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得如同一座不夜城的上海外灘夜空中,漫天的星絢爛的光華下顯得黯淡了不知多少。
此刻已經午夜十二點將近,但這個白天繁華的城市卻興旺依舊。尤其是那些燈火輝煌的娛樂場所集中地帶,更是香車寶馬比比皆是,摩登女郎處處散着豔麗的風采。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迅速在半空中掠過。只見它不時地在一些摩天大樓上及路燈杆之類的高空物體上借力,身手矯健異常,彷彿電影《蜘蛛俠》裡才能看到的鏡頭一般,又好像是某島國動漫作品中常見的誇張高手的行進速度,一蹬就是百八十米……只是他的速度太快,就算有人無意發覺,待到回過神來,也只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比如,這道黑影剛剛從一個看似酒店高層房間的落地窗前掠過時,一對正歡好着的男女突然感到一陣怪風將窗簾掀了起來,一時滿室春光哪裡還關得住。最悲慘的還是其中那個腦滿腸肥、頂部赫然一片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像見鬼一樣,被嚇得頓時萎了……
這不算離奇,更離奇的還是一個男的跟老婆吵架,吵得像怨婦一樣,雙手死命拉着十八層樓高處的窗沿,雙腿在那裡顫得跟兩根撐着重物的細竹筷似的,怯怯地看着十八層樓下變成了螞蟻的人影和玩具模型一樣的汽車,一次次艱難地吞嚥下口水,嘴上卻是結結巴巴地說着“天下第一賤”的威脅,“我,我,我不活了……”
這時,一陣風旋風颳過,同時一個像惡魔一樣的聲音,“這話我愛聽。活得你這人模狗樣的,還不如早點投胎爽快……”
就在這個賤男人爲那陰惻惻的話而七魂去六魄之時,他突然驚覺自己竟然身在半空之中。很快。一聲像鴨子叫得還難聽的慘叫聲響起“救命啊!我錯了,我還想活……”一句哀嚎還沒呼完。他整個人已經弓着身子掛在一根橫出來的晾衣架上……
估計這一夜,該幢樓上有許多人要徹夜無眠了,就算睡着了,也會被那陰魂不散的慘叫噩夢給嚇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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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適逢其會地搞了幾次惡作劇後,畢竟童心未泯的阿杰,感覺着心頭的鬱氣淡了許多。在他來到醫院時,距離十二點整還差三分鐘。這點時間對他來說足夠了。不就是給樓夜注射一下解藥嘛。這簡直太小兒科了。
乘着電梯來到樓夜所住地八樓,時間又過了半分鐘。
來到樓夜的特護房前,發現有兩個警察正荷槍實彈地守着門口。這大半夜地,兩人這樣守着也是無聊,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時發出一些男人心照不宣時特有的默契笑聲,若不是身上穿着警服,只怕跟嚴打時期那些**場所抓到的男人沒啥太大區別。
兩人見到一身黑衣的阿杰走近,頓時停止了那些有色話題的探討。畢竟是警察,到底還是有點警覺性的。不過。以阿杰那鶴立雞羣、與衆不同地獨特個性,換個再遲鈍的普通人也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阿杰一步步朝着樓夜所在特護病房走近來,兩個警察也面色凝重起來,其中一個甚至已經將手摸往腰部。阿杰身上散發的氣勢實在太不尋常了,那種渾然而出,對人有着一定壓迫力的氣息是個生命都會感覺不自在。而此時,他的臉上早已恢復了那一副冷傲的臭臉,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我是壞人”四個大字了。
最終。阿杰在特護房門前停了下來,帶着一臉的傲意,冷冷地看着面前兩個又變成一本正經的人民警察。兩個警察此時早已肩並肩地擋在病房門口。
“幹什麼的?”左邊那個方臉警察一臉正色地問道,那一口帶足了審訊氣息地盤問,將警察的威嚴和正氣表現得無可挑剔。也是,要是不如此,恐怕咱們的人民警察也就鎮不住那些犯罪分子了。
看着眼前這兩個架勢十足的警察。阿杰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只是聽到那句問話時,阿杰忍不住想起了才發生於一個月前,在國內娛樂圈子裡可謂影響重大,讓不少紅極一時的女明星們紛紛避之猶恐不及的“豔照門”
