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帶着兩個飛行員跳下飛機後,左眼中水晶光芒一閃,幾個眨眼間便帶着他們降落在平靜的海面之中,真元外放,在腳下凝聚出一片雲霧,如仙人般帶着兩人想海面疾馳而去。
“這……這,你是誰?機長,咱,咱們是不是在做夢?他是神仙?”
機長是龍鳳閣的人,見多識廣,自然知道秦凡是什麼人,也猜到了秦凡上機是幹什麼的,向那副機長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大人,多,多謝救命之恩。”
“呵呵,不謝,你們是無辜之人,自然不能讓你們給該死之人陪葬了。”
說完,三人便默默不語,秦凡心裡則一直在回想着之前葉均提醒自己的話。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葉均臨死之際說假話的概率極低,而且他似乎也沒必要挑撥自己和龍鳳閣的關係。
“難不成,那個龍鳳閣真不是什麼善輩?如果是這樣,高層也知道他的存在,爲何不派人動他們?葉均又知道些什麼?”
這一個個問題縈繞在秦凡心頭,讓他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不定起來,猶豫着該不該履行諾言,把天炎玄琴交到他們手上。
要知道,天炎玄琴可是上古時期火神流傳下來的聖物,位列華夏八大神器之一,若真讓他落入狼子野心之輩手中,那秦凡自己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罷了罷了,現在修真界暗流涌動,不一定何時就會掀起滔天巨浪,爲了保險起見,這天炎玄琴,還是暫時留在我身邊吧。”秦凡心中如是想着。
不過,想法是美妙的,但現實,卻往往不遂人所願。
在秦凡帶着兩個飛行員剛登上海岸時,沙灘上便早已有一羣龍鳳閣的人由幾個長老帶隊恭候與此,而且每個長老的實力,都是實打實的天人境後期!
看着如此陣容,秦凡的雙眼微不可查地眯了下,隨即衝迎面走來,之前和自己溝通的那位長老笑了笑:“呵呵,長老還真是看得起我秦凡,帶這麼多人在此等候,專門爲我一人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該不是怕我不認賬吧?”
聞罷,那長老也是呵呵笑了兩聲,圓滑道:“秦醫仙說哪裡的話?你可是我們龍鳳閣的名譽長老,對於你的安全我們一定是要負責到底的,怕你從飛機上下來有什麼不測,特來在此接應,不成想秦長老的手段,果然高明啊,哈哈!”
秦凡皮笑肉不笑地又說了兩句,看着對方陣容,再感受着他們體內蟄伏着的洶涌澎湃的真元,心頭也是一凜。
現在這陣勢,跑是沒指望了,只要自己一催動天域,那對面那些長老定會在同一時間封鎖自己身周空間,到那時不僅留不住天炎玄琴,還很有可能把自己搭上。
“長老,聽聞你是因爲酷愛音樂纔看中了天炎玄琴,依我看好似不是這樣吧?看這樣子,似乎天炎玄琴對於整個龍鳳閣,都是意義非凡哦。”
“嘿嘿,秦長老說笑了,的確是老夫喜愛而已,跟龍鳳閣無關,而今天來的這些人也都是我的多年好友,正準備得到天炎玄琴後一起去……哦對了,一起開一場音樂會呢。”
“音樂會……”
聽着這蹩腳到極點的理由,秦凡苦笑不得,想了想後便做了回識時務的俊傑,既然沒有反抗能力,那就只能先想自保。
取出那一架寶光流轉的天炎玄琴,秦凡呈過去道:“我秦凡向來都是言必信,行必果,只能說這一次貴閣的擔憂,有些多餘了。”
那長老看到天炎玄琴現世,又感受了下其內所蘊含的靈性與火焰氣息,當即有些激動地點點頭:“哈哈,沒,沒錯!果真是天炎玄琴,秦長老,你還真是個有大機緣者啊!哈哈!”
收起天炎玄琴,那長老便向後面的人揮了揮手,令他們頓時撤去:“秦長老果真說話算數,老夫我……”
“好了好了,長老,客套話就不用說了,現在天炎玄琴也到手了,你可以去招朋引友,歡歡喜喜地去開你的音樂會了,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完,秦凡轉身就走,心裡則大罵特罵起來,如此憋屈地將寶貝被迫拱手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勢力,這窩囊氣還是頭一回受。
處理完了自己和葉均之間的恩怨,秦凡自然也就不在天京久留,順路去看了下彭玲的父母后,便買了張返京的機票。
然而,與此同時,一件在修真界中的影響不亞於一場大地震的驚人事件,悄然爆發。
東北邊境的一座千里大山中,因這裡一年四季被冰雪覆蓋,氣溫低到簡直不適合人類生存,因此這裡常年杳無人煙。
但這裡卻是化下修真界的一方超級勢力的所在,在大山的一處大山谷中,有着一個門派,寒冰谷。
谷內弟子皆是冰修,而且放眼望去,一片萬紫千紅之景,皆爲女性,而且各個都是有顏有身材,氣質也大多極爲出衆,也許是因爲所處環境的緣故,皆給人一種冷豔之感。
此刻,谷內的氛圍一片祥和,一衆女弟子正在演武場上或是切磋武技,或是討論修煉心得,站在最首的一個女子輕紗這面,身穿白色衣裙,遺世獨立,仿若一朵絕美冰蓮一般,若秦凡在此,定能識得此人,正是和他在迷霧大森林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冰仙子,冰凌。
然而下一刻,本是晴朗無比的天空,卻突然陰沉下來,一朵灰色陰雲毫無徵兆地降臨在演武場上空,令谷中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警笛聲大作。
看着傲立在陰雲之上的灰袍男子,演武場中的女弟子們在警惕驚疑的同時,還難免有些人犯起花癡。
“哇塞,那男的好帥啊!簡直是男人味兒爆棚,他是誰?來幹什麼?”
