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興茶館三樓,這是一片較爲空闊的空間,其內並沒有什麼包間,雅座之類的地方,只有八個供人落座的茶臺,此刻僅有兩個茶臺上有人。【】
其中一個茶臺,一男一女對立而坐,男的容貌英武,身邊放着一杆血色長槍,如果秦凡在此定能一眼認出,正是之前在紀家和其交過手的紀風,也算是紀家年輕一輩當中武力值最高的一個。
女的長髮披肩,給人一種灑脫秀美之氣,此刻正在安靜品茶,時不時和紀風聊上兩句,正是紀家老爺子的孫女,紀凌雪。
而另一個茶臺處則坐着兩個男青年,其中一位秦凡也認識,上官龍劍的弟弟,曾敗於秦凡劍下的上官龍幽,而另一位則是這次的東道主張家中人,張揚。
由於張家和上官家素來交好,致使兩家的小輩之間的關係也頗爲不錯。
“呵呵,上官兄,這次你是來到我地盤上了,一定好好招待你,今天就讓你嚐嚐只有咱們華夏高級首長才能喝到的大紅袍,是什麼滋味,來啊,上茶!”
“得嘞!”
一個穿着布衣,肩搭毛巾小二模樣的人推門端着一個長嘴壺和一個木盤快步走了上來,先是向張揚躬身施了一禮,隨即道:“兩位少爺,這就是我們茶館最頂級的茶,正宗大紅袍,一年也就只能弄來區區兩斤,用以專門招待貴客。”
說着,小二便將木盤放在一旁,開始按功夫茶的流程先將茶葉放入蓋碗中用沸水沖泡,可沸水還沒下碗便被上官龍幽擡手止住。
“怎麼了上官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還是說你對這茶不滿意,喝着不順口?”
上官龍幽聞言後笑着搖搖頭,道:“那倒不是,張兄盛情我豈敢不領?茶是好茶,只是這沏茶的人,我想換一換。”
咣噹。
小二手中的長嘴茶壺猛然落地,隨即嚇得連忙跪下身子,他可在龍興茶館幹了這麼多年,可知道能來三樓的都是些什麼人,他一個夥計可真招惹不起。
“兩位公子,不,不知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讓兩位不滿?如果有就,就請兩位說出來,小,小的一定改正!”
聞罷,張揚不解地看着上官龍幽,不知他今兒是抽的什麼風,在他看來茶館的夥計並未做錯什麼啊?之前侍候茶局的動作也頗爲專業。
“呵呵,你下去吧,不是你的問題,此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不會責罰你的。”
茶館夥計連連叩首:“是是,小的這就下去,要不要爲公子再叫上來一個……”
“不必了,下去。”
上官龍幽打斷他道,見狀,夥計也不好再多說,先是將長嘴壺擺正後便起身低頭下樓。
待夥計下去後,上官龍幽便扭頭看向不遠處的紀凌雪,嘴角一掀,笑問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紀家的紀姑娘啊,如果我沒記錯,上次的小輩擂臺賽,你們紀家是不是把參賽名額讓給一個叫秦凡的雜碎了?”
正在品茶的紀凌雪聞言一愣,似是在回味着秦凡這個名字,雖說已近兩年未見,但她對秦凡卻終難相忘。
放下茶碗後,紀凌雪扭頭不悅地看了上官龍幽一眼,道:“是有如何?秦凡的本事勝我紀家年青一代所有人,請他做外援,也無可厚非吧?”
“好,說得好,那我只是不是可以將我上官家之前所受的恥辱,一併算在你紀家頭上?”
聞罷,張揚心中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兒,瞭然一笑後便半臥在榻上,靜看事態發展,暗暗期盼着這會是一場好戲。
“笑話,上次的小杯擂臺賽在座的都看的很清楚,你這做弟弟的打不過秦凡,做哥哥的又自傲輕敵,最後險些被秦凡出其不意的一劍斬殺,自家人不爭氣,怪得了誰?”
咔嚓……
上官龍幽雙拳攥得咯咯直響,緩緩站起來看着紀凌雪,再看看身邊的茶具,笑道:“沒想到紀姑娘的口才這麼好,我這人有個習慣,就喜歡讓口才好的女人來侍候茶局,所以紀姑娘,今天既然碰見你,怕是要麻煩你一下了,請爲我和張兄沏茶。”
張揚聽完立刻拍手稱快,哈哈笑道:“那還真是巧了,沒想到上官兄跟在下還有相同的愛好,紀凌雪,請吧?只要你把茶沏好,這極品的大紅袍你也可以品上一杯。”
“放肆!誰稀罕你們的大紅袍?你們……”
見紀凌雪發怒,坐在其對面的紀風擡手不讓她再說下去,自己則緩緩握住身邊長槍:“跟他們哪兒那麼多廢話?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今天是故意找茬的?哼,在修真界,實力纔是硬道理,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
“呦呵?看樣子這是要和我們動手啊?紀風,你忘了上次大會武是如何敗在我手下的了?嗯?”
紀風看了上官龍幽一眼後不屑一笑,拿起長槍緩緩起身:“上次大會武距今已過去數年,你信不信,如果我想,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口出狂言的東西。”
罵了聲後,上官龍幽倒一時沒動手的意思,對於紀家的紀風他也頗爲了解,向來以不要命著稱,簡直就是個瘋子,跟他打,並且他說的對,現在距離上屆大會武已時隔數年,能不能打得過他,的確是兩說之事。
見上官龍幽不敢動手,紀凌雪當即嗤笑道:“嘁,看來你們上官家的人只會逞口舌之力啊,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簡直羞於和你們這樣的人爲伍,紀風,我們走吧。”
“站住!”
