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特意調製的酒液就被放在吧檯後面的一個釘在牆上上,這是一個雕刻着繁複精美花紋的木質物品架,是當初樓夜爲了展示的調酒而特意製作的。因爲有一次,一個喝過樓夜調製的美酒的客人趁亂將樓夜一杯剛調製好的酒給偷喝了,後來那個客人爲這杯酒賠了足足兩千元,而且還很灑脫地哈哈大笑放言“能再次喝到你調的酒,賠再多錢也值!”儘管如此,樓夜還是長了個心眼,在這個角落的牆上釘了這麼個沒有其他人能偷喝到他特意調製的美酒的小物品架。
此時,全場大部分酒客們熾熱的目光已經緊盯着那四杯比鑽石還珍貴的美酒。要知道,現在樓夜的身價可不同一般,這幾杯酒其中任意一杯若拿去拍賣,絕對可以拍賣上萬的高價,絕對是酒中的奢侈品。儘管如此,若是樓夜願意開價,在場這些客人中還是有人願意以這種高價買下的。只是樓夜調酒向來就不是爲了藉此賺錢。以往有一些客人就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被贈以勉強的美質調酒,而有一些像是過生日或有什麼能取悅樓夜的原因,他也會以低廉的“意思意思”價售出。久而久之,來愷撒酒吧的客人,似乎開始習慣於視被樓夜贈酒爲一種無上的榮耀。甚至曾經有一個英國藉的外教在喝過樓夜爲其調製的美酒後,大聲感慨“就算是伊麗莎白女王陛下要授我以勳爵來換這杯美酒,我也必定拒絕接受。”諸如此類的感慨還有許多,根本就不勝枚舉。
接下來,又是到了每一次樓夜調酒後最最緊張最刺激的時刻,所有對愷撒有一定了解的客人都在默默期待着同一件事這四杯酒,到底會花落誰家?不過,一些注意到這些酒逢雙數的中國客人已經隱約猜到了些什麼,有幾人正偷地瞄往樑韻和吳凱歌,瞧得兩人頗感幾分不自在……
扔下那些用過的酒具。任由酒吧裡另外那個調酒師去收拾,樓夜掃視了整個酒吧一圈,衝那些扯着脖子朝這邊看直了眼的酒客們灑然一笑,用他那字正腔圓的美語發言道,“大家看夠了嗎?若是看夠了,我該把這四杯酒送給今天的幸運客人了。”
樓夜地話音一落。四下裡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各國語言都一股腦兒冒了出來,而且還此起彼伏,連綿不斷,這聲勢壯觀得不得了。直瞧得初來乍到的樑韻和魏娜等人頓時傻眼不已。他們如何也想不到,只是樓夜這麼一句話,就能招來這麼強烈的反應。只是樑韻的才學不錯,她可是完全聽懂了樓夜那一口美語。而魏娜和她的那幾個非主流小美女就有點鴨聽天雷不知所云的味道了。
不管是中文也好。英語也罷,法國亦然,西班牙語、德語、阿拉伯語等紛雜地語種均在表達着同樣的意思不。我們沒有看夠,永遠也看不夠……
此時那個張胖子回覆了常態,突然被這聲勢浩大的場面再次引得一分神,好歹能聽清楚邊上幾個老外喊的簡單英文“O”,再看那些激動得像遊行示威者一般的老外們,忍不住咋舌道“乖乖,不就是一杯破酒嗎?至於讓人這麼瘋嗎?真是一羣不可思議的洋鬼……”說到這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打住。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安東尼一眼。此時這個安東尼反倒不像一開始那樣無動於衷了,他正遠遠地看着那幾杯被樓夜擱於角落處的小物品架上地神秘酒液。
安東尼想起了來上海後的第一個夜晚,獨自走在這繁華新天地的街上,聽着幾個老外一路走着,其中一個興致勃勃說着一句挺有幾分至理名言味道地話“於我而言,上海的夜生活就像ogFu的酒,在喝下之前,永遠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美味……”就從時候起。他在心裡默記下了愷撒酒吧這個名字。所以,在安東尼與張胖子商定此次談事情的地點時,他就選擇了愷撒酒吧。
或許,一開始那種隨着強烈震感的DJ音樂搖頭晃腦,面在迪吧和其餘酒吧也是經常能見到的事,因此安東尼沒有反應多少還能可以理解。而此時,聽着那些來自世界各國的酒客們爲了那麼幾杯酒而如此瘋狂,這不能不讓他感到奇怪。那會是什麼樣地酒?居然會有如此大的魔力,吸引着這麼多人像參加明星的個人演唱會一樣興奮得不正常……此時,安東尼反倒對這些酒表現得有點興趣了。想起那天那個路人說過的話。他即使是冰冷如他,也忍不住心頭一跳,一個壓制不及的念頭跳了出來要不要喝一杯試試?
