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進退難

不料慈航呵呵一笑道:“好!這正合我的心意!誰說修煉便必得枯坐斗室,苦行苦修?偏偏我這一本元功不是如此,非但不如此,正要生性散淡之人才有更快進益,枯坐修行反而進境緩慢……”

阿凱簡直沒有話說了,這慈航果然強悍,一定要收自己爲徒,這可如何纔好?

看到阿凱的樣子,慈航又笑了:“我也看得出你心中有些不願,我也不勉強,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的話,到普陀山落伽洞找我,我仍然會掃門以候。過來,我有幾句要緊的話要和你說——,禮青姑娘,稍待片刻。”

最後這句卻是對魔禮青說的。說完之後慈航便邁步走出。阿凱猶豫了一下,看了魔禮青一眼,然後隨着慈航走到一株大樹之下。

“聽好!這和禮青姑娘的生死有關,一切都由你來決定——”慈航壓低了聲音對阿凱道。

聽了慈航的這第一句話,阿凱便吃了一驚,定定地望定了慈航:“這——”

“現在西歧西伯侯姬昌已死,其子姬發主事,自立國號爲周,脫離大商統轄。魔家姐妹受大商太師聞仲徵召,前去討伐西周。而西歧丞相姜尚已得我師門崑崙相助,魔家姐弟凶多吉少,只怕很快就會敗亡。如果你二人此時回去,必然會趕上這場爭鬥……”慈航語音低沉,望定了阿凱道:“以你們二人的力量,即使去了也只是徒送性命而已,在我師門之中,和我能力相若的人就有十幾位,更別說是我師尊元始也支持此事了……”

聽了慈航的話,阿凱心下已經亂了。慈航的話他明白,也就是說電視劇裡的封神之戰已經開始了!雖然他早就知道封神這件事,也知道作爲紂王手下的魔家姐弟遲早都會被捲入這事件之中,但沒有想到居然來的如此之快。

其實自他和魔禮青開始感情的時候他就在考慮這件事,想找一個契機來說服魔家姐弟別在當什麼守關將領,隱居山林,避開這次封神大戰,可現在另外的姐弟三人居然已經參與進去了。這讓他十分頭痛。

如果魔禮青趕上此事……,阿凱不能想下去!他忙問道:“真人!現在我們去能趕上阻止嗎?”

“已經晚了!”慈航搖頭道:“雙方已經打上了,魔家姐弟殺了西歧九名將領,即便是現在我去也未必化解得開,況且我那玉鼎師兄也已經派出了三代弟子中戰力最強的楊戩前去相助姜尚,只怕魔家姐弟……”

慈航沒有再說下去。而阿凱也是悚然一驚,那楊戩之名他是知道的,在後世的傳說之中,楊戩便是二郎神,在西遊記和寶蓮燈這些神化中都出現過,和孫悟空一樣有七十二變,是天庭神話中最強的仙人。和這樣的人打仗,估計魔家姐弟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不由急道:“哪——哪怎麼辦?”

“這樣的事情只能你自己處理……”慈航眼神中的狡黠一閃而逝,焦急中的阿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現在你能做的,只有將禮青遠遠帶出,待事情平息之後再回去,接下來她的反應如何,就看你的努力了。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捲入這件事情之中,也只不過是多賠上一條性命罷了!凡事三思而後行——”

“會不會用伏獸符?”慈航向阿凱道。

阿凱搖搖頭。

“我看你二人無有坐騎,來!我授你伏獸之法,也好收二隻坐騎代步……”當下慈航傳授阿凱伏獸之符,也就是一種符文,用法力印入獸類腦中,使其受自己指揮。按二十一世紀中國異能研究所的說法,這伏獸符應該是借用某種力量控制野獸的的腦部神經,使其受人驅使。

阿凱苦笑道:“真人!我根本就沒有法力,這符文對我……”

“那——”慈航足底涌出一朵蓮花,伸手摘下二片花瓣,在上面畫下二道伏獸符印,遞給阿凱:“拿去暫用!”

