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嬉皮把耳朵塞了起來,二號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她控制別人的時候需要滿足一定的觸發條件,那就是讓對方在自己的誘導下想到三個以上自己設定好的問題答案,如果對方在腦海中想到的答案和她設定的答案相同的的話,她便可以以這三個相同的答案爲契合點和對方的的思維進行頻率同步,同步成功之後她便可以控制對方思維,讓對方的思維順從自己的思維,過到控制對方的目的。
但是這三個問題一定要是連續的,而且必須一次成功!否則如果她想再次使用自己的這個能力對付同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思維想再次和對方相契合的話,因爲大腦電波的過度模擬同一頻率,會令她的大腦受到傷害。
比如在她控制銀髮少年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在對一號問話,但是她的思維卻一直在和銀髮少年進行接觸,她問的三個問題:老公園裡的男廁所在左還是右?女廁是在左邊還是右邊?除了男女廁所之外,還有沒有第三個廁所?
前二個問題因爲銀髮少年是梵蒂崗的人,所以答案他當然知道,當二號問出來的時候,銀髮少年就已經在心裡想到了答案。而第三個問題銀髮少年根本不用思索就知道答案:根本就沒有嘛!所以滿足了二號能力使用的觸發條件,三個問題的答案完全和二號心中設定的答案相同,於是二號輕鬆地控制了銀髮少年。
在對付剛纔的老者的時候,二號開始就沒有把握。因爲面對一個陌生人,要找到他能夠完全和自己設定問題的答案完全相同的三個問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爲每一個人的生活不同,經歷和閱歷以及觀點都不相同,所以對許多公衆問題的答案都不會相同,而對於私人問題——既然是陌生人,當然不可能知道他的私人問題!
而特別是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更沒把握。因爲人老了,根本對很多問題都沒了興趣,你問出來的問題,也許他想都不想!所以二號在對那老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可以控制得了他,所以提問題的時候是儘量提讓他分神的問題。
可是現在對面這個嬉皮笑臉的年輕的神父更加惡毒,明明把前二個問題都答對了,可是卻馬上把自己的耳朵塞了起來,這令二號非常的惱火。
嬉皮神父把耳朵塞上之後開始了動作,他的頭部前傾,大張着嘴,喉嚨咯咯作響,彷彿嘔吐一般,一大團粘乎乎的灰白色膠狀物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落在他的手中聚在一起,猶如一大塊漿糊或是果凍一般顫動着。
他摸了摸喉嚨,好象那裡剛纔被噎得很不舒服一般,嘴裡嘟囔着:“我最討厭使用自己的能力了!哎呀,真是太不雅觀了!”
口中說着話,但手中絲毫不緩,嬉皮神父伸手一抓,彷彿在一大團毛線中找出了線頭一般,從那團膠狀物中拉出一根粘乎乎的毛線粗細的粘絲來,彷彿飯店中的拔絲食品一般越拉越長。他將線頭向牆壁上一擲,那線頭便已經粘在了石壁上。
彷彿最熟練的織工,又彷彿一隻人型的蜘蛛,嬉皮神父的雙手十指彷彿正在彈奏的鋼琴家,令人眼花繚亂地舞蹈着,粘線不斷地從膠狀物中抽出,自動盪起,在甬道之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佈置出一張縱橫交錯的立體大網來。
說它是立體的是因爲它並不象蜘蛛網那樣是一個平面,而是有着一米多遠的縱深,在這一米多遠的甬道之間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毛線粗細的灰白色的粘線。而嬉皮神父手中的膠狀物也已經用完,只剩下粘線的另一頭還粘在手心中。
彷彿幹完了一件很累的工作,嬉皮神父一屁股坐倒在甬道的地面上,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火機來,啪地一聲點上一支,倚在石壁上美美地吸了一大口:“M的!終於完成了!好累啊!”
這時候煙霧已經散盡了,阿凱雙手撐地,一躍而起,被口香糖粘着的地方衣裳盡皆撕裂。而由一號和謝無妄打頭,二號、五號、七號緊隨其後,小心地踩着口香糖之間的空隙也進入了甬道。
“六號!”身材嬌小的五號在經過阿凱身邊的時候用極低的聲音耳語道:“接下來不要做的太冒險了,因爲你的任務不是戰鬥!”