與此同時,安東尼忍不住眉頭跳了一下,隨即皺一皺眉頭,迴轉過頭來不再去看那四杯或明豔或沉靜的酒液。儘管如此,轉過頭來的他沉默依舊,並未開口說話。此時,那個濤仔倒是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他的眼神比起之前來,明顯渙散許多。暗中對安東尼地監視顯然沒之前那麼緊了,反倒是屢屢瞟往魏娜那幾個玩得很瘋的女生。那眼神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至少樓夜是沒發現他看魏娜等人時有表現出那種亂七八糟的,反倒顯得有點擔憂和生氣。
這倒是有趣的情愫呵!難道他們是情侶關係?不過,怎麼看這個濤仔的表現都不會跟這種非主流的女孩來電的,那麼難道是普通的朋友?又或者是兄妹?樓夜仔細比對了一下兩人的臉,發現五官地相似度極低,這個魏娜倒是長相頗爲甜美,外表看去絕對是人畜無害的可愛小妹妹;至於那濤仔從臉型到五官,並找不出多少相似的地方。要說相似的,也就是他倆五官都長臉上這點人類的共同特徵。因此,要說兩人的關係,很有可能是濤仔
娜,而魏娜卻對濤仔這類型男沒興趣,因而濤仔對魏成了這種默默的守望……(樓夜我他媽的太能編了,不去當編劇絕對是浪費啊!
在樓夜管這些閒事地時候。愷撒酒吧裡,再一次有酒客自覺地組織起每次逢樓夜調酒必來一次的自發性非正式拍賣。這些酒客也真是執著,明明知道每一次他們即使竟拍成功,樓夜也不會給那個勝出者,但是他們每次還是忍不住要來一次這種方式的竟拍。到現在,樓夜早已習慣了這種每次調酒後必定會有的竟拍戲份。反而饒有興致地當起了旁觀者。
“啊?第二杯‘蜚色霓虹’,一萬一千五十一元,第一次!”一個自動承擔主拍手的客人大站在椅子上大聲地喊道。
暈!連名字都幫樓夜給取好了,還真是一羣可愛的粉絲啊。比之不少大神地鐵桿書迷來絕對不逞多讓。一萬一千五十一元?居然零頭也搭上了,難不成那個最後的竟價者,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不成?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一萬一千五十一元,第二次!”主拍手的聲音第二次響起。此時,大部分客人已經將目光瞄往下一杯外表一般平常的酒。
“一萬一千五十一元。第三次!”聲音剛落,同時主拍手手上的一個搖骰用的骰盅重重砸在桌面上,“恭喜這位……戴眼鏡的意大利朋友竟拍成功!”這一杯地就這樣有了一個非法主人。
看着那個主拍手和競拍成功者熱情地擁抱在一起。那種興奮彷彿是他們真的一拍成功就能得到他們所想要的東西一般。他們地認真和可愛不能不說,讓樓夜頗爲感動。可是,樓夜絕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因此心軟是要不得的。曾經水馨萌在見識了這種樓夜到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熱鬧場面時,責怪樓夜太過鐵石心腸。樓夜當即回以一句“感動能當飯吃嗎”,結果此後三天,水馨萌再沒給過樓夜任何好臉色,還故意處處刁難他,搞得樓夜對這女人的小脾氣頭痛不已。