一位感知力極強的女弟子搖搖頭後,擅自猜測道:“不知道,不過我隔着老遠就能感受到他體內強悍至極的氣息,想來也是一位高手,是不是來找谷主或者長老們的?”
“嗯?我可是聽說咱們谷主早年間曾傾心過一個男子,可憐最後卻被那男子拋棄,該不會是……他吧?”
當這個大嗓門的弟子說完,站在最前方的冰凌當即衝其投去一道凌厲目光,令其頓時緊紮下腦袋不敢再多嘴,由此可見冰凌在寒冰谷的權威還是蠻大的。
轟!
下一刻,只見冰凌腳下冰雲涌動,緩緩升空來到那灰袍男子面前,看着他戴着面具,寒聲問道:“閣下不請自來,且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八成是不速之客吧?”
灰袍男子聞言後輕輕點了點頭:“嗯,倒是可以這麼說。”
“哼,好生狂妄的口氣,既然趕來,爲何不敢以真容相見?難不成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說!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呵呵,你個小弟子還沒資格知道,你師尊應該就是谷主了吧?去,叫他出來見我。”
“放肆!對師尊不敬,我破豈能容你?”
冷喝聲後,冰凌雙手合十,身前頓時浮現出一柄劍尖直指灰袍男子的寒冰之劍,手印再度一變,又喝道:“冰舞九重天,第四重,冰之劍!”
嗖!
喝聲落下,凝聚在其身前的寒冰之劍便以光速向灰袍男子射去,不過她這攻勢在灰袍男子面前,卻顯得有些不夠用了。
“一個天人境中期的弟子,也敢在我面前動手,勇氣倒是可嘉。”
平靜地說了句後,灰袍面具男並未有所動作,但那蘊含着巨大冰系威能的寒冰之劍在衝到其面前三米的地方後竟陡然停下來,就好似被一股無形的能量擋住一般劇烈顫抖起來。
“給我,爆。”
簡短的三個字從灰袍男子口中吐出,那寒冰之劍就好似被施加了魔法一般,竟真的村村碎裂,最後化爲漫天冰屑被寒風吹散。
作爲施術者的冰凌率先受到波及,凌空暴退數步後才堪堪穩住身形,驚駭地看着對面那個依舊雙手負於身後,好似沒有任何動作的灰袍蒙面男。
“這……這怎麼可能?我剛纔那一擊,就算是谷中天人境後期的長老也不可能破解的這麼輕易,他……到底是誰?”
心中如是想着,冰凌看向灰袍男的目光也愈發警惕起來:“你究竟是誰!”
“我說過,我的身份,你沒資格知道,想活命,就趕緊叫你師尊出來見我。”
“猖狂!冰舞九重天,第五重,冰封!”
呼!
只見冰凌的手印再度變換了幾下,控制着腳下冰雲向灰袍面具男急速衝去,在距離其約莫十米處,身周空間的溫度也開始急劇降低,並還浮現出不少冰渣。
溫度越來越低,空氣也變得冰寒刺骨,冰凌身周十數米的空間,正在被寒冰急速凍結。
然而,當寒冰蔓延到灰袍面具男面前時又陡然止住,這一次,灰袍面具男只是輕輕跺了跺腳,一片片冰塊開始以比之前凝結起來還要快的速度急速脫落。
就這樣,不到一分鐘時間,冰凌所凍結的空間便被徹底解封,而灰袍面具男也身形一閃,瞬間衝到其面前,在其驚駭的目光下閃電般出手抓住了其玉頸。
微微用力之下,冰凌便感受到一種窒息感,好似聞到了一股死亡氣息。
透過面具上的兩個小孔,看着裡面那雙好似不含意思感情色彩,宛若黑洞般深邃的雙眸,冰凌更是心神狂顫。
此刻,她已經斷定,面前這人,乃是一個實力絲毫不亞於她們寒冰谷長老,甚至能和她師尊相比肩的巔峰高手!
“你……到底,是誰!”
聞罷,灰袍男子搖搖頭似是輕嘆了聲,道“你這小姑娘的性子,還真是頑固的很,看來不讓你寒冰谷見點血,你師尊是真不捨得出來了。”
說着,灰袍男子那雙修長蒼白的手掌之上,青筋微微鼓起,冰凌那雙美豔的雙眸也慢慢緊縮起來,死亡,正離她越來越近……
演武場中,那些已經被灰袍男子的實力所震撼的女弟子們見她們的大師姐快要死了纔算回過神來,紛紛同仇敵愾的怒喝起來。
“混蛋!你,你這個渣男,怎麼就忍心辣手摧花?快放手,放手啊!”
“師尊呢?谷主呢?怎麼沒一個人出來?趕緊出來啊!好好修理一頓這個渣男!”
“嗚嗚……大師姐,我,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死啊!”
“……”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冰凌馬上就要香消玉殞之際,終於又道夾着這暴怒的喝聲響徹整個山谷:“放肆!你當寒冰谷是什麼地方,豈容你這麼撒野?給本座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