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算是病,說成是傷更切確些,家父之前外出偶遇強敵,與其交過手後還憑藉一件寶方纔算是躲過一劫,堪堪撿了條命回來,可回宗後便昏迷不醒,我們宗內的丹師,醫師全都束手無策,之前聽你名聲遠播,所以想請你來試試。”
見易天賜那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秦凡便知道劍宗宗主的傷勢有多嚴重,一時間還有些好。
按理說易陽身爲天下第一劍修門派劍宗的宗主,手還有威道之劍太阿相助,戰力可謂是和天玄一個檔次的,怎會被人傷成這樣?傷他的人又是誰?
想了想後,秦凡便問道:“那你們查清出手之人了麼?”
易天賜搖搖頭:“至今尚未查清,只知道此人一身陰寒武功,掌力都透着陰寒之氣,極爲強橫霸道,但卻找不到能與之對號入座的。”
“是被陰寒掌力所傷?”
秦凡呢喃聲後,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自己那位名義的師兄,林鐘。
當時在雲南大峽谷,夢神洞,他可是親眼目睹過林鐘出手,氣息陰寒,而且玄之瞳的能力也和寒冰有關,但仔細一想後卻將之排除。
次見他,他是實力應該天玄,戰龍等人弱一個層次,自然不可能將跟他們同級別存在的易陽傷成這樣。
“唉,既然現在還無法作出定論,那隻能到了再看了,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救回來,畢竟我實力低微,想要救易宗主這樣的高手,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沒關係,秦丹師,到時候只要你盡力便可,我們劍宗下,都會全力配合你。”
秦凡聞言後輕輕點頭,有了易陽的這句保證,他心裡倒也算有了些底氣。
又過了一小時,經過了很長一段崎嶇山路後,車便開進劍宗,下車後,一時情急的易天賜當即拉住秦凡的肩膀凌空一躍,在飛過數不清的閣樓式建築後才降落在一座大殿之前。
此刻大殿內亦有不少人,皆一籌莫展,而他們憂愁的根源,便在於躺在最前方的牀榻之的白眉老人,劍宗現任宗主,易陽。
“究竟是誰敢將老宗主傷成這樣?陰寒掌力,會不會是那個冰皇?老子現在宰了他!”
“哼,憑他還沒那實力,你也別說大話,能將老宗主都傷成這樣的人,你覺得也是你能宰得了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拆我的臺是吧!我宰不了,那我集全宗之力去滅掉他,行不行?”
“……”
場,一相貌英俊,眉宇間透着磅礴英氣的青年聽着衆長老的爭吵一陣頭大,剛想開口喝止他們卻見易天賜匆忙跑了進來。
“父親!怎麼樣,人帶回來了嗎?”
拍了拍易銘的肩膀,易天賜道:“帶回來了,這位是之前在東明頗負盛名的秦丹師,也是個青年才俊,煉丹術,醫藥術都很厲害。”
衆人紛紛閉嘴聞聲望去,當看到秦凡竟是個如此年輕的後生晚輩時,又都暗自搖了搖頭,顯然對這所謂的秦丹師沒什麼信心。
“天賜,你這未免也太冒失了吧?這麼個年輕人,也能救老宗主的病?要我說還是連夜去一趟仙靈山,我和山主有些交情,可以請他來出手一試。”
說話的,是劍宗德高望重的一個長老,聽其說完倒是有不少人紛紛點頭響應,不過已經走到易陽牀邊,爲其診脈的秦凡的接下來一句話,讓衆人瞬間啞口。
“如果再不採取有效治療,易宗主最多隻能再堅持半個時辰,如果你們覺得半個時辰內能將仙靈山的人青來,那儘管去請。”
聞罷,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再言語,雖說沒幾個人相信秦凡說的,但萬一要是被其不幸言,那這責任無論是誰都擔不起。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易天賜,作爲易陽的獨子,又是下一任宗主的繼承人,在這件事情他無疑最有發言權。
迎着衆人的目光,易天賜當機立斷道:“秦丹師,既然你能一連這麼多天在東明市內混得風生水起,那我便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你,你放手治療吧,我們整個劍宗都將是你的後盾,出了事兒,我擔着!”
待其說完,易銘也開始暗暗打量起秦凡,心有些異樣感覺,真沒想到自己那身爲修真界頂尖高手的爺爺的性命,此刻竟完全掌握在一個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手。
“這傢伙,倒也算是個人,但願他真有治好爺爺的能力吧。”
得到了劍宗的一致答覆後,秦凡便點點頭:“好,那我自當盡力而爲。”
說完,秦凡的臉色也頓時凝重下來,之前他在爲易陽診脈時發現,他體內的經脈居然大多已經被侵入他體內的那股陰寒之力凍結!五臟六腑皆被凍得處於一種休眠狀態,而這也恰恰是易陽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五臟六腑全部都休眠了,新陳代謝的速度自然緩慢,人體所需的能量也會大幅度減少,倒相當於是一種身體的自我保護。
而秦凡現在第一步要做的,便是用鍼灸之術逼出其體內那股陰寒之氣,而後再用丹藥輔之,慢慢調理好其體內各處靜脈和五臟六腑,方能成功。
不過單單是這第一步,難加難。
掀開易陽的衣服,當秦凡正準備施針時,卻突然看到其胸前的那一道秀珍掌印,當即皺了皺眉。
掌印通體呈現爲灰褐色,而且從大小來看,應該是一隻女子手印,並且造型也是極爲怪異,卻又有些眼熟之感,不知在哪兒見過。
“怪,難不成這世還真存在着能將易陽前輩傷成這樣的……女子?”