不過。儘管樓夜是如此的鐵石心腸,但是那些客人們對樓夜那獨一無二的樓氏經營風格只得無奈地接受。同時,誰都明白,樓夜似乎並不願意將他的調酒用來賺錢。基本上,以往他大部分名費贈酒時,總會來一番或長或短的演講,硬是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把這些爺們感動得稀里嘩啦地,一塌糊塗。每每那種時候。在樓夜的鼓動下,他們反而自願讓出那品飲那美酒的機會,成了他最堅實的後盾。
因此,雖然很難喝到樓夜新手調製的酒,但這些人並沒有真正怨恨他,或者說他自命清高,不懂得做生意什麼的。要說他自命清高的話,他就不會跟這酒吧裡所有的客人打成一片,幾乎和每個第二次來愷撒地人都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甚至有幾位酒客曾經還是抑鬱症患者。終日跑到酒吧裡來酗酒,在樓夜的開解之下,才戒除了那種不良的飲酒方式。試問,見多了爲謀取利益巴不得給客人多灌些酒的酒吧老闆,可是像樓夜這樣勸客人少喝的老闆又有幾個?說樓夜不會做生意吧?可是,誰不知道,愷撒自從樓夜出現一個星期後,根本就是夜夜爆滿,生意興旺得讓整個新天地其他酒吧老闆眼紅得不得了!
所以,愷撒酒吧現在的忠實客人因爲樓夜的存在而越來越多,所有認識樓夜的人,知道他的爲人地人,最多隻會開開玩笑說他吝嗇藏着美酒不肯給喝,卻從來不會指着他的鼻子罵他一些難聽的話,除非那個客人真的喝醉了。而每逢這種時候,樓夜卻表現得像個紳士,只是有他那好像是中醫點穴的手法輕鬆搞定那些飲酒過度者,然後送到酒吧的醒酒室去。
言歸正傳,且說經過衆酒友提議,後面那兩杯清淡透明的淺藍色酒被公選出了一個非常優美的名字——天使之淚。很快,這兩杯天使之淚相繼以九千八百元和九千四百元的價格被拍走,而其中最後那個競拍成功者赫然是樓夜一直重點關注的對象——來路不明的安東尼。
至此,這場並不被樓夜認可的非正式酒品竟拍會終於落下了幃幕。一場認真的鬧劇終於結束了。
“感謝大家的熱情。亞瑟,你這主拍手當得越來越有感覺了。相信你以這樣的速度進步的話,不出半年,一定能當上你們派仕達公司的正式主拍。”樓夜笑着對那個一頭淺紅色短捲髮的白人青年說道。這個法國青年是業務遍佈便於的派仕達拍賣公司駐上漲分部的一名主拍助理。樓夜第一次在愷撒見到他時,根本就是一個內向、靦腆的小男孩,說話也結結巴巴的,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能當上主拍助理。不過,經過這麼短短几個月時間,他在樓夜薰陶和鼓舞下,已經變得開朗了許多,而且還從樓夜這裡學到了許多主拍技巧。可以說,對這個亞瑟而言,樓夜是朋友也是老師。因此,這個青年人對樓夜雖然平時也習慣了跟樓夜開玩笑,但內心深處卻是對樓夜充滿了尊敬。曾經在一次喝多了以後,他哭着感激樓夜改變了他的一生……
“那是當然,我可是一直在努力啊!若你能給我親手調製一杯這種純淨的‘天使之淚’當作我成爲主拍手的獎勵的話,我會更拼命的。”亞瑟咧嘴笑道,從他身上看不出來曾經那些雛鳥般的印跡。
一時間亞瑟的聲音無數。樓夜自然就痛快地應承了下來。像這種上進的勢頭,本來就是發揚,不是嗎?