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上來,你和他比一比吧,放輕鬆些,發揮出自己的正常水平就可以,如果能贏,那你今後就算是我的正式弟子。”
秦凡說完,坐在臺下的秀兒小臉便有些緊張地走了上來,不過眼中卻跳動着躍躍欲試和興奮之色,能正式拜入秦凡門下,可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呢。
“師尊,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呵呵,傻丫頭,你幾時見我說過假話?這段時間我雖說沒怎麼去學院看過你,但也卻時常向藥老他們打聽關於你的事情,據藥老說,你現在的水準幾乎都能和他持平,還稱讚你爲中醫天才,所以這一次,我相信你。”
“另外,爲師這套金針就借你使用一次,莫要辱沒了它的威名,知道嗎?”
聞罷,秀兒有些激動地接過秦凡遞來的金針,很認真地點點頭,小臉極爲鄭重道:“還請師尊放心,弟子定不會讓師尊失望。”
見上來和自己比試的人是個比秦凡還要小的女孩兒,而且還是秦凡弟子!溫平宇頓時不幹了,只認爲這是秦凡在蔑視自己:“小子,你自己不敢和我比直說就是,何必去找……”
這次秦凡當即打斷了溫平宇,眉毛一皺,不耐道:“你年紀都這麼打了,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像你這種人存在的意義,就是被年輕人超越的,懂不懂?你到底還比不比?不比就給我滾下去,聒噪。”
“好,好!你夠有魄力,既然你讓這個女孩兒全權代表你,那老夫也無話可說,開始吧!”
而伊寧飲用水集團的老總鄭雲有些擔憂,他上來完全就是奔着秦凡的名頭來的,可現在秦凡又不出手了,倒是令他有些失望:“秦醫仙,您……”
“不必多說,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放心好了,那可是我的弟子,你應該對他有些信心纔是。”
“這……唉,那好吧,一切但憑秦醫仙吩咐。”
比試開始,秀兒率先來到鄭雲面前看了看,都不去診脈,過了五分鐘後,便不急不緩地道:“你所患的應該是脾虛肝之症,平時生活中是不是易怒?而且食少腹脹,身倦乏力,這些都是脾氣虛弱,肝氣太盛的表現。”
說完,秀兒便看向溫平宇,而溫平宇則訝然地看了她兩眼後,輕哼道:“老夫與你同解,小姑娘年紀不大,沒想到還算有些水平。只可惜,投錯了師門。”
“在我看來,師尊的醫術何止勝你十倍,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面,多說無益,還請前輩開藥方吧。”
說着,便有專人遞上來紙筆,溫平宇哼了聲後便和秀兒一起動筆開寫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幾乎同時寫完,溫平宇當即便將自己寫的方劑呈現在衆人面前:“柴胡兩錢,陳皮(醋炒)兩錢,川穹一錢半,芍藥一錢半,枳殼一錢半,甘草五分。”
“哼,小丫頭,到你了,我這房子陰陽相調,雖不是虎狼猛藥,但卻能在最短時間內見效,只需早中晚各煎服一次,三天便可痊癒。”
衆人聞言,紛紛在心中暗讚了聲,其中也包括藥老等人,溫平宇開的方子,的確很有水平。
但對此,秀兒卻不在意地一笑,看了看一旁的秦凡,將自己開的方子也呈現在衆人面前,竟然和溫平宇所開的出奇的一致,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比溫平宇多了一味藥,香附一錢半。
“前輩開的藥方的確很好,也能達到您所說的效果,但若再加一味香附,與甘草等物相輔相成,更能起到治療肝鬱氣滯,時不時胸痛的效果,只需兩天,便可痊癒。”
臺下,藥老等人聞言後細細琢磨了下,當即大讚點頭:“嘖嘖,秀兒這小妮子,今後怕是了不得哦。”
“呵呵,是啊,真是師父妖孽,徒弟天才,有這一對師徒在,何愁我中醫不興?”
“……”
聽着臺下老中醫對秀兒的一陣褒獎,溫平宇只感覺雙頰有些火熱,連他想了想後也不得不承認,秀兒之前所言的確有理,而且開的方劑,也比他更好,更合理。
而還不待他說話,秀兒又笑着反問了句:“溫前輩,其實這位患者體內還有一病症,不知您可曾看出?”
臺下衆人和鄭雲紛紛看向溫平宇,如果說之前的藥方還不足以說明誰的醫術高低,那現在如果溫平宇看不出秀兒所說的第二種病症,可就真的很能說明問題了。
溫平宇也是一愣,又看了鄭雲一會兒,最後更是出手爲其診脈,但臉色卻變得愈發難看起來:“哼,小女娃,你這是在譁衆取寵吧?第二種病症,那你倒是說說看。”
秀兒笑了笑,感受着秦凡想自己投來的讚許目光後更是得意,緊接着道:“患者平日應該有很多應酬吧?酒肉也沒少吃,這也導致了你現在的肥胖,但更要緊的,是你體內的毒素積累太多,已經大大超出腎臟,肝臟的工作負荷。”
說完,秀兒走上前用拇指輕按了按太乙穴,不成想鄭雲竟“啊!”地痛叫了聲,當家彎下腰,看得臺下不少人一陣咋舌。
看來,臺上這女孩兒還真沒危言聳聽!鄭雲體內還真的是暗藏隱患。
顧長順等人此刻心情極度不爽,之前溫平宇把自己吹噓的如何如何牛逼,可到頭來竟然連秦凡的徒弟都比不過!
