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Chapter 46
黎伊一路飛回了寢室,可想而知回到寢室之後又是一通逼供。
第二天進教室的時候,艾肯德雖然看起來不若其他人那麼驚訝。但還是將他的翅膀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他對黎伊這種能恢復翅膀的狀況隱隱有點印象,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研究了半天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艾肯德放棄了。
接着他開始給兩人上課。
只見他從他帶來的一個箱子裡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個發着淡淡光芒的球體。
黎伊盯着那個光球眨眨眼,再眨眨。不是幻覺,眼前的東西也沒有消失。那.....那不是他離開去萊卡森林之前留給斯諾維克的光球又是什麼。這顆光球就是在這間教導室裡誕生出來的,他自然記得非常清楚。
但怎麼會出現在導師手裡,難道那天斯諾維克沒有拿完?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艾肯德這時已經托起光球,對兩人說道:「這是最近在賽納斯鬧得很火的治癒光球,根據我的研究,這個東西是靠精神治癒力凝結而成,再在它的最外層包裹了一層防護層。這是個非常有創意的想法!而治癒光球所凝結出來的能量也非常精純,也就是說這樣的治癒光球很可能屬於治癒術的頂級發明。相信它有什麼作用不用我多說了吧。」
果然,說完就見亞迪斯眼睛一亮,這真是個好東西!
反倒是一臉呆滯的小徒弟沒什麼反應。
艾肯德還是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腦袋:「讓你好好聽着走什麼神?」
黎伊無辜的摸了摸腦袋,小聲辯解:「我沒有!」
艾肯德又瞪了他一眼,將那顆光球遞給遞給黎伊:「小心拿着,這是我耗費了大力氣弄到的,弄壞了我揍你!」
黎伊縮了縮脖子,捧着那顆光球,不知該作何表情,只好心虛的低着腦袋。瞪大眼裝作努力研究的樣子。
艾肯德轉向站在一邊的亞迪斯:「你們好好研究這個東西,今天的課題就是它,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下週我要見到它的成品。我要求不高,給我弄個拳頭大小的就可以了。不懂的過來問我!」說完就走出去了。
黎伊見艾肯德走遠了,便將光球遞給亞迪斯,草草的說了聲「我研究完了。」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亞迪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很好奇他會做什麼。
黎伊卻拿出上次艾肯德給他的那本《治癒師大全》認真的翻看了起來。
早晨辛齊還特意提醒過他過幾天就是理論考試了,讓他好好準備。他的記憶力還算不錯,但治癒師理論的基礎讓他看得很頭疼一些專用術語他甚至都不明白,爲此他還專門買了一本治癒術辭典和筆記本。他始終不習慣用光腦看書和做筆記。習慣了紙和筆。
艾肯德從來不教他們理論,他的理念是隻要有真正的實力理論就是個擺着好看的東西。
但如果考試的時候理論不過的話,辛齊說很可能會掛掉。
伴隨着這次考試的還有一個入學基本測試,雖然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測驗,不做任何評估,但黎伊知道自己肯定完了。他們的必修課的三大課程中有兩門是靈數和精靈史,靈數和前世的數學不太相同,很多公式他都不認識,還有精靈史他更是差得一塌糊塗。
雖然有着一些記憶爲底但他依然感覺這些東西學起來很吃力。
所以這幾天他一定要惡補他的這幾門課程,至少也不能讓測驗的成績太難看吧。
中午的時候,黎伊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出去了。
亞迪斯看了看自己的桌子,上面一顆光球也沒有,嘆了一口氣也跟在黎伊的身後離開了。
黎伊直接往食堂的方向飛去,吃了午飯他還要去看書,不能把時間浪費了。
亞迪斯站在原地,看着飛走的少年眼神非常複雜。埃文斯和科納頓兩人坐在一家裝潢非常獨特的空中飲品店內,他們遠遠就看見亞迪斯。大聲叫着他的名字,對他揮了揮手。
亞迪斯舞動翅膀飛了過來。
埃文斯看了看飛遠的白羽精靈。隨口說了一句,「其實我覺得他和伯父還挺像的,特別是他的眉毛和眼睛,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你不是說你只有一個毀容然後死掉了的弟弟,我都快懷疑他是你弟弟了!」
科納頓坐在椅子上,雙腿在半空中晃悠着,聽到埃文斯的話也點頭附和,以前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亞迪斯聽到這句話,不知爲何,心中一震。這纔在腦中想了想黎伊的五官,弟弟,罹伊,黎伊。
他們的名字那麼相像,這是巧合嗎?
