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聲痛苦的呼聲,令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是心中一驚,兩腿一緊,嘆道:“這姑娘好狠的腳!”
而那張狂無比的大漢,此時已沒了力氣去拎着酒吧老闆,兩手捂住褲襠,弓着腰,直疼得說不出話來!
“讓你囂張,你老闆是哪家的?在華興的地盤上不按規矩辦事,他不想混了是不是?”貓淇輕輕拍了拍手說道。這片刻的架勢,倒是很有女王的潛質。
她從小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對眼前的事情怎會不清楚,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家酒吧,本是華興保護範圍內的娛樂場所,老闆按規矩交了錢,華興就有責任保護他們不受欺侮,現在來了個莽漢破壞規矩,貓淇自然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華興的產業,以後可都是她的,這就叫做護食!
“臭婊子,敢動坤哥,不想活了!”外面那羣打手一看領頭之人被陰,囂張的叫着,衝進來就要抓人。
錢太鐸和兩個死黨苦笑一聲,又要打架了。以前念大學時,幾個人出去玩便總是貓淇惹事,現在過了這麼久,情況竟然還是沒變。只是那個時候打架,對手多半也是出去找樂子的客人,大家打得鼻青臉腫,互說幾句狠話,最後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再不相往來。而眼前這幾個囂張的傢伙,可是在社會上混的,要是這一架打輸了,後果就有點嚴重。
這些念頭在三人腦子裡閃了一下,身體便已經衝上前去,攔住進門的幾個打手,雙方也不客氣,立刻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本不寬敞的酒吧門口,堵了這麼多人,立刻就變得異常擁擠,很快吸引了周圍的目光,本來聽着鳴素唱歌的客人們,一發現這裡有熱鬧可看,都轉移了視線,開始關注起門口的衝突。
“給我抓住那婊子,老子今晚回去要操|死她!”好半晌,那坤哥終於緩過了氣,怒氣衝衝的指着貓淇罵道。
貓淇這時正被三個死黨擋在後面,想要打人卻打不到,急得上躥下跳,一見坤哥居然緩過來了,二話不說又是一下踹過去。
坤哥大驚,剛纔那一腳真是狠啊,也怪自己沒有防備,不然怎會吃這麼大個虧。他兩腿迅速併攏,想要夾住貓淇攻來的腿,然而貓淇的動作何其敏捷,中途變招,迅速轉換了攻擊目標,直接用高跟鞋奔着對方小腿脛骨去了。
嗷——!
一聲痛叫,坤哥又一次的悲劇了,痛得再次彎下腰去。從頭到尾,他都沒能在貓淇面前出得了手。
這短暫的時間裡,錢太鐸三人自然也不歇着。對方涌進來的打手有五六個,卻被錢太鐸一人攔住了三個,噼噼啪啪一陣亂打。
戰鬥中,他神奇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預判出對方的攻擊路線,而且身體也能迅速的做出應對,以一敵三,互相拆了十幾招,竟然遊刃有餘!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在唐豹這個SM男手下訓練了這麼久,即使是頭豬都會上樹了,何況他這個並不算笨的人。雖然變態男總是對他的訓練不滿意,實際上,他的進步卻是很快的,眼下和他對戰的唐豹變成了三個業餘打手,錢太鐸頓時就覺得無比輕鬆,三拳兩腳,就把對面三個人全都擺平了。
他的出手,都是按照平時的訓練來的,專挑人的關節攻擊,務求一擊必倒,因此,這三個打手倒在地上唧唧哼哼,短時間內是爬不起來的。
接下來,錢太鐸奮起神勇,很快又把剩下的幾個打手也一起打翻,毛蟲和河蟹本被打得左支右拙,突然一陣輕鬆,這才發現五六個人已經全部被撂倒了。兩個死黨像看外星人一樣瞅着錢太鐸:“我靠,你吃春藥了,這麼生猛!”
幾人大獲全勝,貓淇像是帶着狗腿子的富家大少一般,得意洋洋,對抱着腿肚子呼痛的坤哥問道:“說,你是誰的手下!”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法則,這幾個打手,如此堂而皇之的過來鬧事,這是華興地盤上決不允許出現的。
“臭婊子,我們老大是曹哥,整個宜都最能打的人!你不要得意,今晚老子不操你一百遍,老子就不姓劉!”那叫劉坤的坤哥說着便拿出手機,準備去搬救兵。錢太鐸一看,立刻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之上,手機遠遠的飛了出去,然後,一巴掌扇在對方臉上,可憐這位凶神惡煞的大漢,立刻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說話乾淨點,再冒一句髒話,我不介意把你的舌頭拔下來!咱們大姐頭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現在你說,曹哥是誰?”
