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寒暄着進了屋,邱老一看見宮銘珏這個小友就咧着嘴哈哈大笑起來,沒辦法宮銘珏皮相好,成就高還沒有時下那些年輕人身上的毛病,就是討老人家的喜歡。
曾經剛剛認識宮銘珏的時候,邱老還很可惜,如果不是小女兒結婚早,他真想把宮銘珏扒拉過來做自家的女婿,誰讓這個年輕人太過優秀。
“邱老,最近有點忙,差點誤了和您的約定,我向您道歉。”
禮不可廢,雖然和邱老關係很好,走進客廳的宮銘珏還是率先鞠了個躬,立夏也有樣學樣。這一舉動果然讓邱老又高興了幾分。
邱老讓宮銘珏和立夏在客廳坐定,二兒媳很有眼力見的去泡了兩杯茶放在兩人面前。
“銘珏小子,以前沒有正式介紹過,我向你介紹介紹我兩個兒子。”
說着邱老指向二兒子。
“這是老 二,邱澤書,也在開公司,小打小鬧的。”
邱澤書臉上有點黑線。
“爸,我已經跟宮先生介紹過了,今天家裡有客人你可別再那麼稱呼我了。”
客廳的氣氛因爲邱澤書的抱怨頓時輕鬆了一些,大家會心一笑。
邱老又指向一直默默坐在另一層的35歲左右穿着和邱老類似的對襟長衫的儒雅男人。
“這是老三,邱澤棋,愛好古玩字畫什麼的。”
宮銘珏點頭向邱澤棋微笑示意,可是邱澤棋突然垂下眼,吹了吹杯子裡的茶水,把宮銘珏打招呼的舉動視作了空氣。
這小小的尷尬讓邱老又是一陣火大,老三打小就有股自己的清高勁,可是年紀越大,這毛病越是嚴重,現在的已經不能說是清高了而是狗眼看人低。
自詡爲文人墨客的邱澤棋最看不上的就是商人,一股子銅臭味。連帶着這兩年哥倆的關係都越發淡了。偏偏邱老在家裡時不時就要提一提那個S市最大的商人宮銘珏,他心中越來越反感和膩味。
今天原本他和媳婦兒都不想來的,還是邱老下了死命令,他們才悻悻的趕來作陪,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臉了。因此無視宮銘珏打招呼的舉動,邱澤棋也是故意的。
看見宮銘珏對於他的無視一點反應都沒有,邱澤棋心中不由得冷笑,看來也是個沒什麼傲骨的人,巴巴的貼上邱家還不就是看着大姐和四妹在政界的力量,對於他明顯下臉的行爲都不發脾氣,真是一臉奴才相,什麼天之驕子舉世無雙的誇讚全是放屁。
邱老的老伴兒最先發覺邱老氣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她連忙按住邱老的手,慈愛的看向宮銘珏和立夏。
“好了好了,想必這位就是銘珏的小媳婦兒,立夏了。過來給阿姨看看,真是又水靈又能幹。”
立夏被大喇喇的誇的很不好意思,只有宮銘珏看見了邱澤棋的媳婦兒,一個穿着套裝一絲不苟帶着黑框眼鏡的女人暗暗瞥了一下嘴。
宮銘珏之前不計較邱澤棋的冷淡是因爲他給邱老面子,同時救的是邱澤書的兒子。另外這不友好的一家人,他就當空氣好了。
可是他不喜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對立夏不敬或者蔑視,突然冷下目光的宮銘珏是很可怕的。邱澤書和媳婦兒對視一眼,敏銳的發現了氣氛的變化。
最後還是邱澤書輕咳了兩聲。
“那個……我覺得要不先給俊俊看看臉?”
又有老 二媳婦在一旁不斷打着幫腔,衆人這才慢慢放下了剛纔那一點不愉快。
不多會兒,在老 二媳婦的帶領下,一個沉着臉的年輕人在母親的帶領下走了出來。
年輕人因爲常年待在室內,luo露在外面的皮膚呈現一種不太健康的白,他在家裡都帶着帽檐很寬大的漁夫帽,下榻的帽檐將他的臉遮住了一多半。
看來家裡事先也沒有告訴過年輕人有人要來替他治臉的事情,聽完父母的介紹,年輕人顯得非常牴觸。
“爺爺奶奶,爸媽,我都說過多少次了,這麼多年要能治早治好了,你們也別白費勁了。”
態度算不得很好,但是儘管如此,年輕人還是冷着臉對宮銘珏和立夏施了一禮。
“今天麻煩二位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你們就請回吧。”
立夏知道因爲臉傷自卑,年輕人的態度不好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年輕人也沒忘了禮數,她心中對這個叫邱明俊的年輕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預想之中兩人轉身就走的場面沒有發生,立夏反而走到邱明俊面前輕輕的道。
“把你的帽子取下來,讓我看看。”
邱明俊有點錯愕,可是這個女人的聲音雖然冷卻很好聽,他不由自主的取下了帽子。擡起頭在看清立夏面容的時候還不自覺的紅了臉,這麼好看的女孩是給他治臉的?想到自己丑陋的樣子,邱明俊如坐鍼氈。
立夏沒有注意到他的那些心思,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通,甚至上手輕觸了一下,在邱明俊哆嗦了一下的時候轉身看向邱老。
“很好治,想必這些年邱老和邱先生爲了邱明俊的臉沒少想辦法,甚至飲食都很注意,因此他疤痕的顏色並不深,雖然時間久了,可是我預計1個月應該能好全。”
立夏的話無異於一枚重磅**,全家人都張大了嘴看着客廳當中這個清瘦漂亮的女人。
“立夏……你說的好全?”
邱老都沒發現自己聲音中的顫抖,困擾了他家十幾年的問題能在一個月之內就治好,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立夏側了側頭,是她表達的還不夠清楚嗎。
“好全就是一點疤痕都看不出,和我一樣。”
只有邱老知道立夏臉上曾經受過傷,此刻立夏的話讓邱老差點熱淚盈眶。一家之主表現的那麼激動,邱澤書兩口子也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邱明俊此刻聽着立夏的話無異於天籟。
“你……是說真的?我的臉真能好全?”
立夏點點頭,不過她又思索了一下。
“燙傷和我的傷還不一樣,等我回去把藥劑再做一點改動,下週我過來替你治臉。”
邱家除了老三兩口子幾乎都要對立夏感恩戴德了,偏偏這時候有人要找點存在感。
“什麼藥劑?有通過國家的檢驗檢疫嗎?還有你說治好明俊的臉還有什麼手段最好提前告知我們,畢竟都是你空口說白話,我們作爲親人擔心也是無可厚非的。”
說話的正是放下茶杯的邱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