他想起最開始兩次,黎伊一見到他就跑的情景。頓時覺得有幾分古怪。
黎伊是個孤兒,非常巧合的一點是他和小弟的年紀相同,如果小弟沒有死亡那小弟應該也這麼大了。
而且當時他們並未見到罹伊的屍體,只是旁支的幾個孩子說小弟死亡然後墜入了海底,那小弟真的死了嗎?但他們沒找到小弟的屍體也是事實,一個大活人也不可能憑空消失。
但如果他是罹伊的話也說不通,黎伊的外貌和那強悍的治癒天賦又怎麼解釋?這些東西都和罹伊的曾經根本不符合。如果他記得不錯,他那個弟弟並不會治癒術!那對白羽,對了白羽......
一個猜想漸漸的在腦袋裡成型。
亞迪斯臉色凝重的撥通了一個通訊號碼,「是我,幫我查一個人,他叫黎伊,對,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下午是魔法選修課,之前半個多月一直沒開這門選修,今天才第一天開課。魔法課只是他們治癒師的選修課,學分要求雖然不高,但必須要及格,不然就只有被掛掉的命運。
黎伊和弗蘭德一起上,不過這是弗蘭德的必修課。說到這就不得不說弗蘭德是多麼的悲劇。他已經連續掛了五年的魔法理論課程了,他的魔法實踐成績非常高,但他的魔法基礎理論成績簡直是慘不忍睹。而這位惡魔導師也一丁點沒有手軟,硬是讓他連續掛了五年,也重修了五年。
而今年他和黎伊一起上課,聽弗蘭德說他們的魔導師是個遠近聞名的惡魔,在魔法系,他的名聲和治癒系的艾肯德不相上下。其嚴厲和恐怖的程度簡直可以和魔鬼媲美。
兩人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定,不多時整個教室就坐滿了。
弗蘭德性格外向,一會兒就和旁邊另一位一年級的美女聊了起來。
弗蘭德一邊說着自己掛科五年的光榮歷史,一邊唾棄他的惡魔導師米爾卡。
米爾卡?
黎伊聽到熟悉的名字,歪着腦袋想了想,會是他認識的那個米爾卡嗎?
唔......應該不是吧。
上課鈴響的前一秒。
米爾卡分秒不差的跨進教室,一眼就看見了縮在一角發呆的黎伊,對怔住的少年笑了笑。
黎伊瞪大眼看着講臺上的米爾卡,咦?米爾卡是他們的魔導師?他不是跟雷克森走了嗎?
