可以仗着一些超能力,和牛叉的技能,就能在這個世界上爲所欲爲的話,那麼結果很可能是沒等到他真正的成長起來時,就已經不知道在哪裡悄然的殞落了!
說起來,其實那個山本敬一郎的風系異能要是真的全力發揮出來,肖岸也未必能是人家的對手,而剛纔在黑暗中出現的那個黑影,則更加是一個遠超于山本敬一郎的存在,假若剛纔那黑影真的趁肖岸在剛陷入到黑暗中微一愣神的功夫突下殺手的話,肖岸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夠活得下來!
至於現在嘛……肖岸在對這種黑暗的環境有了一定的熟悉後,他似乎已經想到了破解這種黑暗的方法,只是……這方法是否真的管用,還有待於實踐才行。
而就在肖岸猶豫着要不要試着來破一下這種絕對黑暗時,卻忽覺眼前一陣明亮的光芒猛然出現。不過這突然出現的光亮卻僅止於自己面前一米遠處,一米之外的地方仍然還被籠罩在無力的黑暗之中。
肖岸微微一怔,隨後就見那黑暗正在迅速的向內收縮,轉眼間整個兒賭廳中有絕大部分都已經重新恢復了光明,只在賭廳中央大概方圓六七米的地方還保持着黑暗,然後是五米、四米、三米……
眨眼之間,那恐怖的黑暗縮小成爲一個珍珠大小的黑球,融入到了一個黑人老者的眉心之中去,至此……整個兒賭廳才徹底的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而在那黑人老者的身邊,山本敬一郎就象是一頭被獵人放倒的大野豬似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只能看到他那滿身肥油隨着他的呼吸,如波Lang般不斷的起伏着。至於剛纔被山本敬一郎製造出來的那上百個狂暴的旋風,這時候也就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果然是這老傢伙啊!
肖岸見那黑人老者正是昨天在他和山本敬一郎爭鬥時突然出現的那位,也沒有絲毫的奇怪。事實上昨天肖岸和山本敬一郎之所以在這位老者一出現後,就全都給他面子乖乖的收後退卻,也正是因爲他們都感覺到這黑人老者身上散發着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極度危險的氣息,否則以肖岸和山本敬一郎的性子,又豈是那麼容易讓人勸服的?
而事實也證明這黑人老者確實是十分的厲害,連肖岸剛纔都差點兒在這老傢伙手底下吃了虧,至於剛剛還準備要把整個兒賭廳都給拆了的山本敬一郎,這時候更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由此可見這老傢伙的手段有多高明。
就在肖岸望着那黑人老者的時候,黑人老者也在緊張的注視着肖岸,直到他確信肖岸的目光中對他似乎並沒有多少敵意的時候,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旋即對着四周剛從黑暗中甦醒過來,皆是一臉茫然的人說:“這位日本朋友違反了我奧格列島的規矩,在這種公衆場合下公然出手,損傷了我們奧格列島這麼多客人,和我們奧格列號客輪的公用設施,實在是其罪當誅。不過……鑑於他的行爲雖然惡劣,但還並未造成人員的重大傷亡,而且這裡也還不是奧格列島的領土,所以……我決定對山本先生從輕處罰,斬起一指,丟入海中浸泡三小時,若三小時後,他還能不死,則以往罪責盡消,至於日本國方面的責任也不予追究了……各位對本人的處置可有什麼不服的嗎?”
肖岸很想說我不服,象山本敬一郎這種人渣就該直接人道毀滅纔對,只割他一根手指他,讓他去泡三個小時的海水澡,這也太便宜這丫的了!
只不過肖岸也只是這麼在心裡面想一想而已,卻並沒有說出口來,原因很簡單……因爲剛纔打架的事情他也有份,既然現在人家黑人老者沒提他這個碴兒,他也就老老實實的悶聲發大財算了,別再一開口惹得這老傢伙向自己開炮那就沒意思了!
雖然肖岸也未必就怕了這黑人老者,但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代表這次賭國大賽的東道主不是,肖岸總得多少給人家一些面子才行。
肖岸遠遠的打量了那黑人老者幾眼,見那老頭一切行動如常,似乎並不象負傷的樣子,不由心中暗自猜測,那三枚縫衣針到底扎中這老頭兒沒有?
黑人老者高聲說了一遍,見沒有人提出反對,當下也就沒再含量糊,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全黑色的匕首,向着趴在地上的山本敬一郎的左手處一揮,頓時就見一根水蘿蔔似的手指被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