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倒是有些膽色。一個小小的服務員就敢頂撞顧服務生的回答,這保鏢雖是滿懷憤怒,卻是面帶獰笑道,“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對待你的同事了?”
看這保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似乎渾然忘記了在這裡,他也不過是個幫人看門的貨色。
“服務生又怎麼了?服務就不是人?服務生就沒有尊嚴?”沒想到這服務生倒是挺倔強。或許是年紀太輕,血氣方剛的,就算是面對着像眼前韓國保鏢這樣的敗類客戶也敢扯着脖子爭辯。
倒是一旁的那個保潔員久經世故,神態拘謹,正眼也不敢看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保鏢,只是很小心翼翼地偷偷瞟了保鏢幾眼,一隻黑瘦粗糙的手輕輕拉了拉服務生,嘴脣嚅動了幾下,含糊不清的囁囁幾聲,似乎正在勸那個服務生。
可是,保潔員的勸解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相反倒像是火上澆油一般,那個服務生表現得更加氣憤了。
“趙叔,你別怕。我們雖然乾的是伺候人的活,但我們靠自己的手腳掙錢過活,不偷不搶,無愧於心,更不比誰低一等。”這服務生此時完全不見了最初出現時氣質,彷彿一個有着雙面人格的人一樣,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面對着飛橫跋扈的保鏢一點也不服軟,反而越說越來氣,完全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你……你混蛋!我要投訴……”那個早已滿面怒容的保鏢此時被服務生刺激得已處於即將崩潰暴走的邊緣,一手指着服務渾身哆嗦地低聲咆哮道。
“最不濟也就是辭職!要服侍你這種沒素質的顧客,我還更樂得辭職呢!”服務生完全是一臉豁出去的表情,毫無恁色地以牙還牙吼了起來。
此時,樓夜正在往樓上趕來的路上,通過他設置在樓道上的灰塵間諜,趙幽憐房間門口發生的爭吵自然沒有逃過他的耳目。這時候,電梯快到了這樓層了,他也不急,反倒是帶着一臉微笑地關注着這戲劇化的場景。心中倒是挺欣賞這個服務生地,不管他是真是假。又或者這麼借題發揮有什麼目的,但讓那幾個他早就看不過去地保鏢吃鱉,他還是非常樂意的。這些高麗棒子這幾年來越來越自大了,比之那個東洋島國的“可愛”程度也不相上下了。
“好啊!大不了也就辭職嗎?今天我不讓你橫着出酒店我就不姓樸……”說着,這個姓樸的保鏢就一邊把雙手的指關節整得咯咯作響,一邊大步繞過送餐車朝着服務生逼去。
“不,不。不要打,打……”橫在兩人中間的保潔員拼命攔着保鏢,想要勸止保鏢的暴力行爲,可是,聽他說話實在是太累,半天也說不完一句完整地話。更何況此時早已暴跳如雷的保鏢哪裡有閒功夫聽他說話。當即,很不耐煩地抓住他那瘦削的肩膀,用力一推就把他給推得急退了三步,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後腦勺咚地一聲撞在木質的牆上。
“趙叔。”那個服務生一見保潔員被推倒。忍不住驚慌地叫了一聲。此時,他似乎方纔意識到他所預料的後果出現了一些偏差。但是,眼下後悔也晚了,但他也並不甘就此束手就擒。見到保鏢那如鷹爪一樣的手往自己掠來,趕緊慌里慌張地往後退。隨後就圍着餐車四處躲閃。不想其身形極其靈活,那個保鏢愣是沒能立時抓住他。
看着服務生滑如泥鰍的身法,每次總能在保鏢的手指即將抓到他時就移開,甚至有幾次保鏢的手指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卻依然被他幾下詭異地顫動硬是甩脫,出了電梯廂一直靠在轉角處關注着這這情勢的樓夜不禁略微驚訝地“嗯”了一聲,同時還有一絲明悟的眼神在他的眼中閃現,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是“果然如此”意味的笑容。
剩餘那個一直守在門口的保鏢看着兩人老鷹抓小雞一般的追逐,覺得好笑一時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頓時招來了那個樸姓保鏢地瞪視。
“你在看戲嗎?還不快來幫忙!”樸姓保鏢窩了半天的火正好找到了一個發泄對象。
