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凌博激動的不斷讓軍方出動去尋找宮銘珏,立夏始終低垂着頭,一語不發。
“你們就這樣收隊了?不找了?”
由於這個任務的保密性,以及對於那個山洞的保密性,軍方決定不再派大部隊去山下搜救。
“很抱歉,這是上面的意思,如果你們組織民間力量去尋找,我保證當地**會提供給你們便利。”
姚將軍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現在他們就像是過河拆橋的小人,可是上級的命令作爲軍人只能遵守。
凌博又氣又急,雖說現在沒有找到宮銘珏的屍體,軍方只在山下找到了J的屍體,可是那麼高的山崖,這麼直直的掉下去哪裡還有命在。
立夏不願意再和這羣人虛以逶迤,她站起身就要離開,你們不找,我自己去找。你們不願意派人,他摘星集團上千號員工,她不相信沒有人。
“立夏小姐,稍等一下。”
立夏看着姚將軍又歉疚又無奈的表情,無動於衷。
“我們在發現J屍體的附近還找到一個掛墜,應該是宮先生的物品。”
接過那個墜子,立夏沒有當着他們的面細看,而是疏離的鞠了一躬,就帶着凌博走了。這一次她連軍方送她的車子都沒坐,而是打了一輛車。
凌博坐在副駕駛座,他一直轉過身看着後座的立夏,立夏一直表現的很平靜,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是令人擔心。
固然現在宮銘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兩個人好不容易纔確定的感情,這讓立夏怎麼接受。
立夏將掛墜放在手心緩緩摩挲,虧得當初宮銘珏裝墜子的盒子是特殊定製的夠結實,儘管這樣盒子都已經支離破碎了。墜子的中間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石頭,透明的,中間隱隱可見一個珏字,外面鑲嵌的金屬都已經被磕碰的快看不出原先的樣子了。
立夏沒有看見過宮銘珏帶這個墜子,這是他要送給自己的?在別墅的時候,那個傢伙就不斷地將手放在口袋裡,似乎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
想着想着,不自覺的有一兩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那依然純淨的墜子上。
回到別墅,米萊擔憂的眼神望向立夏和凌博。兩個小孩子撲倒立夏身邊,一人抱住一條大腿。
“媽咪,爹地去哪裡了?找了他一上午了哦。”
小滿和小漁並沒有被告知昨天的事情,立夏打從心底不相信宮銘珏已經死了,她一定會將他找回來。
“米萊,我已經通知了伯父,他和伯母今天下午到,你和他們一起帶着兩個孩子先回去。”
無論怎麼樣,這件事是瞞不住宮父和宮母的,要找人也需要藉助宮家的勢力。
說到這裡,立夏才蹲下身儘量用尋常的語氣摸摸小滿和小漁的頭。
“你們兩個乖乖回家,媽咪在這裡還有些事情,到時候和爹地一起回家好不好?”
小漁倒是乖乖點頭,可是小滿細細打量着立夏的表情,媽咪今天的情緒好奇怪。
“媽咪,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爹地究竟去哪裡了?”
立夏苦笑,這個孩子的心思之敏銳令人心驚。
讓米萊將小漁帶回屋子,立夏纔將小滿抱坐在腿上。
“爹地失蹤了,媽咪要留下來找他。你乖乖和爺爺奶奶回家好不好,媽咪答應你一定會找到爹地的。”
小滿一雙小手抓的緊緊的,圓圓的小臉繃的緊緊的,居然能看出一絲宮銘珏的影子。
“是因爲我抓住的那個壞蛋?那我不要走,我也要找爹地。”
立夏將小滿抱得又緊了一些,軟軟的帶着奶香的小糰子彷彿能給她力量。
下午,宮海誠和趙華瑩夫婦匆匆的趕到了別墅,趙華瑩的眼睛紅通通的,明顯是剛哭過的樣
子。
宮海誠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他現在作爲唯一的主心骨絕對不能倒下。
“軍方怎麼說?”
將小滿交給趙華瑩,立夏收拾好上午悲傷的心情。
“座標已經給我了,我已經讓凌博僱傭了一些當地的民衆在山下展開搜索,現在還沒有發現。”
緊縮了眉頭,雖然知道生還的可能很渺茫,可是宮海誠不相信,他的兒子沒那麼容易死。
“你現在怎麼看?”
這個他們都很中意的未來兒媳婦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頹喪的哭哭啼啼,而是理智的先行展開搜救,坐鎮在這裡指揮一切,這可能是到現在爲止他唯一欣慰的事情。
“山底找不到,我們就去中間找,說不定是因爲什麼突出的崖壁或者枯枝之類的攔住了宮銘珏墜落的路線,只要沒找到他我就不相信他不在了。”
宮海誠點點頭,現在只能投入大量物力和財力,擴大範圍繼續搜尋。
趙華瑩看到這些又想哭了,小滿雙手捧着趙華瑩的臉。
“奶奶,不哭,爹地一定沒事的,我知道的。”
所有人都只當這是小孩子安慰大人的話,可是小滿心中始終有個確切的感覺,他爹地還好好的活着。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在雪山的山腳、山腰甚至宮銘珏落崖處的地方仔仔細細的搜尋,可是連宮銘珏的一根頭髮都沒見到過。
除了立夏和小滿,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他們都認爲宮銘珏的屍體說不定被雪豹之類的雪山生物吃掉了,漸漸地因爲宮家給出的大量懸賞而加入到搜救隊伍中的當地人也都不再尋找。
現在只有立夏帶着宮家聘請的搜救隊還在山腰處尋找,小滿則和凌博一起帶着宮家的保鏢們在山腳繼續搜尋。
“立夏小姐,你都三天沒閤眼了,回去休息休息吧。”
搜救隊的隊長看着這個瘦弱漂亮的女孩因爲不眠不休的尋找而充滿了血絲的眼眸除了感到佩服,還有一絲心疼。
立夏搖搖頭,她心中有感覺今天能找到線索。
“小姐,你不休息我們還想休息的啊,宮先生都失蹤大半個月了,我說句不好聽的……”
這是搜救隊中的一個年輕男人,任何人在這麼漫無目的的尋找大半個月卻毫無進展的情況下有點情緒是很正常的。
立夏直直的看向這個男人,將他接下來的話全都堵在了口中再也說不出來。這姑娘冷清的面容板起臉來還是很駭人的。
“我說句不好聽的,不想找的就給我回去,誰再說些有的沒的,別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