“我去了——”慈航轉身走出二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回頭道:“如果遭遇到什麼危險,可報我姓名,或許有救。不過——,如果你報了我的姓名,便是承認了我的師父身份。記下了!”說完也不和魔禮青道別,轉身飄然而去。

“凱哥哥,這是什麼?”魔禮青見慈航離去,走到阿凱身邊,望着阿凱手中的蓮瓣問道。

“啊……,這是伏獸符。可以用來收伏野獸騎乘。”阿凱口中忙回道。腦中仍思索着如何拖住魔禮青,晚點回佳夢關。

“禮青!記得我曾和你說過我曾有一頭碧眼金睛獸的事嗎?”阿凱不看魔禮青的雙眼,裝作漫不經心地道:“正好順路,我們去看看我那徒弟,順便帶你騎騎……”

魔禮青心下微感詫異。阿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跳和呼吸都與往日不同,微微有些紊亂,這是人在說謊時的自然反應。魔禮青耳朵聰敏,又豈會聽不出來?看來剛纔那慈航和凱哥哥說了什麼要緊的話纔會如此!魔禮青心下道。

不過一向在自己面前一直胸懷坦蕩的阿凱爲什麼要對自己說謊,剛纔的話裡也沒有什麼不對啊?到底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心跳和呼吸爲什麼會變得紊亂呢?那慈航到底對他說了什麼呢?

阿凱到達這古代世界之時正是春末,現在已經進入秋季,草木正在凋零,蒼茫大地上一片蕭瑟,二人也很快就都換上了獸皮衣裳。一路上魔禮青發現阿凱的心緒非常不穩定,和二人出遊時完全不同。不過魔禮青並未問起阿凱慈航最後說了什麼,因爲她想讓阿凱自己來告訴她,而不是由她來問。

但一連幾天過去,阿凱始終沒有對她說起。雖然阿凱待她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比平常對她更仔細一些,但魔禮青卻越來越多地發現了阿凱的走神,在她心中阿凱和自己之間慢慢地生出了些許陌生的疏離之感,似乎二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某種裂痕……

魔禮青修煉的是法力,所以慈航所授的伏獸符阿凱一教便會,一路上騎鹿跨虎,二人把可以騎乘的動物幾乎全試了一遍。慈航留下的二張符之花瓣始終未用。畢竟魔禮青的法力不深,也許日後遇到什麼厲害的異獸便可以用這二張符來收伏。

阿凱一路上都在爲事情敗露後如何向魔禮青解釋而苦惱,另一方面,也明白到自身力量的弱小,因此在路途之中一直不停地修煉內力。平常儘量把元神放出和肉體融合,增強元神的釋放時間,此時阿凱元神內的內力已經增長到拇指大小,白色的內力彷彿游魚在元神體內遊弋穿梭。

這一點白色內力可以增強阿凱自身的許多功能,而不再是僅僅加強力量和防禦。比如它可以運到元神眼睛處,讓阿凱看的更遠,運到耳朵處,讓阿凱聽到更細微的聲音。甚至對魔禮青的樂音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在接近朝歌的地方,魔禮青終於知道了阿凱一直瞞着的事情。

這一日阿凱在河邊用尖木棒刺魚,魔禮青拾些枯枝生起篝火烤肉。遠處馬蹄聲響,一匹戰馬馱着一名穿輕皮甲的騎兵飛馳而來,那騎兵聞到肉香,拐了個彎,直馳到火堆旁來,掠過火堆之時一伸手,將架在火上的烤肉連同穿着的木條一起取了過去,姿式流暢,顯然是軍中訓練有素的專門用來偵察和傳遞軍情的偵騎。

本來這人拿走烤肉也就算了。因爲當時在戰爭其間,爲以確保快速地傳遞情報,這些偵騎到任何一處,只要出示軍中信物,便可以走到哪裡吃到哪裡。但這名騎兵的戰馬後蹄一帶,竟然將烤在火上的另幾串烤肉也帶落下去,掉入了火堆之中。

這一下魔禮青腦了,拾起一根木柴將那騎兵從馬上打了下來。因爲魔禮青本就是將領,自從跟阿凱外出遊歷以來,也從阿凱那裡學習了內功修習和一些武術招式,身體的敏捷性和準確性已經遠遠高於一般的將領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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