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搞了王大豬一回,兩人又在王大豬家吃了晚飯。晚飯是猥瑣大叔親自動手做的,不僅爲了兌現之前對彭玉的承諾,也間接的在老婆面前贖罪。
王大豬老婆則陪着客人在客廳裡閒聊,半個多小時,一道道讓人一看就口水直流的飯菜就被王大豬整飭整齊。錢太鐸嚐了一口,頓時眼前一亮,這中年大叔的廚藝,絕對和那些擁有廚藝異能的傢伙有的一拼,怪不得他敢拿自己親自做飯這種事,當做巨大的資本來賄賂彭玉。
幾人一陣風捲殘雲,很快掃光了這頓飯。
飯後,王大豬便叫老婆從屋子裡抱出一個小箱子來,上面是指紋鎖加聲控系統加複雜古老的十二道金銀鎖,鎖得那叫一個牢固。
王大豬老婆小心翼翼的一道道打開鎖頭,足足花了十分鐘,裡面的東西纔在衆人眼前展現出來。
珠寶首飾,紅綠寶石,足足裝了大半個小箱子!錢太鐸咂了咂舌,我的個乖乖,這裡面的東西,能值多少錢?
王大豬把箱子推到彭玉面前,說道:“彭丫頭,你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數一數,可別說我和你嫂子貪墨你的寶貝。”
彭玉抿嘴一笑:“王大哥公正無私,怎麼會看上小妹這點東西?不用數了。”她從裡面撿出幾樣東西來,其中包括一對手鐲,幾塊玉佩,另外又拿了一條瑪瑙項鍊以及一對鑽石戒指,這才把箱子合上,推回王大豬面前,“還請王大哥和嫂子繼續幫我保管,小妹現在身不由己,不敢帶這些東西在身上。”
王大豬點着頭道:“好咧,彭丫頭你儘管放心,你這些寶貝放在我這裡,絕對比聯邦儲蓄銀行的保險庫還要安全。要是有過不去的坎兒,記得來找我們。”
彭玉甜甜笑着點頭:“那是,王大哥和嫂子是小妹永遠的避風港嘛,我記住了。”
…………
從王大豬家出來之後,兩人走了一段,彭玉就把從那箱子裡挑出的手鐲和玉佩塞到錢太鐸手中:“這些就是寇家的東西,你拿着去還給你女朋友吧。”然後又遞過那一對精緻的鑽石戒指:“這一對呢,是我提前送給你和你女朋友的結婚禮物,很漂亮吧,以後戴着這對戒指的時候,你能想想它們以前的主人就好了。”
最後她再拈起那一條瑪瑙項鍊:“這是給我自己的禮物了。這些年活得很不真實,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做回我自己!”
她把項鍊放到錢太鐸手上,說道:“你幫我戴一下。”
錢太鐸無言的拿着一堆珠寶,心裡感動無比。彭玉現在做的,完全是在爲他着想,不僅把寇家失竊的珠寶還給了他,還另外奉送一對戒指,並且言明這是送給他的結婚禮物,這樣不爲自己考慮的女人,真傻。
他提起那一條項鍊,心道這就是你爲自己準備的禮物了,準備以後都一個人過嗎?往前一步,輕輕撥開彭玉的頭髮,把項鍊仔細的戴在她的脖子上。路燈的燈光下,瑪瑙閃耀着紅色的光芒,熠熠生輝。
“謝謝你,彭姐。”錢太鐸摟住彭玉,抱得緊緊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嘁……,”彭玉一把推開他,笑罵道,“你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滾開!”
一切搞定,錢太鐸看了看時間,現在不過晚上9點,正合適到貓淇那邊去一趟。他不沒有先打電話,而是在路邊攔住一輛黑車,直接叫司機開往寇家別墅的方向。彭玉也一起擠上了車,若無其事的道:“我陪你一起去,說不定會有危險。”
錢太鐸點點頭,大手在黑暗中握住了對方的手。彭玉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羞惱的瞪他一眼,便不再掙扎了,任由他一直抓着。
黑車一路開往山上,兩人在半山腰下了車,步行走上山頂。先在寇家別墅周圍探查了一番,然後兩人匯合,點點頭道:“一切正常。”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夜色之中,鳥兒咕咕的叫聲在黑暗中傳開……
貓淇最近一直心神不寧,自從聽說錢太鐸上班的植物研究所出事之後,錢太鐸就隨之消失了。最初,她以爲是富雲的餘孽找到錢太鐸報復,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發瘋一樣的纏着父親,要父親出動人手去找錢太鐸。
然而,第二天她就得到了一個內幕。
並不是黑勢力仇殺報復,而是那個植物研究所有問題,聽說是個非法的異能組織,國家安全部門都介入進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貓淇心裡一塊大石落地。只要不是黑勢力仇殺,應該就沒有生命危險,而且,她的男友才進入那個研究所上班半年多,涉入應該不深,只要老爹出面,在有關部門做一些工作,錢太鐸應該就沒事了。當然,擔心依舊不可避免,因爲錢太鐸到這時爲止,還沒有任何消息。
而再之後,她偶然聽到父親和警局劉警督的對話,心卻陡然涼到了極點。
失竊案!