哦對了,昨天還在凱特蘭斯那看見了雷克森。那米爾卡會回來也很正常吧。
米爾卡微微一笑,紳士而有禮,揚聲道:「今天是你們的魔法課,不管你們是哪個系,不管是選修的還是必修的,不管你們當中的誰誰在你們繫有多麼多麼的優秀!在我這裡,只要你不認真學,魔法不及格!那麼在這裡我一定讓你們當掉!」米爾卡笑眯眯的補充了一句:「老師我絕不手軟!」
米爾卡點開光屏:「現在我們先從魔法理論開始講起吧.....」
下午的選修課結束。
教室裡的人都紛紛往外走去,米爾卡徑自走到黎伊的身前,他分心瞥了坐在黎伊身邊的弗蘭德一眼,「下課了還不走,還想重修?」
不得不說有時候威脅手段十分有用。弗蘭德連連應是,拉着黎伊就要離開,又被米爾卡攔住。
「你先走,我還有話要和他說。」
弗蘭德汗顏,魔導居然和小傢伙認識?但魔導都這麼說了,他只好立刻鬆開黎伊的手,乖乖的腳底抹油溜了。心裡的想法是,回去一定要好好逼問逼問小可愛究竟還有些什麼沒告訴他們。
米爾卡冷颼颼的在他身後補充了一句:「記得回去好好看魔法基礎理論,不然你今年也別想過!」
米爾卡轉過頭,看少年正笑看着自己的室友:「他好像很怕你!」
黎伊剛說完腦袋就被米爾卡輕輕敲了下:「別以爲你曾經救過我,我就可以放你低空飛過!如果魔法沒學好的話,我還是一樣會讓你掛的!」
黎伊的下巴枕着魔法教科書,胡亂的唔了一聲。
米爾卡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碎髮:「聽說艾肯德要帶你去參加高階治癒師聚會。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你可要把握好!」
少年的藍眸好奇的看向米爾卡:「高階治癒師聚會,那是什麼?」
「大陸上一旦出現新的病症,都會出現這種討論聚會。只有高階治癒師能參加,這裡面幾乎都是五級以上的治癒師,你去就對了,對你的未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米爾卡看了看黎伊,有很多不解的疑問想要問出口,比如說他爲什麼身爲二級治癒師卻能治療九級魔法師的事情。比如他爲什麼會究極防禦。再比如最近幾天傳得沸沸揚揚的他是貴族的事。而關於最後一件事情,他不太相信。
雖然他很奇怪爲什麼雷克森會特意給他說讓他別過問黎伊的事,但他既然答應過那他就不多過問。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扔給他另一本書:「我把重點給你勾畫了出來,回去給我好好看。魔法基礎課雖然枯燥,但打好基礎對以後魔法實踐課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收拾好東西跟米爾卡一起出了教室,黎伊展開翅膀從走廊上飛了出去。
米爾卡看着他身後的六隻白羽愣了愣,之前聽說的時候他還問過雷。原來他真的跟雷克森一樣服用過靈芍之葉。見黎伊轉過頭來看他,也展開翅膀和黎伊一起飛下去。
遠遠的,他們就看見了雷克森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路燈上,背後一雙深色的羽翼緩緩的舞着。
看到他們出來,他笑了笑。
米爾卡對雷克森露出一個笑容,又回頭對他說了一聲回去好好看書,就展開羽翼飛了過去。
黎伊看着兩人被夕陽拖長的影子,也笑了笑。
他看得出來,現在的導師很開心。
黎伊翅膀突然恢復的事情只一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第二天就有關於他的報道出來,之前有關注過這個天才治癒師的狗仔們抓拍了少年振翅高飛那一瞬間的畫面。這張圖片所佔的版面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引起人們的注意。標題更是取得五花八門。
安洛.麥格普斯臉色陰沉的將手中的報紙往老爺子面前一扔,麥格普斯家族的最高掌權者看了他一眼,「大清早的火氣這麼大做什麼?」但當他瞥見報紙上的白羽六翼時他的臉色一變。
迅速的將關於黎伊那欄的消息瀏覽完,臉色一沉。
老人的手忍不住發顫的摸上那熟悉的白羽,「查!給我去查!」
利比是在吃早餐的時候看見的那份報紙,熟悉的白羽在眼前一晃而過。他的眼球忍不住被吸引了過去。利比一個走神,桌上的牛奶杯被打倒了。他沒去管被打倒的牛奶被,而是驚訝的看着報紙上那白羽精靈,這個孩子,不是上次在家族企業外遇到的那個少年嗎?
想起多年前在幻境池邊看到那個少女時候,除了驚訝還有驚豔。凋零之羽,多麼獨特而美麗的羽翼。利比苦澀的笑了起來,婆娑着那張小臉,這是她跟那個男人所生下的孩子嗎?
剛從旋轉樓梯下來的伊卡捷琳察覺到了利比的神色不一樣,「怎麼了?」
利比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說着隨意將餐桌上的報紙疊好,往旁邊一放。旁邊有傭人上來收拾打翻的牛奶杯,利比也慢條斯理的開始吃早餐,但嚼在嘴裡的餐點卻感覺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味同嚼蠟。
伊卡捷琳看了丈夫一眼,沒說什麼徑自坐下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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