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兩眼陡然一眯,其內寒光乍現,道:“我的決定,我想你們應該早就猜到了吧?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趟,我必須去。”
“呵,你這傢伙,膽子倒還真是大啊,要知道這萬一真是你說的第一種可能,是血龍殿主專爲咱們設下的陷阱,那你這一去可真就萬劫不復了,我想那血龍殿主的實力可不是現在的你能對抗得了的。”古通輕嘆着道。
“嗯,的確不是我現在能夠抗衡的,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就算是在他們祭祖那一天,我用出最後的底牌把握也只是在兩三成之間,可正因爲如此,這一趟方纔必須要去,說不定就會是個轉機,事到如今如果不拿出點魄力去賭一賭怕是不成了。”
聞罷,愛麗莎也很贊同地點了點頭,舉起手道:“我同意,那這樣吧,我隨你一同前往,到時候真要是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好……”
聽到這這兒秦凡立刻擺擺手:“不用了,這次你們兩個誰都不要跟着,我一個人去就好。”
其實秦凡也知道,最爲穩妥的辦法就是帶着愛麗莎一起,有他在,自己的戰力也得以最大程度的發揮,不過想了想這次是去見惠子和那位丈母孃,再要是帶個女的終歸不太合適。
而愛麗莎卻沒想這麼多,只覺得秦凡是在替自己的安全考慮,一時間心裡還美滋滋的。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我現在就去和班德勒大爺商議一下,讓他帶我混進去就好。”
說完,秦凡便離開帳篷來到班德勒開辦的一處中餐館找到他,就說想要他每次送餐的時候帶上自己,想去血龍殿見見世面。
而班德勒也是個好說話的人,對秦凡這個要求當即便點頭答應下來,一時間還有些自豪地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極爲享受這種別人沾自己光的樂趣。
傍晚。
秦凡一想到明天也許就要見到惠子後一夜未眠,心神久久不能平靜,過了會兒後感覺自己的手突然被攥住,轉頭看了看愛麗莎,輕聲問道:“怎麼了?”
正在定定地看着秦凡的愛麗莎聞言後連忙收起目光,鬆開手又有些慌忙地搖搖頭,道:“哦,沒什麼,就是想囑咐你兩句,明天一定要小心些,不知爲什麼,我這心總是跳得厲害。”
“呵呵,放心吧,我比誰都清楚我這條命現在可還不是丟的時候,況且之前不是已經分析過了麼,這時陷阱的可能性,很小。”
愛麗莎輕點了點頭,隨即又擡起眼看着秦凡,有些失落地問道:“秦凡,如果這次你順利救出了那個叫惠子的,你,還有什麼打算?是不是就回華夏了?”
說完,還不等秦凡回答,愛麗莎又連忙補充道:“其實你可以在瑞士待上一陣再走的,就當是給自己休假了,這陣子任憑誰都能看出來,你太累了。”
秦凡聞言後,似是都能聞到愛麗莎話語中所暗含的濃濃情愫,倒也不太好拒絕,只得是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暗歎了聲。
如果此次真能成功救回惠子,只怕也不能久留此處,這次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華夏那邊可還有一堆事兒需要自己去處理呢。
就比如那所謂的道門大會,如今就已是迫在眉睫,雖說天玄已經不在,但龍虎山道門正統的這塊牌子,秦凡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之弄丟。
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那龍虎山,依舊還是龍虎山!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
一隊血龍衛便來到班德勒的中餐館內,在一陣大吃大喝後便準備將班德勒所準備的食材帶走。
見狀,班德勒連忙攔住他們,道:“各位大人,留步留步啊!這菜可不能就這般呈給兩位大人,一路奔波,怕是送到殿內早就涼了,所以我得親自跟着,等到了血龍殿後以我的獨門手法熱上一熱,方能達到口感最佳。”
“去去去!熱什麼熱?給她們吃涼的就已經是殿主大人對她們莫大的恩賜了,哪兒還有那麼多講究?”
其中一個血龍衛說完,另一個則皺了皺眉,小聲道:“要我說我們還是帶他去好了,否則的話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萬一要是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來,雞蛋裡挑骨頭,受苦受罰的不還是我們這些龍衛?”
“是啊,帶上吧還是,畢竟咱們殿主大人也說過,除了送飯的,其餘人不能靠近那罪龍殿,到時候就讓這老頭去送飯,出了什麼事兒讓他擔責任,豈不是就沒咱們什麼事兒了嘛!”
“……”
最終,經過這些血龍衛的商議,一致決定帶上班德勒和已經帶上了另一副人皮面具的秦凡,向血龍殿方想飛掠而去。
而經過之前幾個血龍衛的表現,秦凡心中倒也算是有了些底兒,想來這一次不會是血龍殿主設下的陷阱,否則的話這些血龍衛應該主動帶班德勒進去。
空中,一輩子沒體會過御空飛行,被兩個血龍衛抓着的班德勒衝同樣被兩個血龍衛抓着的秦凡哈哈笑了笑,得意道:“小夥子,這種感覺你怕是一輩子都沒體會過吧?爽,真他娘爽哦!感覺整個人都要起飛了一般。”
秦凡聞言一笑,而後也很配合地點點頭:“嗯,的確是沒體會過,很奇妙的感覺。”
飛了一路,同時也聽班德勒吹了一路的牛逼,最後還是幾個血龍衛不耐煩地出聲喝止才讓他閉口不說。
一個多小時後,血龍衛便帶着秦凡和班德勒來到大殿,先是帶他們去廚房熱菜,然後對他們進行搜身後便將二人領到了血龍殿外圍。
這也是之前那些血龍衛商量好的,反正他們誰都不想去專門關押要犯的罪龍殿,生怕染上晦氣和惹上麻煩,便讓班德勒和他的小跟班前去送飯,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就全部推到他身上就好,萬事大吉。
而這,也恰恰合了秦凡的心意,之前還想着怎麼悄無聲息,不被人察覺地溜進去呢,如今倒是有了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班德勒大爺,這一次就讓我去送飯吧?您之前忙活了半天,而且看您有些暈,應該是不太適應之前的長時間飛行吧?”
