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藥房的冬蟲夏草?應該...沒有吧,我們海王集團,有自己的藥房,也不缺冬蟲夏草這東西。”
“應該?候總,這麼說你也不確定?”秦凡抓住這一個關鍵的字眼繼續問道。
侯翔看了看侯光茂,又看了看秦凡,道:“我們家一般不怎麼用中藥,之前我父親感覺體虛倒是吩咐劉媽弄些冬蟲夏草滋補身體,我現在就把劉媽叫來問一問。”
而後,侯翔便吩咐人去找劉媽,可過了會兒卻被告知,在昨天侯光茂開始發病的時候,劉媽就以請假探親爲由走了,就連行李也不見了。
當得知這條消息後,房間內衆人先是一愣,隨即便徹底反應過來,心中怒火中燒,謀殺,這簡直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這到底是誰幹的!連劉媽都被他們收買,對方絕對是早有準備!”
“哼,還能有誰,你們想想看,只要候總一死,對誰的利益最大?”
竟其中一個股東這麼一說,衆人順着他的思路想下去,頓時異口同聲道:“是江家!”
近些日子以來,在侯光茂的領導下,海王集團趁着江家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打壓方家產業的機會,強勢推出生肌活血膏這類新藥,營業額暴增。
甚至憑藉此藥,海王集團都有取代江氏藥業在江寧醫藥行業中的霸主地位的趨勢,而侯光茂在此時出事,自然是江家最想看到的情況。
秦凡雙眼微眯,昨天在機場中碰到的那中年因噬菌蟲中毒還能勉強說成是意外,那現在侯光茂的事情,又該怎麼解釋?
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江氏藥業手中有不少噬菌蟲,並掌握了把噬菌蟲作爲毒藥的手段!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江家,還真是該死啊...”
心中呢喃了聲後,秦凡臉色也沉了下來,將噬菌蟲當做冬蟲夏草售賣,不僅可以爲江氏謀得暴利,而且還無證可查,畢竟當今社會知道噬菌蟲的已然不多見了。
可這對老百姓而言,無疑是場災難,但凡是把噬菌蟲當成冬蟲夏草服用的人,死亡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
“江家,好狠的心啊!我現在就報警!我就不信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說着,侯翔便打了110,大致說明了下情況。
不一會兒,幾名刑警便趕到侯家,但是在勘查了下廚房,劉媽的日常住所等地方後,卻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回去告訴你們馮局長,讓她親自接手這件案子。”秦凡對領頭的警員道。
警員聞言一驚,聽秦凡口氣挺大,當即問道:“嗯?你認識我們馮倩局長?你是什麼人?”
感受到全場向自己投來的目光,秦凡輕咳了兩聲,對那警員低聲道:“我是你們馮局長的...男朋友。”
“啊?!”
那幾個警員真心被秦凡這話給雷到了,馮倩局長的男朋友,這身份,牛掰!
“好的好的,你叫秦凡是吧?你的話我一定帶給我們馮局。”
畢恭畢敬地說了一句後,那警員便帶隊離開,之後秦凡又給侯光茂施了一次針,只不過這次施針的目的不是爲他逼毒,而是儘可能刺激其體內機能,爲其爭取一天的時間,
“好了,不出意外的話,候總應該還有一天時間,趁着這段時間,讓他把身後事交代下吧。”
跟侯翔說完後,秦凡沉吟片刻,又問道:“你現在已經是海王集團的主事人了,我問你,你...還有沒有魄力,跟江氏對着幹?”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有!”侯翔恨聲道。
侯光茂和另外幾個股東見他這樣,都感覺有些欣慰,一天後,當侯光茂去世的消息傳出去後,不知會有多少企業盯着海王集團這塊肥肉。
而在這危險關頭,還望最需要的就是一位敢闖敢幹,有魄力的接班人,而侯翔的表現告訴衆人,他的確算是個合適人選。【】
“好,我跟江家之間的矛盾想必候總都告訴你了,既然你有如此魄力,那我也會爲你準備一件禮物幫你一把,相信你會喜歡。”
說完,秦凡也不再多留,該爲侯光茂做的他已經都做了,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外人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回到洋房,秦凡第一件事就是給小嚴打去個電話,讓他着手暗中調查江家,搞清楚江氏藥房那些噬菌蟲的來源。
“噬菌蟲?老大,你說的這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啊,怎麼調查?”
“是一種外形和冬蟲夏草很相似的蟲類,順着這個方向去查就好了,最好是能搞到證據。”
“好吧,我儘量,對了老大,暗黑世界中有一條關於你的消息,想不想聽?”
