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早晨,秦凡特意來到戰龍的那片花圃,看望種在那裡的屍香魔幽蓮。
也許是這裡的天地靈氣極爲濃郁的緣故,此刻的屍香魔幽蓮正散發着瑩瑩紫光,其幾片花葉還主動纏住秦凡的手,顯得很有靈性。
“青霜,你是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是麼?我知道,知道你沒真正離開我,呵呵,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相遇麼?”
“那還是在心怡姐的介紹下認識的呢,當時你患有情感缺失綜合徵,最後我爲了博你一笑,還專門從陳王墓取出這朵屍香魔幽蓮,呵呵,我現在真是感到慶幸。”
“要是沒有這朵花,你怕是早在之前那可惡的老頭兒一擊之下,香消玉殞了吧?”
說到後面,秦凡的聲音都開始有些發顫,彷彿是有回憶起了之前那個血色之夜,那曾無數次作爲夢魘一般出現在其夢境的,可怕的夜。
在原地呆坐良久後,秦凡方纔擦了擦臉龐的淚痕,目光也漸漸變得堅定起來:“青霜,放心吧,這次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不去管那楚王墓有多兇險,彼岸花,我一定幫你奪來!到時候爲你重塑身軀,重置神魂,還你新生!”
“秦凡,你的執念也別太深,楚王墓我聽說過,被外界稱爲大凶之地,還有傳言稱當年西楚霸王去世後,因心不甘而導致冤魂久久無法消散,存於其,算是一般的天人境高手也不敢輕易進入其,所以此行你……”
秦凡擡手打斷楊夢珂說的話,低頭沉聲道:“別說了,夢珂,當初青霜爲了救我,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爲了她,我的付出又算得了什麼?”
“此行,不得彼岸花,我誓不歸還!”
見秦凡如此態度,楊夢珂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些什麼,千言萬語化爲了一聲輕嘆。
“不管如何,秦凡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傾城,雪兒,夢柔以及遠在倭國的馮倩等人,都在牽掛着你,等你回來,不要太任性,好麼?”
“放心吧,我會的。”
扭頭笑着拍了拍楊夢珂的臉蛋,又叮囑她自己不在時要照顧好青霜後,便轉身離開,向等在門外的靜音招了招手後,便踏尋找彼岸花的旅程。
而尋找彼岸花的第一站,秦凡便定在了烏魯市,既然這次要下墓,而且是一處極爲兇險的墓地,那自然需要一個‘嚮導’,而這嚮導,便是之前在天京龍鳳閣打過交道的烏魯市連家,連啓華。
想當初,自己治好了連啓華體內的隱疾,排出了淤積在他體內濃郁至極的死氣,而這代價便是要讓他和自己一起下楚王墓,秦凡至今還記得當初他可是答應的好好的。
飛機,靜音一邊喝着牛奶一邊嘟着小嘴抱怨道:“秦凡,那個連啓華老頭兒究竟可不可靠啊?當初我也在場,反正我對連家人沒什麼好感。”
“呵呵,你這丫頭。”
笑着給靜音來了一個摸頭殺,秦凡道:“既然答應我的事,想必他會辦到的,不過靜音,一會兒咱們到了連家你可別主動使性子啊,我知道次連城璧那傢伙輕薄了你是他不對,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咱們得講點道理,好不好?”
“哎呀我知道啦!真囉嗦,只是你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是感覺連家不怎麼靠譜,而我的直覺,可向來都很準的。”
“不靠譜麼……”
秦凡嘴角微掀,露出一抹冷冽弧度,身爲專門的盜墓賊,背信棄義也是常有的事兒,秦凡心思縝密,當初已經想到了這一步。
“但願他對我靠譜吧,當然,如果他真想抵賴,我會讓他明白,我秦凡的帳,可沒那麼好抵,而且代價也會很大。”
聽秦凡如此說,靜音便知道他一定是留了什麼後手,當即也不再多說什麼,開始大大咧咧地睡覺,那小呼嚕打的,搞得秦凡只覺的睏意襲來,都想好好睡一覺。
“這妮子,心量還真大啊,這要是放在古代,一定是女宰相的不二人選。”
……
飛機飛了將近五個多小時,方纔降落在烏魯市機場,這座城市在整個華夏也只能算作二流,其修真家族也少得可憐,甚至現在烏魯市的修真界已被連家稱霸,連家在此處所扮演的儼然是一個土財主的角色,無人敢惹,蠻橫的很。
一路山,秦凡問了好幾個市民,最後得到的答案卻幾乎都差不多,連家惡貫滿盈,開着幾個武館,在幾家極爲賺錢的製藥公司還充當着大股東的身份。
“哼!我說連家的人不是什麼好鳥吧?你還偏偏不信!”
靜音不滿地嘟囔道,而秦凡也皺了皺眉,一般而言,因爲挖墳掘墓這事兒雖說暴利,但卻極損陰德,一般而言回來後都會散財避災,廣施仁義來彌補自己心的恐慌,像連家這麼肆無忌憚的,還真是少見。
又在街邊走了會兒,隨着過往行人的一陣議論聲,秦凡順着他們的目光望去,便看到有一處武館,面掛着連家的牌匾。
推門進去後,只聽打罵聲不斷,其訓練的大多都是些看去很寒酸貧賤的孩童,訓練方式也極爲殘酷。
甚至,有的穿着練功服的連家教練對十來歲的孩子下手都是毫不留情,甚至還有幾拳轟在其要害處,將其打暈過去!
