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放鬆,不要緊張,插進去的時候會有一點痛。”一男一女相互對視着,兩個人臉頰上都有一絲細汗滲出。
“不怕,你來吧,我不緊張。”咬着牙,唐浩看着眼前這個長相嬌媚的護士小姐,臉色有些微微泛紅。
第一次幹這個,唐浩心中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嘶,”一股刺痛傳來,唐浩知道進去了,臉上緊張的表情漸漸鬆緩了下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唐浩面色漸漸蒼白起來,嘴脣也沒先前那樣紅潤了,心中有些擔心,唐浩開口問道:“護士小姐,怎麼還沒好呢?都半個小時了。”
“快了,馬上就好了。”護士小姐用手不停扇着脖子以上部位,臉上已經爬滿了緋紅。背後的製冷空調完全沒起到作用,溫度始終保持在三十四五度左右。
“怎麼還沒好?這都快三百CC了。”
看着血袋裡的血已經快要超過三百CC了,唐浩腦袋有些暈乎起來,如果不是看見護士小姐忙碌的身影,他真恨不得把針管拔掉。
回過頭看了一眼,護士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唐浩獻血原本只獻二百五十CC的,顯然已經超標了。
將針管拔掉,護士小姐隨手拿了一個雞蛋,一瓶牛奶給他,說道:“吃吧,吃了以後會好受一點。”
看了看手中蒙牛牌的牛奶,唐浩插上吸管三兩口喝掉,看着護士,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獻血完了就離開啊,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匆匆經過唐浩身邊,小護士發現唐浩既然還站在原地。
“你們還沒給營養費。”拿着獻血時填的單子,唐浩心中有些忐忑,他獻血可是衝着這五十塊錢來的。
一把抓過唐浩手中的單子,護士瞄了一眼。
唐浩,男,十八歲,孤兒,無業……
看完單子,護士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唐浩。
上身着破舊的背心,下身穿洗得發白的七分牛仔,腳踏山寨版靠背,頭髮只有一寸長,怎麼看也完全符合孤兒的身份。
難得的大發慈悲,護士在單子上大筆一揮,遞給唐浩道:“去財務室領吧。”
緊緊握着五十塊錢,唐浩心滿意足的走出了醫院。
走在大街上,唐浩在心中盤算着,加上自己存上的一百塊,這個月的房租總算是搞定了,生活的問題可以慢慢解決。
七月的天已經很炎熱了,火辣辣的陽光不停烤灼着大地。
唐浩抹掉額頭的汗水,緊咬牙關,看着身邊一輛又一輛冷氣全開的公車穿梭而過,下定決定要步行回家。
獻完血的人最忌諱的就是爆冷與暴熱,不然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發生。唐浩儼然並不是幸運兒,此時的他眼睛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咚,”
還沒走到五步,唐浩就身子一軟,倒在了路邊。
在昏迷前一刻,唐浩依稀看見有一個人影朝自己快速衝了過來。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唐浩搖了搖有些發昏的頭,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裝潢很漂亮的賓館裡。
賓館裡空調電視,廁所洗漱室一應俱全,對面放着一套高級真皮沙發。
電視上正播放着一張影碟,影碟的內容既然是在一個類似基地的地方拍攝的。
“嘎吱”,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響起,唐浩轉過頭,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走了過來。
“咦,你醒了,”聽男子的語氣似乎很驚訝。
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陌生的男子,唐浩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
這個男子長相很是一般,一副黑邊眼睛掛在鼻樑上,看度數應該不小,男子一身筆挺的襯衣加西褲,皮鞋也是上千塊一雙的“花花公子”牌,臉圓圓的,稍微有一點點胖。
男子面帶着微笑,靜靜的看着唐浩,任憑他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個遍。
“你是誰?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唐浩有些不解,一個素未謀面,完全屬於陌生關係的人會好心的救自己。
輕輕笑了笑,男子隨意的揮了揮手,這一揮手就如同渾然天成一般,看上去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隨意,但又讓人牢牢的記在心裡,揮之不去。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誰?我是誰?”口中不住唸叨着,唐浩更加疑惑起來,自己是誰?他只知道自己是一個孤兒,自己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叫唐浩。