聽着話筒中傳來的一陣壞笑,秦凡就已經猜到這小子絕沒憋着好屁:“有話快說。”
“嘿嘿...今兒一早我接到眼鏡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有人在暗黑世界裡下了任務,付兩百萬人民幣的暗花,要請暗黑世界的高手取你性命。”
“兩百萬?哈哈...”
秦凡不在意地笑了一會兒後,哼聲道:“出錢那人倒還真看得起我,兵來將擋,如果有人敢接,那就儘管來便是。”
“對了,提起暗黑世界,我之前叫你調查的山花組有眉目了不?”
“現在只能確定他在華夏有一個分部,但具體在哪兒還不清楚,眼鏡那邊正在調查。”
聞罷,秦凡點點頭,讓他們有了消息就通知自己後,便掛了電話。
......
眨眼間,便過了四天。
三天前,海王集團的總裁,侯光茂去世的消息在整個江寧市都引發了一場不小的轟動,而今天,便是侯光茂的葬禮。
作爲江寧商界的風雲人物,參加其葬禮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商界,政界的人都有,秦凡也在其中。
當秦凡走進靈堂時,已經到了不少人,溫家的溫陽,唐家的唐悅,還有江寧知名的豪庭地產的老總胡鵬程,甚至就連方家的方不悔,也到了現場。
秦凡與方不悔對視一眼後,便和他同時移開目光,心中暗暗冷笑。
方不悔平時總以江寧三大家之意自居,向來不把除溫家,江家以外的家族放在眼裡,而且爲人還極爲高傲,這次親自來參加侯光茂的葬禮,儼然是別有用心。
據秦凡估計,八成是看中了海王集團在江寧醫藥行業中的地位,想與海王合作,進而讓海王集團牽制江家,減輕方家所承擔的壓力。
一身孝服的侯翔走到秦凡面前,悲痛中帶着一絲客氣地道:“秦醫生,你來了,你自便就好,招待不週的地方還望見諒。”
“沒關係,不用管我,你忙你的,我也只是來弔唁一下候總罷了。”
“好,那你就自便。”
說完,侯翔又去招呼別人,作爲家屬,面子上的工作還是要做到位的,不能讓前來參加葬禮的人說他們侯家缺了禮數。
而方不悔看到侯翔對秦凡的態度後,臉上的皺紋似乎又變深了些,低聲哼刀:“哼,這小子拉人脈的本事倒是不小,這麼快又跟侯家攀上了交情。”
聽見方不悔說的話後,站在其身邊的方子玉猶豫了下,還是勸道:“爺爺,秦凡他畢竟是我大姑的兒子,我們方方家...”
“閉嘴!”
“你的意思是要我向那小子低頭?哼,糊塗!我們方家是要臉面的!”
被自己爺爺一通低斥,方子玉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多嘴。
又過了會兒,哀樂聲便開始響徹在禮堂周圍,葬禮開始,衆人也紛紛低頭哀悼,圍繞着靈堂中心處擺放着的侯光茂慢慢走起,見他最後一面。
可就在這時,一個瘦高的中年人在一個老者和江楓的陪伴下走進禮堂,中年人,自然就是江家的家主,江源。
而當侯翔和海王集團的一衆股東看到他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尤其是侯翔,雙目簡直都要噴出火來。
揮揮手讓人關掉哀樂後,侯翔死死盯着江源,咬牙切齒道:“江源,你還有臉過來?!”
“呵呵...這話說的,我跟候總也算是有些交情,自然是要來看他最後一面的,賢侄,看你這意思是不歡迎我了?”
“少套近乎,誰是你賢侄?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你心知肚明,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說的沒錯,這裡的確不歡迎你,滾!咱們的帳,早晚有清算的一天!”
聽侯翔這小子當着這麼多人面給他們江家難堪,江楓一時忍不住站出來喝道:“哼,我們江家能來參加你爹的葬禮,是給你侯家面子!”
“侯翔,我是什麼脾氣你應該清楚,警告你,再給出言不遜,信不信我當場廢了你?”
江楓話音剛落,秦凡便走到侯翔身邊,大有爲其撐腰的架勢:“你再廢一句話,信不信我先把你給廢了?”
見到秦凡後,江楓和江源皆微眯了眯眼,隨即江源把江楓拉回來,道:“作爲長輩,我還是勸你一句,年輕人別那麼大火氣,免得最後落個引火燒身的下場。”
“嘁,那作爲一個醫生,我也勸你一句,少做些像賣假藥,下黑手等昧良心的事兒,免得最後遭受天譴,死了也不安生。”
靈堂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來參加葬禮的不少商界大亨以及政界人士也都神色各異,他們大多數人都還沒聽說過秦凡,只知道他是個醫生。
而一個醫生竟敢當面和江源叫板,這膽魄,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