臉色頗爲蒼白的班德勒聞言後點點頭,捂着胸口虛聲道:“好,那今兒個就你一人去送,記得待那兩位大人吃完後你再收拾好碗筷出來,這幅餐具可是金制的,我也只有這麼一套。”
“嗯,明白。”
應了聲後,秦凡又被那些血龍衛仔細地搜了搜身,確定沒什麼問題後便提着食盒走進血龍殿,一進去,一股陰森冰寒之感撲面而來,令其不禁打了個寒顫。
只見前方有兩個並肩盤坐的女子,因爲她們都是背對着秦凡故而無法看清她們的面容,不過左邊那個從身形,背影上看,似乎都與惠子一般無二!
“來者何人?是來送中餐的?否則一般人可進不來這裡。”
右邊那女子清冷地開口道,秦凡也連連點頭,將食盒放在地上後一邊端出裡面一道道精緻小炒一邊道:“是,是送餐的,應二位要求專門找了個華夏廚子做了這幾道小菜,請品嚐。”
聽到這有些耳熟的聲音後,左邊那女子頓時渾身一震,連忙轉過身細細看着氣憤難那張臉,很快,臉上便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不過卻並未發現帶着人皮面具的秦凡在看到她後則是一臉喜色,身軀都忍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此人,正是惠子,是他日思夜念,不知爲其擔驚受怕了多少個日夜的惠子!
緊接着惠子母親也轉過身,清冷地瞥了秦凡一眼後問道:“惠子,這是你說的那個秦凡麼?”
惠子一臉失落地搖搖頭:“不,他不是,媽媽,只是一個普通的送餐工。”
“哼,看來那小子也沒你說的那麼優秀,我都已經發出這麼明顯的一個信號了,結果他居然還沒抓住,就這樣的廢物我實在沒辦法指望他有能力救你。”
“不!媽媽,你,你不要這麼說他,秦凡真的很優秀的,也許他現在還沒收到咱們要點中餐的消息,我,我相信他早晚都會來的,畢竟距離血龍殿的祭祖大會還有一段時間,不是嗎?”
龍靜聞言後翻了翻白眼,無奈嘆道:“是,的確還有段時間,可他要是再晚幾天來,可就幾乎沒時間解我身上之毒了,那他來還有什麼意義?”
“哦?不知岳母大人所中何毒?可否讓小婿爲您診脈一觀?”已經將中餐擺放好的秦凡突然擡起頭,嘴角也向上勾了勾,道。
聞罷,惠子和龍靜都是一驚,隨即前者便猛地站起身,一臉驚愕地指着秦凡,道:“你,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龍靜也驚疑不定地看着面前這個青年,直到其緩緩摘下那具人皮面具,再看看惠子臉上陡然浮現出的一抹驚喜之色後纔算是徹底明白過來,想必這個年輕人,就是那位醫仙無疑了。
“哼,還算你小子激靈,能這麼快抓住機會,先坐吧。”
秦凡笑着點點頭,待其坐下後惠子當即便衝其猛撲過去一頭扎進其懷裡輕聲抽泣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後纔算是堪堪收斂起情緒。
“好了惠子,現在可還不是哭的時候,這樣,你趕緊吃東西,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時間,所以咱們長話短說,以免引起外面看守的那些血龍衛懷疑。”
而後秦凡又看着龍靜問道:“岳母,您這次費盡心力地給我創造潛入血龍殿的機會,只怕不僅僅是想要吃中餐這麼簡單吧?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計劃要告訴我?還有,您之前說您所中之毒又是怎麼一回事?所中何毒?”
“嗯,的確是有計劃要告訴你,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你能在祭祖大會錢解掉我體內之毒的前提下,所以現在你還是先看一看,有沒有辦法爲我療毒吧。”
龍靜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腕,同時在秦凡爲自己診脈期間還簡單介紹了下自己體內毒素。
“我所中之毒名爲血龍咒,乃是一種以血龍殿主的鮮血爲引所下的一種慢性奇毒,平日基本不會發作,但只要血龍殿主開始唸咒我渾身就會疼痛不已,戰力全失,聽明白了麼?”
“這……聽着怎麼有點像緊箍咒之類的。”
秦凡點點頭後暗道一聲,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否則指不定會被這位看上去有些嚴厲的丈母孃好生收拾呢。
大致瞭解了血龍咒之毒的情況後,秦凡又爲其細細診了診脈,漸漸地,一對劍眉也在不經意間倒豎起來。
正如龍靜之前所說,這種以血龍殿主自身鮮血爲引的奇毒,的確難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