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沒吱聲。
“人睡了的話，採花大盜要行動了啊。”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顧楓又將手探入方雅衣服中，沒拒絕，沒組織，也沒回應。
但能稍稍察覺出，她的身體有點繃緊。
顧楓不由得失笑，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不過他心中並沒有任何邪念，所以並沒有繼續做壞事，鬆開方雅，着呆。
也不知道國內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尤其是女兒芊芊。
想到女兒，顧楓心底暖暖的，他想要出去透透氣，所以拉開帳篷拉鍊就要出去。
可沒想到，衣服卻被輕輕拉了下。
回頭看看方雅，還是原來那個姿勢，顧楓以爲是錯覺，搖搖頭，一隻腳都邁了出去。
衣服被又被拉住！
顧楓這纔看到，被子下，方雅的手拽着他的衣袖。
“你要留我？”
顧楓挑眉：“那就直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唰——”
手縮了回去，方雅看似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卻可讓出了很大位置。
“晚安。”
顧楓在方雅額上吻了下，卻沒留在這裡，而是在篝火邊着呆。
……
……
第二天一大早。
尹美善就醒來，迎着朝陽修煉，這是太陽後裔七宗的傳統。
畢竟自詡太陽的傳人，不吸收點日月精華那怎麼能行？雖然這說法就是個笑話。
修煉一個小時後，見師姐還沒有出來，尹美善不由得坐到顧楓身邊，道：“師姐夫，昨天……我看到你進我師姐的帳篷了哦。”
顧楓隨口道：“嗯，找她聊了點事。”
“是嗎？”
尹美善眨眨眼：“我師姐可從來不賴牀的，這都早上九點了，還沒起來，你們之間……就只是聊聊事情？”
“她怎麼不賴牀。”
顧楓搜索回憶，似乎以前跟方雅在酒店中，她偶爾起得早，偶爾起得晚，並不一定。
“怎麼不——”
尹美善拖着長音，狡黠道：“果然，你們之間已經……”
顧楓這才知道被小丫頭套話了，不由得無奈笑了笑。
“咚。”
一道輕響，尹美善頓時吃痛的捂着額頭，可憐兮兮的看着兇手方雅：“師姐，你打我做什麼。”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問，去修煉。”
“哦……”
尹美善被趕走，顧楓笑道：“你對小師妹就不能溫柔點？人家好歹那麼可愛啊。”
“就是就是。”尹美善在一邊點頭。
然而方雅根本不搭理顧楓，板着臉，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
顧楓愣住，方雅這怎麼就生氣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啊。
“嘿嘿嘿，要我說啊，小丫頭是昨天挽留你，你沒留下，很生氣。”
龍靈感覺到顧楓的疑惑，在心底幸災樂禍道。
“她不是這樣的人吧？”顧楓保持懷疑態度。
“你不懂女人。”
龍靈唏噓道：“你想想，她這段時間被追殺，哪裡有時間好好休息？這時候，英俊瀟灑帥氣的小情郎救她於水火之中，正常女人，不都應該撲入這個溫暖跟安全的懷抱嗎？可你卻拒絕了。”
“這也就是方雅，要是我啊，我肯定會忍不了。”龍靈慢慢悠悠道。
聞言，顧楓直接起身，將方雅抱在懷裡：“來彌補昨晚我的離開，你感覺到溫暖了嗎？”
“……？”
方雅推開顧楓，一連霧水，然後嘴角微微撇着，似是很嫌棄的退了兩步。
我擦！
至於這麼劃清距離嗎？不就昨晚沒留下嗎……顧楓不忿想着。
“親上去啊師姐夫。”尹美善在一邊慫恿，然後就又被方雅打了一下額頭。
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傍晚時分，窮奇歸來。
但並沒有離去時的意氣風，反倒是渾身浴血，身體都近乎崩壞，用狼狽都不足以形容，應該說是落荒而逃！
“哈哈哈，少個腦袋的，你怎麼夾着尾巴逃了回來？”龍靈放肆嘲笑。
“草！”
窮奇憤怒罵着：“這裡是季家佈置下的，你敢信？！”
“什麼！？”
本來還取笑中的龍靈瞬間聲音一變，很鄭重道：“季家？你確定？”
“本尊爲何要騙你。”
窮奇碎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他回頭看了一眼，便心悸道：“先離開這，很危險，這裡真的有過大妖隕落。”
這番話說的顧楓並沒有什麼感覺。
但方雅跟聞訊從閉關中走出的黃老嫗，卻是瞳孔微微一縮。
傳說是真的？
傳言洛東江在古時曾隕落過大妖，而這段江流便是幾個傳言中葬着大妖屍骸的地點之一。
若這男人沒說謊，那大妖都曾隕落過的地方，他卻活着出來了，說明……他最弱也是大妖！
一時間，黃老嫗看向窮奇的神色越恭敬起來，連帶着對顧楓的語氣都好了太多太多。
距離洛東江三百里的山脈上。
窮奇不斷咒罵着什麼季家篡改天命不得好死，什麼坑害他被封，差點被薛林殺了之類的云云。
“那江下我感應到大妖屍骸，但估計不是我們華夏的同道，而是h國境內的，至少死於三千年前。”
窮奇陰冷道：“江水之下被佈下驚天殺陣，雖然隨着時間流逝已經被磨滅十之五六的威力，可我前段時間才傷及本源，根本沒有恢復，此時傷上加傷……該死的季家！！”
這話是對龍靈說的，可窮奇也沒有避諱顧楓幾人。
“季家，是什麼？”
尹美善仰着小臉，一臉納悶。
方雅跟黃老嫗同樣不知所云，因爲從h國有歷史以來，似乎就沒有過這樣一個恐怖的修煉大族。
倒是顧楓，心底並不平靜。
因爲在鄉下，何藝爺爺家附近的山林深處，那裡有一株壽木，裡面葬着詭異的白紙人。
據龍靈說，是季家所留，可能跟秦始皇的死有關聯。
而如今，又在h國洛東江這裡現了死去的大妖屍骸，而不僅龍靈，就連窮奇這等大妖也對季家很憤怒。
甚至還有一縷不易被覺的恐懼。
“好在季家滅了。”龍靈低聲道。
“是啊，幸好季家已經消失於歷史的舞臺之上，自作孽不可活。”
窮奇語氣中也帶着慶幸。
然後兩隻大妖都陷入了沉默，沒再說話，似乎沉浸於某種塵封久遠的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