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暴力機構崇拜的都是力量。當然不是說僅僅是拳頭代表着力量,智謀、權力同樣代表着力量。不過,越是在底層,越是直接,你用拳頭才能真正征服一個人。
三個人都上了警車,這一次是陳晨開車,韓小虎倒想開着,但他不會。董小川說:“小虎,要學會開車,否則以後出行任務會很不方便。”
韓小虎撓撓頭,說:“老大,我也想學,可我摸不到車子啊。”
“車子會有的。”
韓小虎很是高興,他心裡早就想着學開車,一直沒有機會,說:“真的,太好了。老大,要不我去叫幾個聯防隊員,他們就在街上,說不定也在那裡看熱鬧。”
這些聯防隊員畢竟不是正規的警察,在下班後不會多管閒事的。即使是正規的警察,很多也是遇見這樣的事會躲開。如果把警察看成無所不能的正義超人,那就太高看了。
董小川緩緩的說:“你們這些聯防隊員,很多人本身就是街上的混混。小虎,你要好好調教他們。你放心好了,過兩天,你的正式編制就有了。”
韓小虎驚喜說:“所長,你是說我馬上就是正規的警察了。”
“當然,我說過的一定就會辦到。”
韓小虎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太好了,我也終於是一個警察了。老大,你知道不,我從小就希望能做一個警察,多威風。”
陳晨在旁笑說:“警察可一點也不威風,到時你就知道了。”
韓小虎說:“我可不管。對了,老大,我還有幾個弟兄……”
楊穎、陳晨和韓小虎關係一直很好,楊穎忍不住說:“小虎,你的要求太多了吧。”
董小川詭笑的說:“我今天下午不是說過了嗎,你們去找一些壞警察的證據,把他擼下來,你就能上去。”
楊穎感覺到這個所長和其他所見過的警察很不一樣,霸氣、不拘一格,很對她的脾性。陳晨聽了,只覺得一陣陰風襲來,韓小虎卻咧着嘴壞壞的笑着。
到了街上,在一家酒店面前,十幾個醉鬼相互的毆打着,很多人在圍觀,甚至還在不斷起鬨着,看樣子也是見怪不怪了。
韓小虎看到了人羣中的人,大喊道:“楊軍、孔大海、劉大同,你們出來。”
人羣中的三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見韓小虎從警車裡出來,隨後就是董小川和陳晨和楊穎。
“原來是虎哥,哦,所長……。”
“你們怎麼做事的,所長下午開會不是說了嗎,看見街上打架的一律都抓起來嗎?”韓小虎呵斥道。
“我們……老大,我們才三個人,況且我們又不是正式的警察,沒有權力。”三人有些結巴卻異口同聲道。
聯防隊員一般都是跟着正式的警察後面的,有人說這些聯防隊員就是警察的打手,這句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很多警察的身手遠沒有這些隊員的強,他們只是動動嘴,聯防隊員就動動手。
董大川知道,這些聯防隊員對他這個所長還不是很信任,同樣對他說的承諾自然也不會很相信,他要做的事真的是很多很多。
派出所另一個值班人員李鐵見董小川親自到了這裡,連忙趕了過來,說:“所長,你來了。”
董小川問:“什麼情況?”
“還不是兩個礦上的,一個是大同礦場的,一個是四海礦場的,打架的都是礦上的護礦隊員。這兩個礦都屬於大礦場了,直屬縣城管,緊靠在一起,經常有些利益的糾紛,只要碰到一起就打架鬧事,已經有很多次了。今天他們又喝多了酒,好像也有些爭風吃醋的事,就打了起來。”
“我知道了。”董小川突然拍拍他的肩膀,說:“雖然你什麼都沒有做,但不逃避還能來到這裡,就很不錯,我會記住你的。”
李鐵面露喜色,對於他這種小警察來說,所裡領導之間的鬥爭他可不管,但能得到最高領導的看重還是很高興的。
董小川突然擡起頭,朝四周看了看。他很肯定有人在注視着這裡,看着他,心道:我會給你一個又一個驚喜的。
在不遠的地方,三樓上的一個包廂裡,黃健中等一羣人靜靜看着下面發生的事。
“董小川來了嗎?”李冠豐問。
“來了。”黃健中看着下面,說:“他不是說只要是街上打架的,都抓起來,關他個三天,我看他怎麼做。”
李冠豐故作瀟灑的喝一口紅酒,笑說:“黃所長果然想到個好辦法,如果他來了,什麼都做不了,明天開會的時候,可以說他幾句了。”
黃健中說:“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不都是豐少你安排的。不過,我不覺得他什麼事都不做,別忘了,昨天,他可是一個人把八個人都打趴了。”
李冠豐不以爲然的說:“那幾個傢伙,也只能在街上混混,敲詐勒索些外地人,怎麼能跟這些護礦隊裡的人比,他們可都是部隊裡的退役軍人。只可惜那個特種部隊出來的人不肯出來,說要回家照顧老孃。”
黃健中說:“豐少,這你不知道,對於特種部隊退役的戰士,國家其實是重點照顧的,因爲都知道,這樣的人做起壞事了可是比一般人強多了,也不是我們這種警察能應付的。他也很有可能知道這些,所以不會做這些事的。”
“哦,這個我真不知道。”李冠豐也走到窗前,看着董小川,說:“他就是你說的董小川,果然很年輕。你說,我是不是也要在官場混一下?不過我嫌官場不自由,哪有現在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像我父親,還要考慮這個影響,那個影響的。”
黃健中說:“豐少,你爸可是大成縣的一把手,你還怕什麼?”