“曹允。”大漢終於老實了,如實回答。
錢太鐸眉頭皺起:“曹允,夜鶯的曹允?什麼時候夜鶯的勢力,已經可以伸到這裡來了……”
要知道貓淇出於安全考慮,選的這家酒吧,一直都是華興勢力的中心地帶,其他勢力很難插足進來的地方,而現在,夜鶯的人竟然能繞過外圍,直接來這裡找碴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那大漢見了錢太鐸躊躇,立刻又得意起來:“怕了吧,你們最好現在就放了我,不然,等我老大過來,你們就死定了!”
錢太鐸懶得看他的嘴臉,一巴掌下去,對方另半邊臉也腫了起來,於是世界終於清靜了。
說起來,錢太鐸骨子裡似乎深藏了許多不安分的因子,當初被鄧秋傑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他立刻就敢鋌而走險;後來貓淇訂婚那一次,被人圍追堵截,事後想起來,竟然也覺得刺激;此時大力颳了這大漢兩個耳光,心裡就暗叫了一聲“爽”!有時候,他都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心理變態,不然幹嘛老喜歡這些事兒。
當然,眼前這幾個人終究是些小魚小蝦,以前的那些經歷,讓錢太鐸始終提不起太高的興致,問出了對方來路,便懶得管他們了,一腳踢開道:“還不快滾,你捱打上癮了啊!”
於是幾個來時氣勢洶洶的打手,離開時卻只能互相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得異常狼狽。
好戲收場,酒吧裡的客人一鬨而散,不再關注他們,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臺上一直唱着歌,絲毫不爲這邊影響的駐唱歌手鳴素身上。
“貓淇,你爸爸最近怎麼樣?”錢太鐸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很忙吧,每天很早就去公司了,聽他說最近集團裡的一些合作伙伴出了問題,撤資的撤資,取消合作的取消合作,還有一些股東也不安分,暗地裡想要搞事,最近爸爸都在爲這些事焦頭爛額……”
“唔,”錢太鐸眉頭皺得更深了,“地下勢力這一塊呢?”
“不是很清楚了,最近一段時間,爸爸都不在我面前提起這些事,問何山嶽叔叔,他也不說……”
沉思了片刻,錢太鐸低聲的說道:“看來你家的問題有點大了,你爸爸是怕這些事影響到你,所以纔不跟你提起。只是酒吧這件事既然被我們遇到了,總不能袖手旁觀,那些打手肯定還會回來報復,你先給你爸打個電話,說一下這裡的情況,最好何叔叔能過來一趟……”
聽了貓淇說的情況,錢太鐸就知道,華興現在遇到的困難只怕不小。合作伙伴轉了風向,可以說是外患,而公司的股東想要搞事,則是內憂,內憂外患,加上華興掌控的黑勢力也被夜鶯壓縮到了極點,連眼前的酒吧都有人來找茬,可知在整個集團裡面,大概已經烽煙四起,自顧不暇了。
“寇小姐,電話我已經打過了……”酒吧老闆忽然在一邊說道。
他看到剛纔那幾個打手灰溜溜的離開,就知道對方肯定還會回來報復,於是趕緊撥通了華興管理這片區域的頭目電話,說清了這裡的情況,那頭目聽說之淇小姐也在這裡,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帶着手下人往這邊飛奔過來,同時,也不敢隱瞞這事,直接彙報到了寇中信的保鏢何山嶽那裡,何山嶽再順勢告訴了寇中信,因此,當錢太鐸叫貓淇打電話的時候,寇老大已經先一步知道了。
“山嶽,你過去一趟。夜鶯欺人太甚,連那個區域的場子都開始挑,去給他們一點教訓,否則大家還真以爲我華興撐不過明天了。”寇中信沉着的吩咐道。
何山嶽點了點頭,直奔輕音樂酒吧。
於此同時,以劉坤爲首的幾個混混打手離開了酒吧,轉頭就將這事往上頭彙報了上去。他們的老大自然不可能是曹允——曹允這樣的金牌打手豈是他們能見到的——而是曹允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恰好這個小頭目正和夜鶯的其他幾個頭目一起喝酒,聞之此事,大家都是怒氣沖天,一羣人吆喝着就往輕音樂酒吧殺來!
而作爲當事人的錢太鐸幾人,自然也就暫時放棄了離開酒吧的打算,讓酒吧老闆找了位置重新坐了下來,打算等何山嶽到了再走。說到底,他們只是適逢其會,把這事捅上去已經盡到責任了,後面的事情,自然不想再摻和。
只是,既然已經進來了,又哪那麼容易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