“媽的,又來一個沒用的廢物!來人,給我擡下去!來來!所有人都到我這裡來集合!你們今天只有一個任務,打倒我!”
“今天老子把話放在這裡,誰若是能打倒我,誰是這一屆我們連家派出的少年黑拳代表!有着十萬獎金可拿!而且只要能取得成績好處更大!第五名五萬,第四名十萬,第三名十五萬,第二名二十萬,第一名不二話,直接五十萬!”
果然,待這個教練話音落下,之前聚在一起的孩子們心熱血頓時沸騰起來,如小狼崽子般嗷嗷叫地衝了去,把一旁的靜音都看得一呆。
而秦凡也算是明白了連家爲何要成立這些武館,所爲的應該是他們口的少兒黑拳賽,想必這種賽事都配備了高達千萬元的高額獎金,而他們招來的這些小孩子,八成也是一些流浪兒,是死是活根本無人過問。
這種方式秦凡之前見過,相當於是在養蠱,極爲殘酷,因爲一羣人最後只會有一人存活,讓最終培養出來的這個蠱王,爲他們賺取高額利潤,簡直喪心病狂。
“哈哈!知恥而後勇!要的是你們這股勁兒,不是都想要錢麼?好,那都給我拿出不怕死的精神來!”
那教練一邊說着,一邊是一個高擡腿向一個孩子的太陽穴猛踢而去,這一腳要是踢實了,不被踢死也得落下個半身不遂或是腦癱!
在他們眼,這些孩子的命根本不是命,踢死一個跟殺只牲口也沒什麼兩樣。
見狀,秦凡再也忍不住地輕喝一聲:“給我住手!”
說着,一根銀針便被其彈了出去,精準地刺在那名下狠手的教練的玉堂穴,令其頓時感覺渾身酥麻,剛擡起的腿也立刻停在半空,失去了行動能力。
而後那羣孩子們一擁而,將其按在地一陣痛揍後紛紛涌向不遠處桌子放置的十沓紅鈔,可下一秒卻被跑過來的幾個教練攔住。
將他們治住後,其一個身着黑色練功服,看去倒像是此處館主的年人走到秦凡面前,嘴巴剛張開卻不料秦凡直接給其來了一巴掌。
啪!
“少跟我廢話,你覺得這些十幾歲的孩子,經受得住你們這麼折騰?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每天都會有孩子死去,沒錯吧?”
“你他媽……啪!”
這次剛說完三個字,靜音便以之前秦凡更狠的力道又賞了他一巴掌:“嘴巴不乾淨,該打!你們簡直是草菅人命,那麼小的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
“我擦!你他媽是來砸……啪啪啪!”
接連扇了他幾巴掌,直接將其扇暈後,秦凡才如垃圾般將其一腳踢開,向那些面面相覷的教練一步步走去。
每當其邁出一步,那些教練便會後退兩三步,之前被他扇暈的可是他們館內最強的存在,連他都不敵這年輕人,可見這年輕人有多厲害,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看到他們退無可退時,秦凡冷笑了聲,偏過頭對靜音道:“靜音,這裡一共五個人,你把他們其四個給我幹趴下,只剩一個,需要多長時間?”
“嘁,小看我,憑他們這羣敗類,哪裡用得着時間?一隻手秒殺他們。”
說着,靜音便化爲一道白影瞬間衝到他們面前,當反應最快的一人剛將拳頭收回,準備狠轟出去時,卻已經被幹趴在地。
嘭!咚!咚!
緊接着又是三聲悶響,其餘三人也瞬間倒地失去戰鬥能力,而所剩的一人此刻已經尿流滿地,在感到慶幸的同時心還在哀嚎不已。
“天吶,這究竟是哪兒來的兩個變態啊!這麼恐怖的伸手,連他們主子連家的直系傳人怕都達不到吧?”
當秦凡走到他面前時,嚇得他當即便跪在其面前:“好,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只是拿錢幹活的,不,不關我的事兒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拿誰的錢,給誰幹活?”
“連……連家。”
“哦,那好,你該不會連你主子家在哪兒都不知道吧?現在帶我去,如果你不知道,那我也沒留下你的理由了,你的下場,我想會那些人還要慘。”
一聽這話,那教練哪兒還敢拒絕,連連擺手點頭應道:“好好好!我,我這帶你們去,這帶你們去!”
說着,便捂着褲襠,顫巍巍地獨自走到前面帶路,靜音一臉嫌棄地踢了他一腳:“騷氣死了!離我們遠點!也別想着跑,否則的話……哼!”
“秦凡,我們走吧?”
聞罷,秦凡看了那些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苦命孩子一眼,搖頭一嘆,指着桌那十萬元錢道:“你們幾個把那些錢平分了吧,然後離開這裡,找一家名聲口碑較好的孤兒院,那裡,才屬於你們。”
說着,秦凡邊和靜音離開,然而令其沒想到的是,待其剛走沒一會兒,那些孩子便起了內訌大打出手,場面的血腥程度不之前那些教練在訓練他們時弱到哪兒去,最後打的只剩下兩個較厲害的孩子,一人分了五萬走人。
他們因爲出身卑賤,似乎常人更清楚叢林法則,認爲這世界是如此,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至於謙讓,公平,善良這些美德,在他們心則完全沒有概念。
這,是底層人民的悲哀與無奈,讓人不禁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