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坤是接到顧四海的電話,纔來到這裡。..net原本他以爲像往常一樣,只要稍微顯露一下自己的身份,相信很快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不過來到了石頭鎮,才發現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首先,他驚訝的看到四海煤礦老闆和大通煤礦老闆竟然坐在一起商討如何對付新來的派出所所長。要知道,這兩個煤礦之間有着大仇,說不上血海深仇,也離不了多遠。
而且他們用的是“對付”,而不是“應付”。如果說是應付,就說明想盡辦法把他拉攏過來;如果說是對付,就說明他們已經不想拉過來了,而是想把逼下去。
凌少坤很迷惑的問了一句,“爲什麼不嘗試拉攏他一下。”
李冠豐說了一句,“給你看一場好戲,你就知道了。”
於是出現了醉酒打架的事,董小川很霸道的教訓了他們一頓,然後把他們都拉走了。
其實黃健中本身並不屬於他們這兩個煤礦的,不過他跟李冠豐走的比較近,所以一直被認爲他是李冠豐的人。
他說:“董小川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他做過臥底,而且是在金三角做臥底。雖然我沒有做過臥底,但我知道做臥底的,首先就要意志堅定。”
這是很顯然的,如果臥底的意志不堅定,很快就在不同的環境中迷失了自己,甚至出賣自己的戰友和國家機密。臥底變節也是常有的事。
黃健中繼續說:“董小川是直接由市裡調派過來的。我相信,他來這裡,就是專門治理這個地方的,所以他不會爲了一些利益而毀掉自己的大好前途。”
大家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人和人的追求還是有所不同的。商人逐利,領導上爬,想做更大的領導。董小川纔不過21歲就已經是正科級幹部,不會爲眼前的短暫利益而葬送自己將來的利益。
最後大家商量,一直決定,先讓凌少坤把人領回來再說,該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凌少坤以爲這個任務很輕鬆,當他真正面對董小川的時候,才感覺到他的氣場是多麼的壓迫人。
幫着調查,收集證據,這也算是破壞了衙內的規矩,甚至是官場的規矩。
在官場上,有多少個領導沒有玩過女人,又有多少個女人是心甘情願的呢?所以說,很多事就是心照不宣,算是官場上的潛規則。凡是被報道說某某領導因爲女人問題而調查等等,其根本的原因都不是女人問題。
男人只要有了錢、權,女人就根本不是問題。既然女人已經不是問題了,又怎麼會在女人身上出問題呢。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做的真的太出格了,傳聞有個領導能有個1多個情人,要到情人那裡瀟灑都要安排好日程;第二個就是在別的地方出現了大問題,比如貪污受賄等等。
身爲衙內,遊走在官場的邊緣,有着一些不清楚來歷的金錢和不明瞭的權利,自然也不會缺少女人。不過就像世界上有好人有壞人一樣,有好的衙內也有壞的衙內。
好的衙內就是借勢但不以勢欺人,壞的衙內就是仗勢欺人。後世有一個很貼切的名稱叫坑爹,說的就是他們。
凌少坤談不上多好的衙內,很多時候就是依仗着自己的老爹是財政局的局長,而發些小財,但也談不上多壞的衙內,很少真正的仗勢欺人。
此時,他真正感受到了董小川身上的殺氣,才明白一個道理,借勢永遠也不如自己有勢。雖然董小川纔是一個小小的鄉鎮派出所所長,但他呈現出一種勢。
這是一個不會輕易改變自己決定的人。每個人罰款五百已經不少了,要知道在九十年代,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三四百,做一天工能有個十塊就不錯了。
不過他知道,董小川很多事說的很對,比如礦場上發生的一些暗黑的事。他其實知道一些,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他很明白,很多事情就是不知道比知道好。
收集李冠豐的證據,他爲什麼敢這樣說出來,難道不怕他去告訴李冠豐嗎。凌少坤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這還真的不怕。說了,暫且不談李冠豐信不信,最少對他心裡已經有了疙瘩。這也算是陽謀吧。