輕輕的坐在唐浩牀邊,男子看着唐浩,神色凝重的道:“我找你很久了。”
身子猛地一震,唐浩正想開口,卻被男子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電視道:“先看電視,看完電視我再告訴你我是誰。”
茫然的點了點頭,唐浩偏過頭,將目光聚集在電視屏幕上。
男子似乎有一種魔力,總能夠讓唐浩順着他的意思去做,去想。
電視裡播放的影片很短,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這十幾分鍾時間卻帶給了唐浩太大的震撼,出生十八年以來所有讓他吃驚的事情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影片帶給他的震撼。
影片裡的主角就是坐在唐浩身邊的男子,看攝影的時間應該是十幾年前了,片子是黑白的,偶爾還會跳一片雪花出來,可見當時的攝影技術是相當的落後。
影片講訴的是在一個偏遠的山區裡,一羣挖掘工人正在緊張的進行着一次規模浩大的挖掘行動,到影片進行到五分鐘左右時,地面的挖掘部分已經基本完成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屏幕突然一陣劇烈的顫抖。因爲那時候的影片都是屬於無聲電影,唐浩依稀猜測到應該是挖掘現場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果然,兩分鐘後,抖動停止了,影片也恢復了正常,雪白的雪花也漸漸消失,屏幕上出現了令唐浩膛目結舌的一面,原本高聳在四周的山似乎捱了一大截,四周盡是漫天的灰塵,挖掘出來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寬達百米的豁口,深不見底。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忙碌在影片邊緣的男子出現在了屏幕的中央,只見他雙手緩緩前伸,一道淡白色的光芒從手中發出,然後就看見整個身軀漸漸懸浮起來,然後縱身一躍,跳進了深不見底的豁口中。
因爲是黑白影片,無法分辨男子發出的到底是什麼光芒,因爲影片只有黑白兩種顏色。雖然唐浩多次想要開口詢問,但都被坐在旁邊的男子阻止了,只得耐心的繼續看下去。
接下來就是一段長達七分鐘的寂靜,畫面沒有轉動,一動不動的固定在豁口之上,一直到白芒包裹住的男子從豁口中緩緩升上來。
很快,男子站在了豁口邊上,緊緊裹住的手掌緩緩打開,而這時,鏡頭也開始拉昇,將畫面完全定格在男子手中之物上。
男子手中出現的是一塊古樸的方形金屬片,上面有一些古怪的紋路,不知道是做什麼用。整個金屬片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隱約能夠分辨出金屬片的最中心處有一絲絲流動的液體,具體是什麼物質組成的不得而知,但是唐浩卻感覺身邊的男子在見到金屬片出現的一剎那,神色有些異常,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意味,但肯定有高興,因爲唐浩清晰的看見男子嘴角微微朝上揚了揚。
突然,鏡頭又輕微抖動了一次,這一次唐浩清晰的看到男子嘴脣動了動,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話,鏡頭才突然抖動,似乎是持着錄影設備的人激動或是什麼導致了鏡頭抖動。
就在這時,鏡頭又拉近了一點,金屬片上的紋路已經清晰可見了,流動的液體似乎有一種無形的規律,緩緩地圍繞着金屬片流動。
只見男子託着金屬片的手散發出淡淡的白芒,金屬片則快速的將這些白芒吸收掉,隨着男子手中的白芒越來越多,金屬片本身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這樣的情景大約持續了一分鐘左右,金屬片突然爆發出一片白霧,鏡頭立即拉遠,將金屬片和男子都顯現在屏幕中。
很快,白霧開始劇烈收縮起來,依稀中,唐浩發現在白霧中有六個朦朧的身影出現,而隨着白霧凝聚越多,身影則越清晰起來,最後,如同實質般的白霧中六個身影清晰的顯現了出來。
震驚,震撼,都不足以形容唐浩此時的心境,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充斥了唐浩整個身軀。
白霧中出現的六個身影呈現一種金字塔形似,而唐浩的身影儼然在整個金字塔的頂端,摸樣與現在的他一摸一樣,穿着,衣服既然也大致相同,因爲是黑白影片,所以在顏色上稍微有一些差距。
唐浩已經驚訝的完全說不出話了,只是大張着嘴巴,轉過頭,愣愣的看着身邊的男子。
站起身,將刻制的影碟取出來,男子放在手中,只是輕輕的握了握,影碟就在一片淡紅色的光芒中化爲了灰燼。
毀掉了影碟,男子又重新坐到了唐浩的身邊。輕輕的用手拍了拍唐浩的肩膀道:“好了,該看的你也看了,你有什麼疑問就問吧。”
在心底,唐浩極力告訴自己不要激動,一定要淡定,這個很有可能是一種最新的騙術。
用力的抹了一把臉,唐浩將大張的嘴巴合上,又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最後確定不是在做夢。這才吞了一口唾液,用一種難以抑制的震驚語氣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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