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狩獵的突然結束,在整個學院都引起了一團風波,只是那些一開始看到鄭浩然他們拿出六臂喇嘛頭顱的知情者一個個都閉口不言,而其他的人完全就是不知情,就算是有高年級的人好奇,也不知道什麼內幕。
只是這種情況壓根兒就沒持續幾天,關於牙獸出現在灰林的消息,迅速就在黑水城之中傳開。
“你聽說了麼,牙獸出現了!”
“還用你說,趕緊的逃命去吧,去臨近的慶豐城,不,不行,太近了,還是去崔克城吧。不說了,我還有東西要收拾。”
“還收拾東西,趕快撿一些需要的逃命吧,誰知道牙獸什麼時候就來,說不定下一刻……”
“烏鴉嘴,真來了怎麼辦!”
黑水城之中,紛紛擾擾聲亂成一片,無人安心的上班做工,平時裡那些店鋪也只留下一個鐵門,熱鬧的城中景象早就消失不見,顯得冷冷清清。
孤風掃過,捲起一片片落葉……沒人了。
“砰!”
城主宅邸,風來氣的將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
“誰告的密!”
底下,是一排跪着的警備部成員,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我不是讓你們看緊的麼,爲什麼整個黑水城都知道了!”
風來大吼着,他真的很想宰掉這些人,但是現在已經於事無補了。
“城主,別急,當務之急是要找出消息的源頭,到底是巧合,還是說……有預謀。”
警備部部長查南眯着眼,心中有些不詳的預兆。
這來的實在太突然了,連一點準備都沒有,瞬間就瀰漫了整個黑水城,簡直就像是有預謀的一樣。
“預謀?”
風來憤怒的看向查南,“有誰會預謀這個,黑水城對誰都至關重要,趙無極那個老東西的根都在這裡,他敢讓那些學員亂作口舌麼!還有劉長元,這條狗眼睛鼻子裡只有錢味,這種事情明顯吃力不討好,就算他死了兒子,也沒必要這麼喪心病狂吧!”
說着,他的身上狂風大作,大廳內的擺件悉數的吹開,散亂一團。
發泄一通之後,風來這才冷靜下來,他看了一眼周圍,“周比利呢。”
“接到命令後,下去維護治安了,怕有人從中搗亂。”查南說道。
“都特麼快成空城了,還維護治安!”
風來惡狠狠的吼道:“給我下令,不允許他們出城,關閉所有運輸通道,空運、鐵路、汽車路線都給我把持住了,一個都別給我放跑了!”
查南皺眉道:“這樣做,恐怕會引起平民的不滿……”
話音未落,風來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吼道:“平民不滿?!平民不滿有你我的烏紗帽重要麼,有你我的人頭重要麼!你知不知道一旦事發,我們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你以爲你還能做這個警備部長,享受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放屁,到時候你屁都不是,要麼去做一個盜賊,要麼就蹉跎一生!”
查南呼吸一滯,看着已經陷入了癲狂的風來,深吸一口氣:“是,我馬上就去辦!”
帶着他的手下退走之後,風來一個人城主宅邸裡,越想越是氣,“可惡,可惡,可惡,啊啊啊啊!”
他猛然伸出手,一股螺旋之風洞穿了旁邊的一根虯龍雕成的柱子,大吼出聲:“是誰,到底是誰!”
不管風來在城主宅邸的發瘋,得到命令之後,黑水城的各大出入口紛紛被警備部的成員把持住,空運出口、鐵路出口、還有各大城門出口,已經被平民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幹什麼,爲什麼不放我們出去!”
一個平民開着黑色的汽車,車頂上大包小包的一團,他伸出頭,大聲吼道。
只是他的聲音,在人山人海的洶涌之中,變得微不足道。
人,實在是太多了。
饒是這樣,在拿着電漿槍的警備成員面前,依然沒有人敢強闖。
城中,被徹底的圍住了。
就連真武破魔學院都受到了波及,此時的學院,也變得冷冷清清,拖這個消息的福,所有的學員也都隨着家人一起,想要出城。有的幸運的,早就跑出了城外。
“好冷清啊。”
望着冷清的學院,鄭浩然嘆了口氣:“我說,誰發出去的消息,咱們還沒動手呢。”
安立元摸了摸鼻樑,“不知道,但是現在,對我們而言,利毀參半,太早了。”
“艹他孃的。”
鄭浩然罵了一句,忽然看向了牛立:“你爲什麼不走?”
“俺……俺沒想走啊。”牛立撓了撓後腦勺。
“你這不是憨了,是傻,尋常人早就走了,就你個馬大哈後知後覺,牙獸來了,你不覺得可怕麼?”
鄭浩然古怪的看着牛立:“你真是好樣的,放心,我們罩着你,不會讓你死的。”
“俺已經通電報給了俺父母,所以俺不擔心。”牛立憨憨道。
說到這裡,鄭浩然一拍腦子,“媽的,我把我父母忘了!”
萬年的記憶,讓他直接無視了此刻的身份,他還是黑水城一個人家的孩子呢,光是自己好有個屁用,父母可不能有事。
“樓子是孤兒不用擔心這個,安子你呢?”鄭浩然問道。
“早知道你會這樣,放心吧,我特地用你的身份發了電報,咱們的父母早就提前走了。”安立元說道。
鄭浩然長舒了一口氣:“這樣就好,總不能做個不孝子。”
“早有防備很好,現在,黑水城已經被圍住了。”
安立元用他獨特的感知,輕易的就探查了黑水城的一些動靜。
“那咱們豈不是出不去了?”
鄭浩然苦着臉,雖然是對牙獸不在乎,可他也不敢說能輕易勝過牙獸啊。真要被圍到那個時候,那豈不就是等死。
“不用擔心,咱這裡還有人沒出聲呢。”
安立元看向了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羅樓。
羅樓眯了眯眼,淡淡道:“用不着到那個時候,面對生死的訝異,那些平民,也會有大勇氣的。風來走了一招臭棋,一旦平民暴起,這黑水城就徹底亂了。說到底,眼界不高,纔會有這樣的昏招。”
“咱們就這樣靜觀其變?”
“自然,不過也要做一些事情,安立元,那個劉長元呢?”
“依然存在。”安立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