|現在仍然餘波不止,影響巨大,時有娛樂新個女星被捲入此門中。當時,好像就有一個記者問起某個男星對此事件的看法,結果那句經典地回答一夜之間紅極大江南北,盛傳網絡各個角落。
“關我鳥事,我出來打醬油的。”
念及此事。樓夜的冷漠差點破功。最終,還是隻把那搞笑的心情嚴密地壓制於心中。
“找人。”阿杰冷冷地答道。
“深更半夜的,找什麼人?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另一個圓臉雙下巴的中年警察也來湊熱鬧了,那模樣倒是官威十足。
“你怎麼知道這裡沒我要找地人。”阿杰的聲音明顯又冷了幾分,目光如冰刃般直直盯着雙下巴警察。
“廢話少說,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方臉警察接過話頭,朝阿杰伸出一隻大巴掌。
“別說我沒有身份證,就算有,你們也不夠資格查看。”阿杰面帶不屑地拋出了一句狂妄至極的話。這根本就是對眼前這兩個人民警察裸的挑釁。
以眼前這兩個警察平日裡自覺爲保障人民安居樂業,維護社會治安而擁有的特殊權力,若是連眼前這麼個在他們心中根本就已打上“犯罪分子”標籤的冷漠青年的身份證也盤查不得,那不是反了天了?
果然,下一瞬,方臉警察頓時面露怒意,冷聲喝道“好膽。警告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倒是另外一個圓臉警察眼神閃爍,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阿杰。看起來,這個滿臉胖乎乎的警察不僅比方臉警察年長几分,在人情世故上也有一定修爲。平日裡,像他們這種普通地民警也經常會遇到一些後臺很硬的公子哥兒。從阿杰一出場,這哥們就開始估摸着阿杰的來路。半晌尋思不出個蛛絲馬跡來,這個胖臉警察不動聲色地碰了碰方臉警察的肩,對轉過頭來的方臉警察眨了眨眼。兩人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達成了某種不爲人知的共識。
隨後,只見這個雙下巴警察先是衝阿杰微微一笑,隨後開始打起了太極拳。
“小兄弟,你也別讓我們爲難了。我們現在也是公事公辦。請你配合一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我保證,只要確認了你是裡面趙幽憐小姐的朋友,我們絕不爲難。否則,要出了事,我們也不好擔待啊,你說是不是?”
雙下巴警察的話頓時讓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緩和了幾分。阿杰在這種人情世故上經驗嫩着。看雙下巴警察如此明顯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那僞裝的冷漠在這種時候就顯得有點經不住考驗,無法一冷到底了。偏偏麻煩的是,因爲他的身份特殊,根本就沒有身份證。如此一來,就算他想配合,也無法配合得上了。
該怎麼辦呢?阿杰到底也知道民不與官鬥這種通俗的道理,只是給樓夜注射一點解藥,爲這種小事惹上大麻煩明顯是不智的。於是,他頓時皺着眉頭苦思起辦法來。很快,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眉心處的疙瘩立馬就鬆了開來。
“我是陸少正的朋友。”阿杰淡淡地說道,隨後不等兩個警察有所反應,就舉步上前,同時嘴上說着,“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從他出電梯到現在,時間已經又過去一分半鐘了。剩下只有一分鐘時間給他注射解藥了,因此饒是冷靜如他,也不禁着急起來。
兩個警察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他進去。怎麼說,兩個在警局裡混的油條,其中一個還老得很金光燦燦的。看到阿杰的動作,兩人頓時條件反射似地往前一擋,防着阿杰繼續往前。此時,阿杰的行爲在兩個警察看來,簡直天真得可笑。就憑這一句話讓他們放行,當他們這麼些年在警局裡白混的?
“你幹什麼?”一聲厲喝從方臉警察口中傳出,他的右手已經抓緊了那冰冷的槍把。
“小兄弟,你別急呀。”方臉警察的話音剛落,雙下巴警察那帶着笑意的聲音才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