那個保鏢略帶不滿嘟噥了幾聲,隨後有點不情不願地朝這邊走來,開始了合圍之勢。
眼見自己處於被人前後
勢。這個服務生臉上再次出現了驚慌失措的表情。保鏢看着服務生臉上的表情,滿以爲這次必定能將這個服務生手到成擒的他頓時擠出一絲陰惻惻的笑容。
“小兔崽子,這回我看你往哪兒跑!”樸姓保鏢一邊朝着服務生一步步逼近,一邊得意地獰聲笑道。
兔急了要咬人,狗急還要跳牆。只見原本應該是困獸猶鬥的服務生地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不屑一顧的冷笑,很快他就朝着趙幽憐的房間這邊快速掠至。這邊的保鏢本來有點不情不願的,因此倉促之下有點促不及防。
“快防住他!”見到服務生的冷笑時,樸姓保鏢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妥。很快他就想起對面的房間里正是他們負責保護的趙幽憐,當即出聲提醒道。
經了樸姓保鏢的提醒,靠近房門這邊的保鏢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匆忙後做好了防禦姿勢,同時疾步往房門處後退。
服務生地眼中寒芒一閃,嘴角一絲狡黠的笑容閃現。只見他原本作勢閃衝的身體突然後退,眼看着他就在與後面趕上來的樸姓保鏢撞了個滿懷。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以左腳爲軸心,點地轉身,恰好躲開了樸姓保鏢的衝撞,輕巧地出現在他並列的位置,同時緊貼着樸姓保鏢的左手還不忘推他一把。
“咣啷……”一陣吵雜的金屬器皿撞擊聲頓時響起。那個樸姓保鏢失去平衡的身體將餐車撞翻了。同時,服務生已經馬不停蹄地朝着電梯間方向快速跑去……
可是,服務生還沒跑出幾步遠,就聽後面一聲冰冷,帶着濃濃死亡氣息,子彈上鏜纔有的聲音。
“站住!”一個不容抗拒的警告聲在服務生的背後響起。是靠近房門的那個保鏢。
其實,不用他出聲警告,服務生就已經停了下來。
“雙手舉頭上,慢慢地轉過來!”那個聲音機械地說道。“樸,快起來,少在那裡裝病哼哼。”這後面一句話是對仍舊倒在地上的樸姓保鏢說的。
“外面怎麼這麼吵?”突然,趙幽憐的房門開了。隨着門開起,趙幽憐那連責怪也勝似天籟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要的生煎饅頭……”後面的話只說了一半,那張從房間後露出來的絕世面容就怔住了。
地上的樸姓保鏢趕緊扶着牆狼狽地站了起來,而門口的那個保鏢卻依然保持着持槍瞄準前面那個服務生的姿勢,並不轉頭看趙幽憐,只是嚴肅地說道“趙小姐,請回房去。這裡危險!”
“啊!這是怎麼回事?”趙幽憐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保鏢的話一般,看着外面走道上狼藉的場面。
“趙小姐,請回房去。這裡危險!”持槍保鏢依然沒有沒有回身,只是這次重複時聲音更顯冷酷。
“我不!我有權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趙幽憐服軟不服硬的性子也上來了。就在這時,她的目光注意到散落在樓道地毯上的生煎饅頭,頓時眼中露出一絲焦慮,“誰把我的生煎饅頭撒地上了……”說着,她就朝着傾倒的餐車處奔去。
那個持槍保鏢根本反應不急,最終只能也跟着上前幾步,來到正忙着在地上拾撿生煎饅頭的趙幽憐身邊。隨後,毫不憐香惜玉地抓起趙幽憐的手臂,拽着她就往房門方向退去。
就在此時,一直關注着場上一舉一動的樓夜眉頭猛的一皺。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我要我的生煎饅頭……”趙幽憐不甘心地拼命掙扎着,可是她哪裡能掙脫持槍保鏢那樣彪悍男子的抓握。最後急得趙幽憐情急之下,頓時低頭就往那持槍保鏢的手上一口咬去。
那個持槍保鏢本來就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監視服務生身上,哪曾想到趙幽憐會這麼瘋,當即吃痛之下,低呼一聲,猛力鬆手將趙幽憐甩開,頓時把趙幽憐甩得站立不穩……
“你瘋了!”持槍男子捂着被趙幽憐咬出血的用背,怒目瞪着趙幽憐咆哮道。“信不信老子弄花了你的臉……”此時,與其說他是保鏢,不如說他是一個面目兇惡的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