陰謀不可怕,陽謀纔可怕。
“我只知道一些。可是沒有證據。”凌少坤遲疑的說,他已經想退出了,所以更不想再多惹事了。
“聽說他強姦過很多女孩,我想收集他一些證據。”董小川忽然笑了起來,說:“也許當警察久了,竟然習慣什麼事都要講究證據,其實我真正要對付他壓根就不需要什麼證據。”
聽了這句話,凌少坤更是一震,他知道董小川不會說假話。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只能代表一點,他的身份比他還高。如果是衙內,他就是個大大的衙內;如果是有後臺頂着,一定是還有着比市政法委書記還要大的後臺。
他不知道董小川是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有着國安的身份。這個時候,董小川纔想起了國安身份的好處,不禁感謝起爺爺和奶奶當時的遠見。
國安要對付某一個人確實不需要證據的。只要說一句,危害到國家利益,就能立刻控制你,等調查以後再說。這個調查,時間也許會很短,也許會很長,不過每一個被調查的人知道,只有一個結果,沒有很短,就是一個很長很長的。
不過,不需要證據並不意味着亂來。但是個人,都會有些私心,都會夾帶些私活,即使上級知道了,也不會多加追求的。上級也是人嘛,有時候也需要夾帶些私活。這也算是國安內部的潛規則。
……
顧四海,四海煤礦真正的老闆。他原本也是個特種部隊軍人。退役並沒有找到什麼好工作,無奈就做起了小生意。沒想到,一做就一發不可收拾。他膽大心狠,身手又高,很快身邊就聚集起了一羣混混。
他做的生意也很簡單,就是幫別人討債。三角債的問題一直是華夏很糾結的一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很好的問題。一個債務問題,竟然能從三方都討得便宜。即使這樣,別人還很高興。
不過,他知道,很多企業的領導都是貪墨了這些討到的債務。討到的錢,不入帳,直接交到領導的手中,領導再把這些帳掛入了死賬,這些錢就成了自己的了。
顧四海也知道這種手法,但他不介意,而且很領會某些領導的意圖,所以他的生意越來越好。不過他知道,這種討債公司畢竟是不合法的,一定長不了,所以一有了錢,就拓展其他行業。
生意越做越大,後來聽到石頭鎮礦場上的事,有一個領導找到了他,讓他出面承包這個礦場。上億的資產能被壓縮到百萬,這就是領導的能力。
當他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日進斗金。這個領導又叫他去找一個後臺,於是就把凌少坤介紹了過來。原本他以爲凌少是這個領導的代言人,可是過一段時間才發現,不是,說真的更像個替罪羊。
這個領導說了,我躲在後面,大家都發財,有一天你出事了,我還能想辦法幫你出來,如果我出事了,你也逃不了。
顧四海很是理解,對這個領導既是忌憚,也是心服。他特意的交好凌少坤,每年也有個百十萬的紅利給他,也安排一些他能解決的事情讓他去做。凌少坤毫無疑心,做的還很高興,顧四海更加佩服領導的遠見。
顧四海才三十多一點,身高一米八,樣子說不上清秀但很樸實,一看便知道當兵的出身。他身材魁梧,又年少多金,不缺乏女人緣。此時,他剛從女人的牀上起來。凌少坤回來後,竟然告訴他,事情談崩了。
“不會吧,他連你這個凌少都不認?”顧四海還是有些驚訝的。
凌少坤故意裝出一副憤恨的樣子,說:“也許就是因爲我來自市裡,所以他反而沒有壓力。如果我是李冠豐,說不定他就會給幾分面子呢。”
“你說也對。”顧四海吸了一口煙,說:“他一個鄉鎮派出所的,不會想到能和你市財政局有什麼大的聯繫,不過我聽說李冠豐確實也想去會會他了,看看他們怎麼樣?”
顧四海畢竟不是官場上的人,對官場裡面的關係不是理的那麼清。如果遇到別的派出所所長,一定早已經把凌少坤當做太子爺看待了,熱情的像把火。
“哦,我倒要看看。”凌少坤又嘆了一口氣,說:“哎,如果他辦成了,我可是在他面前丟了面子。”
雖然衙內稱不上官場上的人,但論起演戲來,也不遜於官場上的人。
顧四海不屑的說:“哼,他算什麼東西,不就靠他老子是縣城的一把手,早晚會跌下去的。”
凌少坤有些驚訝,問:“爲什麼?”
(有些羞愧,寫的這麼少,腦子裡一片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