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劫營

在聞仲突然衝過來的時候,離姜尚最近的哪吒催動風火輪便迎了上來,當聞太師一鞭打下的時候,哪吒的火尖槍也到了,架住了聞仲的雄鞭。但卻聽姜尚哎喲一聲,肩頭一沉,便從四不象的背上直墜下來。

在那一瞬間,阿凱體內的元神雙眼注意到了事情的真相。本來哪吒已經架住了聞太師的雄鞭,但那鞭頭之內突然生出了一條長長的半透明的蛇狀物,那絕對是一種能量,普通人是看不到的。那能量黑白相間,就象一條黑白花紋的大蛇,直抽在姜尚的肩膀之上,若不是姜尚手中的打神鞭抵擋了一下,姜尚這條肩膀只怕就要廢了!

既然阿凱可以看得到,那麼至少姜尚和哪吒也都看到了。因此聞仲不及取姜尚性命,已被哪吒纏住,二人鬥在一起。

哪吒與聞仲相戰,那墨麒麟行動敏捷,絲毫不比哪吒的風火輪遜色。而且那墨麒麟彷彿與聞仲心意相通一般,許多攻擊心意動間,墨麒麟便會自行避開,所以聞仲只管全力攻擊就行。而且聞仲雙鞭之中那蛇形能量出沒無常,令人防不勝防。

未過幾合,聞仲一鞭砸下,哪吒橫槍架住,不料鞭頭那蛇狀能量又竄將出來,如靈蛇一般擊向哪吒。哪吒急忙側頭避過,卻被抽中頸項,亦被打翻在地。

聞仲縱橫戰場,一連擊倒了數名西歧將領,連同金吒木吒都打翻在地。聞仲舉手發一聲令,身後的大商士兵如潮水一般掩殺過來。這時候一名相貌俊逸的青年將領搶到了聞仲身前,身邊還跟着一隻馬駒般的長毛大犬,手中拿着一把三尖二刃刀。卻是楊戩。

聞仲一見楊戩便認了出來,因爲他看到了楊戩額頭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第三隻神眼。

楊戩剛纔已經觀察聞仲好一會兒了,感覺聞仲的優點在於二個方面。一方面是身下座騎與聞仲配合默契,行動敏捷,替聞仲躲開攻擊,使聞仲可以專心攻擊;另一方面是聞仲雌雄鞭中那神出鬼沒的能量體。因此他對上聞仲之後,首先攻擊的便是聞仲身下的墨麒麟,要令聞仲的速度和敏捷都降下來。

但墨麒麟靈敏異常,楊戩居然幾次都刺了個空。戰幾個回合後,楊戩抓準時機,在聞仲朝自己出手,墨麒麟行動範圍減小之時,拼着受聞仲一鞭,三尖二刃刀一刀刺出。

砰地一聲,聞仲一鞭結結實實地抽在楊戩頭上,而楊戩也一刀刺中了墨麒麟的身體。

這一招之後,雙方均是吃了一驚。聞仲一鞭將楊戩的身體打得微微一震,但楊戩絲毫未有受傷的跡象。楊戩也是一樣,刺向墨麒麟的一刀居然沒有刺進去!彷彿刺在了極其油滑而又堅固的甲冑之上,滑了開去,墨麒麟渾然無事!

這一下雙方都知道遇上了勁敵,均凝神接戰。楊戩速度加快,恍若一道青影圍着聞仲飛轉,刀刀不離聞仲要害。而聞仲也發揮出了真正的實力,第三隻神眼張開,捕捉楊戩的一舉一動,同時雙鞭之中的能量體也都吐了出來,在周身織起一片絲網般的鞭影,密密守住自身。並且伺機反噬對手。

這時二人身邊的其他人再也插不進去,空氣中響起嗖嗖的撕裂聲,那是聞仲雙鞭和楊戩三尖二刃刀的破空之聲。

雖然楊戩擋住了聞仲,但是西歧包括姜尚在內的多名將領都被聞仲所敗,西歧軍士士氣已散,被商軍殺得大敗,後軍中響起退兵的鳴金聲。楊戩只得舍下聞仲,退回西歧大營。聞仲首戰完勝。

在聞仲發出能量鞭時阿凱便已經觀察到了。他發現聞仲體內的元神便是發出的能量,那是一條如繩索一般的長長的條狀物,無眼無口,倒象是一條蚯蚓一般,上面花紋黑白相間,透過手中的雌雄雙鞭擊出傷人。

阿凱問身旁的申公豹道:“聞仲完全可以直接用手發出元神攻擊,爲何要透過雙鞭?難道這雙鞭有增幅效果?”

