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面上涌現糾結,她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徐明月的話。
這時候,徐明月道:“少奶奶,其實我本來也可以等您探明顧家那一萬族人還存活,再祭拜族長的,可我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徐明月面上的失落跟苦澀不像是虛假的,因爲那種悲傷到了骨子裡的哀求,不是任何人都能僞裝詮釋。
最終墨秋鬆口了:“進來吧。”
“謝謝少奶奶!”
徐明月激動,面上帶着不正常的潮紅,如同年輕了數十歲,重回年輕一般,他深吸着氣,凝重的走到墨秋房間。
他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牌匾,他知道,這都是顧家的列祖列宗!
徐明月也看到了顧家最後一代族長的名字,他面上涌現追憶,跪在地面,顫聲道:“老族長,我來看您了,您……沒怪我吧。”
沒有什麼磕頭如搗蒜,有的只是低沉的追憶,比如他被族長救下,然後刻苦修煉,成爲了顧家的供奉,地位尊高。
到後來顧家覆滅,他爲了保全估計的香火成爲了人人唾罵的叛徒,受盡了瘋言瘋語與嘲諷,可他依舊堅持到了現在。
“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
他雙手哆嗦着,不斷呢喃着。
秦畫、湯錦幾女看的心底略微不是滋味,她們並不知道什麼顧家那些塵封已久的歷史,只知道眼前這位老者很可憐。
而徐青或許是最可憐的一位。
他此時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沒有絲毫血色,簡直就像是吃了死蒼蠅……不,比吃了死蒼蠅還要難看。
從原來的挑釁者,變成了昔日的顧家罪人之後,這種反差怎麼能讓他接受?
可看到爺爺此刻那激動跟灑脫的面容,徐青心底也釋然了,是啊,爺爺倔強了一輩子,此刻或許纔是真的自己吧。
“聽說你很跳?”
顧楓走到他身邊,淡淡開口。
“……”
徐青哪裡還有之前的囂張霸道,此時連忙諂媚着笑臉:“哎呀,顧楓大少爺您說什麼呢?其實我之前都是跟您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爺爺這些年是忍辱負重呢?”
“哦?”
顧楓似笑非笑:“那你之前還搶我的狗跟熊貓。”
“那不是爲了跟您搭上話,今日好有個來的由頭嘛。”
徐青指了指天花板,他凝重道:“畢竟我跟爺爺一直被人夜禍之主監視着,您懂得。”
顧楓拍了拍徐青肩膀,跟王祥還有李宏基一樣都是人才啊,別的不說,光這不要臉的勁就能在異能界闖出一片天。
“砰!”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巨響聲,別墅內衆人一驚,尤其是墨秋跟顧楓,更是豁然看向徐明月。
這果然是一個局嗎?
可徐明月卻是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羣人快速衝下去,就見窮奇不僅站在門口,他的腳下還有一位大口咳血的老嫗,此刻正一臉怨毒的盯着窮奇。
“你究竟是誰!”
“我的異能雖然不是墨家的隱匿,可也獨樹一幟,只要我不使用元力,哪怕是同境界的異能者都無法察覺我。”
老嫗嘴角帶着鮮血,心底無比駭然與恐懼:“十級巔峰的人類強者,我在呢嗎不記得有你這麼一號!”
“是你!”
徐明月神色微變,他認出了來人是夜禍組織中的一位“死去多年”的強者,境界是十級巔峰,極其擅長跟蹤刺殺。
看到老嫗,徐明月仰天長嘆:“果然,夜禍之主從未放心過我。”
“徐明月,你還有臉說?”
老嫗冷笑道:“這十幾年來都沒抓到你的小尾巴,沒想到今天卻聽了個遍,真是有你的。”
墨秋跟顧楓緊皺着的眉頭這才慢慢鬆了下來。
原來這不是徐明月的幫手,而是被派來監視他的夜禍成員。
“我來看看我的寶貝徒弟,哪裡想到居然看到這一幕。”
窮奇嘖嘖感嘆道:“可能這戲份有點精彩啊,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何藝不在家,上班去了。”
顧楓懶得解釋,只是對窮奇說了這麼一句。
窮奇看了一眼徐明月,淡淡道:“那我就等我徒弟回來。”
說完,他輕輕一揮手,像是趕走一隻煩人的蒼蠅般,眨眼間在地面重傷的老嫗身體就崩潰開來,最終如同塵煙般消失無影。
徐明月只是面色凝重起來,徐青卻是恐懼到身子不斷亂抖,這個年輕男人是誰?怎麼比煞星顧楓還要恐怖啊……
這裡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徐青悄悄默默的選擇離去,但墨秋沒有允許,他跟徐明月被安置在墨家據點。
畢竟,僅憑一面之詞很難讓人完全相信。
對此除了徐青苦着臉,徐明月不僅沒有不開心,相反面上佈滿了笑容。
“如果你直接相信我的話,那我會很失望,少奶奶,顧家崛起有望啊。”徐明月大笑着被墨家分部成員帶走。
墨秋與顧楓對視一眼。
“兒子,你怎麼看。”墨秋開口。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部相信。”顧楓沉聲道:“我去走一趟看一下吧。”
“我去吧。”
墨秋猶豫道:“我擔心是個局,你的話……我不放心。”
窮奇就在一邊聽着,沒有任何插嘴的意思,甚至還指使着湯劑去給他泡茶,跟來到自己家一樣,沒有任何客氣。
還是上次的茶葉,不過這次窮奇沒有再對湯錦喝罵,而是態度很平淡,因爲顧楓可是說過,湯錦是何藝最好的朋友……
身爲師父,怎麼能欺負徒弟的朋友呢?
晚上,何藝歸來。
聽聞墨秋要去M國不知名小島尋找顧楓後裔,看着身邊向她不斷獻着殷勤的窮奇,眼睛一亮:“伯母,讓他陪你去吧,正好保護你。”
“我?”
窮奇氣的牙都裂了出來:“上次不是保護顧楓去了H國嗎?怎麼又要保護他媽,我怎麼就成了保鏢!”
“我的師父怎麼能拒絕徒弟的要求呢?”
何藝瞥了他一眼:“看樣子這師徒關係還是……”
“去!”
窮奇快要吐血了:“我去還不成嗎。”
就這樣,在何藝的促成下,一人一妖趁着夜色前去,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謝謝。”
顧楓對何藝開口。
“哼!”
回答顧楓的一道嬌哼,何藝顯然還在對凌晨時突然被顧楓摸進房間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