李冠豐得意的大笑說:“在大成縣,我怕什麼?”他突然看到了楊穎,心喜的喊道:“我看到那個小美人了。”
黃貫中心裡很不齒,暗罵道:果然是一個紈絝,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董小川來到這裡,是來者不善啊,不想着對付他,還想着女人。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手上的。
在他眼裡,他看到的不是楊穎,而是陳晨和韓小虎,他們果然和董小川混在一起了。
李冠豐臉上出現了迷離之色,說:“這個美人果然很辣,比起這裡的女人,獨有一番風味,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跟董小川一起來的,莫非又想着到新來的所長那裡告狀了。我玩過不少女人,就這個女人最麻煩,不過她的滋味真讓人印象深刻,好想再玩一下。周峰,要不我們再找一個機會玩一下,順便打擊一下那個陳晨。”
周峰也是跟着他一起混的紈絝嗎,是縣公安局副局長周成功的兒子,他嘲笑說:“切,那個小警察還好意思要豐少剩下來的。”
李冠豐啪的一聲拍了他腦袋一下,說:“笨,你知道什麼,老子才玩過她一次,陳晨腦袋瓜子才聰明着呢,能天天玩,真他*媽*的不愧是大學生,腦袋就是靈光。”
黃健中看着這些所謂的衙內,滿腦子都是**的紈絝,內心很是鄙視,心裡很是感嘆:這個社會果然還是個拼爹的社會,如果沒有了他們的父親,這些傢伙連街上的混混都比不了。
雖然黃健中和他們合作,但內心深處還是很看不起他們的,只不過對李冠豐還是有些顧忌,不禁是因爲他父親是大成縣的一把手縣委書記李正義,更因爲他本身也是個腹黑,有些心機,幹起壞事來,很少留下自己的證據
他曾偷偷的收集他的罪證,發現竟然很少。當然不是他做壞事做的很少,而是直接出手很少,都是口頭指示別人去幹,不會留下直接的證據。
不過,李冠豐永遠也不會想到,當初楊穎保留下的被強姦的證據最終落在他的手裡,當初李冠豐詢問有沒有解決掉,他說都銷燬了,其實沒有,想到這裡,他自己不由的得意的笑了。
他心裡暗念道:好,很好,你繼續強姦吧,這樣我又多了些證據了。如果將來你想對付我,那就等着瞧。其實當不當所長真的無所謂,他是故意做出要當所長的*。
黃健中清楚這些人,他們也不是很輕易的相信一個人的。如果他什麼*也不表現出來,會引起他們懷疑的。一個人沒有什麼*,其實是一個可怕的,水至清則無魚,身在這個圈子裡,有些小缺點,纔是正道。
你看那些很正氣的人,其實他們的日子不好看,沒有一個領導會依仗這些人的,因爲這樣的人一身正氣也就意味着不留情面,不會做人。人在這個社會上,尤其是官員總會有些不乾淨的事去做。領導,既然是叫領導了,就不會親自動手。他們叫誰去做呢,當然要叫那些同樣不乾淨的人去做了。這樣一來一往,不就和領導拉近關係了
在官場上,你一定不要把自己當做聖人來要求自己,如果你這樣做了,那麼你就會成爲剩人了,你也要學會自污。
黃健中想的很明白,他一直要求去做所長,就是想看看上面的風聲,如果對他還是放心的,那麼憑他的資歷以及後臺,一定會做到的,如果還做不到這個小小的所長,就說明上級不滿意了,這個上級已經跳出了縣,到了市,甚至是省裡。
不要覺得一個縣城裡的小鄉鎮的事竟然會牽扯到省了,黃健中清楚,這裡牽扯到煤礦的利益。有個大老闆其實就是來自省裡的,據說也一個衙內,不過他很低調,黃健中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誰。
當然,黃健中調查並不是追尋什麼證據,而是想討好,可是幾年來,這個傳說中的衙內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看看人家纔是做事的,很低調,再看看這些人,不過是縣城裡的幾個領導的子女,就狂的不得了。他想起了一句話:人慾滅亡,必先發狂!
韓小虎又叫了幾個聯防隊員,都是街上的,說實話確實都是街上的混混,聽到所長親自召喚,立即趕了過來。這些人才不管什麼派系,什麼鬥爭,所長就是最大的頭,而且又聽了下午開會他說的承諾,不管是真是假,總是一個機會嘛,所以很快的趕了過來。
董小川走到這夥人面前,說:“住手,你們在街上打架鬧事,擾亂治安,都跟我去派出所。”
“小子,你是誰?”一個醉醺醺的傢伙指着董小川。
董小川一把抓住他的手指頭,向前一扳,手指斷了,十指連心,那男人疼的大叫起來,跪在地上。董小川冷冷的看着,暴力,真是太暴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