呢喃了聲後,秦凡也沒時間再去多想,一根根金針閃電般抽出,而後又被其精準地刺進一樣身周的各處穴道當,開始各自以不同的頻率劇烈震顫起來。
在場也有幾名劍宗的醫師,看着秦凡的施針手法皆皺了皺眉,其一位看去年級最大的老者忍不住問道:“如果我沒看錯,你所使用的應該是透心涼針法吧?難不成你覺得我們老宗主體內還不算冷麼?還要再雪加霜?”
秦凡正在施針,連看都不帶看他地道:“現在用透心涼,是爲了下面用燒山火做準備,易陽前輩體內的陰寒之力極強,若是遇熱便會當即爆體而亡,所以透心涼針法只有一個作用,爲其緩慢降溫,並達到一個適合用燒山火的臨界點。”
聞罷,之前說話那老者低頭想了想後便不再作聲,其餘人見狀也是一驚,看來面前這青年,在醫道的確有兩下子。
又過了片刻,秦凡再度眯起眼爲易陽診了診脈,旋即施針時的手法也變得和之前截然相反,很快,易陽的皮膚都漸漸紅了起來,一絲絲陰寒之氣從其體內被逼出,令整座大殿都好似有種陰冷之感。
感受着大殿的陰冷,衆人紛紛倒吸口涼氣,僅僅被逼出了一絲便如此恐怖,很難想象易陽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
一套燒山火針法施展完畢,秦凡又換了種誰也叫不出名字的玄妙針法,每刺下一針,便會有一絲陰寒之氣從易陽體內排出,在足足堅持了半小時後,秦凡已滿頭大汗,體內真氣十步存一,甚至拿金針的手都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見狀,易天賜暗道一聲不妙,他雖不精通醫道,但卻也知道以氣御針是需要大量的精純真氣支撐的,像秦凡現在這樣,顯然無法再繼續支撐下去。
“秦丹師,我父親體內的陰寒之氣,已經被排出了多少?”
秦凡苦笑了聲後,虛弱道:“大約……只有十分之一吧。”
聽到這數字後,全場衆人當即苦笑,而易天賜在一時情急之下說了聲:“我來助你!”後便想前將自身真元輸給秦凡供他使用,卻被那幾個醫師攔住。
“天賜,你莫要衝動,現在這小子所施展的針法極爲特殊,必須要同一人,同屬性的真氣維持,你即便將體內真元盡數輸送給他,他也用不了。”
秦凡也點點頭:“嗯,這位老前輩說的沒錯,現在的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說完,秦凡在給易陽餵了一顆丹藥後,便好像失去了渾身氣力般癱坐在地,易銘見狀連忙將之扶起,問道:“那我爺爺還能支持多久?如果讓你儘快回覆真氣,你照之前所作再做十遍,是不是能將我爺爺體內寒氣盡數排出來了?”
“不能。”
秦凡立刻搖搖頭,而後道:“易陽前輩體內的陰寒之氣,有不少都藏匿的較隱蔽,並非是現在的我能將它們排出來的,像你之前所說之法,的確可行,但也只能幫他排出十之二三的寒氣,再多做不到了。”
“不過,若是能順利幫他排出十分之三的寒氣,起碼可以爲其續命兩個月,如果在這裡兩個月內,我能突破到真正的天人境,到時候真氣化爲真元,我想易陽前輩便有救了。”
衆人聞言後心皆是一喜,不管怎麼說,秦凡總算是給出了一絲希望。
“突破到真正的天人境?談何容易,你現在應該只是剛突破到半步天人境不久吧?算你再天才,想要突破到天人之境起碼還有一兩年時間。”易銘抱怨道。
而秦凡聽他說完後則笑了笑,嘴角微微勾起,道:“易兄,此次的化天湖之爭,我想你也會參見吧?這不是一個魚躍龍門的絕佳機會麼?”
“嗯?”
易銘頓時提起興趣,想了想後猛地拍了下大腿:“是啊!我怎麼沒想到,看來你此次前來東明,也是爲了這化天湖而來啊,不錯,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
“如果你能奪得化天湖名額,再加運氣足夠的好,說不定還真能省去這一兩年的苦修。”
易銘說完,其餘幾位長老也紛紛精神一振,而易天賜在猶豫了會兒後,目光當即變得堅定下來,猛地拍了下桌子,以命令的語氣對易銘沉聲道:“易銘聽命!”
“孩兒在!”
“今我以代宗主的名義命令你,此次化天湖之爭,除了你自己要搶到一個化天湖名額外,還要全力爲秦丹師保一個名額,不得有誤,明白了嗎?”
而後易銘衝其父躬身行了一禮,喝道:“孩兒領命!”
見狀,秦凡心暗暗笑了笑,現在他可已經結下不少強敵了,尤開,徐寧等等,現在多了易銘這樣一位強者做自己幫手,對他而言自然是個大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