上官龍幽猛地起身,隨即看向張揚,道:“張兄,能否幫幫忙?把紀家的這瘋子解決掉,咱們再叫紀凌雪爲咱們沏茶,如何?”
“樂意效勞。”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後,便很有默契地同時向紀風衝去,上官龍幽取出一柄藍色靈劍,而張揚則手持一黑一白兩個鐵環。
“上官兄,你負責正面,我從旁輔助你,我這靈器的威能你也見識過,想必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看着那一黑一白兩個鐵環,上官龍幽眼前一亮,哈哈笑道:“明白,上!”
“無恥!”
紀凌雪怒罵一聲,不過卻沒加入三人的戰圈,她知道自己的實力,與紀風和上官龍幽相差甚遠,強行出手只會給紀風惹來麻煩。
“你先走,這裡交給我來對付。”
說了聲後,紀風長槍前指,向上官龍幽暴刺而去,槍出如龍,槍勢似海,每出一槍都會逼退上官龍幽一步,沒用多久便佔據上風。
可即便如此,一旁觀戰的紀凌雪卻愈發擔憂,因爲張揚從始至終竟沒出過一次手!整個人如毒蛇一般在一旁不斷變換方位,似是在等待着什麼。
一刻鐘後。
上官龍幽終於被紀風逼得退無可退,不過臉上卻突然綻放出一抹得逞笑意:“張兄,這機會不錯吧?下面可就靠你的陰陽鐵環了。”
“哈哈,好,上官兄瞧好就是。”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紀風暗罵自己大意,不過他卻也是個果斷之人,也不再回頭看張揚在搞什麼把戲,而是運足力道,向對面的上官龍幽一槍橫掃而去!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這可是紀風的一貫戰鬥風格。
“孃的,你這瘋子!”
上官龍幽似是沒想到紀風出手如此果決,連忙收劍回擋,但最後還是被紀風的長槍在胸口處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算是掛了彩。
可接下來紀風將要出第二槍的時候,位於紀風身後的張揚,突然動了!
“紀風小心!”
紀凌雪高聲提醒道,不過卻已無濟於事,只見張揚手中那一黑一白兩個鐵環竟紛紛化爲半環,一前一後飛到紀風前胸和後胸處,隨即猛然合攏,連帶着紀風的雙臂緊緊鎖住,令其根本無法動彈。
“哼,叫你猖狂,現在你有本事再刺我一槍啊?給我滾!”
一腳狠狠踢在已然失去行動能力的紀風胸前將其踹飛,隨即上官龍幽持劍衝到已經跌落在地的紀風身邊,將劍尖停留在他臉部位置。
“啊!混蛋!”
譏諷身子劇烈扭動着想要掙脫套住自己的鐵環,可幾經努力卻依舊無濟於事,看的張揚一陣大笑。
“哈哈,沒用的紀瘋子,這陰陽鐵環可是靈品高級靈器,別說你現在剛突破到玄脈境,就算玄脈後期的高手一旦被鎖住,也照樣跑不出來!”
“卑鄙!二打一也就算了,還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在背後偷襲,你,你枉爲修真者!”
見紀風都到這份兒上了還不老實,上官龍幽一腳踩在他胸前警告了他幾句,隨即便衝紀凌雪得意笑道:“紀姑娘,現在可能爲我和張兄沏茶了?”
你若還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每隔一分鐘,我就在紀風臉上劃一道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也看看他紀風臉上,有多少地方夠我劃的。”
“你!”
“紀凌雪!別答應他,媽的,有本事就讓他劃!不就是毀容嗎?老子又不是靠臉吃飯的黃花閨女,老子不怕!”
“紀風,你……”
紀凌雪此刻急的馬上就要哭出來了,暗罵自己沒用,而當聽到上官龍幽開始倒數三個數後,只得就範,連忙道:“別動手!我,我沏,我給你們沏!”
“哈哈……”
紀風痛苦地閉上眼,而上官龍幽則一陣大笑,隨即又得寸進尺道:“紀凌雪,我現在改注意了,不僅要你沏茶,沏完茶後還要爲我和張兄跳一支舞助興,如何?”
“張兄,你喜歡看什麼舞?”
張揚裝作很認真地想了想,隨即道:“嗯……我比較喜歡看脫衣舞,不知合不合上官兄的口味啊?”
“脫衣舞?哈哈,好好,就跳脫衣舞!這舞難度低,想必紀姑娘應該會跳吧?”
聞罷,紀風猛地睜開眼,兩眼通紅一片,指甲深陷進血肉裡:“我記住你們兩個了,今日恥,來日,我紀風,定當百倍報!”
見狀,上官龍幽皺了皺眉,剛想有所動作,卻突然聽到三樓樓梯處傳來一陣頗爲熟悉的冷笑聲。
“哼,你們兩個既然這麼喜歡看脫衣舞,大可以回家讓你們老母跳給你們看啊。”
“呵呵,說的沒錯,能生出你們兩個這樣的雜碎的女人,想必應該是個風騷貨色吧?脫衣舞對你們倆的老媽來說,應該門清啊。”
在場幾人聞聲望去,紀凌雪臉色頓時一喜,來人,正是秦凡,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