“也許……”申公豹沉吟道:“我和他不熟,不過我想,如果手中直接拿着繩索攻擊和手中拿着鞭子攻擊,哪一種更順手呢?”

阿凱想象了一下道:“我覺得還是鞭更順手些——,不過那是聞仲的元神,應該可以用思維直接指揮,不會僅僅只能用手臂去控制吧?”

“不清楚……”申公豹道:“也許還有別的原因吧……”

其實聞仲使用這雌雄雙鞭也是迫不得已。當年他在老師金靈聖母門下學藝之時,曾參加過一次活體實驗,就是將那第三隻神眼和身體融合。結果眼睛是融合成功了,但是元神卻不知何故受了影響,再無法脫體而出,結果老師便爲他製作了這雌雄雙鞭,一來可以導出元神攻擊,二來對於元神的能力也有增幅作用。

第三日上,兩軍又在曠野之中排布軍隊,對壘作戰。前日被打傷的姜尚等人已完全痊癒,看來他們手中應該也是有崑崙的秘藥了。衆將又是一聲廝殺,西歧由楊戩抵住聞仲,二人正打間,姜尚催動四不象,突然背後出手,手中打神鞭直襲聞仲後心。

聞仲當中神目已經看見,雄鞭抵抗楊戩,抽雌鞭揮向身後,來擋打神鞭。阿凱用元神看得清楚,那打神鞭中銀色符文溢出鞭身,銀光流瀉,打上聞仲的雌鞭錚然作響,居然將聞仲的雌鞭斷爲二截,聞仲體內的元神無了雌鞭導引,一縮而入,回到了聞仲體內。

姜尚的打神鞭沒了雌鞭相阻,直抽中聞仲背脊。聞仲身體前撲,幾乎要被打下墨麒麟,幸好墨麒麟敏捷,向前一竄,穩住聞仲身形,纔沒有摔下。但聞仲已經受傷,口一張,噴出一口鮮血。

主將受傷,旁邊的大商將領紛紛衝上,護了聞仲,敗回營中。

申公豹看到聞仲受傷很是興奮,道:“好!聞仲一受傷,就會去尋找朋友幫忙,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沒想到當晚西歧便乘着白天勝利,士兵士氣高漲的當口,對商軍進行了偷襲。魔禮青耳力聰敏,第一個聽到了異動,把二人叫了起來。今夜無月,正是偷襲的好時機,三人看到大隊的士兵靜悄悄地向商軍駐地挺進。

不多時西歧軍便衝入了商軍的營中,喊殺聲四起,火把也四處亮了起來,到處都是士兵們的喊聲和慘叫聲。三人悄悄接近大營,申公豹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三人在兵士之中穿梭,卻沒有一個士兵向他們望一眼的。後來阿凱問起,申公豹說那只是障眼之法,也說不出什麼道理,想來和阿凱在梵蒂崗遇到過的那個紅髮青年的異能差不多罷。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火光最盛的軍帳前,那裡正有一大票人正在混戰,卻是楊戩、黃天化、金吒、木吒在羣戰聞仲,另一旁姜子牙也騎了四不象在外圍活動。此時的聞仲已不再是白天的聞仲,雖然只剩下一條雄鞭,但戰力卻比白天時高出了甚多,同時與西歧四人相鬥也不露半點下風。

從聞仲雄鞭中透出的元神如同一條靈活的電蛇,籠罩着自己的周身,直舞得水潑不進,他身下的墨麒麟在火光之中看起來便如同來自黑暗深處的怪物,動作靈活敏捷得彷彿鬼魅。突然那名羽族人辛環自高空之中飛了過來,聲音尖銳,一邊衝向下面圍攻聞仲的黃天化一邊衝聞仲叫道:“太師!大事不好!那邊的糧草已被哪吒燒了……”

聞仲偷眼向辛環飛來的方向看去,果然見那方火光沖天而起。聞仲心中一沉,他行軍打仗多年,當然明白糧草的重要性,所以派了手下最厲害的鄧、辛、張、陶四人前去把守,但沒想到依然被西歧燒了。這糧草一燒,仗就沒法打了,士兵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了,怎麼能再打下去呢?

聞仲心中計議之時,在圈外窺伺的姜尚卻逮到了機會,悄悄將手中的打神鞭祭起,向聞仲飛擲過去。聞仲心神恍忽,不曾注意,但那羽族人辛環眼力甚好,一眼看到打神鞭衝聞仲飛去,忙叫道:“太師小心!”

聞仲驚覺時那鞭已到了頭頂,只來得及躲開頭頸,肩背之上被打神鞭狠狠敲中,白日裡的舊傷還未曾痊癒,如今又捱了下,直打得聞仲眼前一黑,催動墨麒麟,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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