這不僅是在打他溫平宇的臉,還是在打他們這些院長以及金部長的臉啊!
臺上,秀兒讓鄭雲平地躺下並放鬆身體,而後便用金針爲其施針,在期門,日月,大橫,帶脈,關門,承滿等多處穴道上各刺一針,隨着小臉漸漸蒼白,幾根金針竟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這是……以氣御針!”
溫平宇頓時睜大眼,以氣御針這門絕技他雖說也會,但這可是他壓箱底的手段,年近五十,修爲達到靈氣境纔算是勉強練成,可不成想這小女娃纔不到二十,竟然也會!
這還是人嘛?簡直是個小妖孽啊!
漸漸的,秀兒體力開始不支,她畢竟年少,修爲不足,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見狀,秦凡走上前拉開她,立刻用自身精純渾厚的真氣爲鄭雲身上那些金針續氣,短短三分鐘後,金針停止顫動,而鄭雲也當即噴出一口腥臭黑血,隨即只感覺腸道一陣舒爽,連忙衝秦凡和秀兒告了聲謝後便捂着肚子向廁所小跑而去。
“嘖嘖,看來這溫平宇只是個會吹噓之輩啊,連秦醫仙的徒弟都比不過,還敢跟秦醫仙叫板?自取其辱。”
“嗯,仗着自己一把年紀就在這裡倚老賣老,可人家秦醫仙從始至終都沒把他放在眼裡,哎,可悲可悲啊。”
“……”
臺下議論紛紛,大多都是對溫平宇的嘲笑譏諷,貶低之詞,秦凡爲秀兒輸了絲真氣後,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丫頭,這次做的不錯,有資格做我秦凡的弟子。”
秀兒聞言當即一笑,趕忙跪下身子,向秦凡恭恭敬敬地扣了三個響頭,而這次秦凡也並未阻攔,坦然受之,這徒弟,也算是正式收下了。
“師尊。”
叩完頭後,秀兒恭恭敬敬地叫了聲,直到秦凡點了點頭,讓她起身才站起來,顯得極有規矩,這倒是讓秦凡想到了他另一個徒弟韓成,那小子,一心尚武,可沒規矩得很。
收完徒弟後,秦凡方纔看向溫平宇,笑問道:“現在,你怎麼說?”
“呵,呵呵……”
溫平宇聞言慘笑一陣,仰天嘆道:“想我溫平宇,五歲修習中醫,十歲爲人治病,十三歲行鍼,卻不成想到老卻輸給一個女娃,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也罷!我溫平宇並非那等抵賴不認賬之人,既然輸了,我認!這條老命,賠給你們就是!”
聞罷,秦凡當即一驚,連忙想上前攔住他,可一個一心求死之人,又豈是他能攔得住的?當即溫平宇便將全身真氣盡數運於掌中,一掌向天靈蓋狠狠拍下,口吐鮮血,命隕當場!
臺下所有人此刻已經嚇傻了,而後不知是誰突然說了句:“血光之災,這就是血光之災啊!秦醫仙之前測字已經預料到了!準,太準了!”
“何止是準啊!說是近期就會有,果然,今天就應驗了!神仙下凡,這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林傾城,阮青霜以及靜音幾女也嘖了嘖嘴:“秦凡這傢伙,他的嘴難道已經開過光了嗎?說什麼應驗什麼。”
“唉……”
秦凡無奈一嘆,向已然倒地的溫平宇微微鞠了一躬,不管怎麼說,溫平宇在願賭服輸這一點上,還是值得人去尊敬的。
不過秦凡卻沒有一點歉意,準確地說,溫平宇之色並不是因爲他才導致的,而是命中本就有此劫數,躲不過去。
臺下,金池冷冷地看着身邊一臉豬肝色的顧長順,道:“這就是你說的中醫高手?你可知經此一事,秦凡又能暴漲多少聲望?”
“這……金部長,我也不知道他會這麼死腦筋啊,唉。”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簡直一羣廢物!也難怪你們這麼些人,會讓秦凡一人壓制這麼久!要不是我早有準備,今天非得出大丑不可!”
“嗯?早有準備?”
衆院長聞言後,死灰的;臉色頓時有了些許光彩,心想金部長不愧是金部長,能在這等局面力挽狂瀾。
又過了會兒,待溫平宇的屍體被人擡下去,臺上的血跡也處理乾淨後,教室的大門再度打開,這次走進來的,乃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老者一身白色練功服,身材瘦高,倒是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此人一進來,秦凡也頓時眯起眼打量起他,直覺告訴他,這起碼是個修真高手,其修爲,甚至還要在自己之上。
“看來今天他們要是不殺殺我的威風是不死心了啊,爲我秦凡一人,竟做了這麼多準備,好,好得很。”
秦凡心中暗道,臉色也漸漸凝重下來,目光中更是多出了一抹冷意,自己只是舉辦一場中醫講座而已,可有些人,卻非要讓自己不得安寧。
仙風道骨的老者漫步走上臺,淡淡地看了秦凡一眼,那目光,是一種出自內心的蔑視。
“你的威風逞完了?如果沒逞完,我剛到京都閒來無事,倒是可以陪你玩一玩兒,如果逞完了,那,就下去吧。”
聞罷,衆人的心絃似又被彈動起來,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