阿凱怔了怔,五號已經走過去了。聽聲音,五號的年齡似乎並不大。這個五號自從進來之後一直都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出過手,她臉上的面紗更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意味,只有在進入地下時她凌空站立的那一幕已經給阿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能力恐怕和飛行、漂浮之類的東西有關。不過恐怕她的飛行和飄浮時間恐怕也不會太久,速度也不會快。因爲如果那樣的話,上面就未必把自己作爲取到物品後帶着東西撤離的人選了。
那麼——,這個蒙面的五號,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接頭人呢……
打頭的一號走到粘絲前,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片衣襟,丟到面前的粘線上,想試探一下這粘絲的粘性,但衣襟並未象預想中那樣被粘線粘住,而是被粘線微微一阻之後便滑落下去。而被衣襟觸到的粘線微微顫動了幾下後又恢復了原狀。難道這粘線並無粘性?
二號彎腰,從小腿處摸出一柄可以藏在掌中的巴掌大小的匕首來,試着去割粘線,但刀鋒毫不受力,粘線微微一沉,匕首便滑了開去,粘線絲毫無損。
難道就憑這個並沒有粘性的東西便可以阻擋住自己幾人嗎?只要伸手撩開粘線,就可以穿過去啊!二號想。
“一號!試試着粘線的強度!”二號道。
一號伸手切向絲線。他對自己能力的強度很有自信。發動的時候體表會被一層看不到的透明能量包裹,這種能量至剛至硬,威力強大,基本上沒有破不開的物質,好比金剛石一樣堅硬。所以他的能力被稱爲金剛體。
此時他的手掌如刀,切上靠牆邊的一股粘線。不過粘線並未被切斷,而是隨着他的掌緣向下一沉。一號早就預料到這絲線會受彈性而拉長,所以他手掌不停,帶着絲線切向石壁。“砰——”地一聲大響,牆壁上被切到地方的魔法花紋光芒一閃,一號的手掌被反彈回來。震得一號手臂痠麻。
而那根粘線卻依然粘在一號掌緣的透明能量上,和一號的掌緣相距約有半釐米左右,那是他能量外放體外的距離。一號拉扯了一下手臂,那線依然粘着,而不是象剛纔那樣粘不住衣襟和刀刃。
一號意外地“噫”了一聲,手臂用力後拉,隨着粘線的長度被拉長,一號感覺到粘線中的反拉之力也越來越強,直欲將他的整個身體都拉扯過去。一號放棄了拉扯粘線,讓粘線恢復了原來的繃直狀態,然後撤掉了體外的透明能量。但那粘線並未因爲他的能量入體而和他分離,反而隨着能量的收回粘住了他的手掌。
“哈哈!”嬉皮神父倚在絲網後面的石壁上笑了起來:“我這絲線是母的,只對帥哥類生物有興趣,你被它看上,甩不掉了!哈——”
他的笑聲陡然中斷,一柄小巧的匕首穿過絲線之間的空隙疾射而出,直撲嬉皮神父的前胸。卻是二號仔細觀察了粘線的佈置,終於找出了粘線的一絲直線空隙,將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
嬉皮神父手腕一抖,手中的絲線蕩起,將飛來的匕首打落在地,笑道:“我說姐姐!殺了我也沒用,這些絲線不會因爲我死了就失去粘性的!”
這粘線明明粘不住衣襟和刀刃,但是卻粘住了一號的手掌,這裡面肯定有古怪。要麼是嬉皮神父握着另一端在操縱,要麼就是這粘線只對生命體才產生吸力。七號走到一號身邊察看,卻在對面嬉皮神父看不到的位置對着一號低低說了二句什麼。
而這時二號指了指一號,衝嬉皮神父曖昧地一笑道:“弟弟!這是我的男友,你把他粘在這兒,莫不是對姐姐有什麼非份之想?”
“你說什麼?”嬉皮神父此時耳朵中還塞着衣襟,完全聽不到二號在說什麼,他取下耳朵中的衣襟問道。
二號嫣然一笑,重複一遍剛纔的話:“我是說他是我的男友,你把他粘在這兒,莫不是對姐姐有什麼——”
二號的話還沒有說完,趁嬉皮神父凝神細聽的當,被粘住手臂的一號突然一個空翻,身體凌空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