那家植物研究所,竟然是宜都兩起失竊案的幕後黑手!
貓淇很聰明,腦子裡閃過自己所知道的兩個案子的要點,再和錢太鐸當時出現的情形一結合,突然就蹦出一個恐怖的念頭:“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內情?他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他會騙自己嗎,爲了這些價值連城的寶物……”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貓淇整整兩天無法入眠,一閉上眼睛,就閃過錢太鐸騙她的畫面,他接近她,只是爲了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
到了第三天,貓淇把混亂的心情整理了一下,重新思考事情的始末。她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按照心中的直覺,她相信,錢太鐸不會騙她。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在一起那麼多年,她對錢太鐸有着足夠深的瞭解,他是個平凡的人,重感情,沒有野心,並非那種爲了錢就不顧一切的人。
接着,貓淇再結合事情前後分析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錢太鐸也是被騙的,他才進研究所半年,怎麼可能接觸到核心機密!”
這個推測結果,是她基於對錢太鐸信任的基礎上做出的推論,也是最貼切實際的推論。然後也在這個時候,錢太鐸的電話打了過來,匆匆說了幾句之後就掛斷了。
貓淇徹底放下了心,只要錢太鐸沒事就好。
後來,她因爲心繫這件事情,多次偷聽了父親和其他人的談話。以她的異能,手腳可以輕到毫無聲息,因此父親倒是一直不曾發現她。
偷聽的結果,卻讓貓淇心情漸漸沉入了谷底。
她知道了天羅,知道了錢太鐸畏罪潛逃,知道家裡的失竊案就是在錢太鐸的引導下而發生的,父親不相信他,覺得當初看錯了這個窮小子,他之所以接近她,就是因爲貪墨那暗中藏着的珠寶!
在一次和何山嶽的對話中,寇中信明確的表示,如果他抓住錢太鐸,絕不會給他好下場!他要以此來向衆人示警,華興還是那個華興,無論是誰,都不能在他寇老大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即使是他女兒的男朋友!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男朋友了。寇老大早就不承認這個窮小子的地位,現在的錢太鐸,是他的敵人!
貓淇當時聽得心中一片冰涼,情緒激動之下,衝進去和父親辯解,卻被從小疼愛的父親打了一個耳光,然後勒令禁足,從今往後,不許再見錢太鐸!
事情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貓淇每天情緒低迷的呆在屋子裡,哪兒也不去,緊緊守着自己的電話。不過她知道自己的電話已經不安全了,父親肯定早已派人監聽,所以,她一面希望錢太鐸再打電話過來,她想當面問個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他參與其中;另一面,她又祈禱對方不要打過來,如果被父親找到線索抓住他,按照幫會的規矩,他很可能會被施以斷手斷臂、陳屍江底的酷刑。
就這樣一直等了十來天,期待中的電話並沒有響起。錢太鐸像是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貓淇心情也是失落無比,他不要自己了麼……
直到這一個晚上,她呆呆的坐在牀上發愣,耳中突然就聽到了“咕咕咕咕”的鳥叫聲。以前念大學的時候,若是幾個死黨晚上出去有什麼活動,就會以這種鳥鳴聲互相轉告,當然只是一個好玩的東西,並不依靠這個傳訊,然而,這種特別的聲音,仍舊被貓淇記住了。
此時突然聽到,她猛的一驚,撲到窗邊向外看去。
黑暗中看不清什麼,她的心跳得飛快:“是他嗎,是他回來了麼?”她蹬蹬蹬蹬的穿上拖鞋,飛奔下樓,衝出別墅,在外面尋找錢太鐸的身影。
咕咕咕咕……
鳥鳴聲指引着她前進的方向,終於在一片小樹林裡,一棵樹後出現了那個熟悉的人,黑暗中模樣有些失真,好像幾天沒有刮鬍子,和平時相比略有不同。不過,貓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熟悉的人,正是她一直擔心的男朋友錢太鐸。
“嗚……”貓淇像一隻貓一樣猛撲上去,狠狠的抱住他,嗚咽道,“你去哪裡了,怎麼也不回個電話,擔心死我了……”
“沒事了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嗎?”錢太鐸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一下,卻換來貓淇激烈的迴應,兩人當場熱吻起來,動作之激烈,情緒之激動,超過以往任何一次。
“咳咳……”突然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傳入錢太鐸耳中,錢太鐸腦子一清,這纔想起此次來做的正事。
四脣分開,錢太鐸從衣服裡摸出彭玉給他的那些東西,一股腦兒塞到貓淇懷裡,說道:“拿着,這些東西就是你爸爸失竊的東西,我幫你找回來了。”
貓淇眼睛紅紅的,看着懷裡的手鐲和玉佩有些發愣,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從哪裡找回來的?”
“你別管了,總之物歸原主就對了。只是還有一顆最大的鑽石,現在已經追不回來了,對不起,是我無能爲力。”
噗噗……
兩顆大大的眼淚滴落,貓淇手一鬆,那些手鐲玉佩便一起掉落地上,好在這樹林下面都是草地,並沒有因此摔壞。她重新抱住錢太鐸的脖子,哭着聲音道:“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開始我還懷疑過你,我不該懷疑你的,對不起,老公,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