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星海似海。
風府高牆上,一道身影急速穿梭,熟門熟路的進了風雪卿所住的荒院。
有了上次經驗,雲歌悄聲下了高牆,隱藏氣機,點開窗紙,望了進去。
一日之間,院落依舊破敗,屋子裡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先灰白陳舊的房間此時鋪陳一心,一應用具,皆華貴大氣。
而屋子裡一大一小母子倆,正坐在新換的巨大黃花梨木走雕牀榻上猜拳,喝酒。
雲歌仔細看清後,瞬間惱怒,這女人竟然讓他只有三歲的兒子喝酒!
“來來來,你輸了,趕緊喝酒!”風雪卿哈哈大笑,將懷中的果酒往兒子懷裡一推,不忘來一句:“不能再耍賴了!”
風墨櫻不樂意的撅着小嘴兒,明明是他想着萬一爹爹今晚能再來,他替爹爹灌醉孃親的,結果孃親喝了那麼多,爲什麼還倍兒精神?反倒是他,喝了幾口就暈乎乎的。
“孃親,你再放小墨一次,攢着讓爹爹替小墨喝唄。”風墨櫻扔下酒壺,抱着孃親撒嬌。
“你爹爹指不定在哪兒呢,必須喝,老孃都喝了三壺了,你才喝了兩口。你是不是對老孃用了讀心術!”風雪卿說的舌頭都打結,幸好是米酒,她還能糊弄糊弄這小子,等他玩膩了一睡覺。
風墨櫻挑眉,充滿不屑的反駁道:“小墨的讀心術對孃親沒用的好伐。”明明是孃親剛開始故意讓着他,結果喝多了就真傻了,抱着一個剪刀出了十多遍!
風墨櫻剛想拽過迷糊倒在牀上的孃親繼續,心下一動,朝雲歌所站的窗前望去,滿含期待:“是爹爹嗎?”
“爹個鬼啊,你娘我都忘了你爹張什麼樣子了!”躺在牀上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風雪卿接嘴道。
房門吱呀輕響,雲歌息聲走進房間,食指放在脣邊,示意風墨櫻別喊。
風墨櫻一見爹爹真來了,趕忙加緊套孃親的話。
“孃親,昨晚爹爹不是來了嗎?”問完衝着雲歌眉毛一挑,意思爹爹自己聽着。
風雪卿完全雲裡霧裡,有問必答:“嗯,來了,但是又走了!”說着風雪卿酒醉言語裡頗爲委屈。
風墨櫻責備的瞪了一眼爹爹:誰讓你走的!
雲歌:我也不想走,這不又來了。眼神又落向風雪卿,示意兒子繼續。
風墨櫻將孃親的身子擺正,往頭下放了個枕頭,繼續問:“那孃親你喜歡爹爹來麼?”
咳咳,雲歌投給風墨櫻一個讚賞的目光,他兒子太上道了!
“喜歡個屁,一來就佔老孃便宜,要不是老孃的蓮花訣,險些栽他手裡!”
雲歌尷尬的與兒子對視,忍不住自己開口,“那他要是再來怎麼辦?”
風雪卿轉了個身找個更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最後說道:“閹了。”
次日清晨。
風雪卿扳開高聳的衣領看向自己的玉頸,明明昨日已經退淺的紅痕更加明顯,密集程度已經達到慘不忍睹的境界。
盯着銅鏡倒影出來的小身影,風雪卿嚴厲審訊:“昨晚爲什麼騙我喝酒?”
她就說這小子莫名其妙撒嬌打滾讓她陪着猜拳喝酒絕不簡單,誰成想還真敢算計他自己的老孃。
“明明是你自己要搶着喝。”風墨櫻悄聲嘟噥。
爹爹乾的漂亮,不虧是他神童風墨櫻的爹,絕對威武!
他們父子收服孃親的大業指日可待啊。
風雪卿猛地轉身,風墨櫻來不及收回的疑似驕傲,興奮,激動的心情被逮個正着。
風雪卿一指自己脖子,質問道“這是不是你乾的!”
“孃親,怎麼可能,小墨又不是蚊子。”風墨櫻狡辯。
“是不是他來了?”風雪卿從牙縫蹦出這幾個字,她的兒子真是好樣的,聯合這外人把她給賣了!
“可是,是孃親主動抱着爹爹不讓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